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不解風情!”齊羨離的臉上帶著明顯的調侃。
而王茂平則是立馬迴嘴道:“論不解風情我可是比不上師兄你啊!”咱們師兄弟倆誰也別嫌棄誰。
齊羨離能夠一直被百姓們念念不忘,可不僅僅是因為顏值,還有潔身自好,從來沒有過鶯鶯燕燕或者憐香惜玉的傳聞。
“你啊!”在齊羨離看來,自己這個好友無論是言語還是表現都相當的直接:“但這樣我也就放心了!你感覺到了吧。”
“嗯。”王茂平點了點頭。
這個叫濼秋的女子,今天就是衝著他來的。其實從最開始讓他點評的時候,在感覺到詫異的同時,他就已經提高警惕。後來門口又來了這麼一出,就能夠確定。而且——
“師兄你有沒有感覺剛才那一幕似曾相識?”王茂平覺得這個套路很熟悉。
“似曾相識?”
“咱們中進士的那一年,好像也有一間酒樓,一個賣藝的女子,但那個似乎是彈琵琶的?”
對於這種美人計,王茂平碰到的次數很少,因此在搜索記憶之後,便找到了熟悉的原因。
經他這麼一提醒,齊羨離也想了起來:“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是宮裏的人,或者某位——”
他記得當年那個彈琵琶的女子身上的熏香味道,來自宮裏。所以有可能這又是某位宮中人物暗中拉攏或者安插眼線的手段。
當了六年的肇原知府,自己這位師弟如今可謂是風頭無兩,官途無限,齊羨離覺得如果真的是猜測的這般,那麼很有可能是某個皇子暗地裏的手段。
“嗯!”
王茂平和齊羨離的想法一致,而且還將範圍進一步縮小,總覺得能用這種手法的,怕不是那個四皇子吧。當然也有可能這是他對四皇子的偏見。
“在京城這段時間,你一定要謹慎。”齊羨離又囑咐了一句。
“放心吧。隻要熬過了考察大典,無論是想要拉攏還是想要安插眼線,都會是徒勞無功的。”
隻要離開了京城,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還能一直追著他不成,就是在京城的這段日子有些不消停而已。
齊羨離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在約定明天拜訪齊家後,兩人在街口分開,向著各家的宅院而去。
“夫君怎麼迴來的這麼早?”
安初筠覺得好友相見,丈夫估計要到快宵禁的時間才會歸家,因此在看到王茂平後有些詫異。
“別提了!”王茂平滿臉委屈的開始訴起苦來。把一頓敘舊的晚餐是如何被破壞的經過,義憤填膺的講了出來。
聽得安初筠哭笑不得。估計幕後之人也想不到,美人計用到丈夫的身上會是這樣的效果吧。
而此時訴苦的不隻是王茂平,還有今天受到暴擊的彈琴女子。原本以為憑借著自己的美貌與才藝,無論什麼樣的男子都會被吸引,結果不僅遭遇了慘敗,還讓她徹底認識到什麼叫對牛彈琴,什麼是榆木疙瘩。
“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絕對不會再讓此人逃出我的手心。”今天的失敗對於女子的打擊很大,自然是不甘心的,極力需要證明沒有人能夠逃脫她的魅力。
“不行,此人的疑心極強,你不能再與他有任何的接觸。”
說話之人果斷拒絕了女子的請求,同時心裏則是暗恨那個王茂平太過難對付了一些。主子可是要求,一定要在此人身邊成功的安插人手,如今隻能看其他的安排是否有收獲了。
“夫君,你聽——”
王茂平這邊的苦還沒有訴完,隱隱傳來了琴聲,因為天冷,窗戶都關著的原因,聽得並不真切。一開始他並沒有留意,直到妻子出聲提醒。
“怎麼又是琴聲!”眉頭皺起,王茂平不禁用手掐了掐眉中。本來今天的敘舊就被琴聲給破壞了,結果他這苦還沒有訴完呢,就又傳來了琴聲,怎麼的,繼續給他添堵。
“這琴彈得倒是不錯,就是曲調哀怨了些。也不知是何人所彈。”安初筠輕輕的笑了笑。對於鄰居,在六年後重新迴京的她自然還不了解。
“管他是誰彈得呢,別彈太久,擾人清夢就好。”王茂平可不想發表什麼聽後感,隻希望這琴聲不要持續太久,他的睡眠質量可是不咋好。
隻可惜他的心聲,彈琴之人並沒有聽到,在王茂平醞釀睡意的時候,即便是天籟之音在他的耳中都變成了噪音,尤其是這種似有似無的噪音,最為讓人惱火。
而受到噪音影響的不隻是王茂平,第二天夫妻倆就發現,兒子似乎是比往常更能睡了一些,被叫起來時,一個勁兒的打著哈欠。
“崢兒這是怎麼了?”
看著兒子開始展示邊吃邊睡的技能,夫妻倆都有些好奇,安初筠連忙將小家夥抱了過來,以避免兒子的臉扣在碗裏。
“昨天晚上,有動靜,崢兒沒有睡好。”
“什麼動靜?”王茂平開口問道,所以兒子是另一個琴聲受害者?
“說不上來,但聽著慘兮兮的。”
別說,王茂平覺得兒子的評價還是很到位的。
吃過飯之後,王瑞崢難得被允許一大早上就再去睡迴籠覺。而王茂平則是被不請自來的馬車,給拉到了太醫院。與太醫院的一眾禦醫們,友好的閑聊了大半天的時間。
等到日頭偏西,才被送迴了家。太醫院的院使在他離開前,還熱情的表示,太醫院歡迎他常來做客,有機會的話,還可以帶著他的兩個手下一起。
這算盤珠子都已經打得劈啪作響了。但王茂平也不是沒有收獲,收獲了一個不小的醫藥箱,裏麵裝著種類繁多的藥品,有養生的,有安神的,有治病的,有救命的,當然還有裝病的。
不得不說,雖然之前不情願去太醫院,但如今的收獲他還是相當滿意的。
而迴到家之後,一天的行程還沒有結束,王茂平又帶著一家人趕往齊家。王瑞崢看起來精神了不少,白天的迴籠覺,應該睡飽了,而王曦年則是文靜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