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查不到科邁的線索。”


    石泉水迴到拳館，就看到科唐一臉苦相地站在門口。


    “如果去的話，應該能查到吧？”


    “因為拳館有內外兩個區域，科邁去的是內室，我根本進不去。”


    石泉水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又不是你的問題。等下我去見一些獸人，讓他們負責運輸貨物，你願意可以一起去，一天五百靈魂石。”


    他隻是想讓科唐去外麵看看，真正讓他監督運輸隊根本沒必要。


    那些獸人如果有歹意，有幾百個科唐都未必有用。


    “運輸？我是可以，不過為何要讓人運送貨物？”


    “因為太急，必須明天送到，你在這裏等著，我去裏麵談談情況。”


    石泉水叮囑了幾句便進裏麵去了。


    拳館有好幾層。


    一層是用來傳授對戰技巧的，很多都是獸人孩子，還都沒成年。


    這一層傳授武技是不用學費的，但隻傳授最基礎的。


    二層則是傳授中級戰鬥武技，一天學費要10個靈魂石。


    這樣的價格對於一般的獸人家庭來說也是非常高的，不是一般的獸人家庭能承擔的。


    “人類？師父，有人類闖進來了。”


    一個小獸人正在揮舞重劍，看到有人站在門口，便立即向館主匯報。


    這裏都是一家家的武館，每個武館都有不同的招牌。


    正在督促訓練的獸人立即大步走到門口，特意上下打量了一番，“我這裏的武技不適合你們人類。”


    “我當然不是來學武技，是想跟你談生意。”


    因為門口比較寬，石泉水不用側身也能進去。


    獸人不以為然地轉過身，“你想用我的武館訓練你的護衛？”


    這種事情在獸人世界裏非常常見。


    開武館的也需要生存下來，極少拒絕這種要求。


    “差不多，不過我訓練的是戰鬥技能，而不是這種低級的武技。”


    “低級？”獸人一聽這兩個字，頓時怒了，“我這裏可是五等武館。”


    “五等，也隻是一個比六等好一些的武館，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石泉水說這話絲毫沒有任何不屑，反而充滿了敬意。


    這裏的武館開設需要戰績來提升。


    比如一開始的武館是沒有級別的，要當上九等武館，館內弟子必須要連勝十場，然後由館主挑戰三名九等武館館主，必須勝兩場，才能晉升九等。


    每次晉升，都有類似的規則。


    這家武館已經是五等，花費的時間或許要幾百年。


    “你們人類永遠不會理解我們獸族對武技的癡狂。”


    館主揮手讓館內的初級弟子分散於兩邊，接著便走到館主的主位，緩緩坐下。


    石泉水立在原地，並沒有想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我資助你擴大武館，你替我訓練獸人。每年五十萬靈魂石。”


    館主直起身體，將雙腿壓在屁股下，雙手自然而然地放在雙膝上。


    “我的目標是訓練更多的獸人武者，而不是劊子手，你可以離開了。”


    石泉水哼了一聲，伸手指了指現場的所有初級學員，“他們來的目的是讓自己更強大，以此擺脫窮苦的一生，可不是成為你嘴裏的無能武者。”


    館主握緊了右拳，同時深吸了一口氣，“不錯，我的學生很多都是，但隻要出一個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資助你並不妨礙你堅守內心的目標。你傳授的越多，越有可能接近目標。”


    “你可以走了。”


    石泉水看他那個樣子，深知是個榆木腦袋，怎麼說都不會有效果。


    人各有誌，他也強求不得。


    “那你替我打聽一個人，他叫科邁，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情。但他去了內室，你有沒有辦法？”


    館主換上了冰冷的神色，“你要打聽去別的地方，我這裏是武館，走吧，我不歡迎你。”


    “主人，走吧，留下來毫無用處。”


    石泉水可不覺得器靈說的全對。


    他一直觀察著館主的神色，當說到科邁時，館主的左手手指明顯抖了一下。


    “我不是找他媽麻煩，是因為我來的時候，他讓我當心，我懷疑他知道不少事情，所以想要找他問清楚。”


    “你搞錯了，他不在這裏，也很久沒來了。”


    館主感覺不說清楚，估計他不會走，這才將過去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兩人當初是從這個武館一起修煉的，不過科邁的誌向是天下，而不是在這裏。


    館主則因為老館主的委托，留在了武館，一步步將武館發展到現在的規模。


    可是，隨著弟子的不斷出走，武館的實力越來越弱。


    就是眼前的學員還都是減免學費而找來的。


    按照過去的規則，在三年內，武館的戰績如果還失敗，武館會降為六等。


    從六等再重新迴到五等，其難度會增加數十倍。


    首先，武館要麵臨五年一考的考核。


    經過十次考核，都考核過後，才有資格挑戰。


    以武館如今的規模，除非順利訓練五十年以上，讓這一批學員有所成就，才能讓武館順利渡過十次考核。


    哪怕有一次考核不通過，武館就得重新來。


    這就是武館落魄時麵臨的最大困難。


    很多武館也因此而徹底沒落。


    石泉水得知他們兩人當年的事情，也不禁有些動容。


    一個是為了結束魔族的紛爭而努力，一個是為了心中的道義而一直堅守。


    可是，這樣的努力不會有太大的作用。


    獸人的世界就是弱肉強食，有了這個理念，除非是達到王者級別才有可能維護一方的平安。


    “可惜啊，你所堅守的到頭來隻能隨著武館的關閉而徹底消散。”


    “隻要館在一天，我都不會離開這裏半步。”


    石泉水指了指他的學員，“你這武館都要關閉了，他們將來是不是也要跟你一樣為了堅守道義而舍棄別的事情？”


    館主微微低下頭，似是因被說中了軟肋有些茫然。


    “我資助你，並不是要強迫你。而是為了像你這樣的人在摒除最基本的困難後，能真正做你的事情，而不是苦於武館的現狀後無能為力。”


    “我們人類也有和你們獸人一樣的道義。也有跟你一樣的理想。”


    “但不會像你一樣愚蠢。寧可犧牲小我，也要成全別人，縱然自己被萬夫所指，隻要心中存有道義，你還是你，何必為麵子的事情而浪費了大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