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修似是掌握了一種隱身之法,無論演武臺上的秦風,還是演武臺上下的觀眾,都無法看到他的身體。
秦風話音落下,九柄長劍齊齊朝丁修消失的地方射去。
演武臺上刮起了一陣風,九柄飛劍落空,丁修譏諷道:“空有蠻力而無腦子,譚文軒,你的路到此為止了……”
嘶啦!
丁修還未說完,他的身上便中了一劍。
不知什麼時候劍匣內又飛出來飛劍,將丁修的衣衫劃破,露出裏麵的中衣與軀體來。
秦風嘴角上揚,道:“你果然用了一件能隱藏軀體的法器,丁道友,不必裝神弄鬼,拿出真本事來吧。”
完美的偽裝破了一塊,丁修索性收起了隱身法器,那是一件銀色的披風。
所用材質極為特殊,一旦與靈氣接觸,便可化為無形。
第一輪交鋒,秦風破了他的障眼法,略占上風。
丁修雙手多了一串念珠,喃喃道:“如譚施主所願,小僧就與你鬥上一鬥!八寶佛珠!去!”
丁修手中的念珠絲線斷裂,三十六枚佛珠在丁修的催動下,射向秦風。
都說一寸長一寸強,佛珠雖小但威力驚人。
秦風以劍陣十八柄飛劍與佛珠戰鬥,場麵上飛劍上下翻飛,佛珠左突右進,煞是精彩。
觀戰臺上,玉虛宗長老郝劭文笑容滿麵。
“秦風不止劍法高超,在陣法一途上竟也有造詣?是誰教授他的陣法?”
南宮問想了想,說道。
“據我所知,青玄宗有一位葉長老是四級陣法師,很了不得,可惜在當年的青州道宗門爭鬥中被害,秦風的陣法,應該出自於他。”
南宮問對秦風越發喜愛,道。
“可惜,葉長老若是還活著,秦風的陣法造詣肯定比現在還要厲害,真是一個好苗子啊。”
南宮問身後的南瀟瀟撇了撇嘴,嘀咕道。
“四叔言過其實了吧?秦風是有幾分本事我承認,可是你看他偽造身份化名譚文軒的行徑,就不是大丈夫所為,團隊大比進禁垣的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他!”
南宮問板著臉,教訓南瀟瀟:“瀟瀟,不許胡鬧!入了禁垣如果有可能,你要與秦風合作,爭取進入前百名!”
第三輪大比後,一千人將分為二百五十組。
比試的場地設在天之府最外層的禁垣,用積分的方式角逐,誰積分高哪個小組就能進入前百。
隻有前一百名才能獲得新一輪的比試機會,所以第四輪的團隊賽,比前麵的比試還要殘酷。
南瀟瀟抱著胸翻了個白眼,不服氣地說道:“讓他先過這一關再說吧。”
演武臺上,秦風與丁修的博弈,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
十八柄長劍匯聚到一處,形成一條劍龍,而丁修的佛珠亦連在一起。
在二人的全力催動下,長劍與佛珠同時向正中間撞去。
叮叮當當的聲響不絕於耳,長劍破碎、佛珠炸裂,金鐵化為齏粉紛紛揚揚地落下。
秦風與丁修同時後撤,這一輪比試,二人竟又打了一個平手!
丁修盯著秦風,眼中流露出讚許的光芒,“玄君四重修為,能與貧僧打了個不相上下,若你與我修為持平,貧僧不是你的對手。”
丁修的修為已經到了玄君八重,雙方差了四個小境界。
凡是能越級而戰的,無一不是天才中的天才。
秦風微微一笑,說道:“丁師傅謬讚了,你我棋逢對手,不如各自使出絕技如何?”
丁修點了點頭,忽然盤膝坐地,口中誦念起佛經來。
丁修坐地之後,周身出現了一團護體氣勁,秦風不明就裏正琢磨是否要進攻。
忽聽“嘶啦”一聲,丁修的雙肋下皮肉撕裂,從裏麵鑽出兩條手臂來。
那兩條手臂裏麵,各攥著一顆人心,一顆人肝。
“嘶啦!”
“嘶啦!”
這還沒完,丁修的後背上又鑽出兩條血淋淋的手臂,一個手心裏握著一塊骨頭,一個手心裏攥著一縷頭發。
“三頭六臂?!”
秦風驚訝地看著丁修,彌勒宗的功法果然邪門,他肯定那多出來的四條手臂是真實存在的。
不過丁修並未多出兩個腦袋來。
他口中繼續誦念佛音,握著頭發的那手一抖,瞬間頭發延伸出去十幾丈。
瘋狂生長的發絲包圍住秦風。
秦風當然不將這種雕蟲小技放在眼裏,碧水劍出鞘,輕鬆斬斷了發絲。
丁修的另外一條手臂再抖,那塊骨頭化為無數的骨頭茬子。
每一塊骨頭茬子都不斷膨脹,成為骨刀,夾雜在無邊無際的發絲中,殺向秦風。
秦風猶如一葉扁舟,在狂風暴雨中上下起伏,隨時有被傾覆的風險。
大半個演武臺都被遮蔽,旁觀的觀眾都為秦風捏了一把汗。
然而丁修的進攻可沒停止,攥著人心、人肝的手臂一齊用力,催發出神通來。
那人心、人肝,落地後化為兩頭青獅,張牙舞爪地撲向了秦風。
秦風一人要麵對兩頭雄壯的青獅,要對付神出鬼沒的骨刀,還要麵對無邊無際生長的發絲,形勢瞬間急轉直下。
觀戰臺上,趙煙雨緊緊拉著虎妞毛茸茸的手,道:“秦風大哥不會有危險吧?嶽長老,他能贏麼?”
嶽長老搖了搖頭,道:“那丁修所化的青獅,乃是佛道中文殊菩薩的坐騎,有佛法加持,有金剛不壞之身,想不到丁修竟修行到了這一步,不過秦風也有壓箱底的手段,誰輸誰贏不好說。”
虎妞給趙煙雨打氣,道:“秦大哥一定能贏!不就是兩頭獅子嘛,我在萬獸林裏住的時候,打的獅子多了去了!”
趙煙雨被虎妞逗笑了,緊張的情緒舒緩了許多。
“對,秦大哥一定能贏!”
演武臺正中心,秦風已經徹底被鋪天蓋地的發絲所籠罩,外人半點都看不到裏麵的場景。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秦風要敗了!
他再無任何的突圍可能,因為丁修又取出了新的骨頭,放出成千上萬的骨刀。
骨刀飛舞射入演武臺中央,秦風非得被射成篩子不可。
就在這關鍵時刻,漫天的發絲忽然停止了舞動,而骨刀也停止了運轉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