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魂帝國境內。
一名白衣飄飄的青年走在一片森林中,肩上還趴著一隻黑貓。
星船在快到帝國後就被收了起來。
東洲地勢險峻每個帝國間不是連綿的高山就是這樣的大森林。
也不知過了多久。
此刻森林中某處,正有一行人被狼群圍困。
狼群大多隻有築基初期,但數量繁多,後方還有狼王在虎視眈眈。
一行人傷痕累累,為首持劍少女後背處更是有著三道猙獰的傷疤,血肉模糊。
他們顯然已與狼群戰鬥許久。
“聖女,你先走吧,不用管我們了。”
“不行,大家要走一起走。”
為首少女一臉決絕的說道,
可隊伍中也並非鐵桶一片。
被圍困這麼久消息都傳不出去。
還有隻結丹六重的狼王虎視眈眈,他們隻有聖女是結丹三重而且還身受重傷。
這已是死局!
十幾個人的隊伍中已有兩三個偷偷對上眼,準備在下一波狼進攻的時候趁亂逃跑。
他們眼看狼群蜂擁而上抓住機會便衝出隊伍往遠離狼王的的方向衝去。
原本還算有序的隊伍瞬間亂作一團。
殊不知狼王等的就是這一刻!
瞬時那狼王動了,它直撲那幾個逃跑的弟子,而後者瞬間便成為了狼王嘴下的亡魂。
亂作一團的隊伍被狼王逐個擊破。
看著他們一個個葬身狼口,為首少女痛徹心扉。
“畜牲,我要殺了你。”
她震退周身的狼群,調動全身法力揮動手中長劍向狼王斬去。
狼王躲閃不及,隻好用腦袋硬接。
狼銅頭鐵尾可不是白叫的,長劍卡在它的頭骨中拔不出來。
腦袋受了一劍,隨即狼王吃痛一爪劃過少女的胸口將她拍飛了出去。
頓時少女口吐鮮血重重的撞在身後的一棵大樹上,摔倒在地。
她的身體仿佛失去知覺,這時狼王怒吼一聲朝她衝了過來。
“我要死了嗎?對不起了大家,是我害死了你們。”
少女緩緩閉上了雙眼。
不過狼王的利齒並沒有到來。
少女睜開雙眼隻見一白衣青年手中還提著一隻黑貓背對她站在她的身前。
薑塵看著滿地的人類殘骸,這般血腥的場景微微令他有些不適。
一時怒從心起。
而頭上卡著一把劍的狼王警惕的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青年。
突然一股威壓而至狼王此刻想逃跑卻已經來不及了。
在化神期的威壓下這群畜牲被活活壓死!
隨後薑塵走向狼王的屍體拔出長劍收了起來,而後轉身走到少女身旁將夭夭放在地上將她抱起。
少女真是累極了再加上傷的極重,被抱起的一刻就直接暈了過去。
在場除了這名少女無一活口!
有的屍體甚至已經被啃食的不成樣子了。
從薑塵聞到這股濃重的血腥味的時候他便直接抓起肩上的夭夭趕了過來。
他抱著少女想尋得一處安全的地方。
似是發現了薑塵的不對勁,夭夭安靜的跟在他的身後。
少女傷的極重他不敢耽擱太久,他尋得一片空地一番打掃便將少女放在上麵。
一番探查發現她渾身經脈盡斷,身體失血嚴重,能撐到現在簡直是奇跡!
薑塵沒有一絲遲疑的拿出小師妹給的六品丹藥喂進少女的嘴裏。
少女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不一會渾身的傷口恢複如初,秉承著君子的品德。
薑塵脫下長袍披在了女子的身上,擋住了她渾身乍現的春光。
粉雕玉琢的少女像個安靜的睡美人。
見她遲遲不醒,薑塵在旁邊生起了火。
出神的坐著,夭夭乖乖在一旁的石頭上安靜的趴著。
修仙界弱肉強食殘酷規則是需要一個適應過程的。
不管是曾身處法治社會的薑塵,還是一直處於宗門庇護下的薑塵,都無可避免。
〔檢測到葉辰出現在附近〕
係統的聲音打斷了出神的薑塵。
薑塵神識一掃,果然發現某棵樹後有股詭異的波動,
“不好,小子快跑,他發現你了。”
“可是,有魚還在他的手上。”
“她的傷難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嗎?”
“你想英雄救美,卻被別人搶占先機,這人身上有足夠能威脅到我的東西,快走。”
此時葉辰想逃走卻發現空間已被封鎖,
“沒用的東西,早叫你走你不走。”
突然葉辰像被附身一般,周身散發縷縷黑霧。
竟直接撕裂薑塵的封鎖,投入漆黑的森林中消失不見。
薑塵微微有些吃驚,這主角果然沒有這麼簡單。
這時少女突然驚叫出聲:
“不要!怎麼會這樣!不要!”
薑塵來到她身前發現她此刻已淚流滿麵,估計是做噩夢了。
少女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坐了起來,哭泣卻沒有停止。
“嗚嗚嗚,大家,都死了,都死了,嗚嗚嗚。”
薑塵一陣頭大他最聽不得女人哭了
“你不是還活著嗎?”
薑塵他是懂安慰人的。
這下好了少女哭的更兇了。
薑塵趕忙上前有些手足無措。
情急之下隻能像父親一樣撫摸容有魚的頭頂,
“不哭,不哭,不哭了啊,乖。”
容有魚淚眼婆娑的望著薑塵。
竟真的停止了哭泣,似是發現了自己有些走光。
她轉身穿上了薑塵的長袍。
薑塵有些尷尬的收了收手,坐了迴去。
夭夭跳到了他的身上,往他懷裏蹭,像是有些吃醋。
許久之後,容有魚終於恢複正常,隻是雙眼有些通紅。
“讓公子見笑了,感謝公子救命之恩,我叫容有魚,是滄瀾聖地的聖女。”
滄瀾聖地?這麼巧?
葉辰的三年之約就在那,好像也快到了,正好去那等著他。
薑塵淡然一笑:
“姑娘客氣了,舉手之勞,我正好想去貴宗,不知姑娘能否帶路?”
容有魚:
“公子客氣了,你救我一命,是我聖地的貴客,不過此地離聖地遙遠。”
“這個不用擔心。”
說完薑塵從乾坤戒中取出星船。
“我們坐這個就好,請姑娘帶路。”
說完抱著夭夭登上星船。
容有魚看著薑塵憑空變個巨船出來,捂住小嘴微微有些吃驚。
登上船後,容有魚像個好奇寶寶。
仿佛自來熟一樣。
“公子是來自別的大勢力吧?”
“嗯。”
“公子叫什麼。”
“薑塵。”
“奇怪,東洲也沒有哪位天才姓薑啊?”
“我看公子修為至少也有元嬰!”
“不然也不會僅憑威壓就能殺死那隻狼王。”
“這般年紀此等修為怎會是籍籍無名之輩?”
“我來自中洲。”
容有魚頓時眼中一陣向往,
“原來公子來自中洲,聽說大陸最強大的宗門縹緲宗就在中洲。”
“是啊,我正是縹緲宗的弟子。”
“那公子以後能帶我去縹緲宗看看嘛。”
容有魚眼中閃過亮晶晶的色彩。
一臉崇拜的看著薑塵,一副小迷妹的樣子。
薑塵被瞅的有些尷尬,從來都是他撩妹,今日卻被容有魚搞的一臉尷尬。
“嗯。”
“那就這麼說定了,公子可不許反悔。”
“我們到了,公子,下麵就是滄瀾聖地”
容有魚喊道,
就在星船飛下的途中。
隻見一名衣著華貴的女子身後跟著數位老者,正在禦劍飛來,
“師尊,師尊,我在這,我迴來了。”
容有魚在船上揮舞著手臂大聲喊道,
原來是有魚,為首女子一眾人鬆了口氣,
“有魚我們在下麵等你。”
“好~。”
星船緩緩落下,容有魚迫不及待的跳了下來,衝進女子的懷裏,
“嗚嗚嗚,師尊,師妹師弟們都死了。”女子聽完這句話臉上並無波動,
“怎麼迴事有魚?慢慢講。”
容有魚哽咽著講完了事情的經過。
“就是這樣,最後是公子救了我。”
人們這才注意到容有魚身後的薑塵。
隻是薑塵現在隻穿著內襯手中還抱著一隻黑貓,形象著實有些令人忍俊不禁。
為首華貴女子感激的開口道:
“多謝公子相救,不然有魚怕是也要葬身狼口了。”
隨後她看向容有魚說道:
“有魚你怎麼穿著人家公子的長袍呢,快脫下來。”
“無礙,先讓有魚穿著吧。”
薑塵麵色不驚的開口道,他是真的心疼這個女孩。
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但他還是不顧夭夭的反對把她放進了儲物戒指。
“公子請進。”
一路上薑塵這番形象自是沒少吸引弟子的目光。
礙於聖主威嚴她們不敢多言。
容有魚迴去後就直奔房間,換起了衣服,
“公子先在大廳稍坐片刻,我去找有容取你的長袍。”
華貴女子說道,
閑來無事的薑塵便與大廳內的一群老者聊起了天,
“小兄弟,我們聖女漂亮吧。”
“很漂亮,古靈精怪的。”
薑塵如實說道,
“這丫頭可是我們的心頭肉啊。”
……
容有魚房間內,
“有魚,那位公子你可認識?我竟看不透他的修為,也不知他來有何目的?”
容有魚一驚。
師尊都看不透公子的修為?
正在換衣服的容有魚說道:
“公子說他叫薑塵,是中洲縹緲宗的弟子。”
“公子還說以後會帶我去縹緲宗玩呢。”
縹緲宗薑塵?薑塵?縹緲宗弟子?
頓時她想到了一個她這輩子或許都接觸不到人物,
她闖進輕紗,
“師尊,你幹嘛我還在換衣服呢。”
她卻情緒激動的抓著容有魚說道:
“那位公子還有說過他身份的細節嗎?”
“沒有啊,他隻答應我會帶我去縹緲宗玩。”
能帶有魚直接去縹緲宗,她剛剛竟忽略了這句話。
有這種權利的能是普通弟子?
“有魚,你聽我說,五年前名震大陸傳的沸沸揚揚的縹緲宗第一人。”
“他也叫薑塵,那時他才16歲便已突破元嬰,如今五年後不知又是何境界。”
“二者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你千萬不要觸怒於他,不然我們聖地可能會遭遇滅頂之災!”
“哪有你說的這麼可怕,薑公子人很好呀。”
“為師沒跟你開玩笑!”
“哎呀師傅你快出去,我衣服還沒換完呢。”
這孩子真的是被寵壞了。
被推出來的白素素扶了扶額頭,
“你把薑公子衣服交於我,我給他送去。”
隨後衣服被扔了出來。
大廳內薑塵與長老們所聊甚歡,
白素素迴到大廳後,徑直走到薑塵這裏恭敬的說道:
“薑公子,您的衣服。”
薑塵起身穿上長袍後,
白素素接著又說道:
“薑公子,您請上座。”
接著便把薑塵帶到了最頂上的位置,
“薑公子,您坐這。”
在場長老都有些不明所以。
薑塵也是一臉懵逼。
薑塵坐下後白素素忽的開口說道:“長老們,這位是來自縹緲宗的薑塵薑公子。”
底下忽的有長老驚叫出聲:
“輕塵峰,薑塵?”
薑塵有些莫名其妙:
“我確實來自輕塵峰。”
這句話說完後場中寂靜無比,長老冷汗直流。
誰不知道輕塵峰總共隻有三個人?
白素素聽到本人親自證實後仍是震驚不已。
場中一個頗有威嚴的長老開口道:
“若是知曉您的身份我等豈敢與您開玩笑。”
薑塵溫和笑道:
“大家不必如此拘謹。”
場中又陷入一片寂靜,
……
淡藍色裙子的少女出現打破了此時的寂靜,
“薑塵哥哥,長老爺爺,還有師尊,你們在幹嘛呢,怎麼都不說話呀。”
白素素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有魚,你來的正好,快帶薑公子在我們聖地逛逛。”
長老們也附和道:
“是啊,是啊,有魚,快帶薑公子逛逛。”
少女跑到最高處拉起薑塵的手,
“走薑塵哥哥,我們聖地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呢。”
薑塵也是任由少女拉拽。
目送二人離去在場眾人皆露出欣慰的笑容。
這倆孩子感情真好啊。
少女牽著薑塵來到了,一處遍地是花的山穀。
落日的餘暉灑在二人的身上,
“薑塵哥哥你知道嗎?”
“這可是我的秘密基地哦,以前受委屈的時候總是一個人偷偷跑過來哭。”
看著少女天真的笑容,薑塵沒由的心顫溫柔的說道:
“那現在可不算是秘密嘍,因為已經有第二個人知道啦。”
少女眼中仿佛閃著莫名的光,可很快就暗淡了下去,
“其實對我來說,今日像他們一樣死在狼群口中或許是我最好的解脫。”
“他們死的一文不值,甚至都沒有引發師尊和長老們的情緒波動。”
“雖然我很感激薑塵哥哥救了我,但是我已經厭煩這個世界了。”
“厭煩這個沒有愛的世界,厭煩這個隻有利益的世界。”
“傻姑娘,說什麼呢,人活著才能被愛,死了有什麼意義。”
薑塵摸了摸少女的腦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