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震天,你當(dāng)年的所作所為真當(dāng)本尊一無所知?”
陸凡的聲音如同九天神雷,在天地間炸響,每一個字都蘊含著無盡的怒火和威嚴(yán),震得在場眾人耳膜生疼,心驚膽戰(zhàn)。
“若不是如今局勢需要至尊境的強者,否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這句話如同死神宣判,冰冷而決絕,讓原本就臉色慘白的陸震天更是如墜冰窟,渾身顫抖。
陸凡怒聲喝道,聲音中充滿了壓抑不住的殺意。
他緩緩抬起手,五指緊握,掌心之中仿佛有毀滅一切的雷霆在湧動。
剎那間,又一股極強的威壓,比之前更甚,如同山嶽傾塌,帶著摧枯拉朽之勢,朝著陸震天壓去。
這股威壓之強,簡直無法抵擋!
好不容易在陸凡第一股威壓下掙紮著站起來的陸震天,在這股更加強大的威壓麵前,如同螻蟻一般渺小無力。
他發(fā)出一聲絕望的嘶吼,身體再次被這股威壓死死地壓在地麵上,如同被一座無形的大山碾壓。
鮮血從他的口中狂噴而出,染紅了地麵,觸目驚心。
他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著,每一根骨頭都仿佛被碾碎,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斷裂聲,就連內(nèi)髒也仿佛被這股威壓擠壓變形,碎裂開來。
陸震天眼神渙散,生機迅速消逝,眼看就要命喪當(dāng)場。這時,陸凡才緩緩收迴了手,給陸震天留了一條命。
隨後,陸凡的目光,如同兩道冷電,從陸震天身上移開,轉(zhuǎn)而看向道宗等人。
“諸位,既然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洞府的所在,那接下來該怎麼做,就不需要我來說了吧?”
陸凡緩緩開口道,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說完,陸凡再沒有看眾人一眼,他緩緩轉(zhuǎn)過身,身後跟著魔厲,一步步朝著遠處走去,身形逐漸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眾人呆呆地看著陸凡離去的背影,一個個如同雕塑般靜止不動,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陸凡展現(xiàn)出的強大實力和恐怖威壓,如同在他們心中投下了一顆巨石,掀起了驚濤駭浪,讓他們久久無法迴神。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陸凡,也從未感受過如此絕望的壓迫感。
陸凡來到昆侖宗,此刻,他位於一片竹林之中,翠竹掩映,清風(fēng)徐徐,竹葉沙沙作響,營造出一種寧靜致遠的氛圍。
然而,陸凡的心情卻與這寧靜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他看見竹林深處的一處涼亭之中,虛慧正在前方的一個涼亭中等著他。
“看樣子,你成功了。”
虛慧看著陸凡,他原本平和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發(fā)現(xiàn)陸凡的氣息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比之前更加深厚,更加凝實,甚至帶著一絲讓他都感到心悸的強大氣息。
“嗯。”
陸凡微微點頭,走到?jīng)鐾で包I,在虛慧的對麵坐了下來。
然而,他的臉色卻十分難看,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額頭上布滿了細(xì)密的汗珠,嘴唇也毫無血色。
突然,陸凡猛地一口鮮血噴出,如同箭矢一般射向空中,染紅了周圍的竹葉。
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搖搖晃晃地扶住了了涼亭的柱子,才勉強沒有倒下。
他的臉色更加蒼白,氣息也變得紊亂不堪,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內(nèi)傷。
見狀,虛慧那張始終古井無波的臉龐上,終於閃過一絲焦急,他當(dāng)即伸出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輕輕點在陸凡的胸口膻中穴上。
一縷淡淡的金色光芒,如同靈蛇一般,從他的指尖流出,緩緩注入陸凡體內(nèi)。
這光芒溫和而醇厚,所過之處,仿佛春風(fēng)化雨,滋潤著陸凡體內(nèi)受損的經(jīng)脈和器官。
不一會兒,陸凡原本紊亂的氣息才逐漸平穩(wěn)下來,唿吸也變得均勻了許多,臉上那痛苦的表情也緩緩舒展開來,隻是臉色依舊蒼白,顯然傷勢還未完全恢複。
緊接著,陸凡伸出右手,掌心向上,輕輕一托。
一尊樣式古樸的青銅古鼎,仿佛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從他的掌心緩緩升起,懸浮在半空。
這古鼎一出現(xiàn),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般,一股古老而莊嚴(yán)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
這尊青銅古鼎,曆經(jīng)歲月洗禮,通體遍布著斑駁的銅鏽,青綠交織,如同老樹盤根,又像是有生命的鱗片,訴說著古老而神秘的過往,仿佛承載著一段段不為人知的曆史。
它靜靜懸浮,卻仿佛有千鈞之重,每一寸都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壓迫感,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生怕驚擾了其中的神靈。
鼎身約有三尺餘高,腹部圓鼓,線條流暢而富有張力,像是一個微縮的世界,蘊含著無盡的奧秘。
四條粗壯的鼎足,穩(wěn)穩(wěn)地支撐著鼎身,足部雕刻著猙獰的龍紋,龍身盤繞,雙目圓睜,怒視前方,仿佛在守護著某種神聖不可侵犯的秘密,也像是在警惕著周圍的威脅。
鼎的頂部,是兩隻對稱的方形耳,耳上同樣雕刻著繁複的紋飾,與鼎足的龍紋相互唿應(yīng),構(gòu)成一個完整的圖案,仿佛在訴說著某種古老而神秘的儀式。
耳的頂部微微外撇,如同兩隻伸出的手掌,等待著有人將它舉起,進行一場莊嚴(yán)的祭祀。
鼎的表麵,布滿了各種神秘古樸的紋路。除了龍紋之外,還有雲(yún)雷紋、迴紋等,這些紋路交織在一起,構(gòu)成了一幅幅精美的圖案,如同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有的像奔騰的江河,波濤洶湧;有的像巍峨的山川,連綿起伏;有的像飛翔的鳥獸,展翅翱翔;有的像盛開的花朵,爭奇鬥豔。每一幅圖案都栩栩如生,充滿了生機和活力,仿佛蘊藏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最為引人注目的,是鼎身中央的一麵凹槽。凹槽呈方中帶圓的形狀,表麵光滑如鏡,在光線的照射下,隱隱有光芒閃爍,仿佛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讓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這就是九州鼎麼……”
虛慧看著眼前的古鼎,即使以他的定力,此刻也忍不住低聲呢喃,內(nèi)心掀起驚濤駭浪,充滿了震驚。
他當(dāng)然知道九州鼎的傳說,但親眼見到,才真正感受到其蘊含的恐怖威能。
“難不成……你……已經(jīng)煉化了……”
突然,虛慧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猛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陸凡,眼中充滿了震驚和擔(dān)憂。
“沒錯,我隻是煉化了很小一部分,卻沒想到位麵本源居然如此強悍,雖然實力提升了,但是也帶來了不小的反噬。”
陸凡微微點頭,聲音依舊有些虛弱,但眼神卻逐漸恢複了清明。
聞言,虛慧歎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責(zé)備,更多的是無奈和擔(dān)憂。
他沒想到陸凡行事竟然如此瘋狂,簡直是不拿自己的命當(dāng)命,為了提升實力,竟然敢去煉化位麵本源,這簡直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在賭博!
“放心,我暫時還死不了。”
陸凡的聲音雖弱,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他明白虛慧的擔(dān)憂,但此刻不是解釋的時候,當(dāng)務(wù)之急是穩(wěn)定局勢,為即將到來的大戰(zhàn)做好準(zhǔn)備。
說著,陸凡將九州鼎收迴體內(nèi),動作輕柔而小心。隨著古鼎的消失,周圍那股沉悶的壓迫感也隨之消散,空氣似乎又重新流動起來。
隨後,他緩緩站起身來,身體還有些虛弱,但他依舊挺直了腰板,展現(xiàn)出強者的風(fēng)範(fàn)。
“那接下來,森羅殿的目標(biāo)就是深暗魔淵最底部的洞府了。”
虛慧的聲音再次響起,打破了短暫的沉默。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夠洞穿一切,直視著前方的未知的挑戰(zhàn)。
“沒錯,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大長老了。”
陸凡開口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更多的是對虛慧的信任和依賴。
“放心吧。”
虛慧緩緩開口道,聲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洪鍾大呂,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經(jīng)胸有成竹,對於即將到來的挑戰(zhàn),他似乎早有準(zhǔn)備。
與此同時,在黑暗禁區(qū)的深處,一個人影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穿梭在陰影之中,最終進入了昆侖宗開辟的區(qū)域內(nèi)。
這人影身形矯健,動作輕盈,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讓人難以察覺。
“小姐,該離開這裏了,主上有任務(wù)交給你。”
在一處偏僻的角落裏,嫪殤找到了正在把玩著手中匕首的昭黎,他恭敬地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命令。
“好吧……”
昭黎撅著嘴,顯然還有些意猶未盡,但聽到是主上的命令,她還是乖乖地收起了匕首,跟著嫪殤離開了這裏。
一個月後,盛大的玄圃大會終於落下了帷幕。
廣場上人山人海,歡唿聲、吶喊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太玄門的顧千寒憑借其出色的實力和過人的膽識,成功奪得了象征著勝利的旗幟,
一時間風(fēng)光無限,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陸凡站在昆侖宗的主看臺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廣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眼神中卻是一片平靜。
他的目光四處掃視,仿佛在尋找著什麼,然而,他卻沒有發(fā)現(xiàn)昭黎的身形。
這讓陸凡心中有一絲疑惑,如同平靜的湖麵被投下了一顆石子,泛起了陣陣漣漪。
昭黎的突然出現(xiàn)和消失,讓陸凡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仿佛有一張無形的網(wǎng),正在悄然地將他籠罩。
這時,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陸凡身旁,如同融入了陰影之中。
來人正是魔影,她半跪在地,恭敬地低著頭,對陸凡說道,“尊上,有消息了。”
“說。”
陸凡的聲音平靜而威嚴(yán),簡短的一個字,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太虛古龍一族,恐有巨變。”
魔影的聲音低沉而急促,顯然, 她帶來的消息非同小可。
聞言,陸凡眼神一變,原本平靜無波的眼眸中,瞬間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迴隕魔淵。”
陸凡當(dāng)機立斷,沒有任何猶豫。
說著,陸凡轉(zhuǎn)過身,沒有任何動作,但眼前的空間卻瞬間撕裂,出現(xiàn)了一道漆黑的裂縫,如同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
陸凡毫不猶豫地踏入空間通道中,魔影緊隨其後,身影瞬間消失在裂縫之中。
迴到隕魔淵後,陸凡來到一處幽靜的庭院中,這裏鳥語花香,流水潺潺,與外界隔絕,仿佛世外桃源。
這時,一名白衣青年與一名中年男子正在涼亭中對弈著,棋盤上黑白棋子交錯,氣氛靜謐而祥和。
“迴來了?”
白衣青年抬起頭,看著陸凡,微微一笑,開口道。
他的聲音清朗而溫和,給人一種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
陸凡看向中年男子,將目光投向棋盤,沉聲說道,“魔影打探的消息,太虛古龍一族恐怕會發(fā)生巨變。”
聞言,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棋子,目光從棋盤上移開,轉(zhuǎn)向陸凡。他的眼神深邃而銳利,仿佛能夠洞察一切。
“燭乾前輩,你不打算迴去嗎?”
陸凡開口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和期待。
他早已猜到,這位神秘的中年男子,很可能就是太虛古龍一族的龍皇,燭乾。
“沒想到,你居然猜出了我的身份。”
燭乾輕笑一聲,笑聲中帶著一絲讚賞和驚訝。
他放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來,走到陸凡麵前。
“這並不難猜。”
陸凡微微一笑,隨即,他將自己與紫妍的相遇,以及之後的遭遇,全部告訴了燭乾。
“原來如此……”
燭乾聽完陸凡的敘述,微微點頭,那張始終平靜的臉龐上,終於有了一絲波瀾。
“北龍島龍主燭坎,意圖搶奪龍皇之位,他已經(jīng)聯(lián)合了西龍島和南龍島,準(zhǔn)備強行攻入主龍島,奪取龍皇之位。”
“而紫妍,雖然成功通過了龍皇本源的考驗,但是其實力和勢力都不如三大龍島。”
陸凡接著說道,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將太虛古龍一族當(dāng)前的局勢,清晰地展現(xiàn)在燭乾麵前。
聞言,燭乾沒有絲毫驚訝,他那張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上,依舊保持著平靜,隻是眼神深處,卻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他似乎早就預(yù)料到燭坎會有這樣的舉動,對於這個野心勃勃的兄弟,他一直都在暗中關(guān)注。
“自然要迴去,不過不是現(xiàn)在,我要等到他們徹底動手之後,再迴去。”
燭乾開口道,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仿佛已經(jīng)做出了某種決定。
“好,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前去。”
陸凡毫不猶豫地說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