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酉時,穀衝和楊木木便到了陳州。通報後,陳小玉的副將吳福接見了二人。穀衝遞上太子的親筆信。
吳福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接過穀衝遞來的信,見是太子要陳小玉發兵,心想,陳小玉和穀天雄素有隔閡,陳小玉也常在自己麵前發牢騷,說穀天雄對他陳州不管不問。陳小玉明知尤如水是穀天雄大紅人,還一直想著要如何除去她,昨晚還要專門去殺她,要不是聽說她是未來太子妃而且太子也要隨她到穀王府,說不定陳小玉會對尤如水痛下殺手。而現在太子卻要叫陳小玉發兵,叫我這個作不了主的副將怎麼辦?他摳了陣頭皮,半天才說:“壞了,真不巧,陳大人到丹州去了,我又作不了主。二位,真對不起,這事還真不好辦了!”
楊木木看得出吳福在故意推諉,心裏一陣冷笑,勸著他說:“將軍,尤大俠得到確切消息,天元要同時攻打這陳州、青唐、涼城和黑壇口四個城池。他們打穀王府,隻是為了王府的錢財。他們打下王府,馬上就會打你這座城池。大人,事關重大,你應該馬上做出決斷,出兵穀王府!”
吳福隻認為楊木木是在故意誇大事實,冷笑了一聲說:“不會吧,我們和天元井水不犯河水,他會來打我陳州?再說,他打我陳州也就罷了,還能同時攻打那些城池?二位,請你們說話前還是先想想吧!”
楊木木見吳福不信,搖了搖頭說:“大人,我們說的都是真話,絕沒有半點誇大!”
“沒半點誇大?我看你們誇得夠大的了!”吳福嘿嘿了兩聲說:“你說,那姓尤的從哪裏得到的這些消息?是那邊姓孟的告訴她的?”
“大膽……”穀衝見吳福這樣不尊重尤大俠,就要冒火。
“是誰大膽?”吳福把椅子臂一拍,站了起來,對穀衝怒目而視道:“你要弄清楚,這裏是陳州!他姓陳!”
“陳州咋了?姓陳又咋了?”穀衝大聲質問吳福道:“難道陳州就不是天和的地盤?姓陳就不是天雄大王的臣民?姓陳就敢不服天和太子的安排調遣?”
吳福自知沒理,沒法下臺,隻得為自己找著借口說:“但是,陳大人不在,我一個小小的副將作不了主啊!”
穀衝生氣地質問吳福道:“你作不了主?你在騙誰?分明就是你沒把當今太子和未來太子妃放在眼裏!”
無福怒道:“你在威逼我?”
“威逼你咋了?”穀衝也怒了,恨恨地問道: “你就不怕太子以抗命不尊的理由殺了你?”
“你!”吳福自知沒理,也為難起來。
楊木木連忙攔住穀衝,對吳福說:“大人,請別動怒!情況是這樣的,今天中午,穀惠玲姑娘到河對麵去看望她外婆,恰遇有兩個孟中吉的探子去叫她舅舅渡他們過河。穀姑娘見他倆形跡可疑,便活捉了二人,一拷問,他倆就全招了。當尤大俠知道後,馬上派人分別到了青唐、涼城和黑壇口幫助守城。尤大俠知道陳小玉大人也許會到丹州去,原本是派我二人到這裏來協助你們守城的……”
“打住,打……住!”吳福哈哈大笑著說:“你看,露馬腳了吧?尤如水怎麼會知道陳大人要到丹州?”
楊木木說:“說實話,我倆也是今天才到的穀王府。但我聽穀王府的家丁們說,尤大俠他們怕穀小龍被他哥暗算,昨晚和穀小龍一起來到了穀王府。還說要不是穀小龍向陳大人說明了尤大俠和太子的關係,昨晚不知要害死多少人。因為尤大俠一夥全都隱身盯著陳小玉和他的兵士,並親眼看著陳小玉殺了穀蛟龍,抓了穀長龍,並當眾說他要親自押穀長龍進京麵聖。所以尤大俠估計陳大人今天也許會往丹州去。叫我二人來這裏協助你們。不過,她又臨時決定守住穀王府,就拖住了天元攻打陳州的兵馬,所以才來叫你們隻出弓箭手,帶羽箭的!”
吳福一聽,再也笑不起來了,失聲問道:“姓尤……尤大俠她們隱了身看著我們?”
穀衝見吳福那熊樣,很是好笑,解氣地說:“是啊,尤大俠不是濫殺之輩。因為你們昨晚沒幹半點壞事,所以她饒了你們!我勸你還是識相點,馬上照太子說的辦,點齊一萬弓箭手,帶足羽箭,馬上前往穀王府,把天元人馬阻攔在木水河對麵。不然,如果天元人馬強攻過了河,穀王府失守,那時候不僅是你一個小小的副將,就是陳小玉本人也脫不了幹係,那時,誰也救不了你,說不定還會累及你的家人!”
吳福聽了穀衝的話,擦了把額頭上嚇出的冷汗,站了起身,在屋子裏踱了起來。
楊木木見吳福遲疑,乘機勸道:“將軍,穀衝說的有道理。你發兵,既是在幫陳小玉,也是在幫你自己。你好生想想吧!”
吳福是個精明之人,心想,這家夥說得對,陳小玉進京,是為了去洗白他自己,也就是說是在去和穀天雄拉關係,掙表現。現在太子來搬兵,不正是讓陳小玉和穀天雄弄好關係的機會嗎?再說,如果我按兵不動,到時候追查下來,吃虧的肯定是我。我不如答應發兵,勝了,大家都有麵子,輸了,有太子撐著。對,就這樣幹。想到這裏,他連忙對穀衝二人說:“二位,實在對不起,我剛才一時糊塗,沒有弄清利害關係,多謝二位點醒了我。好,我馬上去安排,跟即發兵!”
“多謝大人!”穀衝拱了拱手,才對吳福說:“這些銀子是尤大俠給你們用於專門打造羽箭的。尤大俠說,最好是馬上叫匠人開始製造,確保克敵所用的羽箭數量!”
吳福收下銀子,馬上表態說:“我馬上去安排!二位,請在這裏稍候,我安排好後便通知你們!”
二人連忙對吳福拱手說:“辛苦將軍了!”
兩刻時辰不到,吳福點齊一萬人馬,清一色身背弓箭長刀,和穀衝二人一起,飛快地往河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