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你了！”
斬殺餘先生後，電光斧收縮到一人高，最後恢複人形。
江橋顯現出來。
神色有些蒼白，氣息有些紊亂。
但氣勢依舊，殺意不減，目光兇戾的盯著公孫象：“你手段不錯，實力也有九階巔峰，但太過單一，今日必死！”
說完。
江橋閃電般靠近，瞬間一拳打出。
轟隆！
電蟒轟鳴。
公孫象麵帶冷意，極速躲避，心中已有了退走之意。
此人難纏。
實力簡直不可思議。
竟然能以一敵二，當著他的麵斬殺餘先生！
最重要的是。
自己最強的手段，對他全無用處。
這是第一次。
公孫象有些懷疑人生。
要知道。
“顛倒”規則極為詭異，不僅有一種“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味道，而且還能在靈異層麵對敵人的感知、身份、生命進行顛倒。
多年來。
正是憑借這一手段，哪怕是在十六位府君中他也算得上是強者。
可是眼下麵對的這位敵人。
居然有兩重身份，恰好將他的靈異手段給破解掉了！
而且……
似乎還能無縫切換！
該死！
眼前的情況，是公孫象從未想過的，以至於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對抗這位敵人了。
退走。
先退走！
等迴去以後好好思索改進。
他知道。
眼下已經沒有辦法與江橋對抗了，在沒有幫手的情況下，他勉強周旋是沒有意義的，很快就會落入下風，遭到壓製。
雖然不想承認。
但確實。
這位天外來客的實力有些超出他的想象。
“他接連擊殺鳳陰山的人，眼下似乎還學會了風陰山的獨門手段。我急什麼，鳳陰山的人會比我更急，先去與其他人匯合，到時候再談說法。”
公孫象轉身就走。
不再停留。
他當然不是第一個人來的。
此次事大。
十六位城隍集體出動，前來商議彼岸之事。
有支持者。
自然有反對的。
如今雙方正在數百裏外對峙，雖還未爆發戰鬥，但火藥味屬實有些濃烈。
特別是鳳陰山。
來的可不止一個大奶奶那麼簡單！
“想跑？”
江橋眉頭微皺。
斬殺那位餘先生，他消耗也挺大的。原本正要一鼓作氣，強撐著把公孫象也幹掉。
卻不曾想。
這人如此慫，居然選擇跑路？
媽的！
難道沒看出來，老子現在狀態很差嗎？
你倒是來跟我打啊！
我特麼的未必能打過你啊！
你就不試試嘛？
這麼幹脆？
這麼果斷？
江橋眼見他走遠，本來想著省點力氣的，但現在卻實在有些不甘心。
打了就跑。
哪有這種好事？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中閃過一抹寒霜。
反手之間。
巨大的雷刀出現在掌心。
轟隆！
雷刀瞬間拔高，轟然斬向正在遠離的公孫象！
黑色的光芒橫貫。
磅礴的雷霆席卷大地，四散彌漫。數千米的距離眨眼即至，狠狠地斬在了公孫象身上。
刀芒如死神鐮刀。
劃破虛空，拉出一條長長的空間裂痕。
“你殺不了我。”
“何必浪費力氣。”
麵對身後的刀光，公孫象並不在意。
相反。
江橋站在原地出刀，並未追上來，很可能說明對方斬殺餘先生也付出了代價，並非看上去那麼輕鬆。
不過既然打定主意，他當然不會轉身去冒險一戰。
他自信一心要走。
無人能強行留他。
甚至他還有空閑轉頭威脅：“今日得蒙閣下賜教，感激不盡。稍後定然會再次討教，希望閣下屆時……”
然而。
話還未說完。
他就看到那刀芒之中似有東西在迅速接近。
那是……
轟隆！
詭異莫名的球狀閃電悄然而至，內裏竟然藏著一張怪異的人臉。
看見公孫象。
那人臉竟露出一絲詭異笑容。
隨即。
公孫象眼前虛空破碎，球狀閃電驟然擴大將他吞噬。
“啊——”
球狀閃電來得快。
消失得也快。
並未阻擋公孫象逃離的步伐。
但是。
當閃電破碎以後。
公孫象渾身上下皆出現了坑坑窪窪，像是被狗啃了似的。
他臉色憤怒。
動作也變得踉蹌。
再也沒有剛才威脅江橋時的從容，隻剩下倉皇逃竄的狼狽。
那詭異人臉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它竟然暗含失序之力。
“他怎麼敢……”
“失序……失序……他是覺醒者，不是進化者，難道不害怕意識喪失，靈異混亂嗎？”
公孫象咬牙切齒。
心中卻已有了幾分惶恐。
失序……
這當然很厲害，乃是鳳陰山那位山鬼老祖宗的特殊能力。
受他恩賜。
鳳陰山其他人也能使用。
可是。
使用是有代價的。
除了使用時出現的反噬風險外，混亂之力本身也會對自我意識造成影響。
用多了。
意識就亂了。
失序了。
最後陷入瘋狂。
作為城隍，受到信徒精神力加持，他是不敢隨意觸碰失序之力的。
而江橋。
作為覺醒者，獨立意識自然也很重要。
不能出現混亂。
也就進化者，他們本就受到厲鬼侵蝕，已經是半瘋狀態了，自我抗性反而會高一些。
而山鬼那些“背鬼人”。
全是瘋子。
瘋子當然也不怕再瘋。
“最重要的是，他怎麼學會的！”公孫象在驚恐之餘，又感到不可思議。
按理說。
江橋又不是山鬼信徒。
沒得到恩賜。
怎麼會使用“混亂之力”？
靠自己將靈異剝開？這種行為跟自殺有什麼區別？就算偶爾剝開一次，怎麼敢大量使用，甚至在狀態不好的情況下還敢對他用！
真不怕死嗎？
這一刻。
哪怕知道江橋在這一擊後可能更虛弱了，他依然沒有勇氣迴頭反殺。
這一刻。
他對江橋這位天外來客。
有了陰影。
有了恐懼。
……
“嗬嗬。”
看著那位湖州府城隍逃離，江橋沒有再追趕。
以他現在狀態。
能壓住對方，卻很難斬殺。
最後還得讓人跑。
不過無所謂。
“讓你活下去，自然是要支付報酬的。”
江橋目光閃爍。
手中悄無聲息的握住了那根從海底撿來的腿骨。
就在剛才公孫象受傷之時。
他感覺到這根腿骨又動了。
非常明顯。
不僅動了。
而且公孫象受傷之時，從身上噴湧出來的那股夾雜氣血的香火之氣，也被這根腿骨悄無聲息的給吞掉了。
並且。
在吞噬的同時，似乎還在公孫象身上留了個印記。
“好家夥。”
“你這鬼東西。”
“需要吞噬香火？而且是城隍凝聚身體的香火？”
江橋撫摸腿骨。
與剛才相比。
這根腿骨明顯變得更光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