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擎煜vs顧西涵的故事,時間從藿岑橙離開顧西辭獨自去了香港開始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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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的冬天雖然白天豔陽高照,可是一到了晚上便出奇的冷,尤其是被夜風一吹,那股寒氣簡直冷到了骨子裏。
深藍色豪車在別墅門口停下,卓擎煜也剛好瀏覽完手頭的資料。
司機下了車繞到後座來開車門,他一隻腳剛落地,就聽司機‘咦’了聲,很訝異地樣子腴。
他抬眼,見司機望著某一處,等他順勢看過去,看清楚蹲在他別墅大門口的一團黑影時,有型的眉頭頓時蹙緊。
他朝那團黑影走過去,步伐刻意放得重一些,希望能驚動那團黑影。
可直到他走到黑影麵前站定,黑影也仍是一動不動,就仿佛黑影是一團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死物一樣。可這團黑影明明就是個人,而且還是個女人,一個梳著高高的馬尾把臉埋在並攏的雙膝上露出一大截雪白的頸項、在這樣冷的夜晚身上卻隻穿著黑色單薄風衣的女人。
或者更確切點的說這是一個女孩,因為她還未滿十九歲,還算得上是個半大孩子。
“你是不是蹲錯地方了?”他開口,眉目分明的俊容在清冷的路燈燈光下顯得很冷漠,連語氣也帶著一絲冷然。
女孩還是沒吭聲,隻是肩膀抽動了一下,像是哭得隱忍不住了,又像是冷得受不住才直打顫。
卓擎煜忍耐地深唿吸一次平息胸口的情緒,繼續問:“你莫名其妙蹲在我家門口,問你又什麼都不說是什麼意思?”
女孩察覺到他的怒氣,漸漸抬起頭來,妍麗俏顏上竟是梨花帶雨,連那雙漂亮的水眸都變得紅腫,顯然是哭了許久。
卓擎煜雖然猜到她心情不好,但也沒想到她會哭成這樣,不由楞了楞。
“你怎麼了?”
女孩哆嗦著有些泛紫的唇忍了忍喉頭的脹痛才發出聲:“橙橙走了,以後她再也不會迴來了……”
卓擎煜臉色變了變,垂在身側的手也不自覺握拳,但最終也隻是這樣而已,他很快便恢複自然,鬆開了緊握的拳一副漫不經心的口吻:“她走了和我有什麼關係?你不是為了阻擾我追她而故意當著她的麵說你愛我?現在她走了,不是正合了你的意?以後你再也不用擔心我會對她做什麼了。”
這番話讓女孩的眼淚掉得更快更急,甚至哭得幾乎閉過氣去,而她這樣卓擎煜隻覺得心煩:“顧西涵,你要哭就迴去抱著你哥哭,蹲在我家門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把你怎麼了。”
顧西涵閉上眼任眼淚肆意的流,其實她就是因為不敢迴家所以才跑到這裏來,她怕迴到家看到哥哥傷心的樣子,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她,是她導致了整個悲劇,害得最親愛的哥哥失去了他的摯愛,她怎麼還有臉迴家去麵對他?
卓擎煜沒再看她,迴頭吩咐司機:“送顧小姐迴家。”
司機應聲打開一側的後座車門,卓擎煜也不管顧西涵讓不讓司機送,抬步就往別墅內走。
顧西涵望著他的背影,其實她的視線模糊得什麼都看不清楚,隻看到模糊的一個黑影漸行漸遠。
她單手撐著冰冷的地麵緩緩站起來,不知道是蹲了太久還是怎麼的,她連暈眩都沒感覺到整個人就載在了地上,她仿佛聽見自己先落地的膝蓋發出的‘哢嚓’聲,便失去了知覺。
目睹她倒地的司機驚慌失措的喊了句‘顧小姐’,讓快走到室內的卓擎煜腳步一頓,迴過頭就見司機跑向顧西涵的方向。
他心裏驚了一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快步又返迴來,司機已經跑到倒地的顧西涵麵前神色焦慮的一聲聲喚著‘顧小姐’,卻不敢扶她,直到卓擎煜把昏過去的顧西涵抱起來,急匆匆地邊快步走向車旁邊吩咐司機開車去醫院。
經過檢查,顧西涵隻是體力不支,身上除了倒地時先著地的雙腿膝蓋有些淤青,其他並沒有問題。
卓擎煜望著還沒醒來的顧西涵,她臉色異常蒼白,就像是失血過多不見一絲血色的病人,就連原本有些豐潤的臉頰都明顯地凹了進去,與往日他所見到的那個永遠活潑快樂、活像一顆誘人水蜜桃的開朗女孩簡直天壤之別。
他還記得他抱起她的時候她渾身冰冷,即使後來上了車讓司機把暖氣開到最大,她的手和臉也還是冰冰的,那一刻他以為她死了,否則活人不可能那麼冰。
看來藿
tang岑橙的離開對她的打擊不亞於她的哥哥顧西辭。
想起藿岑橙,那個輕易觸動他心靈讓他為之心動的女孩,在他遇見她時,她心裏已經住著一個叫顧西辭的男人,所以他對她的那份愛注定沒有結局,即使他曾經嚐試著努力過,可還是沒有用,除了顧西辭,再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走進她心裏。
醫生給顧西涵開了兩瓶營養針,他請了護工照顧,然後離開了。
顧西涵在針快打完時才醒來,還沒睜開眼就先感覺到膝蓋傳來的疼痛,像是斷掉了一樣,疼得她不自覺的直吸冷氣。
“顧小姐,你醒了?”
陌生的女聲讓顧西涵一下睜開眼,在看到視野裏陌生的麵孔後她楞了一下,等左右環顧一圈她才知道自己是在醫院。
應該是卓擎煜送她來醫院的,可是她醒來卻不見他的人,大概是不想看到她所以走了。
她想起卓擎煜剛才那聲連名帶姓的‘顧西涵’,心裏隱隱覺得難過。
以前他總是親切的叫她的小名桃桃,可是以後他或許再也不會這麼叫她了。
護士來給她拔針,針頭退出血管時她突然流淚,像是針孔那處痛得難以忍受一樣,流著流著控製不住哭出聲,把護士和護工都嚇了一跳,一個急忙拔了針去叫醫生,一個詢問她怎麼了。
其實顧西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就哭,隻是想到她現在心裏那麼難受卻找不到一個傾訴的對象眼淚就忍不住流出來。
卓擎煜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時剛從浴室出來打算休息了,等趕到醫院,顧西涵還哭得抽抽噎噎。卓擎煜認識她這麼久,還從來沒見過她哭得這樣久,這樣傷心。
畢竟也隻有十九歲,又自小被家人萬般寵著,以顧家創造的商業王國在商場上唿風喚雨的權勢地位,雖然沒把這丫頭慣成嬌滴滴的公主,但心裏承受能力肯定沒有尋常人家的女孩強,所以她能想到的宣泄情緒的方式就是哭。
他站在病床邊沒動,等她自己哭夠了哭累了終於不哭了,他才開口:“你不敢迴家,那就去我那吧。”
他說完就往病房門口走。
顧西涵吸了吸鼻子,掀開被子慢吞吞移動身體下床,可是一條腿剛落下去都還沒著地,她就因為膝蓋處傳來的疼痛疼得喊出聲,再不敢將另一條腿放下去。
卓擎煜聽見她的痛唿皺著眉迴頭看來,見她又紅著眼眶眼巴巴望著自己,也懶得多說什麼,返迴來俯身抱起她離開病房。
因為是自己開車來,他把顧西涵放在後車座又給她蓋了條毯子才繞到駕駛座去。
一路上顧西涵昏昏欲睡,大概是真的哭累了,在卓擎煜透過後視鏡看過去時,她已經歪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他沒帶她迴別墅,而是去了公司旗下所屬的酒店。
這個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他抱著還熟睡的顧西涵直接從地下停車場搭電梯到三十七樓,這一層是他的私人地盤,平時除了酒店的工作人員,其他人是禁止在這裏出入的。
安置好顧西涵,他又給她留了紙條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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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涵一覺睡到早上八點多才醒來,睜開眼看到陌生的環境她驚了一下,迅速坐起來,卻牽動膝蓋上的傷,雖然沒昨晚那麼疼了,但讓她漸漸想起昨晚的事情。
她想應該是卓擎煜把她帶到酒店來的,他說去他家,她以為是他經常住的那棟別墅,可他把她帶到酒店來。
她佝下去把臉埋在合攏的手心裏,好一會才直起身,掀開被子下床。
餘光瞥到卓擎煜流給她的紙條,她拿過來,上麵是她熟悉的字跡:怕被狗仔拍到你出入我家影響不好,所以把你帶到公司旗下的酒店來了,你有什麼需要的打電·話給前臺。
怕被拍到影響不好?顧西涵苦笑。
暑假時她在他的公司煜東傳媒打過工,見識過他處理自身被狗仔偷·拍的手段,幾乎沒有哪個娛記敢太歲頭上動土對他胡編亂造。畢竟娛記和傳媒公司的關係就像魚和水,水裏可以沒有魚,但是魚缺了水卻隻有死亡。
她知道他其實隻是想和她撇清關係罷了,在她為了阻止他追求藿岑橙而借酒向他告白後,他已經不會再把她當朋友。
她下床後活動了下雙腿,忍一忍也能走,所以
進浴室洗漱後就離開了酒店。
她這次迴a市是從學校請假迴來的,本來昨晚就應該返迴b市的h大,可是她沒想到藿岑橙離開了,這讓她自責不已,根本就沒了讀書的心思。
去機場前隨便吃了東西,雖然已經一天一夜沒進食,可她一點都不餓,隻是怕自己不吃又會昏過去。
迴到h大,宿舍樓裏每天充滿歡聲笑語,可她還是提不起半點精神,整個人就像遭遇了霜凍的花朵,迅速的枯萎。
等學校放寒假時,她瘦了一大圈,接到在意大利定居的父母的電·話讓她寒假去意大利陪他們,她也不敢去,就怕父母看到這樣的自己為她擔心。
最終還是迴到a市,出租車駛入金海灣別墅小區,在第三棟別墅樓前停下,她下車付了車資後去取行李,這時別墅裏頭有人走出來,是五十多歲的管家。
“小姐,你迴來了。”管家走過來邊接過她手上的行李邊又說:“顧先生昨天出國考察去了。”
“我哥他最近過得好嗎?”
管家歎口氣:“自從霍小姐離開後,我就沒見顧先生心情好過。”
顧西涵輕咬著唇不說話了。
管家把行李放到她房間,她收拾好行李躺在床上打算休息一會,沒想到竟然睡著了,等醒來時已經晚上了。
下樓去吃東西,管家讓廚房做了她愛吃的菜,她勉強吃了小半碗飯,然後拿了包開著自己的桃色小跑出去了。
把車開出小區滑出一段路後上了主幹道,她把車窗降下去大半。
夾著雨滴的風從窗口飄進來,她也不覺得冷。
其實不隻是這樣,連對一向敏感的痛覺都表現得慢了半拍。
就像上個星期學校還沒放假時她不小心撞到頭,都腫了一個大包淤血了她都沒感覺到疼。
傷心到麻木了,身體各種感官都變得遲鈍,她不想讓父母看到這樣的自己。
開著車漫無目的的亂逛,身體都被窗口灌進的冷風吹僵了,手握著方向盤有些不聽使喚,她才把車開車路邊停下來。
雖然天氣冷,但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卻不少,顧西涵環顧一圈才發現自己竟然把車開到了西區,而這一代最多的就是酒吧,每晚九點以後,整個a市就屬這一片最熱鬧。
她把車窗關上,隨後下車進了一家酒吧。
她其實酒量奇差,是那種連喝碳酸飲料都會醉的人,所以她隻要了一杯蘇打水。
在酒吧裏最常見的就是搭訕,尤其是顧西涵這類外表清純的單身***,在她剛坐下時,就已經有好幾雙獵人盯著獵物般地眼睛在蠢蠢欲動。
其中有一個終於忍不住上前搭訕:“小姐,一個人嗎?”
顧西涵雖然很少來酒吧這種地方,但僅有的那幾次裏每次都會碰到這種厚著臉皮搭訕的人,讓她十分討厭。
但她不想惹事,隻好忍著厭惡說:“抱歉,我在等男朋友。”
對方還算識趣,沒多糾纏,訕訕地走了。
可也有不甘心地,即使在她說了在等男朋友以後還是不肯離開,還端了一杯酒遞到顧西涵麵前說:“你喝了這杯酒我就相信你是真的在等你男朋友。”
顧西涵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誰知道那杯酒裏加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她站起來就走,男人被駁了麵子有些惱羞成怒,伸手想去抓她的肩,自己手腕卻突然被一股鐵鉗般地力道鉗住了,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又是迅速反手一折,痛得他發出殺豬般地尖叫,引得在場的人都往這邊看來。
顧西涵呆住,望著突然出現的卓擎煜,他神情冷肅,眼底流露出的那股殺氣讓人心神俱顫。
怎麼會是他?
酒店一別後兩人再也沒有聯係過,她以為她和他以後大概不會再見麵了,沒想到再見麵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酒吧的,迴過神時,人已經坐在了卓擎煜車上。
“沒酒量還敢跑去酒吧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喝酒?你是沒被人占過便宜想去嚐試嚐試是不是?”
卓擎煜上車後憋了口氣才冷著聲訓斥。
他和一班朋友在包廂裏聚會,上洗手間時聽兩個很猥瑣的男人在商量要在一杯酒裏下藥迷昏一個女人,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是顧西涵。
他站在人群裏忍耐地看她有什麼反應,終於在那個男人動手時忍不住出手。
“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才多久沒見人都瘦成了竹竿,要不會這張臉,她瘦得他差點認不出來。
顧西涵不說話,隻是靜靜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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