腐朽氣味？
這是指他們都是從那個時代活到現在，而自己則是一步到位穿越過來的？
江橋沒有解釋。
陸靜一提了一嘴，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轉而說道：
“小友可能不知道，靈異世界的求生者村落十年時間增長了十幾倍，現如今已經有一萬個。但是達到一萬之數後就停止了增加。”
“這些村落裏生活著數千萬藍星人類。”
“它們與藍星碩果僅存的一些安全區共同組成了藍星人類最後的火種。”
“其中大部分村落都掙紮在生死線上。”
“他們要麼選擇結盟，抱團取暖。要麼投靠一些原住民勢力，換取暫時的安寧。古村也庇護了許多村子。”
“但如今古村隻剩十三個，許多古村自身實力也僅能自保。”
“所以隻能就近庇護。”
“太遠也愛莫能助。”
“所以那些處於偏僻之地的村落，自身又不夠強大，沒有人保護，就隻能自生自滅。”
“有底線的都死了。”
“剩下的開始信仰邪靈，成為了邪靈香火之道的源泉。”
陸靜一緩緩講述。
語氣有些沉重。
江橋默默傾聽，沒有發表看法。
他知道求生者艱難，許多村子都處於朝不保夕的狀態。雖然有祭靈保護，但祭靈覆蓋範圍有限，而且也隻是五階巔峰而已。
天災。
邪祟。
鬼潮。
怪談。
還有不懷好意的歹徒。
每一種都可能對村子造成危害，就算沒辦法直接對付村子，但隻需要在外圍封鎖，讓村子成為孤島，就足以讓裏麵的村民絕望。
求生者村落。
祭靈覆蓋的範圍可不算太大。
那麼多人。
就跟蹲監獄一樣了。
資源有限。
內部說不定發現無法離開後，會出現自相殘殺的情況。
雖然說。
殺害自己人不被允許。
祭靈會幹預。
但是。
也並非完全沒有辦法繞開。
更有甚者。
說不定讓村子裏的人絕望，本就是一些邪靈信徒的把戲，為的就是替邪靈獲得新的信徒。
在這種情況下。
開始信仰邪靈就變成了順理成章的事兒。
邪靈有害。
誰都清楚。
它們自始至終都是沒有人性的，也敵視一切生靈。而且信仰它們，自身也並不會獲得太多好處，絕大部分人根本不可能通過祈禱從它那兒獲得力量加持。
所以無非是茍延殘喘。
最終還是屬於飲鴆止渴，慢性自殺而已。
可是。
對許多人來講。
現在都顧不過來了，哪還管以後，哪還管邪靈成長起來會造成什麼危害。
先活下去吧。
當然。
肯定也有堅持人類底線的。
但是。
這類人在邪靈麵前顯得太過脆弱，最終全部在殘酷的現實中被淘汰。
留下的。
已經不能稱為人類的。
嗯。
可以叫人奸。
……
“這些人既可憐又可恨，從他們角度來看，隻是為了活命。但我們不可能站在他們角度來看問題。”陸靜一說道。
“如果背叛能被允許，就會有更多的背叛。”
“要杜絕雪山崩塌。”
“從第一片雪花出現就要遏製。”
“沒錯。”江橋認同道，“白蟻蛀門，老鼠偷米，蟑螂繁衍，都隻為生存，但是沒人會允許它們的存在於自己家中。”
“苦難者搶劫財物。”
“大部分被搶劫的人也不願意放過他們。”
“所以我們一直在做一些事。”陸靜一微笑道，“我們組建了古村聯盟，把力量聚集在一起共同進退，既能應對外敵，也能更好的幫助邊緣村落。”
“藍星人類不應該成為邪靈晉升的溫床。”
“效果咋樣？”江橋問道。
“有一些效果，邪靈活動沒有那麼肆無忌憚了，但暗中的信徒也不少。”陸靜一說道，“這不是一兩天能解決的事情。”
“那還不錯。”江橋稱讚了一句。
等待下文。
這位給他講了這麼多，估計也不是為了自誇功績或者單純告訴他村落有多苦。
應該是有目的的。
果然。
陸靜一在舉了幾個成功治理邪靈信仰的案例後。
語氣突然變得有些低沉。
“在與這些村落打交道的時候，我們發現了一些很奇怪的邪靈，它們表麵看起來與普通邪靈沒有什麼不同。”
“但有一次。”
“我們抓住了一隻邪靈，在深入調查後，非常震驚的發現。”
“它們被處理過！”
嗯？
被處理過？
江橋脫口而出：“被處理過的邪靈？難道是青蓮教？”
“你果然知道。”
陸靜一聽見青蓮教三個字。
看了一眼江橋。
也沒有太過意外，繼續說道：“我看你應該也是求生者，不知你是否曉得，求生者係統其實來自青蓮教？”
“知道。”
江橋沒有否認。
“嗯。”
“求生者係統來自青蓮教，那些邪靈也被青蓮教動過手腳。”
“所以我一直認為背後有大秘密。”
“在這之前。”
“我從來沒想過邪靈也能通過人為的方式進行改造。”
“很不可思議。”
陸靜一語氣中透出幾分驚歎。
改造靈異。
說起來簡單。
做起來難。
更何況是改造邪靈這種純粹的靈異生物，這幾乎要涉及到靈異的最核心秘密。
至少。
祂自己是做不到的。
江橋心說。
我不僅知道邪靈可以改造，之前還得到過“福德童子”的手臂。墜入曆史長河後，還與暹羅的那尊邪靈打了一架。
陸靜一不知道江橋的心理活動，繼續解釋道：“從那之後，我就一直在研究這個問題，也一直在尋找背後的秘密。”
“直到我發現了這個世界。”
“發現這裏有一群同樣被改造過的特殊厲鬼，甚至它們連靈異氣息都被隱藏了。”
“以一種很奇特的武俠形式表現力量。”
祂伸手指了指周圍。
“這個世界應該是當年大災變後形成的特殊空間。”
“除了極北區域，這裏大部分土地都沒有厲鬼。”隻有少部分大災變時代遺留在這裏的原住民，他們後來被趕到了草原上。”
“這是一個安全之地，也是一個天然的試驗場。”
“那位大齊太祖正是看中這一點。”
“經過深入調查後。”
“我知道了歸途研究所，也知道了它在古老年代裏，與青蓮教有過合作。”
“所以問題又繞迴來了。”
“青蓮教。”
“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江橋平靜的聽著，心中雖然有些震驚，但並未出現太大情緒波動。
陸靜一看了看他。
緩緩說道：“小友或許不知。”
“來自那個世界，卻又氣息極為年輕者，並非隻有小友一人。”
“隻不過。”
“他們全都被青蓮教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