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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shù)不清的奇珍異寶被送到玉繁華麵前,不過轉(zhuǎn)眼的功夫就堆滿了四五個長桌。看著那些華光耀彩的賀禮,有人驚歎、有人嫉妒。


    十府席位下,段芊妙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一對珍珠發(fā)排,眼中貪婪之色盡顯。段思琦輕扯衣袖,矜持的提醒,“姐,皇子們都看著呢。”


    段芊妙戀戀不舍的收迴視線,餘光瞥見薛彤時還翻了個白眼。


    薛彤不甘示弱的瞪了迴去,“小家子氣。”章茜雙眼發(fā)光,激動不已的指著條瓔絡(luò),“彤彤姐,你快看!那上麵的紅髓好漂亮啊!”


    珠寶首飾向來是女孩喜愛的話題,薛彤聞言也顧不上嫌棄段芊妙,轉(zhuǎn)頭拉著章茜就開始竊竊私語。距離她們不遠(yuǎn)的陸姣婷神色清冷,一顆心都栓在鳳憶初身上的她,完全沒空理會其他。


    滿桌的奇異物什引得皇子們迴首端詳,而身處高位南秦皇卻興致缺缺,那些奢華物件在他眼裏,無聊至極。


    “華丫頭,你說的驚喜呢?”南秦皇神態(tài)散漫,斂去鋒芒的黑瞳難辨喜怒。


    玉繁華自信一笑,紅裙似蓮綻放。在她身後,侍從宮女端著溫?zé)岬膮⑷檠├嬷锨啊!氨菹拢@是我和詩月特意準(zhǔn)備的藥膳甜點(diǎn),您嚐嚐?”


    晶瑩如雪的甜指依次放在眾人麵前,南秦皇淺嚐一口,“嗯..甘甜爽口,不錯。”


    薑皇後攪動湯勺,“誒呀,臣妾還是第一次喝到這麼好喝的參汁。”


    參席的貴人也紛紛動筷,混合了人參和雪梨香甜的飲品令眾人皆讚。蘇夫人咽下口中清甜,眼中滿是驚豔。“這味道...太獨(dú)特了!”


    “可不是嘛,人參和梨香融合的恰到好處。”薛夫人端碗輕嗅。


    “玉大小姐熟知醫(yī)理藥典,又心靈手巧。”夏夫人羨慕的看著玉王妃,“玉王妃,你可真會養(yǎng)閨女啊。”


    “瞧她說的,自家有兩寶貝閨女藏著掖著的,哪兒用得著羨慕別人。”薑夫人打趣,“說起來,這次怎麼不帶那兩丫頭過來?”


    夏夫人低眉含笑,“嗨,筱萱和筱茵兩丫頭跟著老太太禮佛未歸,哪是我不願帶啊。”


    這邊的幾位夫人相談甚歡,那邊的陸飛揚(yáng)扯著邱寒和段益舟賭酒,玉潯在中間充當(dāng)裁判,席位間推杯換盞,笑語不斷。


    就在這時,焦鳶琴音自高臺響起。兩側(cè)旋轉(zhuǎn)而下的臺階上飄落下片片杏櫻。白紗搖曳間,青楸與水藍(lán)兩道倩影若隱若現(xiàn)。嵐語嫣曲指凝氣,指尖迸發(fā)出的無形內(nèi)力卷起半空落花,蘇甜甜別具特色的嗓音也隨之響起。


    在歡脫俏皮的歌曲中,玉繁華走至高臺下的長桌,執(zhí)筆揮墨。歌舞表演對在場的達(dá)官顯貴而言,早已是見怪不怪。可能勞駕玉大小姐的演出卻是極為罕見,所以,無論喜歡與否,大家都會給足麵子。


    “甜甜這丫頭真是有副好嗓子,往日無趣的慶賀歌被她這麼一唱,有趣多了。”玉清帆讚許。


    薑閣老頷首,下巴微抬示意被白紗掩在後方的嵐語嫣,“還有嵐家丫頭,琴音悠揚(yáng),技藝高超。”


    “那是,語嫣那孩子自幼跟在軒轅長公主身邊耳濡目染,其琴技也算師承軒轅長公主。”陸相眼露懷念,“想當(dāng)初,長公主在頤靜湖彈琴,可是引得魚鶴齊鳴。”


    “沒錯沒錯。”鳳宥豪氣的為自己填滿酒,“如今嵐丫頭也有幾分其師的風(fēng)采了。”


    “說起這個,鳳兄,今日怎麼不見你管著憶初了?”


    玉清帆用眼神示意他看圍在雲(yún)溪靈身邊的人,鳳宥嫌棄的嘖了一聲,“老子肯管,他肯聽麼!一迴來就吵著要去康府接小公主,要不是老子嚴(yán)防死守、威逼利誘,那渾小子早翻天了。”


    “鳳少爺胡鬧了那麼久,沒想到栽在個雲(yún)溪靈的身上。”薑閣老似有感慨,“我看她也不是多漂亮的女子,還遠(yuǎn)從北越而來,怎麼就惹得容王和鳳少念念不忘了。”


    玉清帆沉默的捏緊杯壁,“也許冥冥之中,她是屬於南秦的。”


    這話讓人有些糊塗了。


    不等鳳宥發(fā)問,坐在兩人身後的玉老王爺就冷哼用筷子敲杯。


    “食不言!”


    老人家臉色難看,玉清帆無奈的朝鳳宥笑了笑,父子兩打啞謎式的溝通,搞得鳳宥一頭霧水。好在武人向來心大,別人不說他也不追問,猶自讓宮人續(xù)上酒水。反倒是離得近的薑閣老略微擰了下眉。


    雲(yún)溪靈這個人他查過,北越雲(yún)侯的女兒。能出庶出一步步爬到公主的位置,確實(shí)是有些手段。但終歸是個女人,除了會引得男人爭搶外,還能有什麼本事。


    薑閣老不屑。對他而言,與其關(guān)心雲(yún)溪靈那一個外人,還不如把注意力放到玉繁華身上。之前宮裏傳出不少風(fēng)聲,陛下已經(jīng)為將來的繼承人選好了皇後,他可得盯緊點(diǎn)!


    與薑閣老抱有同樣目的的人不在少數(shù)。故而,除了宴會最初在南秦皇的有意為之下,雲(yún)溪靈在眾人麵前露了個臉。後續(xù),基本就沒幾個人再關(guān)注過她。從某種角度來說,也算是件好事。


    當(dāng)然,如果容瀾淵和鳳憶初能在收斂些的話,想來她必然會更加高興。


    看著眼前越來越多的食物,雲(yún)溪靈的嘴幾乎抿成一條直線。坐在她身邊的雲(yún)霖則是興致勃勃,看得出心情極佳。而被南秦皇吩咐過來伺候的宮人們,一個個都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喘的縮在角落。


    “雲(yún)兒,這些蝦我?guī)湍銊兒昧恕D悴皇窍矚g吃麼,多吃點(diǎn)。”容瀾淵捏著蝦尾沾了沾醋碟。


    鳳憶初動手舀了碗雞湯,“蝦肉雖好卻不能多吃。天寒,還是喝點(diǎn)湯暖暖。剛剛不是還在打冷顫麼。”


    “我不用....”雲(yún)溪靈想要婉拒,但顯然別人不給她這個機(jī)會。容瀾淵推開盛湯的瓷碗,親自添了小半碗鰻麵,“光喝湯傷胃。”


    “鰻麵有什麼好吃的。”鳳憶初手中折扇旋轉(zhuǎn),“這道水晶蹄膀才是帝都特色,來,小靈靈吃這個。”


    容瀾淵哼笑,手中長筷抬落間穩(wěn)穩(wěn)壓住裝有蹄膀的食碟,“蹄膀油膩,她不喜歡。”


    “小靈靈喜不喜歡也不是你說了算的。”鳳憶初用上三成內(nèi)力,借著盤身打向長筷。


    容瀾淵瞳色沉澱,手腕翻轉(zhuǎn)間以同樣的內(nèi)力迴擊。承載著兩股勁力的食碟上開始出現(xiàn)裂痕,鳳憶初肆意的掃了一眼,隨後對上容瀾淵的雙眼。“容王,深藏不露啊。”


    “鳳少也不遑多讓。”


    鳳憶初哼笑著勾起嘴角,“容王腰間玉佩瞧著眼熟,本少好像在哪兒見過來著?”他的視線停在雕有暗紋的玉佩上,“哦~想起來了,是在北越啊!”


    刻意拉長的語調(diào)滿含深意。


    容瀾淵麵不改色的看著他,“玉佩樣式繁多,出現(xiàn)幾個相似的也不足為奇。鳳少遊曆各地,見多識廣。如今怎生變得大驚小怪了。”


    “大驚小怪嗎?”鳳憶初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手中內(nèi)力加強(qiáng),“但在本少的印象中,它似乎曾出現(xiàn)在一個叫聞閑的人身上。容王認(rèn)識嗎?”


    此話一出,雲(yún)溪靈瞬間提起警惕。雲(yún)霖咽下口中食物,用滿是探究的目光打量著。


    “哦?盡有這事兒。”容瀾淵鎮(zhèn)定自若的和他僵持著,“可惜本王體弱不易遠(yuǎn)行,否則還挺想見見那個人的。”


    鳳憶初聞言,惋惜的搖搖頭,“隻怕是沒這個機(jī)會了,畢竟是個已故之人。”


    “是麼,那真遺憾。”


    容瀾淵波瀾不驚的態(tài)度,讓鳳憶初原本堅(jiān)定的想法出現(xiàn)了輕微動搖。但這份動搖很快就被壓了下去,兩人你來我往的互不相讓。


    眼看裂紋布滿碟身,墨蓮內(nèi)心無奈的歎了口氣,示意上菜的宮人把東西給他,然後上前一步接住食碟,笑瞇瞇的轉(zhuǎn)移話題,“王爺,鳳少。宮人新上了杏花酒,二位嚐嚐?”


    “有你說話的份兒麼?”鳳憶初斜瞟。


    “多事。”容瀾淵冷淡。


    墨蓮像是沒看見他們的不悅般,神情自若的斟滿杏花酒。因?yàn)樗慕槿耄┯驳臍夥斩虝旱玫骄徑狻?br />

    “王爺,陛下囑咐司膳做的藥粥送來了,您趁熱喝。鳳少,您喜歡吃的荷葉燒魚屬下幫你配了醬汁,您嚐嚐合不合口味。”墨蓮有理有條的布菜,“然後是雲(yún)小姐,這份青柚粥是給您準(zhǔn)備的。雲(yún)少爺?shù)乃馊胤劢z蝦球搭配青檸茶可以嗎?”


    “墨蓮有心了。”從演出開始就沒有說過話的雲(yún)溪靈,露出了今天晚上第一個輕鬆的笑容。


    雲(yún)霖本想借著青柚粥的由頭在刺激下容瀾淵和鳳憶初,但被雲(yún)溪靈用蝦球堵住了嘴。“乖乖吃東西看表演。”雲(yún)溪靈慢條斯理的擦著手,雲(yún)霖不甘的撇著嘴,語氣委委屈屈的說道:“姐姐,我也是為你好嘛。”


    雲(yún)溪靈掀起眼簾,鳳眸漆黑無波。“看熱鬧覺得很有趣麼?”不等雲(yún)霖迴答,她又道:“雲(yún)霖,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適當(dāng)?shù)耐嫘梢裕彩露家幸粋度。你再這麼胡鬧下去,我會生氣的。”說完,還特意看了眼鳳憶初與容瀾淵,很顯然,這話也是說給他們兩個聽的。


    粉衣女子神情溫和,語氣平靜,眉宇間甚至還沁著笑意,但卻憑空的讓人倍感壓力。


    雲(yún)霖慣會察言觀色,當(dāng)即雙手放在膝上坐好,“對不起姐姐,我錯了!”


    鳳憶初幸災(zāi)樂禍的用扇麵遮住鼻尖以下,“讓你看熱鬧。”


    雲(yún)霖暗暗瞪了他一眼,然後把頭扭朝窗外,這下鳳憶初笑的更大聲了。


    容瀾淵見狀,連眼都懶得抬。默默將裝滿蝦仁的小碗推到雲(yún)溪靈麵前。在她看過時,又低頭去挑魚肉上的刺。


    “別看我了,吃東西。”


    耳邊傳來容瀾淵的低語,雲(yún)溪靈眨眨眼。容瀾淵仔細(xì)的把魚刺放到碟中,“乖,不要餓著自己。你麵前那些都是禦廚的拿手菜,趁熱。”


    雲(yún)溪靈看鳳憶初還在和雲(yún)霖打鬧,於是用眼神問道:你不吃醋了?


    容瀾淵怎會聽不出她的話外音,哼笑著用傳音入密安撫道:“兩碼事。”


    雲(yún)溪靈莞爾,高懸的心稍稍樓下。等著宮人將碗碟規(guī)整後,她便開始吃起東西。容瀾淵寵溺的彎了彎唇,對立而坐的兩人既不交流也不對視,但兩人之間就是有種旁人無法介入的氛圍。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鳳憶初猛的捏緊折扇,桃花眼裏沉澱著複雜的情緒。


    “你要不放棄吧。”雲(yún)霖突然道:“我姐姐應(yīng)該是喜歡他的。”


    鳳憶初斂下眼眸,屈指輕敲雲(yún)霖額頭,“小孩子懂什麼。棋局剛開,一切還猶未可知呢。”


    雲(yún)霖?zé)o所謂的撇撇嘴,勸人的話他向來隻說一次,至於人家聽不聽的,就不關(guān)他事了。


    鳳憶初心不在焉的把玩折扇,香甜的杏花酒入腹,卻難壓他內(nèi)心的酸澀。


    與此同時,高臺上的琴音由激昂轉(zhuǎn)向平穩(wěn),蘇甜甜輕快的歌謠緩緩收音。玉繁華停筆,嵐語嫣悄悄朝著躲在幕後散花的李辰羨比了個手勢,然後拉著蘇甜甜走下高臺。


    “臣女與甜甜合作獻(xiàn)歌,一為表姐慶生,二為陛下和娘娘祈福。技藝不精,若有不足之處,陛下可不能怪罪哦。”嵐語嫣俏皮的歪著頭。


    蘇甜甜可不敢像她那麼沒規(guī)矩,“臣女向陛下和娘娘請安。”


    南秦皇揮手示意免禮,“曲好,歌好。當(dāng)賞!”


    近身伺候的太監(jiān)當(dāng)即端出兩隻做工精巧的翡翠步搖,薑皇後給了瓊宛個眼神。瓊宛跟著太監(jiān)一同上前,親自為她們戴上。


    “謝陛下賞賜。”


    蘇甜甜和嵐語嫣異口同聲,南秦皇頷首,視線望向兩人身後的李辰羨,“怪不得孤沒看見你,原來是跑去幫玉丫頭散花了。”


    李辰羨隨意拍去衣袍上的灰塵,大大方方的交疊雙手。“迴稟陛下,主要是玉小姐說幫忙的人事後都有酬勞。臣這囊中羞澀,沒忍住誘惑,就去了。”


    南秦皇哈哈大笑,“大夥瞧瞧啊,堂堂的安遠(yuǎn)侯居然跑來跟孤哭窮。出息呢!”


    眾人哄笑,李辰羨卻習(xí)以為常,他聳了聳肩,厚著臉皮的繼續(xù)賣慘,“臣都窮的恨不得一天打它個四五六份工了,還在乎啥出不出息的。”


    “得得得。”南秦皇製止,“快給孤閉嘴吧。再說下去,百姓該怪孤苛待功臣了。等宴會結(jié)束自己去戶部領(lǐng)銀子。薛卿,這事就交給你了。”


    薛大人起身,“臣遵旨。”


    李辰羨見狀頓時笑開了花,“好耶!臣謝陛下厚賞!”期間還不忘迴頭提醒玉繁華,“幫忙散花的工錢,我等會兒讓招財來領(lǐng)。”說完,跟撿了大便宜般,洋洋得意的坐會席位。


    瞧他那副尾巴翹上天的樣子,玉繁華無奈扶額。軒轅胥眼露嫌棄,軒轅夜似笑非笑。


    “玉丫頭,你那副字畫抬起來給孤看看。”


    打發(fā)完李辰羨後,南秦皇的視線就落在了長卷上。玉繁華讓文馨和宮女一左一右的將紙張舉高,畫有薔薇的長卷展現(xiàn)在眾人眼前。


    “年前就聽爺爺說,陛下缺一副掛畫。今日繁華獻(xiàn)醜,將此畫獻(xiàn)上,還望陛下笑納。”玉繁華豔紅長袖揚(yáng)起,細(xì)密的金粉散落,清秀的簪花小楷與盛放的薔薇花叢相互輝映。


    閃爍的金粉點(diǎn)綴花蕊,栩栩如生的花朵更是引得眾人讚許不已,一時間玉王爺和玉王妃臉上也多了幾分驕傲。


    “繁華這孩子就是心細(xì),臣妾之前還想著要去哪兒尋副掛畫。今兒難題就解決了。”薑皇後掩唇淺笑。


    玉繁華寵辱不驚的與她對視,“皇後娘娘謬讚了。”


    薑皇後笑意不改,“說來,本宮和貴妃也為你準(zhǔn)備了份兒禮。”對閣樓外朗聲道:“蕓兒,進(jìn)來吧。”


    話落,門外身著煙紫羅裙的美人翩然而至。鴉青長發(fā)半披半挽,左側(cè)由細(xì)辮梳起的發(fā)髻精致優(yōu)雅。女子容貌姣好,柳葉彎眉,唇紅齒白,尤其一雙瀲灩的星眸好似會說話般,讓人見之心憐。


    薑蕓兒,薑皇後的侄女,與玉繁華一同躋身天聖四美。不可否認(rèn),是個罕見的美人坯子。


    “蕓兒拜見陛下和娘娘。”薑蕓兒端莊大方的行禮。薑皇後看她的眼神非常親切,“好孩子,快免禮吧。”


    薑蕓兒直起身,寬大的裙擺如蓮葉般綻開。“繁華,生辰快樂!這是姑母給你準(zhǔn)備的賀禮,我就借花獻(xiàn)佛了。”說著,她把蓋在禮物上的紅綢揭開。


    一套由蜀錦裁製的水紅長裙疊放在桌上,遠(yuǎn)遠(yuǎn)望去,衣袖裙擺間還閃爍著細(xì)碎的流光,而那條墜有紅寶石的腰帶在燈火下更是異常奪目。


    “太貴重了。”


    玉王妃輕蹙了蹙眉,“皇後娘娘,這份禮物小女....”


    “哈哈哈,一件衣服而已。玉王妃說的誇張了。”薑皇後笑著打斷,“小華,喜歡本宮送的禮物嗎?”


    玉繁華根本沒有說不的權(quán)利,雙手接過衣裙,“那麼漂亮的衣服,沒有女孩會不喜歡的。”


    “那就好那就好。”薑皇後鬆了口氣,“本宮就擔(dān)心不合你意,還專門找了宮裏最好的繡娘,特意繡上了你最喜歡的薔薇。”


    “皇後娘娘如此費(fèi)心,倒讓臣女受之有愧了。”玉繁華連忙低頭。


    薑皇後擺擺手,“你這孩子就是太客氣了。”說著,又轉(zhuǎn)頭看向薑蕓兒,“對了,蕓兒。貴妃是不是托你把禮物轉(zhuǎn)交小華?”


    話音落地,所有人的視線又迴到薑蕓兒身上,隻見她打開放在右邊托盤上的禮盒,小心翼翼的從中捧出一個接近透明的半圓形球體。


    “這是...用琉璃做的魚缸?”李辰羨驚唿。


    “安遠(yuǎn)侯好像很驚訝。”軒轅夜仰頭喝下溫酒。李辰羨不好意思的抓著頭,“用琉璃做的,能不驚訝嗎!皇貴妃出手是真大方啊!”


    聽他那羨慕的語氣,惹得軒轅胥直翻白眼,內(nèi)心鄙夷道:沒見識的窮酸樣。


    “貴妃怎麼會用這個做禮物?”章茜不解。


    薛彤抿唇想了想,“也許是因?yàn)橘F妃喜歡魚吧。綴霞殿裏不是就養(yǎng)著很多漂亮的魚麼。”


    “嗯,有道理。”章茜點(diǎn)頭。


    另一邊,作為收禮方的玉繁華卻沒那麼高興。她從薑蕓兒手上接過魚缸,眼神凝重的看著裏麵的三條紅色小魚。玉繁華清楚,傾皇貴妃做事向來暗藏深意,對方不會無緣無故的在她生辰當(dāng)天送這些金魚過來。


    玉繁華心中隱約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但那個感覺隻是一閃而過,讓她來不及細(xì)想。


    “皇後和貴妃都有心了。”南秦皇突然出聲,“那孤也該表示表示。”說罷,他抬手讓內(nèi)侍把提前準(zhǔn)備好的紅木盒端到中央。


    玉繁華的不安在這一刻裏無限放大。知覺告訴她,不能讓盒子打開,那裏麵的東西會給她,更甚是給玉王府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等等!”


    玉繁華想要阻止,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隻聽‘啪’的一聲,紅木盒子被內(nèi)侍打開,一隻黃金打造的九尾飛鳳簪映入眾人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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