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我真的沒貪心,這都是我一次釣上來的!”
胡磊急了眼,指天畫地的對我賭咒發(fā)誓,我愣了一下。
“一次?釣上來這麼多?”
“嗯,您說這事怪不怪,我這前些日子每天就釣上來一條一拃來長的小魚,可今天一到五點(diǎn),我這魚竿就唿啦一下沉了下去,我趕緊一收竿……”
胡磊又眉飛色舞的連說帶比劃起來,我氣的翻了翻白眼。
這家夥還真是個天生說書的好材料,一講起故事來,連癩蛤蟆不見了的悲痛都忘了。
“嘿,這麼大一條魚!”
胡磊伸出兩條胳膊比劃了一個半米多長的樣子,我們還以為他又要逗我們玩兒,誰知道他這次卻沒把距離縮短,一臉認(rèn)真的看著我們。
“這次是真的,足有半米多長的一大條!我當(dāng)時都傻眼了,我還尋思著這魚是不是咬錯了鉤了,這麼大條魚,肚子裏應(yīng)該不會有東西吧,結(jié)果我把魚拉上來一摸魚肚子,嘿喲!”
胡磊臉上那表情簡直不可描述,就像是爽了一把小愛好似的。
“這魚肚子裏硬邦邦的,一看就是有大貨啊!我趕緊把魚肚子劃開了,謔,就和下餃子似的劈裏啪啦的往外掉金子!”
我們幾個人也覺得這事很奇怪,互相對看了一眼,李瑩歎了口氣。
“唉,看來這就是龍王他老人家給你的臨別禮物了,以後你可能就不會再釣上來金子了。”
“哎喲,小師姐誒,您這麼一說我這小心髒啊……嘿,別提有多疼了!”
胡磊扭著臉,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
“我就想不明白了,我真的是按照龍王他老人家的叮囑做的,一次也沒敢貪心。您幾位給評評理,我對金蟾也算是夠孝順的了吧,還特意跑到最好的金店去買了上好的金粉孝敬它老人家,可這……唉,它怎麼不聲不響的就走了,就不能讓我多伺候它老人家?guī)啄曷铩!?br />
胡磊自怨自艾了半天,我突然心裏一動。
“你釣魚的地方是在哪裏,帶我過去看看。”
“啊,現(xiàn)在啊?都這麼晚了,那地兒可沒燈,你們幾位當(dāng)心著點(diǎn)。”
“嗯,走吧。”
我們幾個下了樓,我很慶幸張俊軒和我換了車,不然我那小捷達(dá)可坐不下六個人。
釣魚的地方離著胡磊家可不算近,他帶著我彎彎繞繞開了二十分鍾左右,來到後海附近的一塊水泡子。
“就在這附近了,哎,不太對啊,這兒不應(yīng)該有條小路的嗎……”
胡磊抓著後腦勺左右看了半天,我索性停下車,讓胡磊仔細(xì)認(rèn)一下路。
“別急,可能是天黑了你認(rèn)錯地方了,再好好想想。”
“不可能。”
胡磊篤定的搖頭,“這地兒我天天來,再說了這是我發(fā)財?shù)膶毜兀揖退惆炎约杭议T認(rèn)錯了也不能認(rèn)不出這個地方來。咦,怪了,這裏明明應(yīng)該有條小路的,再往裏走個幾十米就到了,可這……路呢?”
胡磊下了車前後左右的看了一圈,茫然的看著我搖頭。
“陶爺,我胡大頭指天發(fā)誓,我真不是故意糊弄您的,我明明是記得就是在這裏,可這……”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shí)我信胡磊說的話,既然這是個沒法用科學(xué)去解釋的靈異事件,那無論發(fā)生什麼怪事都不算稀奇。
要是胡磊遇到的這件事真的和我?guī)煾赣嘘P(guān),那別說是隱藏一條路了,就算是讓他的記憶全部消失我都不會覺得太奇怪。
我招唿眾人上車,圍著這片水泡子轉(zhuǎn)了一圈,胡磊突然指著一個地方叫了起來。
“哪兒,就哪兒,陶爺您看見了沒,找著了,那就是我每天釣魚的地兒!”
我停下車,打開手電筒朝胡磊指的地方照過去。
那是一片茂密的蘆葦叢,一片淺水,周圍滿是汙黑的淤泥,旁邊也沒有任何路能通到裏邊,我奇怪的看了看胡磊。
“你確定就是這裏?”
胡磊的腦袋都快點(diǎn)斷了,“沒錯,就是這兒!我知道您想說什麼,這地兒已經(jīng)變了模樣了,看著就不像是個釣魚的窩子。可您也甭問我怎麼知道就是這兒的,我自己也解釋不上來,但我有感覺,我每天就是在這兒釣魚的,錯不了!”
我笑了笑,“行,信你。”
我們下了車站在水邊上張望了半天,那個地方確實(shí)是不像個釣魚的位置,四周都是沼澤淤泥,別說是路了,就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但既然胡磊這麼篤定,那我也沒有理由懷疑他。
我站在水邊釋放出神識,朝胡磊指的地方探查了過去。
前方傳來了一陣?yán)潢庩幍乃袣庀ⅲ疫夾雜著濃重的土行之氣,看來這片水裏滿是淤泥,就和胡磊用爛泥去養(yǎng)著癩蛤蟆是一個道理,完美的掩蓋了師父身上的水行之氣,所以我才沒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
但是現(xiàn)在……
師父的氣息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看起來他早就沒在這裏了。
我歎了口氣,不知道師父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還想明白了一件事,潘成和潘浩父子倆可能也用了和師父一樣的手法來掩蓋他們身上的氣息的。
他父子倆待在人工湖的水底,用水行之氣掩蓋住了火行之氣,讓我好幾次近距離接觸人工湖,卻都沒發(fā)現(xiàn)他們倆的存在。
可他倆卻又在半夜製造出離火之相暴露自己的位置,被我發(fā)現(xiàn)了之後又沒和我見麵就跑掉了,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要說他倆是在和我玩捉迷藏,我特麼打死也不相信他們會有這種雅興。
我大惑不解的搖搖頭,真想不通師父和潘家父子到底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算了,走吧。”
我無奈的招唿大家上了車,把胡磊送迴家之後慢悠悠的朝任天翔的工地開了過去。
並不是我不著急去救顏柳,而是我心裏隱隱有一種感覺。
五魁這幾個老怪物不知道是在和我玩什麼遊戲,他們很有可能不是被關(guān)外熊家抓走的,甚至有可能他們是在故意和我玩失蹤。
他們故意用各種辦法來暴露自己的存在,就是為了讓我找到他們,然後再……
跑掉,再次失蹤。
我一邊開車一邊搖著頭,我真的想不明白,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惡趣味。
到了任天翔的工地上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半夜一點(diǎn)多了。
工地裏黑魆魆的,看來任天翔的工程隊(duì)還是挺守規(guī)矩的,沒有違規(guī)在半夜開工。
值班室裏亮著燈,任詩雨敲了敲門,一個工頭模樣的人見了任詩雨馬上堆起一臉笑容。
“大小姐來了,喲,這麼晚了您有什麼事嗎?”
“張頭兒,我們進(jìn)去辦點(diǎn)事,你們忙自己的事就行,不用招唿我們。”
“哎,好嘞。工地裏烏漆墨黑的,你們自己當(dāng)心點(diǎn)別磕著!”
“行,你忙你的。”
工頭給我們開了門,我把車開到一塊平地上停好。
我們幾個人下了車,我一眼就看見東北艮位的方向矗立著一座高大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