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後!
裴禮手持妖刀,不曾迴頭。
大胡子下意識張了張口,想要道一聲謝,然而緊接著便想到剛才的言語不敬。
心中好一番五味雜陳,到嘴邊的話竟是硬生生給咽了迴去。
司徒靈輔讓大胡子退了下去,視線在裴禮身上略做停留,旋即開口,“接下來大家都小心些,這石像的實力……”
“司徒將軍!
裴禮打斷道:“我的意思是,我來對付這石像就好!
司徒靈輔有些沒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全都退後?”
裴禮頷首,“若是我不敵,再勞煩諸位出手!
聞言,
司徒靈輔幾名大宗師立時麵色古怪起來,其中還有兩人肉眼可見的不悅。
盡管他們不曾言語,但裴禮能猜出他們的心思,無非就是覺得他太過狂妄,覺得他這是看不起他們。
戰場局勢瞬息萬變,裴禮無心解釋太多。
之前他們六人聯手,不僅沒能將這石像拿下,甚至還被尋出破綻重傷一人,這已經足以證明,這石像非同尋常。
與其待會出手時因為他們而分心,不如索性讓他們全都收手。
隨著司徒靈輔幾人全部退遠,偌大的空地上就隻有裴禮與那具石像。
“鏘!”
裴禮毫不遲疑,手中妖刀上挑,一道璀璨奪目的刀氣,瞬間劃破了空氣,
那石像一揮手中石槍,盡管破開刀氣,但身子卻被震退了數尺。
一次出手試探,裴禮大抵對石像的實力心中有數,身影驟然消失在原地,來到了石像身後。
他正欲一刀劈下,
怎料,
那石像盡管看著像是死物,但戰鬥直覺相當不弱,幾乎瞬間便是使出一記迴馬槍。
裴禮不躲不避,仍舊一刀劈下。
砰的一聲,妖刀與石槍狠狠地撞擊在一起。
那巨大的力道,震得石像在地上平息,荒蕪的地麵被犁出了一條深深溝壑。
與此同時,那柄石劍飛掠而來,直刺裴禮太陽穴。
裴禮手握成拳,對著石劍就是一拳揮出。
隻聽得一聲悶聲,那石劍便被打的飛了出去。
裴禮並不理會石劍,提著刀直衝那座石像。
戰鬥再度打響,隻是與之前的六人圍攻不同的是,攻守易形了。
麵對裴禮連綿不絕的攻勢,石像越來越狼狽,甚至出招都漸漸亂了章法。
“就這?”
遠處,朱厭見石像直接落入下風,不禁看向一旁的司徒靈輔幾人,“這石像也沒多強啊,你們剛才怎麼六個人還搞不定?”
“……”
司徒靈輔幾人臉上的震驚無法掩飾,聽到朱厭的陰陽怪氣,根本無力反駁,隻能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放眼看去,一人一像打法剛猛,招式精妙,靈力不斷碰撞,狂暴的能量瘋狂宣泄,戰場化作一片狼藉。
“砰!”
妖刀與石槍再一次狠狠地撞擊在一起,雙方都被震退。
“斬天拔劍術!”
裴禮心中一聲呢喃,調動力之規則之力,一刀橫斬而出。
一抹細若遊絲的刀氣驟現,旋即就好似天地潮汐,朝著前方無情碾壓而去,速度快的肉眼幾乎無法捕捉。
在這一刻,天地為之寂靜,所有畫麵盡皆停止,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唯有那道刀氣潮汐在瘋狂推進。
“轟!”
那石像的力量像是突然拔高了數疇,無形的氣浪席卷,將其周身的空氣都擠壓了出去。
那石像雙手持槍,對著刀氣潮汐一槍捅出,一條活靈活現地龍做仰天長嘯狀,狠狠地撞在了刀氣潮汐之上。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徹天際,兩種規則之力不斷碰撞,好一番僵持。
砰的一聲,地龍竟是生生將刀氣潮汐撞得崩碎。
破開刀氣潮汐,那地龍仍舊不停,直奔裴禮衝來。
裴禮眉頭緊鎖,伸出左掌按在了地龍頭上,任憑地龍如何奮力衝鋒,裴禮的身子始終巋然不動。
此刻,他的心思完全不在這地龍身上,而是關注著身體內部。
就在剛才,他體內許久沒有動靜的玉笛,居然輕輕震顫了一下。
唯有遇上通天柱碎片,無非才會有反應。
“戮天!”
裴禮望著那座石像,一聲呢喃,“薑曉!”
突然,裴禮微微偏頭,一枚小小的石子幾乎貼著他的頭皮射了過去。
“嗖!”
那石子飛過去了良久,耳邊才響起破空聲,足可見那石子的速度有多快。
裴禮抬頭望去,隻見,又一座石像踩著石劍掠空而來。
而那石像手中,抱著一件與此方世界格格不入的兵器。
裴禮愈發震撼,“巴雷特!”
……
薑曉全力調動戮天印之力,盡管破開了那座石像的致命一擊,但她也消耗的厲害。
此時,她大口喘息,胸口劇烈起伏,靠著扶著拄地的弒神槍才不至於站不住。
“薑曉!”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她轉頭看去,就見蕭景陽踩著飛劍破空而來。
蕭景陽跳下飛劍,來至近前,“你沒事吧?”
薑曉調整唿吸,問了一聲,“你怎麼來了?”
“割鹿山都是一群瘋子,他們背刺了我們所有人!”
“我好不容易在天水閣構建起來的防線被徹底打爛,石像沒了阻擋,大家為了活命,全都殺紅了眼。”
蕭景陽略作解釋,“我擔心那顧佑要對你不利,所以急忙順著你離去的方向追了過來!
“割鹿山!”
薑曉一聲嬌叱,“魔修就是魔修,骨子裏都是陰暗的!”
蕭景陽左右看了看,“那顧佑哪去了?”
薑曉再度開口,“他想對我道心種魔,被我識破後就逃走了!
“道心種魔?!”
蕭景陽愣了愣,竟是沉默下來。
薑曉看了過來,見其麵色不對勁,當即詢問一聲,“你被道心種魔了?”
“我……我不知道!
蕭景陽吞吞吐吐道:“那顧佐就隻是在我後背拍了一下,我當時隻覺得有些胸悶,壓根沒在意!
半晌,
他見薑曉沒說話,不由得問道:“被道心種魔了要緊嗎?”
“嗬!
薑曉不鹹不淡的笑了一下,“等死吧你。”
“啊?!”
蕭景陽直接傻了眼,難以置信道:“有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