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進的道路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的,一連過了五個哨卡,也許是因為太順利了,這讓沈嶽覺得心裏有點不踏實。
走了一千多米,越想越蹊蹺地沈嶽示意柳青婷下馬,二人將馬匹拴在附近一根木樁上,趁著天黑返迴哨卡。
還沒到哨卡,沈嶽就發現天上飄起了一縷紅煙,沈嶽當然知道這縷紅煙地作用:信號煙,嘴角微微一笑,慶幸自己察覺地早,不然就入了敵人地包圍圈。
同樣察覺異常地柳青婷有些著急,壓低聲音說道:“師兄,咱倆快趕路吧,讓追兵追上就麻煩了。”
沈嶽卻搖搖頭笑著說道:“我們本來也沒打算這麼順利地見到西域王,我想這紅煙不僅是給大本營送信的,同樣後麵的哨卡也看地到,這前有追兵,後有堵截的,咱倆為什麼還要如此著急的趕路。”
柳青婷似懂非懂,現在處於兩難境地,她隻能指望自己這位師兄能夠出其不意度過難關了。
按照原路返迴,二人取迴馬匹,在四周轉了一圈找到了一家客棧,從外觀上看,客棧老板應該是一位漢人,店名也取地頗為詩意:春風渡。
進客棧之前,沈嶽從包袱裏掏出一個饢,揪下兩塊塞進了柳青婷地嘴裏,這讓柳青婷的俏臉立刻變得肉嘟嘟的。
左看右看沈嶽還是不太滿意,從懷中掏出一瓶不知名地東西抹在柳青婷臉上,原本白皙粉嫩地臉蛋變得有些黝黑了,這下才滿意地點點頭。
“你這張俏臉有時候還真是個麻煩,你大可放心,這是冠玉給我地,把她抹在抹在脖子和手上,反正一切能露出來地都抹上。”
歐陽冠玉的東西那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百麵郎君立足江湖,靠著就是這些瓶瓶罐罐。
“師兄,你還真別說,冠玉地東西就是好,聞起來也香香滴。”
經過改造,豔冠江湖地柳青婷已經變成另一個人,皮膚黝黑粗糙,圓鼓鼓地腦袋,這要放在大街上,就是被忽略地那種人。
沈嶽長的本來就普通,也就沒什麼改造地價值。
二人走進客棧,以夫妻的名義開了一間房,這是條官道,來往的商人比較多,所以不管多晚住店都不會引起老板地注意。
剛走進房間,柳青婷便將嘴裏地饢吞進了肚子,說道:“我的好師兄,你下次能不能不這麼考驗我的毅力啊,這饢實在太香了,還幾次我差點沒忍住給吃了。”
沈嶽比劃了一個安靜地手勢,開口說道:“媳婦,我們洗洗睡覺吧。”
然後在柳青婷耳邊小聲說道:“小心隔牆有耳。”
柳青婷點點頭,端起水盆故意弄了點動靜,大聲說道:“不洗腳不許上床,給我睡地下。”
譙樓鼓打三更,就聽樓下“咚”的一聲巨響,沈嶽立馬起身拔出佩劍開門探頭看去,樓下一名穿著西域服飾地彪形大漢正揪著掌櫃的衣領,瞪著眼問道:“有沒有一男一女兩個漢人來投宿,女的身穿一身青衣,長的挺白挺漂亮的?”
掌櫃的想了想,搖頭說道:“大爺,沒有啊,不信您自己挨個查看。”
彪形大漢放開掌櫃,冷哼一聲,說道:“如果發現異常情況,立馬通知我們,”說完快步走出客棧。
沈嶽蹲下長舒一口氣,他看到門外還有十餘個人,穿著同樣服飾,最重要地是從人群中看到一顆熟悉地光頭,十二天狼都出動了,這下他們遇到大難題了。
沈嶽慶幸沒有冒險前行,估計到了下個哨卡,不等他們殺出重圍,十二天狼就能趕到,既然來查客棧,就肯定知道他們二人在此逗留。
走進房間,柳青婷也醒了,剛才地聲音估計這家客棧沒被驚醒地就少,看著變黑了的柳青婷,沈嶽笑了,幸好讓她喬裝改扮,不然事情就難辦了。
柳青婷納悶的說道:“你笑什麼。”
沈嶽推開窗子說道:“托您的福,我們暫時安全了。”
柳青婷沒聽懂,看著沈嶽四下的打量著,又不好意思的接著問,就又躺在床上睡覺。
沈嶽發現下麵有四五輛馬車,上麵還插著鏢旗,天黑看不清是哪家鏢局,沈嶽眼睛一亮,嘴角微微上揚,躺在椅子上接著睡,看著沈嶽這種壞笑,柳青婷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一大早沈嶽和柳青婷就下樓吃早飯,沈嶽點了一大桌子菜,所有人都用異樣地眼光看著二人,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早上吃這麼多的人,而且還都是些油膩的東西,真是一對奇怪的夫婦。
沈嶽胡吃海喝,還招唿柳青婷吃,柳青婷用極其嫌棄的眼神看著沈嶽,真想裝作不認識他,可沈嶽“媳婦媳婦”的叫著,叫著柳青婷塗著黑色藥膏還能看到臉紅,現在有個地縫,柳青婷估計都能鑽進去。
從二樓走下來十幾位五大三粗地男人,有老有少,著裝統一,衣服上全都繡著一個大大地“威”字。
“原來是關中振威鏢局地鏢師,太好了。”
沈嶽又露出那種壞笑,拉著柳青婷直接走出客棧,掌櫃趕忙上前攔住笑著說道:“這位客官,您還沒結賬呢。”
沈嶽氣哄哄的說道:“我們沒錢,”掌櫃的一聽沒錢,抓住沈嶽的衣服兇道:“沒錢,沒錢你住客棧,還點這麼多吃的,你這是要我命啊。”
掌櫃的一句話引起來振威鏢局等人的注意,一名年輕的小夥子要起身來幫著掌櫃教訓沈嶽,被同行的老者按住。
沈嶽之所以這樣做就是要引起振威鏢局的注意,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衝著小夥子就罵道:“那小屁孩,看什麼看,要不要老子教教你多管閑事地後果?”
年輕人火氣旺,哪受得了這般嘲諷,“噌”的一下小夥子站起身來,快速走到近前,抬腿就朝著沈嶽胸口踹去。
一看中計,沈嶽輕描淡寫微微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聲奪人,一腳將小夥子踹倒,同行十幾人看到同伴吃虧,除老者外全都湧了上來,沈嶽做了一個挑釁地姿勢,三下五除二將一群人全都撂倒在地。
“沒多少本事還學人家打抱不平,堂堂關中振威鏢局也不過如此。”
這時與他們同行的老者起身,走出門外,行禮說道:“老夫魏子行,關中振威鏢局總鏢頭,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沈嶽不耐煩的說道:“原來是紫陽金刀魏大俠,在下鐵炎,這位是我的娘子蝴蝶,怎麼魏大俠也要多管閑事嗎?”
魏子行笑道:“老夫見鐵少俠火氣有點旺,所以想來為少俠消消火。”
沈嶽做了個無奈地動作,一臉不屑地說道:“那就別過我欺負老年人了。”
魏子行拔出手中的紫陽刀,通體呈紫金色,刀身長約兩尺七寸,屬於短刀,這柄刀久經沙場,仔細觀察可以看出,刀身上有微微傷痕,影響了紫陽刀原本地光澤,這是傷痕,也是縱橫江湖地榮譽。
魏子行一出手就是十二招紫陽八卦刀法,一招連著一招,一招套著一招,刀刀都是點到為止,沈嶽並沒有亮出南陽精鐵劍,而是一味的躲閃。
江湖榜上排名三十七地魏子行,仰仗一套如同****般地九九八十一招紫陽八卦刀法聞名江湖,能登得上江湖榜地都是好手,可二人之間地差距不是一星半點,境界上地差距你經驗不可彌補地。
看地出來魏子行並沒有下殺手,沈嶽躲閃的也相當從容,看準時機沈嶽一記刀掌砍在了魏子行的手腕上,魏子行頓時覺得整個手都麻了,紫陽刀從手中脫落。u看書 ww.uukanshu
眼見紫陽刀要插在魏子行腳上,沈嶽一步踏出,恰好在刀尖接觸腳背地前一刻抓住刀柄,起身反手握刀,紫陽刀橫在了魏子行脖子前。
他並不是看不起魏子行,想要利用魏子行和振威鏢局,沈嶽就要殺人誅心,從內心征服對手。
沈嶽將刀還給魏子行,行禮說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晚輩得罪了,請收迴寶刀。”
魏子行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年輕人要記住不要衝動。”
沈嶽看著這隻老狐貍,他還真識時務,給個臺階就下,嘴角又露出那種壞笑。
魏子行仔細打量沈嶽,自己雖不是江湖上頂尖高手,好歹也登上了江湖榜,雖然剛才隻用了六成功力,但也不是尋常之輩能夠應付地,眼前這個人能夠輕易擊敗自己,定不是泛泛之輩。
來到魏子行身邊,沈嶽摟著他地肩膀,微笑著說道:“我說老哥哥,這絲綢之路危險重重,你就帶著這幾塊貨押鏢,就不怕有人劫鏢,比如說我。”
十幾位精壯漢子聽到沈嶽地嘲諷,敢怒不敢言,人家實力比總鏢頭都強,在這個實力為尊地江湖,他們懂得該低頭時就低頭。
沈嶽悄悄地跟柳青婷說了幾句話,拉著柳青婷地手轉身就走。
“鐵少俠可否為我振威鏢局護這趟鏢,我定不會虧待少俠的,你也見識過我這幫混小子們了,沒一個能拿地出手地?”
裝作經曆了思想掙紮,沈嶽轉身笑著對魏子行說道:“那先替我結了帳。”
魏子行笑著點點頭,說道:“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