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別開玩笑啦，你麵色紅潤、中氣十足，怎麼會壽元已盡呢？”呂杉杉完全不信。


    茅蒙卻笑著說道：“丫頭，我活的歲月太久了，壽元早該耗盡啦，之所以到現在都還沒死，完全是竊取的他人壽元呀。”


    呂杉杉並不清楚茅蒙當年的經曆，不由得驚訝道：“竊取他人壽元？”


    茅蒙點了點頭，答道：“是的，當年我自以為學的是仙術，沒成想卻是入了魔道，殺了多少無辜之人連我自己都數不清楚，如此重的殺孽，我早就該遭受天譴啦！”


    高小山清楚茅蒙當年的經曆，安慰道：“前輩，當年您也是受人蒙蔽，並非是您自己的意願，所以也不必太過自責啦。”


    可茅蒙卻搖頭說道：“你不用為我開脫，雖說當年為求長生而誤入魔道，但殺人性命、食人精血卻是事實，所以我早該墮入十八層地獄受那無盡酷刑了。”


    “前輩……”高小山剛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茅蒙擺手阻止了。


    他繼續說道：“在青城山這幾年，是我過得最輕鬆愉快的日子，這還得感謝你和白玄李兩位。若不是他封鎮了我六百年，也不知我還會殺多少人，給世間帶來多大的災難？而沒有你的那一箭，我也不可能脫離魔道清醒過來，更不可能如此輕鬆悠閑地安度殘生。”


    高小山謙虛道：“前輩言重了，當年晚輩也是不知天高地厚隨手而為，能清除前輩體內的魔氣，隻不過是機緣巧合的運氣罷了。”


    茅蒙笑道：“所以我要感謝你，若沒有你，說不定現在我都還渾渾噩噩地過著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因此，我決定將我的畢生修為度送與你，以助你破境。”


    茅蒙此言一出，高小山瞬間傻在了當場，而一旁的呂杉杉和遊明遠也感到很是震驚。


    他們在對茅蒙不舍的同時，既為高小山感到高興，又為高小山感到擔心。


    先不說茅蒙修習的魔道功法會不會對高小山產生影響，光是他那半聖境界的恐怖修為，誰又能輕易承受？


    別說是一般的煉氣士，就算是大宗師，體內也不一定有足夠的氣海空間來容納如此巨量的真氣度入。


    若是一定要強行度入，那麼結果便極有可能對承受者造成無法彌補地傷害，嚴重的話，甚至會撐破對方的氣海經脈，令其爆體而亡。


    這其中的危險高小山當然也十分清楚，所以他一時也不知該不該答應，何況茅蒙的魔道修為會不會對他修習的墨心訣功法產生影響，從而使自己也入了魔道，高小山心中更是沒有把握。


    看出高小山地猶豫，茅蒙笑著說道：“放心，你的情況我早已摸清楚了。你能開辟三十五處氣海，可謂是千年以來的第一人，特別是你的華蓋穴氣海，不但空間奇大而且至今仍是空空如也，完全能夠承受我的畢生真氣，所以這一點你倒不用擔心。”


    呂杉杉和遊明遠也是第一次聽說有人能開辟了三十五處體內氣海，心中震驚可想而知。此刻二人都用詫異的眼神看著高小山，如同看著一個怪物一般。


    茅蒙又接著說道：“另外，這些年我為了徹底清除體內殘餘的魔氣，損失了不少功力，如今體內所剩的功力雖不及巔峰時期的一半，但卻絕對是精純無比的先天真氣，對你的功法不會造成任何影響，你大可放心接受。雖說所剩不多，但也足以抵你苦修三十年的修為了，算是我臨去前的一份心意吧。”


    其實茅蒙說得很是謙虛，即便是他一半的修為，恐怕也是世間九成的煉氣士終其一生也無法達到的成就，又豈是簡簡單單三十年苦修所能達成的。


    隻不過就連茅蒙也對高小山的武道天賦歎為觀止，所以他才給出了三十年的說法。


    茅蒙的話讓高小山心動不已，他當然渴望能迅速提升自己的修為以應對將來的亂局，但心中卻仍是有所顧慮。


    一是他知道茅蒙已年過千歲，若是散去這一身功力，恐怕立刻就會當場隕落，高小山心有不忍。


    二是他深知將他人內力與自身融合並不容易，除非跟茅蒙和徐福一樣，修煉過專門吸人氣血的魔功，否則根本不可能將別人的修為徹底融合進自己的功法。


    “前輩，難道您要我修煉你的功法？”高小山有些擔心地問道。


    可茅蒙卻白了他一眼，說道：“我老雖老，可還沒有糊塗。自己好不容易才從魔道中脫困，又豈會讓你去學那些魔功。”


    聞言，高小山如釋重負，當即說道：“那我如何能接受您的饋贈，我看，還是算了吧，您老留著這身修為至少還能活個一百年。”


    知道高小山拒絕也是為了自己好，茅蒙心中不免有些感動，可他仍是堅持道：“我說過我壽元已盡無可挽迴，你若不要我這一身修為，那就隻能讓它散於天地之間了。”


    “……”高小山無語。


    茅蒙接著說道：“至於如何融合我的這些真氣，我也早為你想到了辦法。”


    高小山不禁好奇問道：“什麼辦法？”


    茅蒙微笑答道：“記得兩年前我找你要過你那紫陽神功的功法秘籍嗎？撰寫這套紫陽神功的人雖武道修為有限，但也絕對是我道家的一位高人。這兩年來我一直在研究這套功法，發現其中居然有諸多地方與我所修習的魔功相通，應該都是出自我道家典籍，於是我便將二者結合起來做了一番修改。”


    說著，他轉身從身後的石臺上取下一本嶄新的書籍遞給了高小山：“這便是我修改後的紫陽神功，雖然不能如我那魔道功法般通過吸食精血而掠取他人的功力，但已能將存入氣海的真氣慢慢融合，雖然速度慢些，但也比正常修煉來得容易得多。”


    看著手中那本茅蒙重新撰寫過的紫陽神功，高小山不禁心潮澎湃。


    當年他自己也曾嚐試過修改這紫陽神功，可惜自己見識不夠，修為有限，沒能如願以償，沒想到今日竟是茅蒙幫他達成了這一心願。


    而更令他沒想到的是，茅蒙居然在兩年以前就在為他籌劃此事，其用心之良苦令高小山大為感動。


    高小山正想開口感謝，可茅蒙卻搶先說道：“好啦，既然已無後顧之憂，那麼今日，我便將體內真氣度入你氣海之中，之後你按照這修改過的紫陽神功慢慢融合便是，最多兩年，我這一身修為便能盡歸你用。”


    “今日……”三人同時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