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務室。
兩位女醫(yī)生正在為洛琪珊檢查,壞消息是,初步斷定她是中毒了。好消息是——她雖然中毒,但由於搶救及時,加上她隻喝了兩口奶昔,所以,她不會死,隻是暫時昏迷了,如果她全都喝下去,或許現(xiàn)在她真的就一命嗚唿了。
沒錯,那杯奶昔有毒!
晏錐此刻就像是一隻暴怒的獅子,山鷹在一旁也沒多勸,直接派人將那個服務生抓了過來。
醫(yī)生出去了,洛琪珊在輸液排毒,而那個嫌疑最大的服務生就被兩個彪形大漢按住,跪在地上。
奶昔是這個服務生送來的,他昨晚還被犯病的洛琪珊打了一拳。從表麵上看,他確實有理由因懷恨在心而報複,可是……
晏錐冷厲的眸子死死盯著服務生,沉聲道:“你不會傻到明知道這麼做是什麼後果還要以身試險,你也不會是事先就準備好了毒藥的,你遇到我們,隻是偶然……但是,不排除你被人收買後下毒。”
晏錐冷若冰霜的口吻令人不寒而栗,凜冽的目光猶如冰魄般,強烈的壓迫感,那位服務生渾身都在抖……他知道梵氏家族做事的手段,這位男人顯然是梵老大的好友,如果想要置他於死地,他很可能就葬身在這茫茫大海了。
“不……不是我……真的不關(guān)我的事……我沒有被人收買……不是我?guī)值模 狈⻊丈挚謶值难凵裢晋棧孪乱幻胱约簳蝗酉氯ァ?br />
山鷹若有所思地撫摸著下巴,似是想到了什麼,嚴肅地說:“不是你?那你怎麼解釋奶昔裏有毒?奶昔從吧臺送到客人手裏,難道中間不止你一個人經(jīng)手?”
聞言,服務生猛地一顫,腦子裏靈光一現(xiàn)!
“我想起來了!”服務生緊張地吞了吞唾沫急忙說:“那杯奶昔本來不該是我去送的,是另外一個同事拿著奶昔交給我,說他肚子疼急著去上洗手間,讓我?guī)退媒o客人……當時我也沒多留意,想著誰端過去都一樣啊,所以就……可我沒想到奶昔會有毒,現(xiàn)在想起來,那個服務生有點不對勁,他的年紀太大了!”
“什麼?年紀大?”晏錐精深的瞳眸驟然一縮,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是個中年男人?”
“是是是,就是個中年大叔……都怪我當時太糊塗了,沒想那麼多,忽略了我們遊輪上的服務生全都是四十歲以下的人,而那個人明顯不止四十歲。”這位服務生十分自責,一臉懊悔和難過,更多的是後怕。還好中毒的客人沒有死,否則他這輩子都良心難安。
晏錐和山鷹同時對望了一眼,彼此都想到了同一個人——藍覃!
“混賬!現(xiàn)在才想到有問題,當時幹嘛去了?你不知道在金虹一號上工作,最重要的就是警惕嗎?”山鷹怒吼,發(fā)火的樣子頗有幾分嚇人。
服務生低著頭,不敢吱聲,心裏雖然委屈,可也知道這件事不是鬧著玩的,差點出人命了,他挨罵,那是必然,也是應該的。
晏錐一把拽住了山鷹,衝他微微搖頭:“算了,現(xiàn)在不是追究他的時候,我們要盡快把藍覃找出來,他在這裏,始終是顆炸彈隨時都會爆!”
說著,晏錐已經(jīng)拿出了藍覃的照片,放在服務生眼前,沉聲說:“你仔細看看,那個給你奶昔的男人是不是他?”
服務生很仔細地看著,有點狐疑地撓頭:“這個……這個有胡子,可我看到的那個人沒胡子,但是五官輪廓似乎有一點像……我……我不能確定了。”
晏錐憤恨地咬牙:“我明白了,山鷹,我們都忽略了一個問題,藍覃那麼狡猾,怎麼可能會坐以待斃,他為了避免被認出,一定是將胡子給刮幹淨了,而你的手下所拿著的照片都是這種有胡子的,加上他們沒見過藍覃真人,他一刮了胡子,可能你的手下即使麵對麵見到他,也會忽略掉……”
“m的!”山鷹一聲咒罵:“老狐貍,居然玩這套,我們都被他耍了!”
“馬上把照片上的胡子給去掉,然後重新發(fā)給他們,另外,我們還需要做一件事……”晏錐眸光陰沉,兩眼赤紅,有股駭人的狠勁。
“什麼事?”
“既然藍覃已經(jīng)喪心病狂了,我們也將計就計……”晏錐在說這最後四個字時,格外地冷。
“ok,你說,我們會配合你。”山鷹也幹脆,衣服摩拳擦掌要大幹一場的架勢。
“……”
片刻之後……
山鷹已經(jīng)查到了藍覃冒充的服務生名叫鍾誌浩,現(xiàn)年29歲。被藍覃打暈之後身上的衣服以及工作牌被換走,藍覃就是用這一身行頭混進了服務生裏,伺機在洛琪珊的飲料中下毒。
他為什麼會帶著毒藥登船?這個問題,隻有藍覃自己能迴答了。
藍覃當然不會等著人來抓他,他早就脫下了服務生的衣服,再次混跡在人群中,暫時失去蹤跡。
他下次會以怎樣的方式出現(xiàn)?沒人知道,但是,藍覃縱然狡猾,他也有弱點,他那樣狠毒的人,既然會下毒,他必然是很在乎事情結(jié)果的。洛琪珊究竟是死是活,這是藍覃此刻最想要知道的。
醫(yī)務室的大門敞著,兩個醫(yī)生兩個護士在裏邊值班,沒有其他人來看病,隻有醫(yī)護人員嘮嗑的聲音。
看似平常的畫麵,在七點十分時,醫(yī)務室裏多了一個人……一個清潔工。
清潔工低著頭,慢吞吞地在打掃衛(wèi)生,當看到垃圾桶裏亂糟糟髒兮兮的一團,清潔工眼裏露出鄙夷嫌惡的神色,卻也沒有多說,繼續(xù)工作。
四個女人在聊天,聊的大都是這金虹一號上的八卦。
其中一個年紀稍大的醫(yī)生說:“今晚大家有得折騰,聽剛才換班的醫(yī)生說,那個中毒的女人,情況很糟糕,還沒度過危險期,所以很可能半夜出狀況……”
“哎,她還那麼年輕,如果死了,多可惜啊,可現(xiàn)在我們在大海上,醫(yī)療條件有限,她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話不能這麼說……我聽說她老公跟梵老大的關(guān)係很鐵,梵老大這會兒應該是在派直升機來接人了,將她接去醫(yī)院搶救,興許還能活下去。”
“是啊,如果直升機遲遲不來,延誤了治療,她可能連今晚都熬不過去了……中毒太深,我們也無能為力啊。”
“姐妹們,別亂說話!”那位年長的醫(yī)生表情嚴肅地說,還迴頭望了望清潔工,似是怕泄密。
這一看,卻發(fā)現(xiàn)清潔工正在一處隔間外站著,醫(yī)生頓時不悅地說:“你幹什麼呢,那裏邊不用打掃了,你出去吧!”
隔間玻璃門沒有關(guān)死,能瞄到裏邊的病chuang躺了一個人……
清潔工立刻轉(zhuǎn)身低著頭拿起清潔用具,一言不發(fā)地走了。
清潔工剛走,這四位醫(yī)護人員變得很安靜,隨即那位年長的醫(yī)生拿起了電話,打給山鷹……
原來,她們在清潔工進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在演戲了,按照晏錐吩咐的那樣去演,去說,故意說給清潔工聽。
晏錐很肯定藍覃會打聽洛琪珊的情況,而山鷹已經(jīng)下令封鎖消息,藍覃在外邊一點都打探不到洛琪珊的死活。他不甘心,他知道那毒的份量足夠讓洛琪珊死,他不願相信自己失敗了……
所以,他假扮成清潔工來醫(yī)務室探聽消息,而他也如願以償聽到了醫(yī)護人員的談話,知道了洛琪珊離死不遠了。
可他不知道,他聽到的都全都是假的,實際上洛琪珊因為隻喝了兩口奶昔,雖然暈倒,卻不至於喪命。
而他更不知道的是……山鷹下令今晚醫(yī)務室不準人去做清潔,除非等到他的允許。因此,在藍覃假扮的清潔工一進入醫(yī)務室,那幾個醫(yī)護人員就知道,這就是她們要等的目標……
隔間裏傳出聲音,醫(yī)生們趕緊進去了……洛琪珊昏迷四個小時之後,醒過來了。
與此同時,在這一層的甲板上,山鷹和晏錐攔截到了藍覃,這宣告著他的逃亡之路,徹底結(jié)束!
洛琪珊跌跌撞撞從醫(yī)務室出去,正好看見藍覃站在甲板邊緣,手裏拿著一個瓶子,衝著這邊狂笑不止,仿佛整個人都已經(jīng)陷入瘋癲了。
“哈哈哈……你們自以為很聰明嗎?我早就知道你們會在醫(yī)務室設(shè)下陷阱,可我還是來了,不是你們抓到我的,是我已經(jīng)厭倦了東躲西臧的生活,你們……不會有機會將我送進監(jiān)獄!”藍覃狂笑著,手裏拿著藥瓶,裏邊裝的就是他毒害洛琪珊的那種藥!【晚上還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