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荒唐！”聽到張凡在早操臺上大放厥詞，站在操場邊緣上的賈大方怒不可遏，手掌猛地一下拍在了道路旁邊的樹上，“校長，這個張凡實在是太目無校規(guī)！竟然未經(jīng)學(xué)校董事會和全體職工大會的批準(zhǔn)就擅自做出這樣的驚世駭俗的舉動出來！我……我強(qiáng)烈要求學(xué)校開除姓張的，還二十一中一份安寧和平靜！”
唐鈴也沒有料到張凡會突然之間做出這樣的決定，甚至連商量都沒有和她商量一下，在他的眼裏，到底還有沒有自己這個校長？他難道真的寧願得罪自己也要在學(xué)校裏麵鬧出一番事情出來嗎？這個男人到底安的什麼心？看到操場上吵雜不斷，人群議論紛紛，唐鈴心裏一股怒氣不自已地爬上了心頭。
“校長，您看……”
“隨他怎麼折騰去！我倒是想要看看，他到底有沒有那個能力成為二十一中的救世主！”終年溫柔備至的唐鈴臉上有了少有的慍怒，如同冰山雪蓮?fù)蝗恢g綻放出了異常的鮮紅！輕輕哼了一聲後，轉(zhuǎn)身離去。賈大方愣了半晌，不由得抬頭看了一眼一旁的唐衣伊。
“放心吧，他折騰不了多長時間了。”唐衣伊冷冷一笑，也走離了操場。賈大方和剩下的幾個心腹相互對視了一眼後，有些莫名其妙地離開了操場。
操場上的家長們聽到張凡宣布了這樣的消息後表現(xiàn)大相徑庭，少部分的人持有不屑一顧的表情，在他們的腦海裏麵，兒子女兒在這裏上學(xué)貌似就是可上可不上的，這種課時上的安排對於他們的子女根本沒有任何的影響。
另外絕大一部分的人都希望子女能夠在這裏混出一點頭緒出來，雖然二十一中不咋樣，但每年還是有著幾十個人可以考上本科的。在這群人裏麵，又有著絕大一部分人的是子女是被學(xué)校特招進(jìn)來的，每年拿著數(shù)額不小的獎學(xué)金，這些家長們自然希望子女們能夠考上本科。因此，這一部分人是持有堅決反對態(tài)度的。
操場上在陷入了差不多大半個小時的混亂之後，張凡總算開口打破了哄鬧一片的場麵，“各位家長，看來各位對此抱有著很大的疑議啊！這樣吧，這樣的提案其實還是可以進(jìn)一步的修改的，例如，高三學(xué)生不算在其中，高一新生也暫時不納入其中，隻針對高二學(xué)生，或者，隻針對某幾個班級，這樣都是可以的。”
“我堅決不同意這樣做，我的孩子來這裏是為了上大學(xué)，不是來玩的！”
“是啊！如果這樣做的話，未免太不公平了？我也堅決反對！”
“如果隻是針對某一個班級的話，我想，還是可以考慮考慮的。”
……
眾人的意見並不統(tǒng)一，張凡並沒有打算強(qiáng)行讓所有人都要遵從他的建議來行事，“這樣吧，現(xiàn)在我隻針對某一個班級來進(jìn)行這樣的改革，正好我這學(xué)期要帶高二4班的曆史課，那這件改革之事就先從高二4班開始吧？各位家長覺得意下如何？”
“高二4班？那不是整個二十一中最亂的班級嗎？”
“那我就沒有任何意見了。”大多數(shù)的家長雖然沒有在學(xué)校上過課，但是對於高二4班的威名還是略有耳聞的。在這個班級裏麵，有全校成績最好的尖子生，同時也是學(xué)校最亂的一個班級。
“那好，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了，那麼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來了吧。”張凡點頭笑了起來，本來這件事沒有必要通過家長們的同意，而他之所以這樣做，隻是為了讓自己的行動能夠更正大光明一點，當(dāng)然，還有著另外一層目的，不對，確切的來說，應(yīng)該還有著其他好幾層的目的，至於是什麼，隻要自己心裏清楚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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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以，我女兒來這裏是上學(xué)來的，隻上半天，萬一成績下降了該怎麼辦？”李母和女兒站在人群的最後位置，論說話也輪不上她，而且曆來膽小怕事的她也不善於交際，可當(dāng)聽到張凡要在女兒所在的班級試行半天課時的時候，她立馬急了。她這輩子的希望都寄托在女兒的身上了，要是隻上半天課，那萬一女兒的課程根本上該怎麼辦？成績下降了又該怎麼辦？
在散會後，李母執(zhí)拗地拉著女兒留了下來，她要向張凡問清楚到底是怎麼迴事，憑什麼別的班級可以正常上班，自己女兒所在的班級不能正常上課啊？”
“媽，其實也沒什麼啦，現(xiàn)在的課對我來說一點兒也不難，如果多出半天時間，我就可以做其他的事情了，例如打打工呀什麼的。”李柔極不情願地被媽媽留了下來，想要把媽媽勸說走了，因為現(xiàn)在她真的害怕張主任會當(dāng)著自己媽媽的麵把自己的事抖出來。“媽，我們走吧？沒必要再留下來了，就算你說了，咱們老師也不會答應(yīng)的。”
“我跟張主任問問，能不能把你調(diào)到其他的班級去，再怎麼說，你也是二十一中高二年級成績最好的學(xué)生。”李母當(dāng)然不願意看到女兒會因為這一次的決定而毀了終生。
“媽，根本就沒有用的啦，求你了，你先迴去吧？”李柔第一次有了一種要把媽媽推離學(xué)校的感覺。
李母膽小怯懦，但自有她所堅持的一套，因此無論女兒怎麼求，她就是不動半丁點。李柔拉也拉不動，勸也勸不動，隻好氣鼓鼓地陪著媽媽留了下來，心裏暗暗下定決心，要是姓張的敢把自己的醜事揭露出來，她就立即跳到他身上咬死他，和他同歸於盡！
“劉阿姨，你還沒走啊？”在收拾完了一切後，張凡走下了早操臺，在李柔帶了一絲絲畏懼和憤恨的眼神中一步步走到了李母的麵前。
李母之前跟張凡有過一麵之緣，因此說話的時候倒不算太緊張，“張主任，我想跟你問件事，我女兒李柔就是在四班，她平時的時候成績還不錯，就這麼突然之間變成了隻剩下半天課？萬一學(xué)習(xí)成績跟不上去了那怎麼辦啊？”
“我記得李柔同學(xué)好像是以總分第一名的成績進(jìn)校的吧？”張凡沒有正麵迴答李柔的問題，而是問了李柔這麼一個問題。
“啊？嗯啊……”李柔怯怯地點頭，雖然暗暗下定決心這個家夥萬一說出自己的事她就和她同歸於盡，可是一想到自己還有一個孤苦伶仃的媽媽在世界上，她又有些不忍心了，隻希望這個家夥能夠饒過她，別把自己的醜事給抖出來，要不然媽媽肯定會被氣死的，哎！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黴呢？會被這個新來的老師逮到了把柄！而且他好像根本就不害怕自己的樣子，要是在以前，其他的那些老師還不個個都乖乖地交錢？
張凡笑道：“李柔同學(xué)的資料我看過，剛開始進(jìn)校的時候被分在了學(xué)校重點強(qiáng)化班15班，不過後來不知道怎麼了，在上學(xué)兩個月後突然跟學(xué)校提出申請進(jìn)4班上課。做老師的本來不應(yīng)該有偏見，但是實話實說，4班的學(xué)生確實是學(xué)校最調(diào)皮最難管的，而且班級裏的同學(xué)個個都頗有身份，就算鬧出了什麼事出來，學(xué)校也拿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像李柔同學(xué)這樣成績好，又出身一般的女孩子，在這種環(huán)境裏麵依然能夠考出全校第一的好成績，真的讓我們學(xué)校的所有老師都很刮目相看。”
李柔偷偷瞄了一眼張凡，不明白張凡這麼說到底想表達(dá)什麼樣的意思。他是想誇自己還是在諷刺自己呢？
“其實早在之前我就和教務(wù)處裏麵的老師商量過了，這一次改革創(chuàng)新可能確實會傷害一部分好學(xué)學(xué)生的熱情，所以我們暫時想出了這樣的一個辦法，如果李柔同學(xué)願意，那麼我們可以將李柔同學(xué)再次轉(zhuǎn)迴15班去安心地學(xué)習(xí)生活，這樣的話，就沒有什麼矛盾了，不是嗎？”張凡笑看著李母道，“劉阿姨，你覺得這個辦法可行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就沒有什麼意見了，隻要我女兒能夠安安心心地學(xué)習(xí)，順利地考上大學(xué)，這就足夠了。”李母點點頭，對於張凡的提議沒有任何的異議。
“那麼李柔同學(xué)呢？”張凡轉(zhuǎn)而看了一眼李柔，征詢她的意見問道。李柔抬頭看了一眼張凡，沒有說話，因為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說的。她一百個不答應(yīng)！不過媽媽在這裏，她又不好提出異議，為了讓媽媽放心，她決定等到媽媽走了以後再跟這個姓張的好好地講一講。
“既然沒有異議，那麼就這麼著吧。”張凡笑了笑，就在這時候褲兜裏麵放著的手機(jī)響了起來，張凡掏出機(jī)皇看了一眼，手機(jī)裏麵顯示的彩信讓張凡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出來，這位馬大姐還真不是一般的給力啊！竟然給自己發(fā)了這麼一條彩信來！幸好沒有別人看到，要不然鐵定會被別人當(dāng)成變態(tài)。刪掉彩信，張凡又朝李家母女微微點頭笑了笑，說道：“我還有些事，先去忙了啊。”
“嗯，張老師去忙吧。”李母點點頭，目送著張凡離開了。
“媽，我送你迴去吧。”李柔看了一眼張凡，手?jǐn)堊寢尩难H昵撒起了嬌來，“媽，馬上就要星期五了，媽，我想吃蒜苗炒肉絲，要放好多好多辣椒喲，好不好呀？”
“小饞嘴。”李母笑著捏了捏女兒的小鼻子，“辣椒吃一點點就行了，吃多了對身體不好，小丫頭，你迴去吧，我認(rèn)得路，就不用你送了。”
“媽，那你路上小心一點哦。”李柔有心要追上張凡跟他說一些話，所以現(xiàn)在也沒有心思去送媽媽出校門。
“嗯，知道了。小丫頭，晚上記得買點好吃的，瞧你都瘦成這樣了。”李母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囑咐道。
“嗯，媽，我知道啦，我晚上在食堂打一大盤紅燒肉，好不好？”李柔兒矢口保證道，然後目光朝後麵撇了一眼，還好，那個家夥沒有走遠(yuǎn)了。
“記得就好。”李母笑了笑，在女兒的小屁股上麵輕輕拍了拍，大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