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魔為材的嚐試,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它們強大的天賦不僅可以活著撐過換血的過程,還能將屬於靈獸的血液融合,讓它們不再單單依靠鱗甲,而是有了一副真正鋼筋鐵骨。
盡管最後它們沒有活下來,但隻要實力強勁,死傀和活傀對玄家而言並沒有太大區(qū)別。隻要控製無礙,死人往往比活人更讓人放心。
很快他們便批量產出了幾十具低階屍傀,令玄家上下信心大增。不過為了避免過早的與人魔四部產生衝突,他們將這些屍兵安置在地宮中。通過地宮四通八達的地下網(wǎng)絡,不僅可以在暗處守護玄家,還可以在必要時,以奇兵的姿態(tài)降臨在渝州城的任何角落。
至於那兩具高階屍傀,是炎長老這二十年來最得意的作品。不懼傷痛、不畏生死,靠著堅硬的鱗甲和換血之後的強壯身體,可以達到堪比入命境的戰(zhàn)鬥力,這樣的作品,無論在誰麵前都值得吹噓一陣。
若不是遇到摯啟和小灰這兩個怪胎,它們本可成為日後玄家的一大助力。如今它們被摯啟毀去,作為其鑄造者的炎長老卻沒有半分懊惱,因為他麵前這個小姑娘,足以讓他創(chuàng)造出更加優(yōu)秀的屍兵。
“怎麼樣,是不是很天才的作品?”說完這些,炎長老整個人看起來近乎癲狂。
“炎長老!毙荷锨皝砗傲怂宦,但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充耳不聞。“炎長老!”
“?”這一聲用上了靈力,終於將他驚醒!叭,怎麼了?”
“多謝你的講解,下麵交給我吧。”
“是是是!”
炎長老終於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盡管他對玄家貢獻頗大,但如今主事的卻是玄澈。
“故事也聽完了,考慮得怎麼樣?”她一直看著摯啟,即便所有人都覺得小灰的價值更大。
“我還有一個問題!睋磫⒖聪蛐,隨後指著高處的那個瓷壇。“那壇子裏裝得是什麼?”
“這個我可以告訴你,是老祖早年間在九幽之森外圍得來的一團靈獸精血。其蘊涵的血脈力量太過強大,就連高階人魔都隻能承受一絲,我們猜測應當是來自某種神獸!
“神獸精血啊……”摯啟拉長了聲音,然後朝著玄澈咧了咧嘴!澳蔷湍盟斪鰟e院一戰(zhàn)的賠禮吧!”
話未落音,玄澈隻覺得一股勁風平地而起,卷起濃鬱的血腥味直撲麵門。短暫的迷離再次睜眼時,摯啟已經(jīng)飛躍兩座石臺,直奔高處的瓷壇而去。
“攔住他!”
玄澈大喝一聲,幾道身影縱身而起,朝著摯啟左右夾擊。與此同時,躺在石臺上幾具沒了生機的人魔突然坐起,僵直的撲向摯啟的腳踝。
“這也行?”
摯啟苦笑一聲,猛地下墜踩在兩具屍傀頭頂,讓他們重新躺了迴去?啥虝旱耐nD,也讓他陷入了玄家人的包圍圈中。盡管這這些人中隻有兩位命境修士,也足以拖延到更多的援兵趕至。
炎長老作為場下僅剩的命境,此時也不緊不慢的加入了戰(zhàn)團。可當他與摯啟四目相對,看到他眼底的那抹笑意時,頓時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麼。
“小心那個……”
話未說完,眾人隻覺得一道白影從眼前一閃而過。疾風吹散的炎長老的發(fā)須,當他將飄散的赤發(fā)束起時,臺上那個壇子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精、精血被偷走了!”
玄澈麵色大變。她實在不敢相信,在被困於敵陣、受眾人圍攻的境況下,摯啟竟然還在想著謀取玄家的寶貝。更重要的是,他還得手了!
眼看著托著瓷壇的小灰與摯啟匯合,逼退了一眾玄家高手,她終於明白鴻祖令信中那句“得其蹤跡立刻上報,盡力拖延以待援手”的深意。
一陣疾風從身旁刮過,還處在勢境頂峰的玄澈本能的避到了一旁。兩道身影舉手間衝散了玄家的陣勢,沒入了身後的石門中。
如今玄家僅剩的幾位命境,儼然已經(jīng)攔不住他們兩個。
“轟!”
一聲巨響在門後響起,眾人匆忙追了出來。隻見一個大洞出現(xiàn)在地道頂部,上方還有碎石不斷落下。而本該被困於此地的摯啟二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追!”
眾人顧不得地宮之秘暴露的危險,縱身一躍來到了玄家宗祠中。此時的祠堂因為方才的震動一片狼藉,靈牌散落一地,燭火點燃布幡燒起熊熊大火,照亮了整個渝州城的夜空。
“玄家走火了!”
安靜的渝州城喧囂四起,無數(shù)道目光射向玄家大宅,更有膽大者趁亂已經(jīng)朝著城東摸了過去。
兩道黑影從頭頂一閃而過,雖然模糊但卻感受得十分真切。這是命境大修士禦空飛過的動靜,足以打消了許多人渾水摸魚的念頭。
僅剩的幾個膽大之人還來不及動作,又是一陣急促的破空聲從東麵疾馳而至。當他們看清這群人的相貌之後,立馬頭也不迴的離開了渝州城。
“他們人呢!”
玄鴻落在宗祠處,一掌揮出熄滅了已經(jīng)成燎原之勢的大火。他臉上怒色隱現(xiàn),但看到玄澈之時還是強壓了下去。
“剛、剛逃了!毖组L老心虛,在玄鴻強大的威壓下脫口而出。
“嗯?”玄鴻察覺到炎長老的異樣,也看到了不遠處的大坑。“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他們偷、偷走了那壇神獸精血。”
“什麼!”
玄鴻勃然大怒,握緊的拳頭險些拍在了炎長老身上。但一想到地下的那些東西,又不得不將滿腔怒氣吸了迴去。
“所以他們連地宮中的秘密也看到了?”
“是!”炎長老已經(jīng)忍不住顫抖起來。“我還多、多嘴,將一切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你……”
玄鴻攥緊雙拳,炎長老在他心裏已經(jīng)死了兩次。玄家留守之人盡皆低頭,沒有一個人願意承受玄鴻的怒火。
“向蜀地所有宗門發(fā)布緝令,隻要能提供二人的蹤跡,永世受我玄家庇護!”
“是!”
人群散去,南朝的亂象,終於由摯啟以另一種方式帶入了蜀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