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玨見索福尼斯巴不成事,又自己上前接過水盆,濕了毛巾又擰幹,進前遞上嬴宏“陛下。”
“恩。”還是那句話,雖然嬴宏可以不用睡覺,可以開著三核處理器工作,但嬴宏也會累。
又為了工作效率,嬴宏腦子累了就會用毛巾醒臉,實在累了就會放下手頭的工作去外麵走走轉轉。
像大宛三公主其實就很難理解嬴宏這種近乎魔怔的工作態度“妾近來常在陛下禦前,每見陛下如此醒神總感覺陛下辛苦,其實陛下治世已經理順上下,各方自有其職,在妾看來陛下隻需要掌握主要即可,何必再這樣辛苦?”
大宛三公主這裏說的妾是自稱,所屬臣下自稱時男該稱臣,女可稱妾,大宛三公主在塞內待了這麼長時間,自然學會了許多。
“時光飛逝,朕有太多事要做了。”主要還是因為嬴宏是意外而來,嬴宏便怕自己哪天也意外而去。
雖然嬴宏身體很好,但嬴宏總擔心自己的命數不是由身體的好壞決定的。
“您正值壯年,又龍精虎猛,怎麼會心生光陰短暫的想法呢?”
“朕智短德薄,卻承父皇基業,又在此大爭之世,此天下尚且紛亂,華夏民族治於天下乃是朕祖先宗烈幾十代人的夙願,朕怎能懈怠,事情總是要做的,朕現在多做一些,也是在為後繼之君多分擔一些。”
“妾見過很多像您一樣一生勞苦的人,許多是被迫的,也有追求苦行的,唯有一點相同,如您一般過於辛勞而損耗自身的都難長壽,妾為您擔心。”
“若天不假年,朕更該趁能力尚在多做些事情。”
“可您急於求成,事事做絕,不僅損傷自身,還損傷了天道,老子雲,唯有德者能有餘以奉天下,您卻隻在做暴虐君主,如此下去,即使您做了再多的事,於後者又有什麼有利呢?”
嬴宏難得抬頭看一眼大宛三公主“難得呀,你已經在讀老子了,要繼續努力。”
“謝陛下讚譽。”
“或許是朕做的有些著急了,隻是現在還看不出對錯,你說的也對,唯有德者能有餘以奉天下,但朕恐怕不是奉天下之人,朕要做的是將此天下理順,誅盡此天下逆反之徒,朕要先殺出一個可以供有德者奉行的天下,再將這樣的天下交給有德者,這就是朕要做的。”
大宛三公主能理解嬴宏說的這番話,但還是不能理解嬴宏“若您精修內治,夯厚基本,展帝王之威嚴以照耀天下,後繼賢君仍能繼續您的威嚴德行統禦天下。”
“妾私自猜測您的心思是要一統天下於秦,可一統天下的方法有很多,您又何必為急於求成而損壞自身呢?”
嬴宏聽著大宛三公主這話有些不對味“這不像是你要對朕說的話,是有什麼人要你對朕說這些話嗎?”
大宛三公主聞言叩拜“請陛下恕罪,先是妾不能理解陛下所做的這些蠻事,那天就在市法院外自言自語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