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顫抖的捧著老君鼎,鼻子一酸,眼淚撲簌撲簌掉了下來。
我拿到老君鼎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幾個月了,我終於找到了它的使用說明書。
原來激活老君鼎的引子……
就是我的陽血!
我想起了我給寧敏解煞的時候,我的血無意中沾在了老君鼎上,我才幸運(yùn)的抵抗住了火行屍煞的攻擊,撿迴了一條命。
隻是當(dāng)時沾在老君鼎上的血很少,瞬間就被老君鼎吸收了,我就沒再往這方麵多想。
今天老君鼎無意中吸收了我的大量陽血,它終於顯現(xiàn)出了驚人的作用。
不光是救了我一條命,還讓我的法力瞬間突破了瓶頸,我現(xiàn)在的道行……
已經(jīng)不輸給五魁那幾個老怪物了。
我珍而重之的把老君鼎收好,抬起眼冷冷的看著鄭宇。
鄭宇慌了,他的眼裏不停的閃出黃光,但光芒一次比一次黯淡。
他身上的屍煞之氣要用光了。
我朝他慢慢的走過去,死死的咬著牙。
“這句話還給你,你聽好。傷害詩雨的人……”
我伸出了手指,“都要死!”
我手指一晃,在麵前憑空畫出一張符籙。
第一次我憑空起符的時候,我就感覺有點(diǎn)不對勁。
我的身體裏明明法力鼓蕩,可打出去的符籙卻不堪一擊。
原來是我的法力沒經(jīng)過老君鼎的洗練激發(fā),還不能自如的去運(yùn)用。
可現(xiàn)在……
手指在空中虛畫著,我能感受到一股洶湧的法力從指尖上噴湧而出,符籙的一筆一劃都閃耀出暗紫色的光芒。
“老……老賊,救我,爸!”
鄭宇慌亂的喊叫著,他抓起躺在地上的鄭玄死命的搖晃起來。
“爸,你有辦法救我的對吧,你快說,我怎麼才能打死他,你說啊!”
鄭玄那個老棺材瓤子竟然還活著,他吐出一口黑血,聲音嘶啞的擠出幾個字。
“我們……輸了……”
“不,不可能!!!”
鄭宇臉色猙獰的丟下鄭玄,聲嘶力竭的喊了起來。
“我是最強(qiáng)的,我是最強(qiáng)的!你說我道行不夠,就算是吸取了阿菱的煞氣也練不成最強(qiáng)的屍煞之氣,你讓阿菱把我煉化成了活人屍煞,又和她陰陽交融,把阿菱變成了屍煞容器。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吸光了她的煞氣,變成了最強(qiáng)的屍煞!”
鄭宇癲狂的吼叫著,我都聽傻了。
敢情這爺兒倆是把那個女養(yǎng)屍匠當(dāng)成煞氣容器了,就是為了把鄭宇變成無懈可擊的活人屍煞!
而且為了增加容器裏的煞氣,鄭玄竟然和自己的兒媳婦兒……那樣。
他簡直就是個畜生啊!
鄭宇仰天狂笑起來,他徹底瘋了。
“為了變成最強(qiáng)的屍煞,我被你們變的不死不活的,現(xiàn)在阿菱也死了……你竟然說我打不過他!不,不可能!我是最強(qiáng)的!!!”
鄭宇渾身散發(fā)著濃鬱的黑氣,山坳裏滿是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屍臭味,我實(shí)在有點(diǎn)忍不住了。
“你瘋夠了沒有,你和鄭玄用本命屍煞想要害死詩雨和寧珂,就憑這一點(diǎn),我就不可能讓你倆活著離開。你還有什麼沒交代完的後事就抓緊點(diǎn)說,要是說完了……”
我眼神一冷,指尖點(diǎn)在了符籙的法印上。
“就拿命來吧!”
“轟隆!”
一聲沉悶的雷聲響起,剛放晴不久的天空又是烏雲(yún)密布。
狂風(fēng)卷過了山坳,我手指向天,懸浮在半空裏的符籙飛到了雲(yún)層裏,雲(yún)層裏猛然閃現(xiàn)出五色雷電,交相輝映。
“五雷轟頂!”
我嘶吼一聲,一口舌尖血猛然向雲(yún)層裏噴了過去。
“哢!!!”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xiàn)在眼前的景象,天地變色的威力真的能讓人肝膽俱裂。
霹靂聲幾乎是要把整個山坳炸毀一樣,我隻感覺頭頂?shù)纳椒逶趽u晃,腳下的地麵在顫抖,耳朵一下什麼也聽不見了。
五道顏色各異的雷電從雲(yún)層裏閃耀而出,在空中擰成了一股,足足有大腿粗細(xì)。
閃電發(fā)出了刺眼的光芒,我的眼前突然一瞎,整個天地都變成了一片混沌的顏色。
我腿一軟,情不自禁的坐在地上,渾身都在哆嗦。
在那一刻,我以為連自己都要被天雷劈死了。
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等我迴過神來的時候,天空早已經(jīng)是一片晴朗,不遠(yuǎn)處的地麵上冒起一股青煙,鄭宇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我哆嗦了半天才爬起來,有件事我真的很不好意思說出來。
我被嚇尿了。
褲子裏一片潮濕,我的兩條腿像篩糠一樣抖著,走一步就摔一跤。
我?guī)缀跏桥赖搅肃嵱铧I前,他被天雷劈的已經(jīng)看不出模樣了,滿地都是零碎的殘肢和屍油。
他還活著,畢竟他和普通的屍體不一樣,他是鄭玄絞盡腦汁造出來的一具超級屍煞,具有活人的思維和行動力,還有死屍一樣的不死屬性。
他隻剩下一隻左眼在微微顫動著,眼睛裏的光芒已經(jīng)完全消散,混沌一片。
這是鄭宇的命門,隻要我毀掉他的左眼,鄭宇就死透了。
可能用“死”這個詞不恰當(dāng),應(yīng)該說,鄭宇就會徹底消失,連陰魂都剩不下。
因?yàn)樗莻活人屍煞,活著的時候靈魂就已經(jīng)被煉化,和他的軀體融為一體。
隻要他的身體消失,那靈魂也會一起湮滅。
我哆哆嗦嗦的從包裏掏出刀子,舉起了手卻又猶豫著不敢紮進(jìn)他的眼睛裏。
不知道各位看官注意過沒有,從我成為風(fēng)水師到現(xiàn)在,我從來沒殺過人。
我曾經(jīng)把陰魂打的魂飛魄散,但那隻是我作為風(fēng)水師的本職工作,而且陰魂無影無形,就算是打滅了我也不會感到有罪惡感。
可現(xiàn)在我眼前的鄭宇……
卻是個活生生的人,即便他可能不屬於活人的範(fàn)疇,可他畢竟是有血有肉的。
任詩雨和寧珂的臉在我腦子裏閃過,我咬了咬牙,哪怕是要麵對法律的製裁,我也要救她們。
我心一橫,舉起刀子就朝鄭宇的左眼紮了下去。
“多餘,不要!”
王玥跑到我身邊死死的抓住我的手,“他和鄭玄都該死,可是……你要是殺了他們,依照法律,我還是會……把你抓起來的。”
我盯著王玥,“那詩雨怎麼辦,寧珂怎麼辦?不殺掉鄭玄和鄭宇,她們身上的屍煞會定期觸發(fā),她們都會死!”
王玥的眼淚順著臉頰撲簌撲簌落下來,我吼了起來。
“放手!”
鄭宇留給我救任詩雨的時間隻有一個小時,我不能再猶豫下去了。
王玥突然抓著我的手,一個擒拿招式從我手裏搶走了刀子。
“多餘,你記得和俊軒說一聲,我……對不起他。”
我一下子愣住了,沒反應(yīng)過來王玥話裏的意思。
她一揚(yáng)手,刀子閃過一道白光,直直的朝鄭宇的眼睛裏紮了下去。
“你……你瘋了!”
我趕緊伸手去攔王玥,突然“噗噗”兩聲,兩道殘影從我身邊飛過來,一道打在了鄭宇的左眼上,一道正正的打在……
鄭玄的心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