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凡微微瞇起雙眼,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緩緩說道:“後麵是我的一些朋友,我們來自地球界,是師尊派我們過來尋找?guī)熜值摹?br />
鍾瞎子,這道袍在你手裏,想必師兄已經(jīng)遭你這小人暗算,命喪黃泉了吧?
我可警告你,就算我暫且不找你麻煩,他的兩個徒孫千鶴道人與鶴千子,也定不會放過你。
你竟敢陰謀害死我道門之人,簡直是膽大妄為,不知死活!”
鍾瞎子聽聞,麵色一沉,卻沒有反駁。不想馮道得卻滿臉疑惑地試探道:“楚道友?”
楚一凡從容地點點頭,神色肅穆地說道:“無量天尊,就算是吧!名字不過是個符號而已,在下道號靈一。”
話音剛落,為了將這場戲演繹得更加逼真,楚一凡眉間光芒一閃,一座古樸莊嚴的天機殿緩緩飄出。
而那天機殿的大殿之上,赫然刻著“靈一大殿”四個大字。
這一幕,讓馮道得著實吃了一驚。有自己獨特的封號,還有這般氣派的道統(tǒng)標識,看來此人在道家的身份絕非尋常。
這哪裏是那鍾瞎子所描述的楚無霄?分明是鍾瞎子因垂涎雪肌仙子,挾私報複,故意歪曲事實。
馮道得趕忙恭敬地抱了個陰陽手勢,行了一個標準的道家禮儀,態(tài)度誠懇地說道:“靈一道友放心渡劫便是,既然是我道家之人,說不得貧道一定出手幫上一把!”
話音未落,雅君身形一閃,輕盈地落在馮道得的身邊,笑著說道:“也算我一份吧,我向來與道兄同進同退,在一條船上。”
雪肌正準備移步向前,卻忽然停了下來,神色一冷,淡淡地說道:“我兩不相幫,既然是馮道友道統(tǒng)之人,此事就此揭過,渡劫後老娘自認倒黴便是。”
而那鍾瞎子則冷哼一聲,惡狠狠地說道:“什麼靈一鬼一的,你不是楚無霄,老夫把頭擰下來給你們當夜壺。此子老夫必殺之!”
眾人皆對鍾瞎子的話充耳不聞,唯有楚一凡嘴角微微上揚,那似有若無的表情仿佛在無聲地迴應著這四人。
楚一凡心裏明白,如果僅僅是馮道得幫助自己,而其他三人不再參與其中,這事兒絕沒那麼簡單。
這幾人看似各懷心思,實則配合默契,做局的目的就是想讓自己別再挑釁天道。
一旦渡劫結束,恐怕這幾人就會原形畢露,甚至有可能將自己啃得骨頭都不剩。
楚一凡看穿了他們的把戲,卻不動聲色,不但如此,表麵上還對馮道得表現(xiàn)出極為依賴的樣子。
於是,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調(diào)養(yǎng)期間,馮道得主動承擔起了楚一凡的護法之責。
畢竟在渡劫期間,這片區(qū)域已經(jīng)完全被天道接管。
若在渡劫期還未結束時,有人試圖逃離渡劫區(qū)域,那必將遭受身死道消的慘烈下場,連一絲痕跡都不會留下。
鍾瞎子望著自己帶來的幾千人,如今隻剩下不到一百人,合體期的弟子更是幾乎團滅,心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焰。
他看向楚一凡的眼神,不但兇狠,而且充滿了深深的憎恨,心裏不停地盤算著,等渡劫結束後,如何狠狠地折磨楚一凡,以解心頭之恨。
雪肌仙子察覺到了鍾瞎子的情緒,不著痕跡地對著他擠了擠眼睛,那意思再明顯不過,讓他耐住性子,不要輕舉妄動。
原來,楚一凡第七波劫雷是天道選擇威力和雷劫形態(tài)的時候,天道降下七道劫雷在每人身上。
這表明這雷劫看似平常,似乎不會再有什麼超乎想象的逆天雷劫形態(tài)了。
所以,四個半聖和剩下的大乘期弟子基本算是保住了性命。雪肌仙子正是想讓鍾瞎子明白這一點,先按捺住心中的仇恨。
而楚一凡自己心裏再清楚不過,自金丹期開始,他所經(jīng)曆的雷劫就從未正常過。
如今突然來到周天位麵渡劫,前期天道還算溫順,但一旦自己稍有嶄露頭角之勢,恐怕雷劫就會變得無比厲害。
但此刻,他心中也十分憂慮,擔憂的是雷劫之後的局麵。一旦自己挑釁天道,導致雷劫加劇,自己勢必會受到極其嚴重的傷害。
而且,這四個半聖絕不是身後楚門之人可以依賴的對象,唯有毛球、魘龍這一人一獸或許能夠出手相助。
然而,他必須將事情算計到毫厘不差的程度,否則,稍有不慎,可能就會讓楚門所有人都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隨即,他暗自嚐試溝通師尊周天倫,不想?yún)s沒有得到任何迴音。
所以,楚一凡一邊療傷,一邊絞盡腦汁地思索,要如何才能讓整個局勢朝著對自己有利的方向發(fā)展。
就這樣,時間悄然流逝,直到二十多天後,楚一凡的傷勢逐漸痊愈,隻剩下一些暗傷,也隻能交給時間慢慢療愈。
這一日,楚一凡放開思維,神海中忽然出現(xiàn)一個光點。他仔細感受了一下這個光點的氣息,一顆懸著的心終於緩緩放下。
與此同時,空中的雷雲(yún)開始劇烈滾動,發(fā)出沉悶的轟鳴聲。楚一凡抬頭望向天空,神色平靜,然後抱拳對著馮道得道:“馮前輩打算在此與我一起渡劫?”
馮道得連忙擺手,臉上露出一絲忌憚,說道:“我可不敢,你這可是雷劫的中心地帶,我要是在這裏,咱倆都得玩完!”
馮道得走後不久,第八波雷劫終於如暴雨般落下。看著每人身上僅有八道雷霆纏繞,四個半聖相互對視一眼,顯然都鬆了一口大氣。
這樣的雷劫結束後,他們最多也就是受點輕傷而已。
此時,楚一凡搶來的道袍在雷劫的衝擊下,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了。
隻見他雙手迅速掐訣,一道光芒閃過,一幅神秘的圖瞬間落在黃色道袍之下。
他一邊快速掐訣,一邊口中念念有詞:“太上無法,心隨境轉(zhuǎn),助我齊運,道門綿長!”
剎那間,那幅名為蒼溪望月圖的古圖變得金光閃閃,仿佛被注入了無窮的力量。
而那件道袍,似乎也因古圖的力量,瞬間煥發(fā)出璀璨的金光。
八道劫雷瘋狂地衝擊著道袍,卻沒多少能夠穿透,道袍竟大有與雷霆勢均力敵的態(tài)勢。
當蒼溪望月圖一出現(xiàn),四個半聖眼中的神色各不相同。
其中三人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仿佛看到了絕世珍寶;而馮道得的眼中,則充滿了敬畏。
畢竟他身為道家之人,從楚一凡對道袍施展的手訣與口訣來看,這幅神秘的圖與道袍必定出自同一人之手。
看來楚一凡與那齊雲(yún)老道確實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如果自己把事情做得太絕,未來道門恐怕會找自己的麻煩。
所以此刻,馮道得的內(nèi)心十分矛盾。一方麵,他無法背叛三位交往已久的朋友;另一方麵,又擔心得罪道門。
一個月的持續(xù)劫雷下來,青雲(yún)宗的弟子這下所剩無幾,不過區(qū)區(qū)二十多人而已,且都是大乘後期的精英。
楚一凡生怕他們起了疑心,在劫雷衰竭的後半段,便故意讓蒼溪望月圖放了一些劫雷進來。
同時,他自己也故意不怎麼抵抗,頓時,他身上被劈得青煙直冒,而且不斷地口吐鮮血,看上去傷勢嚴重。
一個月的調(diào)養(yǎng)恢複期即將結束,因為頭頂?shù)睦纂?yún)再次劇烈鼓動起來。
楚一凡緩緩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抬手間將蒼溪望月圖收了起來。
那件黃色道袍他並未收起,而是看向馮道得,微笑著說道:“你好歹也是道家人,也許你在某一瞬間對我有一絲不殺之心,雷劫之後,這件道袍便是你的了。”
馮道得一聽,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慚愧。可接下來楚一凡的行為,差點讓他眼珠子都掉出來。
隻見楚一凡雙手抱了一個陰陽印,隨後身體猛地一震,大聲喝道:“道生一,我便是這一,一生二,陰陽二氣規(guī)則,給我出來!”
四個半聖一聽,瞬間驚得炸毛,心中不約而同地想著:這他娘的是在作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