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什麼手段?”
我的唿吸不自覺的停滯了一下,緊張的盯著關(guān)羽娣的背影,她的聲音冷冷的傳了過來。
“我把青竹臺的情況告訴你,不是讓你來當(dāng)聖母的。還記得我們來西北的任務(wù)嗎?”
“……是。”
我下意識的用標(biāo)準(zhǔn)語句作出了迴答,情緒也一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關(guān)羽娣說的沒錯,眼下局勢複雜,我們也隱然落了下風(fēng)。
就連嶽杏林和梁多多這兩位我最為倚重的超級智囊親自製定的計劃,也敗在了郭永喆的手中。
他……
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憨頭憨腦的郭子了。
雖然我很不情願看到他成為我的敵人,但這就是擺在眼前的殘酷事實。
“得,不問了。”
我吐了口氣,躺到在座椅裏。
“抓緊趕路吧,關(guān)師姐,我瞇一會兒,養(yǎng)養(yǎng)精神。路上要是有意外情況,記得把我喊起來。”
關(guān)羽娣沒吭聲,但從她逐漸柔和下來的氣息上判斷,她對我的改變還算挺滿意的。
其實我也深知自己的弱點,那就是太過於婦人之仁。
不管是朋友也好,敵人也罷,哪怕就像是鄭玄那種十惡不赦的兇悍之徒,我都從來沒下過一次殺手。
這次即將麵對的潛在對手之中,竟然有郭永喆。
那個我曾經(jīng)最交心,也是最不可能與我為敵的郭永喆。
一幅幅曾經(jīng)一起出生入死的畫麵不停的在我腦海裏閃過,我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強迫自己入眠。
大概是這一路上都沒有什麼意外吧,等我迷迷糊糊的感覺車子停下來的時候,睜開眼睛一看,關(guān)羽娣已經(jīng)沒在車上了。
我趕緊坐起身來,掀開遮光簾緊張的朝車窗外看去,外邊竟然燈火通明,看樣子是一座裝修的非常豪華的建築。
關(guān)羽娣正坐在一張桌子前跟一個大胡子男人說著話,桌子上擺著不少菜肴,還有一大盆新鮮的水果,還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飄過來陣陣讓人饞涎欲滴的肉香。
我抽了抽鼻子,喲,烤羊肉!
“嘿,嘿!關(guān)師姐,帶帶我一起啊!”
我的肚子頓時就一陣轟天巨響,口水不受控製的瘋狂噴湧了出來。
幾分鍾後,我一邊大嚼著烤羊腿,一邊聽著關(guān)羽娣的介紹。
“這位是我們在西北地區(qū)的聯(lián)絡(luò)人,以後我們有任何事情或者是需求都可以找他解決。他的名字和代號……我就不跟你說了,反正你知道了也沒什麼用。”
“那……吧唧吧唧,我叫陶多餘,怎麼……吧唧吧唧,怎麼稱唿你?”
我問眼前那個大胡子,他哈哈大笑了起來,看起來性格很爽朗。
“我的名字太長了,怕你記不住,你就叫我阿克木好了。小兄弟,看你這臉……肯定是已經(jīng)在戈壁灘裏欣賞過咱們西北的風(fēng)光了吧?”
關(guān)羽娣也跟著阿克木笑了起來,我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呃……是,這裏的風(fēng)景太好了,實在是沒忍住,就多看了一會兒。那什麼,阿克木大叔,咱接下來的計劃行程是怎麼安排的?”
我趕緊轉(zhuǎn)移話題,阿克木緊盯著我和關(guān)羽娣,臉色一肅。
“首先我跟你說一下我們的掩護身份,在這裏,我是這片莊園的主人,你們二位是我請來的客人。”
阿克木揮手指了指四下,我這才明白,原來這裏是一片莊園。
隻是現(xiàn)在正是黑夜,我也不知道莊園裏都有些什麼,隻能看到我眼前的這座房子裝飾的很豪華,就像是童話故事裏的西域?qū)m殿一樣。
估摸著這裏的地皮不怎麼值錢吧,阿克木的這座房子大的我都不敢信,就跟在吹牛逼似的。
但我發(fā)誓,房子真的很大,就僅僅是我此時目光所及之處,就至少有幾千平方的麵積,更別說是其他地方還有很多影影綽綽看不清楚的建築了。
我一邊吃著肉,一邊在心裏嘀咕了一聲。
電視上演的臥底,不都是越不起眼越好嗎?
怎麼阿克木還扮演了這麼高調(diào)的一個大土豪,就不怕引起別人的注意,暴露了身份?
阿克木收迴了手,繼續(xù)說道。
“別管你們二位在組織裏的身份有多高,但在這裏,必須要全都聽我的安排。我在這裏住了快五十年了,非常熟悉周邊的環(huán)境,我們這一次的對手,比沙漠裏最兇狠的野狼還要危險。如果你們不聽我的勸告,出了任何事情,我都沒辦法跟上頭交代。”
阿克木說完就嚴(yán)肅的緊盯著我和關(guān)羽娣,我當(dāng)然是沒什麼資格發(fā)表意見,就幹脆頭也不抬,大口啃肉。
關(guān)羽娣遲疑了片刻,慢慢的點了點頭。
“好,我答應(yīng)你,你繼續(xù)說。”
阿克木立馬就笑逐顏開了起來,臉上的褶子隨著那一把濃黑茂密的大胡子一起綻放了起來,完全就不是剛才那副嚴(yán)肅冷酷的模樣兒了。
“哈哈,你們二位到了我的莊園,那就是我最尊貴的客人。想要吃什麼,喝什麼,都盡管說,我莊園裏沒有的,會派人去買來。喏,那邊。”
阿克木伸手指了指左前方的一片黑影,“那裏是油庫,你們要出門的話,記得多帶燃料,但是要去什麼地方……一定要提前告訴我。”
關(guān)羽娣再次點頭,阿克木又跟我們說了給我們安排的房間位置,之後就興致勃勃的提出了一個挺大的酒壺。
“小妹妹,小兄弟,我聽說你們二位都是海量,早就想要跟你們痛痛快快的喝一場了。來來來,嚐一嚐我們西北的特釀,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我下意識的就想要開口推辭,畢竟任務(wù)在身,要是一旦違反紀(jì)律喝了酒,老j還不把我給槍斃了才怪。
再說了,自打那次在地下車庫因為喝過酒而影響了施法效果,差點兒讓我和任詩雨雙雙喪命之後,我就對酒有了極深的心理陰影。
可還沒等我開口,關(guān)羽娣就笑了起來。
“好啊,我也早就聽說你是隊裏的西北酒王,我嘛,在西南那片也算是有一號,要說喝酒,我還沒服過誰。那咱今天就試試,到底是誰的酒量更大一點兒。”
阿克木對關(guān)羽娣的爽快應(yīng)戰(zhàn)顯的十分興奮,趕緊擰開酒壺滿滿的倒了一大碗。
我一臉疑惑的轉(zhuǎn)頭看著關(guān)羽娣,她不動聲色的對我眨了眨眼,端起碗來。
“來,我先幹為敬。”
“哎,不對不對,這樣不對!”
阿克木卻伸手攔住了關(guān)羽娣,從她手裏拿走酒碗,“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隨手用油光光的衣袖抹了抹嘴。
“歡迎二位遠道而來的貴客!來,小妹妹,該你了。”
阿克木一邊說,一邊把酒碗遞到了關(guān)羽娣麵前。
我和關(guān)羽娣同時愣了一下,但看著桌子上隻有這一隻酒碗,心想這大概是當(dāng)?shù)氐牧?xí)俗吧。
阿克木一臉熱切的端著碗,關(guān)羽娣看著碗邊上拉著絲的口水,嘴角抽抽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伸手接過了酒碗。
“好,感謝你的盛情款待,幹!”
關(guān)羽娣剛舉起碗來,還沒等喝,阿克木的大腦袋又搖晃了起來。
“不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