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囚徒”出手,試圖將瑪麗身上未知半神驅逐時。
當天體協會三人疑似產生裂痕時。
隱藏幕後,自從進入靈異空間後就一直隱忍不發,沒有任何動靜的赫福……或者現在可以直接叫他普森大主教,終於動手了!
無數的人臉自蒼穹上浮現,冷漠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下方幾人。
眸光中沒有一絲情緒。
也沒有一絲情感。
這不屬於活人,也不似死人,這是一種普通人看螞蟻,看花草,看路邊石塊的眼眸!
“嗡—!”
“啊——!”
“嗚—!”
天空震蕩。
瘋狂而恐怖的嘶吼聲從混沌中傳出。
幾分鍾前還一片平靜的廣場,霎時變了天。狂風驟雨、閃電霧霾、火焰冰雹傾瀉而下來,籠罩了肉眼可見的每一寸區域,讓這裏變成了世界末日一般。
“好!好!好!”
你果然出手了。
眼見普森大主教攜帶狂暴之勢襲來。
高葉三人不僅不慌。
反而大喜。
紅咒目光陰冷的微微抬起下巴,沉默寡言,一直表現得十分低調的他,嘴角揚起了一個嘲諷的笑容:“還是忍不住了啊。”
“是囚徒有些超乎你的預料嗎?還是我在你計劃之外?”
天空中的臉沒有說話。
目光依然冷漠到好像根本沒有注視幾人。
他看起來沒有感情,仿佛隻是一張巨大的麵具被掛在天上。
“也好。”
紅咒微微抬起手。
在他手中。
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截凝固著暗黑色血漬的臍帶。
他將臍帶舉過頭頂。
對準高天。
而同一時刻。
高天之上的混沌中忽然爆出一股濃烈到極致的臭味,這臭味伴隨著颶風與暴雨瞬間擴散到整個廣場。
但很快。
臭味又轉為了一種沁人心脾的香氣。
“哢嚓!”
“哢嚓!”
“哢嚓!”
混沌中響起某種存在咀嚼東西的聲音。
“嘩!”
正在拖拽瑪麗身上白光的“囚徒”忽的停下動作,那顆巨大的腦袋抬起,看向天空。
下一秒。
轟!
一聲巨響。
隻見一團潰爛發膿的巨大灰白色物質從混沌中滲透出來,顯現在了所有人眼前!
“草!”
看到那物質。
還未看清楚具體細節,江橋就感到一陣頭暈腦脹。
趕緊低下頭。
“媽的!”
“也是與神靈有關的東西?”
“臥槽!”
“這些狗東西。”
“果然比靈異世界地表的勢力危險得多。怪不得就算光明會這樣的頂尖勢力,也不敢把觸手太過深入陰間!”
江橋也沒想到。
壽神教會在最終時刻,也動用了與神靈有關的東西!
驀然。
他想起杜拉罕圖書館裏的一段記載。
【神靈留下的東西,哪怕隻是一塊指甲蓋,也足以讓活人獲得難以想象的好處。當然,稍有不慎也會帶來不可預知的危險。】
“這些人的東西未必是神靈給予。”
“哪怕壽神教會信奉的那位神靈,恐怕也並不會真正迴應他們。”
江橋以前聽過一個說法。
如果把神隻比作是人,那麼人類就是螞蟻。
正常來講。
活人是不會關注螞蟻的。
哪怕過路的時候一腳踩死了螞蟻,大多數時候活人也根本不知道。
但是。
突然有一天。
有那麼一群螞蟻,它們在地上互相排練。
一會兒擺出一個“s”。
一會兒擺出一個“b”。
活人遇到這種情景,一定會駐足觀看。他並不知道螞蟻為什麼要這麼做,隻是覺得螞蟻能擺出sb二字好讓人驚奇。
好活兒當賞!
於是隨手把自己吃剩下的麵包扔在地上。
這就是祈福儀式。
這就是賜福。
當然。
如果這個活人認為螞蟻擺出“sb”二字是在嘲諷自己,又或者覺得螞蟻這種生物擺出這種文字恐怕有啥問題。
於是幾腳踩死了這群螞蟻。
這……
就是祈福失敗帶來的天災。
天威難測。
神靈的威能不可想象。
雖說這些說法都隻是猜測,但江橋卻覺得很符合這個世界的設定。
而現在。
雙方拿出的與神靈有關的東西。
說不好。
就是神隻扔掉的某個垃圾,被他們偶然間找到了。
陰間危險。
冥海詭異。
兩個組織都存在了不知多少年,實力又極為強大,收集到了一些東西倒也說得過去。
在這裏獲得與神隻有關的遺留物。
遠比地表容易。
隻不過……
“半神都沒下場呢,就先把神隻有關的東西拿出來了。”
“這也太奢侈了吧?”
“到底是為什麼?”
這是讓江橋最為疑惑不解的地方。
總不能說冥海這邊禁忌武器多如狗,半神強者滿地走,以至於打架的時候已經不滿足於動用半神級力量了……
這不扯淡嗎?
“不用太擔心。”
“這些東西看著駭人,實則比不上禁忌武器。”
忽的。
江橋耳畔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
隨後。
耳畔的嘶吼聲。
怪異的香味。
以及因為剛才注視那塊爛肉導致的頭暈。
全部消失無蹤。
“嗯?”
“前輩可以交流?”
聽到這個聲音,江橋似乎並不意外。
“我聽說。”
“冥海深處的詭異存在,大多沒有自我意識,隻是依靠一種本能的活動。”
“看來傳言未必屬實啊。”
說話之人。
正是江橋以符籙之術召喚來的冥冥中的詭異存在。
那位渾身白光的女子。
“也沒錯。”
女子輕柔的說道:
“我已經死了,但是死在冥海深處無法進入曆史長河。所以隻能以無知無識的狀態永遠徘徊在海中。”
江橋想了想,問道:“是因為命運麼?”
“不錯。”
“是因為命運。”
女子讚許道。
“想不到無盡歲月之後,又有人獲得命運的力量,又恰好召喚到了我。”
“命運。”
“這是讓人敬畏。”
女子語氣中充滿了感慨。
“不知前輩貴姓?”江橋輕聲問道。
女子剛降臨時。
他就發現對方沒什麼敵意。
不僅沒有襲擊他,反而將目光投向瑪麗,讓這位大敵不敢動彈。
之後又選擇強行占據瑪麗身體。
從始至終。
都沒有對他表現過惡意。
“我?”
“太久啦。”
“叫什麼已經沒有意義了。”
女子輕聲說道。
“倒是你。”
“雖然隻是分身,隱藏得也很好。但我還是能從你身上感應到紅月的氣息。”
“傳說中的命定之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