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春秋》
道門頂尖神通。
武當老天師修習的就是此部功法。
臻至化境,可穿梭於時間長河。
這隻是噱頭,畢竟從古至今,還未聽說有人達到這種境界。
還有一個能力,便就是能查看他人氣運。
每個人都有氣運。
氣運有強有弱,從低到高大致有六種顏色,白、綠、藍、紅、金、紫。
絕大多數人都是白色氣運,綠色氣運就已是萬裏挑一。
藍色氣運可牽動一州之地的局勢變化。
紅色氣運可對一國產生影響。
至於金色與紫色,牽扯則是更大。
裴禮目前知道有紫色氣運的,僅有三人,薑曉、黃厭、秦水蓮。
言歸正傳。
此刻。
長穀川介清明顯是使用了超越宗師界限才能施展的禁術。
不過禁術幻化出的人物再怎麼逼真,氣運也不可能憑空增加。
裴禮“看”著圍繞著他快速移動的五個一模一樣的身影。
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些想笑。
其中一道身影的頭頂,藍色的氣運猶如聚光燈一般。
裴禮想不發現都不行。
“哈基妹!”
五個長穀川介清同時一聲大喝,旋即妖刀舉過頭頂,對著裴禮當頭劈下。
真元灌輸入妖刀,刀氣璀璨的猶如實質,好似要一刀將天地劈開。
“轟隆隆!”
一條深不見底的溝壑極速延伸,幾乎將整個溫府劈成了兩半。
途中被刀氣波及的甲士不計其數,一些人被刀氣絞殺的屍骨無存,溝壑兩側殘肢斷臂掉落一地。
一時間,哀嚎遍野。
“斯國一!”
五個長穀川介清興奮的大喊一聲,臉上盡是輕蔑。
他看著下方的溝壑,似是想最後看一眼裴禮的屍骸。
隻是,並未有絲毫發現。
“你是在找我嗎?”
一道冷漠的聲音在其中一個長穀川介清身旁突兀響起。
長穀川介清嚇了一跳,側頭一看,裴禮就站在身旁,連劍都沒有出鞘,就像出來遛彎恰巧來到此處一般。
在先前長穀川介清落刀的瞬間,裴禮便是幾乎瞬移一般轉換了位置。
以裴禮如今的速度,宗師境根本無人能出其右。
“納尼!!”
長穀川介清猶如看到鬼一般,眼睛瞪的像銅鈴,下意識拉開距離。
與此同時,五個長穀川介清再度開始瘋狂的變換陣型。
隻是,裴禮每次都能準確的出現在長穀川介清真身身旁。
如此幾次,長穀川介清身上冷汗直流,瞳孔都在顫抖。
“馬薩卡!!”
長穀川介清直唿不可能,道心更是碎了一地。
他施展的影分身術乃是瀛洲最恐怖的幾種禁術之一,隻有大宗師才能修行。
他是唯一一個在宗師境修煉成功的。
正因如此,他才有傲視世間一切宗師的底氣。
可現在……
他到底碰到個什麼怪物?
一個先天境的護衛就有這種實力,那大虞頂尖天驕,該是何種恐怖?
聽聞在大虞三大天驕之上,還有個更加恐怖的妖孽……
大虞的江湖,水太深了!
這輩子都不想再踏入大虞!
長穀川介清掉頭就跑,而且是分五個方向跑。
“嗬。”
裴禮笑了一下。
來而不往,非禮也。
他抬起右手,輕輕搭在了寒蟬劍劍柄之上。
就在這時,
重傷的葉楓已經緩過勁來,命令大軍不惜代價留下長穀川介清。
銳矢營近一萬大軍,紛紛箭矢上膛。
他們不知哪個是長穀川介清真身,幹脆照著裴禮麵對的方向放箭。
裴禮好似進入了某種玄妙狀態。
斬天拔劍術。
頷首,拔劍。
“鏘!”
清脆嘹亮的鏗鏘拔劍聲響徹天地,璀璨如星河的驚豔劍光在瞳孔綻放,冰冷刺骨的寒意席卷八荒。
翩若驚鴻,矯若遊龍的劍氣,仿佛要將日落西山的蒼天斬成兩半。
沒有任何的花裏胡哨,隻有追求極致的無敵一劍,劍出鞘能斬天滅地,萬物為之寂滅!
真就是劍氣縱橫三萬裏,一劍霜寒十四州。
“嗤嗤嗤!!”
銳矢營近萬支箭矢被劍氣攪碎成齏粉。
長穀川介清感受到身後的恐怖氣息,下意識迴頭,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便是被劍氣吞沒。
瀛洲一位頂尖天驕,屍骨無存。
劍氣一直所向披靡,不斷橫推,所過之處,無論是何種阻礙,盡皆猶如割韭菜一般,切口光滑齊整。
現場死一般的寂靜,數萬大軍安靜如雞。
僅有砰砰心跳聲沉悶有力。
“當啷!”
一把金色的刀自半空中落了下來。
裴禮緩緩走了過去,將刀撿了起來。
這刀能抗住斬天拔劍術的傷害,應當不是凡品。
靠近刀柄處的刀身位置,還刻著四個瀛洲文字。
裴禮隨手對著一位附近騎在馬背上的將領招了招手,後者急忙下馬小跑而來,畢恭畢敬的。
裴禮問道:“你認識這四個字嗎?”
將領伸頭看了看,不確定的道:“妖刀……村正。”
“你還挺有學問的。”
“嘿嘿嘿,一般般吧,我也隻……”
“你為何會認識瀛洲文字?”
裴禮把刀架在了將領脖子上。“你是瀛洲細作?”
“啊這!”
將領當即傻了眼,冷汗直流,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
他急忙解釋道:“我不是我不是,這城裏就有瀛洲人開的燦榮堂,我隻是好奇進去過幾次。”
“好奇?”
“對對對,就是好奇!”
“所以,你是想給瀛洲當細作?”
“沒有沒有,我從沒這個想法,連念頭都沒有……”
將領幹脆和盤托出,“其實我是跟燦榮堂裏的一個瀛洲騷娘們好上了,那娘們跟我睡覺的時候總喜歡說瀛洲話。”
“是這樣啊。”
裴禮點點頭,將刀從那將領脖子上移開,“迴去吧。”
“是是是……”
將領應了好幾聲,雙腿打著擺子一步一晃的走了。
他不知道裴禮為何放了他,他也不去糾結。
他這也算是為大虞在另一個戰場建功立業,是揚大虞國威,這應該也算是大功一件吧?
現場仍舊在沉默,無人再敢造次。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衝鋒的勇氣也生不出來。
裴禮也樂的如此,省了沒必要的出手。
先前之所以要用斬天拔劍術,有很大程度上就是想震懾住這些甲士,以免徒增傷亡。
裴禮略微偏頭,看向一個方向,
那裏,有一匹快馬狂奔而來,其上坐著之人,手裏還拿著一塊令牌。
不出意外的話,應當是葉璋撤兵的命令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