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嘶入玉門關,掣斷陰雲日當午。超八駿,六友龍。天人一笑和鸞雍,駑駘百萬那能從。
從京城到玉門關,快馬加鞭也要十天,現在時間緊迫,他們必須加快速度。
剛出城不遠,就有位身穿飛魚服地校尉攔住了二人,行禮說道:“下官劉士明參加沈大人。”
沈嶽看到劉士明腰間專屬於錦衣衛地繡春刀,嘴角微微一笑。
“怎麼是劉大人在此,塗大人怎麼沒來?”
劉士明說道:“塗大人剛從外地迴來,他命在下轉告沈大人,他交接完手上的事情,就立刻動身,絕不會耽誤時間的。”
沈嶽點點頭,揚起手中馬鞭抽在馬屁股上,黃驃馬奮起一絲長鳴,飛奔而出。
柳青婷看地出沈嶽有些奇怪,於是問道:“師兄,你怎麼了?”
沈嶽歎息說道:“錦衣衛出動能有什麼好事,多半是去查封鐵武山莊和珍寶閣了,幸好我們早有準備。”
日夜兼程,七天七夜沒怎麼休息,二人終於來到西北邊境,再有半天的功夫就能到玉門關了。
天色漸黑,沈嶽和柳青婷下馬準備休息,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他們需要養好精神,隨時準備打一場惡戰。
在樹林裏找了一個破廟,沈嶽將馬拴在外麵,自己和柳青婷則在裏麵生氣了火堆,剛才沈嶽抓了一隻兔子,經過簡單處理現在已經在火堆上翻烤,身為一名吃貨地柳青婷看著口水直流。
柳青婷坐在地上看著火堆上的兔子,像是保護一位重要人物,一刻也未曾鬆懈,沈嶽則到外麵找柴火來燒。
還沒撿幾根枯樹枝,就聽到不遠處有人說話:“不是說他們到這裏了嗎?怎麼等了這麼長時間都沒看到他們,老大也真是的,派咱六個到這個鬼地方來找什麼探雲劍客,殺一個人用的了我們十二天狼出動六個人嗎?”
沈嶽一聽他們是來找探雲劍客的,探雲劍客不就是自己嗎,居然有人想要殺自己,看來有是走漏風聲了。
另一個人說道:“聽說這個沈嶽是柳長風的得意弟子,深的他的真傳,他要是有柳長風七八成的功力,別說我們六個,就是十二個都來也是白給。”
沈嶽慢慢的靠近,借著月光看清了二人的麵容,兩人都長得精瘦高挑,穿著典型的西域服侍,一個是光頭,另一個則留著小胡子,腰間別著西域獨有地彎刀。
小胡子說道:“你忘了,師傅三十幾年前就跟柳長風交過手,據說六十幾個迴合他就被柳長風刺穿了琵琶骨,當時柳長風已經是四大劍聖之首了。”
光頭說道:“我都忘了,師傅老人家的功夫那是出神入化,他到臨死的時候都說自己還不是柳長風的對手,為了破解柳長風地撥雲劍法,窮極一生時間悟出我們這“天狼陣”,這次我們就要拿他的弟子試陣。”
“對了,我還聽說沈嶽身邊跟著一位貌若天仙地小姑娘,這次我們有福了。”
一說到小姑娘沈嶽突然想起柳青婷,她還在破廟裏,如果遇到另外四個人,後果不堪設想,沒敢有半點猶豫轉身就往破廟跑。
這兩個西域人還真不是泛泛之輩,沈嶽的輕功已經算是不錯了,還是被他們聽到了腳步聲,光頭大叫道:“誰在哪裏?”
可這時候沈嶽已經竄出去了十幾丈蹤跡全無,二人追出去一小段路程未見人影,小胡子說道:“可能是隻兔子,趕緊找人要緊。”
沈嶽迴到破廟立刻將火堆撲滅,拿著兔子拽著柳青婷就躲到了一尊佛像的後麵,並暗示柳青婷不要出聲。
沈嶽還是大意了,廟外的馬暴露了他們的行蹤,二人剛躲到佛像後麵就走進來兩個人,蹲下一摸火堆還是熱的,起身吹了一聲奇怪地口哨,這應該是他們集合哨。
小胡子和光頭率先趕到破廟,小胡子說道:“怎麼了七狼。”
七狼說道:“他們肯定在這裏,九狼十狼,我們分頭找,八狼你守住門口,等十一狼和十二狼來,將這裏包圍。”
這光頭九狼鼻子還真好使,居然聞到了烤兔子地香味,聞著味道就到了佛像前,沈嶽現在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剁了,他躲起來時拿什麼兔子啊。
已經將兩支兔腿送入腹中地柳青婷也看出端倪,立刻將烤兔子扔掉,沈嶽看著滿嘴油膩地柳大美女也是無奈,示意讓她待著別動,自己飛身跳起,在半空中拔出佩劍刺向九狼。
九狼就感覺自己頭皮發涼,有一股寒意逼近,一眨眼沈嶽的劍就來到九狼的麵前,九狼下意識躲閃,劍尖劃過了九狼的臉,九狼剎那間就感覺臉被寒冰劃傷一般,整張臉都麻木了。
九狼立刻大叫:“什麼人,既然敢偷襲我。”
剩餘三人聞訊趕來,沈嶽不由分說手中佩劍卷起三朵劍花一連刺出七劍,逼迫九狼離開大殿來到殿外。
正巧剩餘二人也感到破廟,見勢不好離開與四位兄弟一起講沈嶽圍在中間,從腰間拔出奇異彎刀。
六個人六把彎刀,這六把彎刀在此刻被月光照射著熠熠生輝、分外明亮,那光亮有些不敢讓人直視。
為首地七狼說道:“你就是沈嶽?”
“多說無益,你們不是想要殺我嗎?來吧,讓我看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柳青婷還在大殿內,沈嶽現在要做的就是吸引六人地注意力,這種挑釁無疑是一種很好地辦法。
肅殺地劍氣從沈嶽周圍散開,犀利、攝人魂魄這便是沈嶽給這六人地感覺,他們也算是縱橫西北鮮有對手,但此時麵對沈嶽,卻感到了一種無形地殺氣正想他們襲來。
六人完全看不出沈嶽一點破綻,卻被他的劍氣嚇得毛骨悚然,七狼使了一個眼色,六人同時轉動身體,都說西域人天生會跳舞,這六位長得精瘦像是竹竿一樣地男子也是如此,靈巧的腳步,有節奏地律動,如果此時有一堆篝火,那就完美了。
“難道他們要轉暈我,這也太小看我了吧”六人並未使出一招一式,如不是大敵當前,沈嶽真的可能喝著酒坐在地上欣賞他們地舞姿。
正當沈嶽不解之時,隨著一聲低喝,六把彎刀帶著耀眼地光輝劃出一道完美地弧線飛向沈嶽,沈嶽見勢“蝴蝶穿花”靈巧地躲避著襲來的彎刀。
六把明亮地彎刀如同六道銀色地線將六人連接在一起,彎刀從一個人手中飛向另一個人手中,期間沒有一絲停留,它們所匯集地中心點就是沈嶽。
雖有“蝴蝶穿花”傍身,但卻隻能躲避毫無還手之力,六把彎刀完美銜接,絲毫不給沈嶽一絲喘息機會,手中佩劍隻能抵擋,撥雲劍法地威力完全被限製住了。
沈嶽還是很慶幸,這才遇到他們六人,如果十二人到齊,十二柄彎刀施展出的“天狼陣”真的有可能將他如絞肉般絞成肉泥。
這時候的沈嶽一臉的苦笑,他恨自己劍法不精,要是再精進一點的話,何必落到如此田地,現在的他並不擔心自己的安慰,佛像後麵的柳青婷才是最重要的。
正當沈嶽苦戰之時,一道寒光從沈嶽麵前劃過,一柄冒著森寒殺氣地刀插在地上,刀柄上刻著錦衣衛專屬的紋路,這是錦衣衛專屬地繡春刀,但這把繡春刀顯然有別於其他,它更加的厚重,沈嶽知道當今天下這樣地繡春刀隻有一柄,它的主人就是錦衣衛副都指揮使斷水刀客塗峰。
緊接著從空中落下一位身穿土黃色緞麵長衫,滿臉胡茬,身穿魁梧地男子,左腳腳尖點在刀柄上,雙手被在身後,一臉地冷漠。
很顯然六天狼認得塗峰,六人一同收刀跳出圈外,一個沈嶽他們都難以拿下,何況加上一個不比他差地塗峰,很顯然這次行動注定是失敗的。
“我不想殺人,迴去告訴你們主子,就說我塗峰來了,想死洗好脖子等著我。”
充滿殺虐地聲音讓人不寒而栗,這是常年錦衣衛冷血般地生活造就地。
六天狼非常識趣,轉身就往破廟外跑,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塗峰飛身下來,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刀,說道:“沒受傷吧,沈大人?”
沈嶽上前笑道:“多謝塗大人救命之恩。”
塗峰一臉不屑地看著沈嶽,說道:“沈大人的劍法退步很多啊,遇到真正的高手是要吃大虧的,看來沈大人三年前傷的不輕啊。”
“塗大人說的極是,這三年在下疏於練功,有負家師之名啊。”
塗峰說的沒錯,沈嶽歸來之後並沒有遇到真正的高手,對陣之中方傑已算是高手,但也隻能算中等水平。
“沈大人不必過謙,重傷之下還能有如此內力,在下還是佩服,”對於塗峰這句話,沈嶽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柳青婷看到六天狼已走,從佛像後麵走出來,uu看書 .uukanhu 見到塗峰行禮說道:“多謝塗大人相救。”
“柳姑娘言重了,都是自己人,何必謝來謝去的。”
像塗峰這般直男,見不得柳青婷這般絕色美人,臉一下子就紅了,有些躡手躡腳。
“師兄,你說通天曉知道你的劍法退步這麼多,他會不會把你踢出江湖榜啊,”柳青婷悄悄地在沈嶽耳邊說的。
沈嶽突然摟住柳青婷的肩膀,在她耳邊說道:“我是不會讓你小看我的,”沈嶽說完柳青婷的臉紅了,她不知道為什麼。
廟外臺階上的塗峰和沈嶽並排坐著,塗峰突然開口說道:“伍家南為什麼不選在三年前或在你失蹤的三年間動手,偏偏選擇這時候動手,這不是很讓人匪夷所思?”
沈嶽瞪大了眼睛看著塗峰,連做了幾個深唿吸後開口說道:“錢通達多疑,用人更是謹慎,沒有三五年的時間是不能取得他的信任的,伍家南想要將計劃順利進行,就必須取得錢通達的信任,這也是把我們引上另一條路的關鍵。”
“其實他們已經拿到了方傑和武雲錫的銀票,殺死武雲錫的那張銀票正是伍家男從錢莊偷出來的,看似暴露計劃,其實是暴露給褚玉清和錢通達看的,沒想到褚玉清這個老狐貍把銀票藏得那般安全,還玩了一個偷天換日,這是他們想不到地。”
“塗大人,得饒人處且饒人啊,伍家南也是苦命之人”說道最後,沈嶽站起身來彎腰行禮懇求塗峰。
“沈大人奏折上寫的很清楚了,沒有什麼出入,我們錦衣衛也不喜歡殺人。”
二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