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的臉色很嚴(yán)肅,我不知道她要替吳桐帶什麼話,有點(diǎn)緊張。
劉媽看著我,“老爺說了,少爺最近迷戀於新婚美人兒,隻知道吃喝玩樂,沒心思練功,這都被一些三腳貓騎在脖子上拉屎了,真是丟盡了五魁門中的臉。少爺,你可還曾把陶大哥這個師父和老爺這個幹爹的囑托放在心上?”
我愣了半天,什麼吃喝玩樂,還迷戀……美人兒?
我和鄭玄才過了一招,明麵上還算是我贏了,這怎麼就讓他說成是被人騎在脖子上拉屎了?
再說了,鄭玄是風(fēng)水界的宗師大神,我頂多就算是個後輩小子,就算是輸給他也不能算丟人吧。
我冤的差點(diǎn)拍大腿叫屈,但是心裏一想,吳桐還不至於老糊塗了吧,他怎麼能派自己的心腹劉媽來和我說這些沒頭沒腦的話。
我不知道吳桐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麼藥,就恭恭敬敬的朝劉媽鞠了一躬。
“是,幹爹教訓(xùn)的對,是我懶惰了。”
任詩雨急的眼圈都紅了,趕緊為我求情。
“劉媽,幹爹這都是從哪聽來的,多餘他……”
劉媽眼色一厲,語氣冷了下來。
“少奶奶,我雖然是吳家的下人,可老爺和少爺從沒把我當(dāng)外人看待,我在傳老爺教訓(xùn)的時(shí)候,也是不容你插嘴的。”
我趕緊拉住了任詩雨,朝她使了個眼色。
“劉媽,是詩雨不懂事,您接著說。”
劉媽點(diǎn)點(diǎn)頭,“老爺說,五魁門裏出了你這種糊不上牆的爛泥,他很心痛,再任由你這樣胡鬧下去,不光讓外人笑話陶大哥教子無方,也連帶著老爺?shù)睦夏樁紒G光了。”
我越聽越不對勁,這都哪跟哪啊,可又不敢打斷劉媽,隻能低著頭。
劉媽眼皮一翻,“老爺說,他要替你師父教訓(xùn)一下你這個不孝徒弟,打今兒個起,你不許再貪戀美色,荒廢時(shí)光,要是再讓他看到你這樣不成器,那你就不用待在五魁門裏了。”
我苦著臉答應(yīng),“是,記住了。”
劉媽看了任詩雨一眼,“老爺說了,這紅顏?zhàn)钍堑溗裆倌棠踢@種好看的美人兒就是少爺?shù)拇┠c毒藥。明兒個一早,少奶奶就收拾收拾東西,跟我去吳家暫住幾天,讓少爺靜下心來好好反省反省,等老爺對少爺?shù)墓φn滿意了,再放你夫妻團(tuán)聚吧。”
我愣了一下,隱隱明白了吳桐的意思,劉媽臉色緩了緩。
“老爺還說,自打你倆結(jié)婚以來,他和親家之間少有走動,非常想念。少奶奶,明兒早晨,就請你父母一起去吳家作幾天客吧。”
任詩雨還在發(fā)愣,我高興的都快跳起來了。
“是,我明白了。詩雨,快謝謝幹爹,謝謝劉媽!”
任詩雨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她看著我,眼淚在眼眶裏打轉(zhuǎn)。
我拍了拍她的手,“聽幹爹的,乖。等我把自己的錯想明白了就去幹爹那裏磕頭,隻要他對我的功課滿意了,我們就可以迴家了。”
劉媽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老爺?shù)脑拏魍炅耍以撧捜チ恕I倌棠蹋鲀簜一早我親自到親家公那邊接你們,記住別耽擱了。”
送走了劉媽,任詩雨撲在我懷裏哭了起來。
“多餘,我不去幹爹那裏,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給她擦幹了眼淚,搖搖頭。
“幹爹這是在保護(hù)你和爸媽,讓我沒有後顧之憂,放心去和鄭玄鬥法。你要是留在這裏,以鄭玄的陰毒手段,很可能會對你下手,到時(shí)候我不是就……”
我話還沒說完,院門又被敲響了。
我苦笑道:“今天這是怎麼迴事,一年都來不了這麼多人,今晚全都約好了是怎麼的。”
任詩雨也很詫異,她跑出去開了院門,“您是?”
“我是來找多餘弟弟噠!”
艾瑪,我一聽到這個聲音,立馬就想到了他是誰。
沒錯,他就是顏柳的兒子顏安,那個嬌滴滴的黑李逵。
任詩雨的聲音冷了一下,“你怎麼也來了?”
我愣了,任詩雨這是在和誰說話?
怎麼聽她這個語氣,好像挺不歡迎那個人似的。
任詩雨引著兩個人走進(jìn)來,果然,一個鐵塔一樣的黑大個蹦蹦跳跳的進(jìn)了客廳,整個院子都搖晃了起來。
“多餘弟弟,是我。”
我剛要和顏安打招唿,突然我的眼光落在另一個人身上,不禁呆住了。
“你……”
怪不得剛才任詩雨的語氣很不善,原來和顏安一起來的另一個人……
是風(fēng)水仙子,夏天。
夏天對我彎著眼睛笑了笑,我趕緊把目光躲開,不敢看她。
夏天笑盈盈的把一盆花放在桌子上,自顧自的欣賞起來。
“嗯,好看,這什麼花兒啊草兒的經(jīng)我手一調(diào)理,那還真是和我這人兒一樣可愛呢。”
顏安在一旁連連點(diǎn)頭,“說的就是,夏天侄女兒的手就是巧。”
我咧了一下嘴,沒敢搭茬。
任詩雨白了她一眼,泡了茶遞給顏安一杯,顏安捂著嘴嘻嘻一笑,“謝謝弟妹,你真美,人家好喜歡你。”
任詩雨對顏安一笑,“你就是顏前輩的寶貝兒子安哥哥吧,哎呀你的品味真好,看你這款包包,這可是手工限量版的呢,我猶豫了好久都沒舍得買。”
顏安捂著嘴,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
“哎喲弟妹,你眼光可真好,人家認(rèn)識這家手工店的老板,可以打七折呢,下次有空了我?guī)闳グ。 ?br />
“好啊安哥哥!”
我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心想還好我知道他的性取向是彎的,不然我非和他拚命不可。
任詩雨沒好氣的把一杯茶墩在桌子上,夏天淡淡的看了一眼。
“謝謝,我隻喝酒,不喝茶。”
任詩雨白眼一翻,“我家多餘不喜歡喝那些亂人心性的東西,家裏沒酒,你湊合喝點(diǎn)茶吧。”
任詩雨這幾句話火藥味十足,夏天卻並不在意,走到我身邊坐下,我趕緊往任詩雨身邊挪了挪。
我心裏暗暗叫苦,大姐啊,你有什麼事就趕緊說完走吧。
夏天有意無意的往我身邊靠了靠,瞇細(xì)著眼睛看著桌子上的那盆花。
“美嗎?”
我隻能勉強(qiáng)點(diǎn)點(diǎn)頭,“嗯,美。”
夏天水汪汪的桃花眼盯住我,差點(diǎn)把我的魂都勾沒了。
“是花兒美,還是我美?”
我提著心髒,“謝……謝謝你送的花。”
“認(rèn)識這是什麼花兒嗎?”
我趕緊搖頭,我哪認(rèn)識這些東西啊。
夏天笑了笑,“也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這叫金錢樹,你看它的葉子,像不像是一串一串的……銅錢呢?”
我不知道她到底想說什麼,隻能點(diǎn)頭。
“像,謝謝你。”
任詩雨不願讓我和夏天多說話,她摟著我的胳膊,瞪起眼看著夏天。
夏天不理她,對我笑笑。
“那我走了,你知道人家住在哪裏,要常來玩哦,人家很寂寞的。”
夏天扭著屁股走出門去,到了門口還轉(zhuǎn)身對我拋了個媚眼,嚇的我心髒都快罷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