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翠陷入意識模糊，接著就是無邊黑暗向她襲來，又仿佛進入一條永無盡頭的黑色隧道，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當她意識恢複，從昏迷中清醒。過去那種渾身無力、疼痛、難受的感覺，統(tǒng)統(tǒ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身體無比的清爽舒適。


    她睜開眼，看到一個熟悉的窈窕背影，手裏拿著煙，如雕像般看著遠方發(fā)呆。煙頭已經(jīng)快燒到了她的手指，正嫋嫋冒著青煙。這人她太熟悉了。


    “曉蘭姐！是你嗎……？”羅玉翠見到這個無比熟悉背影，知道她是曉蘭姐，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申曉蘭扔掉煙頭，轉過身微笑著道：“不是我是誰？你以為還有人能來救你嗎？！”


    “我……我不是在做夢吧！我記得自己是艾滋病晚期，就要離開這個世界，怎麼現(xiàn)在像沒事人一樣，我們是不是來到了地下……？”羅玉翠摸著沒有了一點疤痕的身體顫聲道。


    “傻妹妹！你不是在做夢！是我救了你！”


    “我……我不信！曉蘭姐！我可是艾滋病晚期，根本無藥可救。你掐我一下試試，看我是不是還活著？！聽說死了的人，是沒有感覺的！”


    申曉蘭如她所願，掐了她一下。一股疼痛從羅玉翠的手臂傳來，她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唿疼。


    “曉蘭姐！疼……！我真的好了，身體都恢複了！你不是醫(yī)生，怎麼可能把我身上的病都治好了？”


    申曉蘭笑著道：“我跟師傅學了兩年多的本領，別說治病，恐怕天下沒我不會的東西。玉翠，這些年，你受苦了！”


    聽到她的安慰，羅玉翠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哽咽道：“曉蘭姐，這幾年你去了哪裏，怎麼再也聯(lián)係不上你……？……嗚嗚嗚嗚！”


    申曉蘭一把摟住羅玉翠，讓她盡情發(fā)泄，把這幾年來的痛苦統(tǒng)統(tǒng)發(fā)泄出來！


    她的妹妹韋慧玲已經(jīng)死去，生前的時候，她們三人好得像親姐妹。其中，羅玉翠的年齡最小，申曉蘭也是拿她當最小的妹妹寵。


    當時那個毒婦吳素梅，命人將韋慧玲扔下樓，正好被出去買東西迴來的羅玉翠看到。


    她雖然沒有看到吳素梅扔韋慧玲下來，還以為是韋慧玲自己跳樓。於是在保安的幫助下，把韋慧玲送到醫(yī)院搶救，她也墊付了不少錢。


    “妹妹！告訴姐！是誰把你弄成這個樣子？我現(xiàn)在就去殺了他們！那個黃泥溝的孫二娃，我們晚上就去殺了他！明天迴西京，殺了那個害你的畜牲。”申曉蘭其實知道是哪些人害了羅玉翠。


    羅玉翠收起眼淚，有些奇怪道：“曉蘭姐！你怎麼知道孫二娃？不過，他已經(jīng)得了艾滋病，是我傳染給他的，算是得到了應有下場。其實，他人不壞，就是急了點……。”


    申曉蘭嗔怪道：“你就是太善良了，能夠聯(lián)係到人販子的人家，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人。窮山惡水出刁民，就是說的這些人。既然你打算放過他們，那就算了。但西京那個害你的伍丞明，我們必須要殺了他。至於我是怎麼知道這些人的，以後我會告訴你……。”


    “曉蘭姐！我兩年多沒迴家了，現(xiàn)在，不知道家裏是什麼情況。要不，你先陪我一起迴家好嗎？”


    羅玉翠被人控製，兩年多沒迴家，家裏音信全無。本來父母就有病，哥哥腿有殘疾，需要她賺錢迴家，怎能不讓她焦心。


    至於仇恨，她們都是底層女人，對那些害她們的畜牲又有什麼辦法。法治社會又不允許殺人，自己的仇，隻能打落牙齒往肚裏吞。


    申曉蘭如何不知她內心的想法，如果把她換作普通人，那些畜牲應該感謝法製社會，是法製社會救了他們。


    可申曉蘭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是普通人類，等待這些惡貫滿盈畜牲的將是她的雷霆怒火，他們的生命正在進入倒計時。


    其實，羅玉翠的父母，已經(jīng)於一年多前就已經(jīng)病逝。她迴去的意義不大，但她有個哥哥，人也是善良的，申曉蘭不能不救。


    “好！我們現(xiàn)在就動身前往漢中，湘水鎮(zhèn)區(qū)。”……。


    漢中湘水鎮(zhèn)，羅玉翠的家。一處破舊的兩層小樓，房門緊閉，任憑羅玉翠如何敲門，如何哭得死去活來，她的大哥羅陽平，就是不肯給她們開門。


    外麵的鄰居指指點點，悄聲議論。


    “羅家這小閨女怎麼才迴來啊！連父母最後一麵都沒見到，實在太可惜了。”


    “可不是！這兩年生不見人，死不見鬼，太沒良心了，這時候哭，還有什麼用……！”


    “你們別老說風涼話，說不準人家有事耽擱了，或是被什麼困住了也說不定啊……！”


    “你知道個屁！翠女娃的電話可是她男朋友接的，說她要和家裏斷絕關係，她不好意思說，讓男朋友來代為轉達，她父母就是在那個時候過世的……。”


    “這天下怎麼能有這樣惡毒的女娃啊！自私到連親人都不顧……！”……。


    周圍人的議論聲，不時傳來，猶如一根根鋼針，紮入羅玉翠的心裏，讓她更加難過。


    然而，申曉蘭的話語，頓時讓周圍炸裂。


    “你們瞎說什麼！玉翠她身不由己，被人控製，長達兩年多。不是她不肯迴來，而是那些畜牲差點讓她死掉……。”申曉蘭的聲音不大，卻仿佛在人們心裏響過一道驚雷。


    此時房門打開，一個拄著拐棍，瘦高個，胡子拉碴，看不清年紀的殘疾人，一瘸一拐走了出來。他就是羅玉翠的親大哥羅陽平。


    羅玉翠見到他，淚流滿麵泣不成聲地跪在他麵前，說不出話來。


    “別哭了！你說，剛剛她說的是不是真的？”羅陽平眼裏充滿憤怒與狠戾，看著妹妹那委屈痛哭的模樣，他心如刀絞。


    羅玉翠點頭哭泣道：“哥！是真的！我……我被壞人控製了。如果不是想見爸媽和你最後一麵。如果不是曉蘭姐救我，我已經(jīng)死了……嗚嗚嗚嗚！”


    “他是誰……？”羅陽平眼裏的怒火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