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高掛,天香閣內一片靡靡之音。
幸姑娘礙於身份,不便多留,先一步就離開了。包間內,南傑拉著秦沐風你來我往,喝的十分興起。
南傑滿臉通紅,醉醺醺的把手搭在秦沐風肩頭,有一句沒一句的抱怨,“哎,秦兄啊。你是不知道,那些下人啊…嗝…真他媽的都是廢物,差點讓個瘋女人跑了。還好小爺我去的及…嗝,及時,不然……”
看他一副喝高的模樣,秦沐風眼中帶著幾分醉意,漫不經心的順著他的話問,“瘋女人?”停頓了一下,“你這說的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
南傑一臉嫌棄的擺著手,“就那…誒,叫什麼來著,許…許什麼妧來著…”他一邊說一邊抓著頭發。
“許知妧?”秦沐風隨意的接答。
南傑整個人暈乎乎的,腦袋也不太清醒,但好在他還有那麼一點點理智,及時止住了這個話題,他站起身,“。磕阏f什麼?不行不行,我喝不下了!闭f著,就左搖右晃的走出包間,正欲下樓。
秦沐風隨手將一錠銀子放在桌上,身體微晃的走了出去,正好瞧見南傑一個踩空,急忙拉住他。
而南傑則是喝的都分不清天南地北了,秦沐風隻好叫來南傑的兩個小廝,扶住他東倒西歪的身體,“你們家公子喝多了,快扶他迴去吧!
小廝伸手接過南傑,恭敬的朝他道謝,“多謝秦大人。”看秦沐風也是一副醉態,小廝又多問了一句,“秦大人,要不要小的給你喊輛馬車?”
秦沐風搖搖手,“不用不用,我慢悠悠的走一會兒,剛好吹吹風!
小廝見他態度堅定,隻好作罷,“那小的就先帶公子迴去了,秦大人路上注意安全!
說完,扶著南傑跌跌撞撞的上了馬車,秦沐風眼底清明一片,那裏還有半分醉意。他站在原地目送南傑等人離開後,才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接近子時的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偶然擦肩而過的,也不過是些行色匆匆的行人,或是縮在街角行乞的乞丐。
秦沐風步伐平穩的穿過街巷,走到臨近河邊一棵柳樹下,輕搖紙扇,雙眸平靜的望著漆黑一片的夜空,似是借著夜風醒酒。
突然,一陣風刮起,柳葉沙沙作響。
“怎麼樣?”柳樹的另一邊傳來沙啞的聲音,月光照射下,隱約可見一個頭戴兜帽的人。
秦沐風四處看了看,笑道:“很不幸的告訴你,那個女人還活著。”
“……”對方沉默了一陣,冷聲道:“嗬,那個老家夥果然留了一手。”
“畢竟是用來保命的東西。”秦沐風搖著扇子的手頓了頓,“我們可以把調查的重點放在荊州。”
“荊州?那麼個窮鄉僻野的小地方,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蹦侨松硢〉穆曇糁袧M是鄙夷。
秦沐風合起扇子,“南傑這次是從江南方向迴來的,但剛剛我發現,他的身上隱約有股很特別鬆香味兒,江南臨水,少有大麵積的鬆植!闭f著,他用扇柄敲了敲手心,“從這裏到江南的路程不超過十天,可南傑卻出去了近半個多月,加上他身上那股還未消散的鬆香,隻可能是中途去了荊州。要知道那個小地方,可是生長著很多鬆樹。”
兜帽人依靠著樹幹,“嗯,有理。這些話我會轉告主上!
“對了,關於聞閑那個人,查清了嗎?”秦沐風在人要離開前問道。
兜帽人腳步一頓,臉色有些奇怪,“查了,但是....”
“但是什麼?”秦沐風問。
“除了市坊間的那些傳言外,根本查不到其他東西!
“嗯!鼻劂屣L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
兜帽人看他神色平靜,笑了起來,“秦公子,主上讓我給您帶句話,不要忘了他吩咐給你的事情,F在,時機正好!
“用不著你來提醒。”秦沐風冷冷的迴了一句。
話落,對方似乎嗤笑了一聲,悄無聲息的離開。
秦沐風深吸了口氣,低頭整理著腰帶上的流蘇,眼神幽晦難測。
雲侯府
雲溪靈帶著芙蕖從後門進入雲軒閣,青璃青淺在看到芙蕖時,詫異的對視一眼。
雲溪靈有些疲憊的揉了揉肩膀,“有什麼事明天再說。”然後又看著翠嬤嬤,“嬤嬤,你帶芙蕖下去休息吧。”
翠嬤嬤領命,芙蕖小心翼翼的跟著她,話也不敢多說半句。
“小姐,你怎麼還帶了個人迴來?”青淺嘟著嘴問。
青璃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笑罵,“沒聽見小姐剛才說的話嗎?有什麼事明天再問。”說罷,就伺候著雲溪靈迴到寢室。
雲溪靈望著青璃的身影,話在嘴邊繞了幾圈又咽了迴去。
罷了,還是在等等吧……
亦日清晨
小花園內,雲溪雅正陪著大夫人澆花,迎夏遞了一塊浸過涼水的毛巾過來,“小姐,這日頭大,用這個擦擦吧!
雲溪雅笑著接過,迎夏用眼神示意她看門外。雲溪雅一迴頭,就見迎秋站在門外。
大夫人一抬頭,也看到了門外的迎秋,“怎麼了?”
“沒事。”雲溪雅輕笑著,“迎秋你進來。”
“是!庇锏馈
大夫人不解的看向雲溪雅,雲溪雅也不避諱她,柔聲問道:“查到什麼了?”
“二小姐帶了個人迴來!庇稂I無表情的迴答。
雲溪雅一雙水眸微瞇,櫻桃小嘴勾起,“天香閣裏帶出來的?”
迎秋猶豫了一下,“還不確定。”
大夫人卻有些詫異,“雅兒你什麼時候……”話說一半,又突然道:“我聽你們說,她好像是從天香閣裏帶人出來。嗬…好生生一個姑娘,居然跑到那些個下作的地方,你爹要是知道估計沒什麼好臉色!
看大夫人一副要去找雲溪靈麻煩的模樣,雲溪雅輕輕拉住她,麵帶微笑的搖著頭!安豢,現在還不能肯定!
大夫人聞言,眉頭高挑。
雲溪雅扶著她邊走邊解釋道:“昨天夜裏,二妹妹去了一趟父親的書房,之後又上了九千歲的車。估摸著,是父親許可的。”不過,她具體去了什麼地方,父親應該並不知情。
後半句話,雲溪雅沒有言明。
不過,聽她這一說,大夫人甚是欣慰的點了點頭。
“娘,這兩年來,父親是不是越來越重視二妹妹了?”雲溪雅問。
“嗯,也不知道那個死丫頭耍了什麼把戲!贝蠓蛉苏Z氣冷漠!斑@些日子以來,你爹就沒差把她當寶貝供起來!
雲溪雅輕撫著她的後背,柔聲勸道:“不生氣不生氣,氣壞身子誰如意!
“雅兒你……真是長大了!贝蠓蛉诵奶鄣呐闹氖直。
雲溪雅美眸流轉間,帶上了幾分看不清的神色,“現在她背後站著九千歲,爹又那麼看重她。若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們這麼貿貿然的衝上去,到最後隻會惹的一身腥!
“這我又何嚐不知。”大夫人苦笑,輕咳了幾聲。
“娘且放寬心,好好調養身子,其餘的事有我呢!彪呄磐蝗豢戳艘谎垭呠庨w的方向,臉上笑意漸濃。
大夫人和桂嬤嬤對視一眼後點頭,“好了,不說這個。剛剛你爹派人來找你,你快去看看吧。”
雲溪雅愣了愣,“好,我這就去!
說完,帶著迎夏和迎秋兩人離去,走到一半,隻見雲溪雅淡淡的對迎秋道:“再去查查,昨天夜裏還有哪些有身份的人去過天香閣!
迎秋平靜的點了點頭,遲疑了片刻,問道:“小姐似乎篤定雲溪靈去了天香閣。”
雲溪雅轉著手腕上的翠鐲,“自然是有人看見了!
她神色淡然,笑容中染上了幾分神秘。迎秋也不敢多問,隨著雲溪雅走到一個拐角處,身影一閃,不見了蹤跡。
“小姐,查這個做什麼呀?”迎夏低聲問。
雲溪雅仰起頭,望著天空上飄動的雲朵,似笑非笑的歎了一句,“難說什麼時候就有用了呀。”
等雲溪雅趕到書房的時候,雲溪靈早已坐在裏麵喝著茶水了。聽到腳步聲後,雲溪靈起身,“大姐姐。”
“二妹妹來的好早!彪呄懦χc了點頭,又對著坐在書桌後的雲霄鵬道:“雅兒來遲,爹爹可不許生氣呀。”說完就自動自發地走了過去,幫雲霄鵬換了杯熱茶。
雲霄鵬寵溺的看著她,“你啊,還是那麼孩子氣!
“在爹爹麵前,孩子氣一點不好嗎?”雲溪雅一副小女兒的嬌俏憨羞,而很顯然,雲霄鵬非常吃這一套。
雲溪靈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父女間親密的互動,沉默不語。
大概等了半盞茶不到的時間,雲溪雅才突然抬頭,“呀,把二妹妹給忘了呢!
雲溪靈輕輕一笑,“沒事,大姐姐好不容易迴家,難得與父親親近!
“其實,姐姐我也很想和靈兒你多親近親近呢!彪呄抛叩剿I前,抬手輕輕把她將落下的發絲理到耳後。
雲霄鵬滿意的打量著她們兩人,“好了,你們姐妹相處融洽,為父也很高興!闭f完,抿一口熱茶,“不過今天叫你們過來,是為了幾天後的宮宴一事!
“宮宴?”雲溪雅問。
“嗯。”雲霄鵬點頭,“北夷拓跋一族不日將來我朝,到時皇上會在宮內為他們接風洗塵。聽說這次拓跋族,來了兩位王子和一位公主,宮宴之上,很有可能會與你們這些小輩比試一番。”
“拓跋的公主麼…”雲溪雅微微蹙眉。
雲霄鵬認真的看著她們,“不錯,這位外族公主聽聞過你們二人的名字,這次估計就是衝著你們來的!
“尤其是雅兒。”雲霄鵬說著,目光轉向雲溪雅叮囑道:“你被封為我朝聖女的消息現在人盡皆知,切不可丟了雲侯府的臉。”
雲溪雅認真的點了點頭,“爹爹放心,雅兒心中有數。”
“至於靈兒,你多配合你姐姐。這外族來客,明麵上就注意著點。”雲霄鵬沉聲吩咐著,“為父不想聽到,那些外族人說我雲侯府的閑話。”
雲溪靈麵上柔順的點頭,心中卻冷笑連連。
雲霄鵬看她聽話的樣子,似是無奈似是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事兒難為你了,不過為父相信你的能力!
雲溪靈嘴角裂開,“父親的意思,溪靈知曉。溪靈會和千歲爺解釋的!
“嗯,好孩子!彪呄鳄i疼惜的看著她,“若是千歲爺不滿,你就多哄哄,過了這陣兒也就沒事了!
雲溪靈心中一陣惡心,忍著翻白眼的衝動,順著他的話道:“我會的!
“你先迴去吧,為父還有話和雅兒說!
“溪靈告退。”
雲溪靈說完,幹脆利落的走出書房。
等她走遠,雲溪雅才慢吞吞的說道:“爹爹,二妹妹和九千歲……這樣對她不太好吧。”
雲霄鵬收起剛剛臉上的疼惜,無所謂的擺手,“這件事你不用管,隻犧牲一個人,便能為雲侯府換來巨大的利益,有什麼不好的。”
他越過書桌,直視著雲溪雅的雙眼,“雅兒,你記住,雲溪靈是你往上爬的一把好梯子,你可不要讓為父失望!弊钺嵋痪,他說的及慢及穩。
雲溪雅了然,“當然,我不會令您失望的!闭f著,話鋒一轉,“不過爹爹應該清楚,二妹妹可不是個乖乖任人踩的石頭!
雲霄鵬淡漠的冷哼,“好刀都要久磨,才能變得鋒利。現成剛好就有一塊磨刀石放在你麵前!
雲溪雅聞言,衣袖下的手緊了緊。
她當然能聽出雲霄鵬的意思,不過是要借著雲溪靈的手來考驗自己,如果她連一個雲溪靈都對付不了,那麼雲霄鵬也沒必要在她身上花費那麼大精力了。
畢竟以後的事情,她必須學會自己麵對,且自己想辦法解決。爹爹也好,娘親也罷,他們總不能一直跟在自己後麵收拾爛攤子。
這道理,雲溪雅都懂!可真聽到雲霄鵬說出來,她心中多少還是有些難受。
“安心,為父會慢慢教你。”雲霄鵬終究還是對這個從小寵到大的女兒狠不下心,語氣也軟了下來,“這次宮宴就是你一展風頭的好機會!
雲霄鵬和雲溪雅在書房裏說了什麼,雲溪靈心中也能猜個大概。所以,她迴到雲軒閣後,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吐了幾口濁氣。
青璃便端了一碗清茶走過去,“小姐看上去臉色不好,是不是他們又在找麻煩了?”
雲溪靈接過茶碗,“找麻煩倒不算,就是被惡心到了。”輕抿茶水,抬頭望著斜靠在玉蘭樹上的夜七,“小七,這次來的幾位拓跋族的客人有消息了嗎?”
夜七聞聲從房梁上飛身而下,嘴裏還叼著一截枯草,“嗯,有。”說完,將嘴裏的枯草拿在手中,兩步並三的小跑到雲溪靈麵前,“就在剛才,夜九把消息傳過來了。這次來的是拓跋一族的大王子拓跋鷙、三王子拓跋弈,還有他們的小公主拓跋冉冉!
雲溪靈一邊擺弄著瓶中的花枝,一邊聽他說。
“這個拓跋鷙為人有些莽撞,性子粗魯;他弟弟拓跋弈相對溫和,為人謙虛有禮。至於那個小公主,似乎是現任拓跋族長最小也是最得寵的一個女兒。”夜七掰著手指說道。
“那兩位王子在族內地位如何?”雲溪靈問。
夜七思索了一下,“都差不多吧,大王子手中掌握著大部分兵權,三王子則控製著大半的財力,也更得民心!
“勢均力敵!彪呄`笑了起來,“這拓跋族長真是心寬啊,把兩個握有實權的兒子派來北越!
也虧得北越對他們沒有什麼惡意,不然,這不是朝狼嘴裏丟肉麼。
青璃安靜的站在一旁,靜靜聽著二人對話,眼觀鼻鼻觀心。
“不可嘛,我還聽萬公公說過,他們這次來,好像也是打算聯姻吧。”夜七摸著自己下巴,“畢竟連最得寵的小公主都來了。”
雲溪靈輕輕頷首,“嗯,辛苦你了。青淺昨夜做了榛子酥,廚房裏還備著一份,你帶些迴去吃!
一聽到‘榛子酥’夜七整個人眼睛都亮了起來,他歡脫的朝小廚房奔去。
青璃忍不住輕笑出聲,“榛子酥?小姐,我要是沒記錯,那份榛子酥,不是昨夜迴來後,你讓夜九做的嗎?”
“是嗎?”雲溪靈疑惑的反問。
“是呀,青淺做的那份早上不是已經吃了麼!鼻嗔У。
雲溪靈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也沒有在意,“忙糊塗了!
青璃走到她身後,輕柔的幫她揉著太陽穴,“另外還有一件事,小姐你之前,讓我留意公主和大小姐她們.....”
“有動靜了?”雲溪靈雙眼微闔。
青璃低下頭,借著幫她整理衣領的縫隙,壓低嗓音,“動靜倒是沒有,不過有人似乎在我們這兒留了耳目!
“哦?”雲溪靈輕闔的眸子微微睜開,青璃又道:“這幾天,老有個人影偷偷摸摸的往我們這裏望。不過還不清楚,是哪方的!
雲溪靈活動了一下脖頸,冷笑,“無外乎也就那幾個。先不要打草驚蛇,看看她們要做什麼!
青璃點頭。
就在這時,正在打掃落葉的白鷺,突然高聲道:“大小姐!”
坐在院內的雲溪靈和青璃對視一眼,青璃點點頭,朝著白鷺道:“白鷺,是大小姐來了嗎?快請進來!
“誒。”白鷺應聲後,對著雲溪雅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雲溪雅朝她微微一笑,這才帶著迎夏走了進來。
“大姐姐怎麼到我這兒來了?”雲溪靈為她添了一杯熱茶。
“之前不是說要和你多親近親近麼!彪呄庞H昵的坐在她對麵,端起茶杯放在鼻尖嗅了嗅,“好茶。二妹妹這兒的清茶總帶著一股淡淡的花香。”說著深吸一口氣,“沁人心脾!
雲溪靈低頭一笑,“大姐姐謬讚了!
雲溪雅笑著滑動杯蓋,“剛剛李管家接到一封信函,你走的急,沒看到!彪S後,她讓迎夏將信函拿了過來,遞給了過去。雲溪靈眉梢動了動,“給我的?”
“準確的說法是,給我們倆的。”雲溪雅抿了一口茶水。
雲溪靈將視線放到信函上,一目十行的瀏覽。隨後,無奈的搖了搖頭,“嗬,這位小公主還真是……”
“我剛剛看完就覺得,這事一定要和你商量商量。”雲溪雅放下茶碗,“拓跋公主這份信函看上去是請教,實則是份挑戰書啊!
雲溪靈歎了口氣,“小公主想借著宮宴,比試才華!
還真是……麻煩。
雲溪雅點頭,“不錯,估計是她聽說了二妹妹鳳凰樓上驚豔一舞,以及我祭天的事情,小女孩嘛,難免有些爭強好勝。你說對嗎?”
雲溪雅一雙美眸深深凝視著她。
雲溪靈嘴角扯了扯,平靜的看向雲溪雅含著微笑的眼眸,“也許吧!闭f完,雲溪靈狀似不經意的掃過那杯泛著熱氣的茶水,“那大姐姐有什麼打算?下挑戰的畢竟是一族公主,這分寸還得把握好!
“可不是嗎?既不能丟了我們北越的臉,也不能讓她下不了臺。唉,還真是難辦!彪呄趴鄲赖娜嘀夹。
雲溪靈整理花枝的手微頓,心中有些莫名,雲溪雅這是篤定了對方比不上自己嗎?
嗬,看來呆在家廟兩年,也沒能把她這眼高於頂的性子磨平啊。不過說起宮宴....上次答應給聞閑做的衣服還放在她這裏,一直沒機會給他。
幹脆這次參加宮宴的時候,一並帶過去。另外,還要找機會和他說說關於寧國公府的事情,有他幫忙總比自己瞎查來的有效率。
雲溪靈一心二用的邊想事情,邊聽雲溪雅說話。
“靈兒覺得我這個主意怎麼樣?”雲溪雅並沒有發現雲溪靈的異樣。
雲溪靈眨了眨眼,“嗯,挺好啊!
見她沒有異意,雲溪雅又隨意的和她聊了幾句,就離開了。雲溪靈靜靜的看著茶水中自己的倒影,須臾,“去把芙蕖和青淺叫過來!
青璃聞言,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半個字,緊抿著唇朝內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