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去穿鷹嶺?你可想清楚,修士去了,是不會迴來的。”
一個中年人看著石泉水,語重心長地讓他考慮考慮。
“沒事,到時出了事情你們也不用救我。”
石泉水才不相信真的存在這種地方。
什麼普通人過去就沒事,修士去就是死路一條。
哪有這種地方。
“那好,半個時辰後出發。”中年人也沒有再勸,拿了一袋銀子遞了過去,“你隻有半個時辰安排後事。”
什麼安排後事,難道我一定死定了?
石泉水掂了掂袋子,感覺有八十兩。
他再問清楚穿鷹嶺位置和別的一些問題。
“好,我迴去交代一些事情就迴來。”
說著,他轉身就朝外走。
“下一個。”
中年人也不勸了,招唿著讓下一人來登記。
石泉水拿著銀子慢步離開。
來迴一趟,再遲八個時辰就能趕迴來,耽誤不了鏢局的事情。
他邊走邊盤算第二天的事情,四周突然圍上來近20個乞丐。
“喂,在我們地盤上,不孝敬孝敬我們,好像說不過去吧?”
有幾個乞丐還撩起了袖子,擺出了幹架的姿勢。
“五十兩,這是最低。”
一個看起來就像是潑皮的直接伸手要搶。
石泉水高高舉起袋子,絲毫不給他機會。
“迴答一個讓我滿意的答案,這銀子就歸你們,如果迴答的不滿意,你們再來五百人也不是我對手。”
“你問吧。”潑皮旁邊的隻有一隻耳朵的乞丐示意周圍人別輕舉妄動。
“穿鷹嶺,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何修士去那裏會死?”
石泉水說著將袋子拋了過去。
一隻耳掂了掂銀子,“這可不夠,至少一千兩,我們幫主的規矩。”
石泉水無所謂地點下頭,“一千兩就一千兩。”
一隻耳伸手示意去旁邊巷子裏。
這巷子很深,還有很多岔路,不認識路的人絕對會迷路。
最終來到一個很普通的宅子裏,有個上了年紀的坐在高凳上,雙手握著魚竿在水缸裏釣魚,他的眼睛一隻閉著,一隻睜著。
很是奇怪。
“幫主,這人想要知道穿鷹嶺。”
一隻耳對他是畢恭畢敬。
“穿鷹嶺,修士不能過,是因為裏麵有一隻修煉千年的蛤蟆精。這次鄭家去,大半是有求於他。”
石泉水感覺來對了,當即掏出銀子。
“衛家鏢局為何借銀子?”
“你不是找人打聽了?我這裏也懂規矩,不過你這次去穿鷹嶺,或許能找到答案。”
說著,這奇怪的人便揚了揚手。
“送客。”
石泉水抱了抱拳便退了出去,塞了銀子給一隻耳。
“你不要問,就算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到時,我拿你多少兩銀子,就要割去多少肉。”
一隻耳嘴上這麼說,卻在手心裏寫了個鄭字。
“明不明白,你去了便知道。”
石泉水又塞了銀子,畢竟出門在外,能用銀子解決的那就不是事。
“爺,如果要去哪裏,最好找豆腐劉借他家的狗。”
他時人生地不熟,有人指路,哪怕是要他撞南牆,也得去。
一隻耳拿了銀子親自給他帶路。
來到地方,石泉水是大失所望。
這是一條老的牙齒都掉光的老狗,走路是那種步履蹣跚的。
“爺,這狗別看快死了,可活了一百多年了,是豆腐劉一家的寶貝。”
“一百多年?成精了。”
一隻耳聳了聳肩膀,表示不清楚。
“爺,這狗的確是奇怪,小人父親小時候,它就這樣,都好幾十年了,除了走路不行,吃飯比我吃的還多。”
豆腐劉拿了二十兩銀子,卻覺得太多,退迴了十兩。
石泉水看這豆腐劉一大把年紀了,想想自己帶上這老狗太麻煩。
“豆腐劉,這狗走不動,實在太麻煩。”
“爺,那小人跟過去,來迴兩天足夠了。”
石泉水本意是看看有沒有驢車之類的,方便一些。
“不行,這一趟很危險,你給我找輛驢車就行,再給我準備點狗吃的。”說著,便將還迴來的銀子又遞了過去,“就這樣。”
“是,那小人半個時辰後在茶樓等爺。”
石泉水還要迴鏢局,不便久留。
一隻耳怕他迷路,好心的送他迴去。
“爺,老劉估摸是想自己去。”
“為什麼?”
“這豆腐劉當年去過穿鷹嶺,把弟弟丟在那裏了。這麼多年了,他好不容易等來這機會,爺就讓他去吧。”
“得,迴頭等我們走了,這幾錠銀子你送到他家裏,無論迴不迴來,就給他們家裏,要不收,就說找不到我。”
石泉水拿出五錠銀子交給一隻耳。
“爺,小人明白,不過那蛤蟆精不好對付,爺若沒把握,還是不要去為好。”
一隻耳做乞丐那麼久,都是夾著尾巴做人,何時有人相信他。
“我的事自有分寸,不過你也有本事,替我做件事。就是我萬一迴不來......”
石泉水附耳跟他細說了幾句,驚得一隻耳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
“爺,小人一定謹記,若貪爺銀子,定讓小人不得好死。”
“得了,若我能迴來,你就跟著我,在丐幫裏要出人頭地很難。”
石泉水看得出這人是心底不錯,留在身邊總是有用處,便拿出一個藥瓶塞了過去。
“此物你吃一粒,保你延年益壽。”
延壽丹,百年的,石泉水有的是。
這種東西普通人也可以用,不過修士都一藥難求,自然不可能給一個普通人。
兩人一前一後,迅速趕到鏢局。
石泉水留下一些銀子,叮囑再三後才不緊不慢去茶樓等著。
此時,茶樓前擠滿了人,十輛馬車都裝得滿滿的。
趕車的人正和家人告別。
有的喜怒不形於色,有的則是哭哭啼啼,也有一些擺著無所謂樣子,拿著酒不斷往嘴裏灌。
“想我二狗子也有今日,這絲綢衣服穿在我身上,瞧瞧,多合身。”
“二狗子,你就吹吧,你那衣服明顯大了許多,還說合身。”
“就是,你這命就那樣了,別想著能翻身了。”
“哈哈哈哈......”
該取笑的取笑,該樂的樂。
但到了出發時間,一個個神色像繃緊的弓弦一樣。
石泉水坐在驢車上,走在隊伍最前麵。
豆腐劉在一旁趕著驢車,而狗在躺在車廂裏。
“這狗就是命好,快死了,還能享受公子、小姐般的待遇,我是不行了,到死了也就這樣。”
“也許真的是命好,這狗活了那麼久,說不定有什麼奇遇。”
石泉水靠著,眼睛無神的盯著陰沉下來的天。
淩兒,你放心,等我忙完事情就去找你。
此時,天空中一道流星劃破天空,將一些烏雲都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