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參觀


    “嗚”


    悠揚的汽笛聲與1037年的第一場雪同時降臨勒阿弗爾城。


    最近這段時間，不少船隻在海上看到了韋森公國那兩條沒有風帆的新船，勒阿弗爾城的水手們時常談論，加上腓特烈頒發嘉獎令，人們對新船很好奇。


    前陣子新船執行了一趟向鬆雞森林鐵礦運送緊急物資的任務，單程兩千公裏，趕在海邊碼頭冰封前完成，為此耽擱了不少時間，同時也鍛煉了隊伍，加深磨合。


    任務完成後，新船在漢馬城的港口進行檢查，隨後用預備好的零部件將部分貨倉改造成客艙，搭載成員和補給後啟航。


    兩艘船停靠碼頭時，周圍聚滿了看熱鬧的船長、商人和市民。


    新船的長度約60米，和當下的帆船相差不大，一前一後立有兩根桅桿，上麵有了望臺，必要時可以掛上風帆。


    讓人們感到新奇的是，船樓不是在船尾，而是在中部，甲板分為前後兩部分。


    很多船長和船東聽說這兩條船隻了一整天的時間就從阿姆斯特爾城駛到勒阿弗爾城，這陣子又是逆風，這個速度可不得了。


    韋森大公的衛隊在附近守著，個個都戴著防毒麵具裝逼，沒人敢過去一探究竟。


    但世上總有幸運兒，有個船長曾載過韋森大公一程，因此得以上船走一圈。


    湯姆走到船邊時指著船體下部暗紅色的塗料問腓特烈：“大人，這就是那種不會長牡蠣的船漆吧？”


    這種塗料有些透明，近看可以看到裏麵夾著一層細孔麻布網。


    腓特烈迴道：“沒錯，那些牡蠣的蛋附著在上麵會被毒死，活不了。”


    “你要刷漆的時候別貪便宜，最近有人用家具上的漆冒充這種防附生漆，那個就隻能防漏水了。”


    湯姆馬上說：“這事我聽說了，說是價格隻有真貨的三成，不少人被騙。”


    兩人登船，湯姆又好奇地問：“大人，這船的船樓為什麼放在中間，這樣上下貨需要兩個通道，很不方便。”


    以往的船隻需要在中間上下貨就行，現在分前後，得跑來跑去，有些不方便。


    腓特烈做出無奈的樣子說：“沒辦法，為了保持船的重心平衡，隻能前後配平。”


    湯姆信了，如果船的重心有偏差容易偏向一邊，現在的船安裝了發動機，重心和帆船不一樣，自然要重新考慮。


    腓特烈自然不會和他說，這船和軍艦是統一設計，船尾要裝武器，所以位置先留著。


    湯姆對船上的一切都感到新奇，指著從甲板下伸出來的“卩”形鋼管問：“請問這管子是做什麼的？”


    這樣的管子在船樓四個角各一根，以往的明輪船上是沒有的。


    腓特烈迴答：“這是通氣管，輪機艙的溫度實在是太高了，濕度大，也很悶氣，需要通入新鮮空氣，排出汙濁的空氣。”


    “海上濕度大，進去的風先除濕，能保持船裏麵幹燥，貨物不容易發黴。”


    湯姆覺得有道理，自己見過拖拉機，那玩意可是熱得不行，還吐蒸汽，如果悶船艙裏能把全船人熱死。


    貨物發黴的情況就更多了，特別是在夏天，一個晚上就能長出黴菌。


    他們說著話來到船樓後的通氣管旁，湯姆伸手過去，感覺到裏麵真的是在噴暖風。


    “風這麼大！”他感覺到風量不小。


    腓特烈說：“是啊，專門有一臺機器往外抽風。”船上的通風係統安裝有專用的魔法外燃機，雖說效率低了些，但簡單好修，而且是獨立動力源，萬一推進動力失效還能用。


    湯姆進到船艙後立即讚不絕口：“真是……太奢侈了！”


    以往的船除了船長室和給貴客的客艙外，其他水手居住的船艙都是贓亂臭，老鼠來了都要皺眉頭。


    這條船上的居住艙有單間、雙人間和上下鋪的四人間，每個房間都有送排風管和一臺小空調，幹淨整潔。


    衛生問題主要是管理問題，在門背後貼著清潔日程表，哪天掃地、擦桌子、洗衣服、洗被褥全部羅列得整整齊齊。


    此外還有定期衛生檢查，查到問題會被扣分，最差的房間門前掛上黑老鼠旗。


    湯姆問腓特烈：“大人，我可以把它抄下來嗎？”


    他對自己船上的衛生情況深惡痛絕，隨著細菌致病理論的發展，很多人意識到越髒的地方越容易生病，在海上生病和判死刑沒什麼區別。


    腓特烈說：“稍後我讓人送一份給你。”


    兩人走到居住艙盡頭，湯姆又看到了自己意想不到的東西。


    “這就是洗衣機？”他有些驚訝，“想不到船上也有。”


    以往船上淡水少，衣服是不可能洗的，最多下雨的時候穿著衣服到外麵淋一陣。


    腓特烈說道：“這臺洗衣機有洗滌、脫水和殺菌消毒功能，穿上幹淨的衣服能讓人心情愉快，降低心理疲勞。”


    湯姆對此不置可否，心裏疲憊什麼的，兩杯酒下去就了事了。


    船尾方向的貨倉進行了改造，搭建成居住艙，供此次遠航的隨行人員居住，盡頭還有一間娛樂室兼圖書室。


    腓特烈對湯姆說：“這次長距離試航擔心在海上出問題，所以有不少工程師隨行。”


    他可不會對外說是去找黃金，所以借口試航，並借湯姆對外宣揚，這就是此次參觀的主要目的。


    而且船上確實有隨行工程師，這兩天還會幫助檢修城裏的拖拉機。


    湯姆覺得有道理，信了。


    兩人走到盡頭，前方是浴室兼衛生間，是船尾往外凸出的房間，直接排放到海裏，甚至也裝了空調。


    湯姆不禁歎道：“船上的淡水可真多。”


    以往哪怕是跑幾百公裏的固定航線，也要擔心風向和風力等原因造成航行時間變長，所以船上的淡水都是省著用，洗衣服和洗澡基本沒人想過。


    腓特烈有些不解地問：“我記得拂曉商會有海水淡化的機器賣吧？”


    他說的海水淡化機器就是做脫水蔬菜機器的另類用法，相當於隻要水不要蔬菜，麗璐還建議在鹿港用來製鹽。


    這機器在韋森公國造的船上是標配，拂曉商會出售好幾年了，湯姆應該知道。


    湯姆有些無奈地說：“那機器太貴太麻煩，所以不到生死關頭不會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