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開皇正在和大臣們議事,結果就聽到了張三殺人的消息。
開皇眉頭一皺,自己有時候真的很難理解法老的思路。
你怎麼就收了這麼一個人當關門弟子呢。
“受害者是誰?”開皇假裝很關心地問道。
畢竟開皇知道,張三有時候做事雖然會有那麼一點點過分,但還是知道分寸的。
“啟稟開皇,張三將駙馬殺了。”
“什麼!?”
這一刻,開皇就有些繃不住了。
你殺別人家的人就算了,怎麼對女婿動上手了呢?
此時開皇的怒火一下子就起來了。
就在開皇想要繼續追問的時候,來報告之人說道:“死的駙馬乃是辛道陰。”
“辛……哦……他啊。”
原本旁邊的幾名儒家的大臣,一聽張三又惹禍的消息,開心無比。
但聽開皇這個語氣和態度,這怎麼好像不太生氣的樣子呢。
其實一直以來,開皇也看不上這個辛道陰。
可誰讓死掉的女兒喜歡這個男人呢。
否則的話,以辛道陰的本事,怎麼可能成為駙馬?
開皇的女婿,不說都是王軍武那樣的人中龍鳳,但也要差不多才行。
“去個人,將張三叫過來,朕問問怎麼個事兒?”
此刻,大家已然通過開皇的語氣察覺出來,這件事開皇的確要處置張三,但應該不會很重的樣子。
但不得不說,這也是一個機會。
若是趁機狠狠地打壓張三,儒家不僅可以再次奪迴對於國子監的控製權,甚至還能對法家造成極大的傷害。
於是,幾名儒家的大臣眼神一對,都開始在心裏盤算等會兒怎麼坑害張三。
很快,張三就被人帶到了皇宮之中。
“微臣張三,見過開皇陛下。”
“哼!張三,出息了啊!連朕的駙馬都敢殺!”
張三馬上拱手說道:“陛下,這都是誤會啊!”
開皇一愣,反問道:“人不是你殺的?”
張三繼續說道:“陛下聖明,今天乃是大祭酒任不群平親手簽字批準的國子監的馬球賽,我隻是作為律甲班的老師上場和大家一起比試。然後駙馬辛道陰也上場了。”
“微臣第一次打馬球,我見到駙馬辛道陰用馬球桿抽打別人,以為這個行為是被允許的。然後在微臣搶馬球的時候,他忽然將頭伸過來,微臣的馬球桿都掄出去了,收不迴來啊!”
“然後辛道陰駙馬的頭就下來了。這微臣也沒辦法啊!他非要將頭往我馬球桿下麵送。不信您派人去問,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是他主動將頭伸過去的,絕不是微臣故意的。”
張三已經當著所有人的麵連駙馬都殺了,張三就不信整個京師之中有誰家的脖頸子比王家還硬氣。
王家都向鎮武司服軟了,他們還敢因為辛道陰的事情說得跟自己講的不一樣。
開皇哦了一聲,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是一時失手,那就算了吧。”
旁邊儒家的大臣聽到這話都傻了。
殺人啊!
這特麼可是殺人啊!
平時我們儒家大臣的兒子出門騎馬撞死個人,法家都不依不饒的。
現在他們少主子當眾殺了一個駙馬,就算了?
“開皇!此事人命關天,可不能就這麼算了啊!”
一名儒家老臣忍不住直接站出來,跪在地上拱手說道。
開皇略微沉思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很有道理。那……張三,你這就去公主府,向公主道歉。求情受害人家屬的諒解。”【注124】
“是。”
張三說完,轉身就離開。
看到張三離開的身影,跪在地上的儒家老臣都懵逼了。
自己三個兒子,長子因為貪墨被哢嚓了。
次子的兒子因為出門騎馬撞死人,然後兒子被哢嚓了,自己的次子傷心過度也沒了。
現在自己就一個小兒子了,就是因為大隋的律法,結果張三殺人什麼事兒都沒有?
“開皇!張三殺人,難道就這麼放過他?”
開皇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老臣,問道:“朕死了女婿,朕也傷心啊!而且,那是駙馬,最傷心的自然還是公主。這件事情不讓張三去擺平,難道你來擺平?”
“正好,朕記得你還有一個小兒子,到現在也才三十歲。不如讓他來當駙馬如何?隻要你們誰的兒子能來給公主當這個駙馬,那朕就聽你們的話,讓你們來處置張三,如何?”
此話一出,所有儒家大臣,一個都不吱聲了。
讓他們犧牲別人的利益來維護正義,他們可以。
但讓他們犧牲自己的利益,那不行。
張三離開皇宮之後,迴到鎮武司帶上老徐,直奔公主府。
畢竟自己一個大男人,單獨去公主府不太好。
所以還是叫上老徐會安全一些。
敲門進了公主府,張三便感受到了陰冷的氣息在整個府邸之中彌漫。
而在府邸之中的仆人侍女們,一個個看上去精神狀態都不是很好。
顯然,長時間和鬼生活在一起,對於這些普通人來說,必然是有影響的。
這時,從府邸裏麵傳來一個充滿怨恨與惡毒的聲音。
“是誰害死了我的駙馬?是你嗎?是你嗎?”
“你知道他是我的心肝寶貝嗎?你個該死的【嗶——】【嗶——】【嗶——】,你祖宗八輩都【嗶——】【嗶——】……”
張三皺著眉頭聽著從遠處唿嘯而來的陣陣陰風,以及那陰風之中比惡臭還惡臭的髒話。
張三從來沒在一個女人的口中聽到過這麼多的髒話。
尤其這還是一位公主。
誰能想到,大隋的公主的嘴比茅房還味兒。
很快,陰風吹到了張三麵前不遠處,落在地上。
鬼公主目光陰森地朝著張三看了一眼,剛想要繼續罵,但看到了張三的臉,不由得愣了一下。
“就是你殺了我的駙馬?既然這樣……那你就起來當我的駙馬吧!”
張三眉頭一皺,朝著老徐看了一眼。
老徐心領神會,丟出一張符籙,直接將鬼公主的嘴封上了。
“我上門就是給開皇一個麵子。”
“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是來給你道歉的吧?”
鬼公主本來看到張三長得俊俏,心中的火氣已然轉化為其他地方的火氣,等待著張三來消火。
可萬萬沒想到,張三這麼不給自己麵子。
自己可是公主,大隋的公主!
而就在公主想要將嘴上的仿佛粘住的符籙撕下來的時候,忽然聽到公主府外傳來一個尖銳而陰柔的聲音。
“獨孤皇後病重,請法外侯速去皇宮探望。”
聽到這話,張三不由得眉頭一皺。
朝著鬼公主看了一眼,然後給老徐使個眼色後,兩個人走出公主府。
老徐也在臨走出公主府之前將公主嘴上的符籙撤下來。
鬼公主聽到自己母後病重,也想要衝出公主府,隻是當她的身體碰到公主府的大門後,便被重重地攤開。
人鬼殊途,生死兩界。
她知道,就算是自己母後死了,自己也無法去皇宮送她最後一程。
隻能在這宛如棺材一般的公主府裏永久地寂靜地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