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漢城,第19軍的軍部所在地。
軍長胡侃正在和他的政委喬山參謀長陸明討論著半島的局勢。
“根據我們軍的情報人員所知,陳斌那個混蛋直接就反叛了,周司令到底是怎麼想的,到現在了居然都還沒有反應?”
胡侃有些著急了。
因為他們已經知道在朝鮮南部,在第24軍的轄區居然出現了大規模的所謂朝鮮自由軍,其規模已經達到三十萬之眾。
如果不及時處理,肯定會出大事的。
“我們已經向總部反應多次了,得到的迴複都是做好對南部的防禦。”
參謀長陸明是真的不知道總部的意圖。
然而這個時候,政委喬山卻慢慢說道:“或許我能夠揣摩出周司令內心的一二。”
“哦,那就不要墨嘰,趕緊說啊,你看把我們急的。”
此時的胡侃已經有點神經質了。
陳斌這麼一鬧,也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麼連鎖反應。
“或許,周司令和總部的各位首長都在看我們東北國防軍各個軍長和司令們的反應。”
喬山幽幽地說道:“我們的周司令或許是在用這種方法再度篩選我們這些人。
我們東北國防軍如今所管轄的人口也就一個億,但是我們的一線軍隊卻達到了三百多萬。
很明顯這是一個很超標的比例,在和平時期誰會保持這麼大規模的軍隊。
而且,總部一旦要把軍隊經商給禁止了,那麼今後軍隊所有的花銷,都得從總部支出。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
個人覺得我們東北國防軍還會繼續縮編。
而哪些部隊留下?哪些部隊解散?或者說什麼人留下?什麼人退役?
這可不是一個好選擇的事情。”
聽到喬山這麼說,胡侃和陸明就更加坐不住了。
“那我們還如何做?”
胡侃趕緊說道:“我可不想這個年紀就退役。
這當了一輩子的兵,還想再當幾年呢。”
“那我們就要積極主動一點。”
政委喬山神秘一笑。
“我們如今就在漢城駐紮,周司令肯定會對陳斌下手,那個時候我們肯定要出動的。
既然如此,我們就可以早點行動。”
“我們兩軍實力相當,我們要去討伐陳斌,那也是需要空軍和海軍聯合行動的。”
胡侃驚訝道。
“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前去討24軍,根本就討不到任何好處的。”
“軍長,你看,你激動了不是。”
喬山笑著說道。
“我們現在的實力也就是盯著陳斌不要出現什麼大的動亂就不錯了。”
隨即喬山臉上露出了沉痛的表情。
“可是,根據情報,陳斌已經與朝鮮抵抗勢力聯係了起來。
而這個什麼朝鮮自由軍還是米國在後麵支持的。
第24軍如今的所作所為,已經是反叛無疑了。
但是我們都很清楚,第24軍的士兵絕大部分也是和我們軍一樣的義務兵,來自全國各地,這些普通士兵肯定都是被蒙在鼓裏,還有那些低級軍官,我不信陳斌已經把所有的軍官都徹底收買了。”
“政委的意思是我們和那些底層官兵接觸。”
胡侃突然悟透了。
朝鮮大田市所屬的和田鎮,第24軍356團2營所在地。
“營長,我們轄區不時出現朝鮮自由軍,軍部居然不讓我們去管,這是怎麼迴事嘛。”
一連長郝三思找到他們營長郭威抱怨了起來。
“要是放任不管,早晚要出大事啊!”
看著莽莽青山,郭威的內心翻騰不已。
他們356團的團長早就把他們這些營長召集到一起開了一個秘密小會。
會議內容居然是告訴他們第24軍的苦日子要來了,那些什麼別墅啊,生活秘書啊都是超標的待遇,今後都要取締,除非他們24軍扛著不執行東北國防軍總部不執行軍隊禁止經商的命令。
享受慣了,突然不能享受,心裏多少還是有一些失落的。
想到抗命,郭威的腦子突然一個激靈。
看著自己的好友郝三思,又腦袋一轉,發現四處無人,才拉著他的一連長郝三思悄悄說了起來。
“郝三思啊,我們24軍出大事了。”
於是,郭威把他開會的內容一股腦給說了出來。
“你給我分析分析,我們軍長這是想幹什麼?”
郝三思麵色古怪地盯著郭威,語氣沉重地說道:“軍部給營以上軍官配備豪華別墅和私人秘書,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的事情。
我們軍長此舉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他們你們這一營以上軍官和他利益綁定。
很明顯你們的這些待遇是違反軍規的。
考慮到我們轄區越來越囂張的自由軍,我估摸著我們軍長這可不是要抗命那麼簡單。
他很有可能要反叛啊!”
東北國防軍如今的連排長,那也都是軍校畢業生,這方麵也是很敏銳的。
“營長,你可要把握好啊,弄不好就要身敗名裂了。”
郝三思小聲說道:“我們周司令一生的夢想就是開疆擴土,我們在這裏放縱朝鮮自由軍,這就是有養寇自重的嫌疑。
而且我們這還是在玩火,要是一個弄不好,可就要玩火自焚的。”
“反叛?”
郭威直接給嚇了一跳。
“不至於吧,再說我們24軍這8萬大軍,也沒有多少有這個魄力跟著軍長反叛。
我們東北國防軍從周司令起兵抗日,還沒有出現過反叛的情況啊!
我們24軍真的要是反叛了,那我們絕對會死的很慘的。”
“哦,營長,是你們會死的很慘的,我們可不會有什麼影響哦,大不了提前退役。”
郝三思賤兮兮地說道:“我們可沒有享受大別墅,也沒有享受生活秘書的撫慰。
你說,你要是帶著我們和前來平叛的大軍作戰,我會帶著戰士們和你們一起血戰嗎?”
心情很是不爽地瞥了郝三思一眼,郭威氣唿唿地說道:“你個王八蛋肯定會直接把老子抓起來直接投降。”
“這樣你的小命還能保住,我們真要一條道走到黑,周司令有的是辦法收拾我們。”
郝三思也是環顧四周後悄悄說道:“對付敵人,我們周司令可不是一個講究人。
大家都是有家庭的,你說軍部要是把我們反叛的消息直接公布出去,我們的家人那直接結果就是叛軍家屬,那情況你可以想一想。
再說,我們也都聽說了,是總部禁止軍隊經商,斷了我們軍長的財路。
但是,我們真要是造反了,我們軍長又能得到什麼?
我們經商不就是走私嘛。
總部完全能夠截斷我們所有物資的供應,到時候不要說什麼做生意,我們24軍的軍火供應都隻能依靠米國人了。
營長,你能接受嗎?”
“接受個蛋!”
郭威氣唿唿地說道。
“到時候真要有人來我們營督戰,老子把他們控製住直接舉白旗投降。”
“營長,你的格局這就低了唄。”
郝三思賤兮兮地說道:“我們舉什麼白旗,我們要高舉紅旗,我們也不是投降,我們是迴歸。
而且營長,你最好要把你的這個心思藏起來。
如果讓人知道你和他們不是一條心,他們很有可能會提前對你動手。”
“這個老子很清楚,不就攘外必先安內嘛!”
郭威不以為然的說道:“這踏馬的都是老橋段了。”
兩人聊的正起勁,郭威的警衛員就大大咧咧地大聲喊了起來:“營長,營長,有人找你。”
這把郭威嚇了一跳。
上去就是一腳踹在衛兵的屁股上,郭威罵罵咧咧地說道:“你tnd叫魂呢。
這個時候誰踏馬的找我。”
“喲,郭營長啊,這幾天不見,官威很盛啊!”
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郭威的耳畔。
尋著聲音看去,自己的老同學,19軍的一個營長許勝,正笑嘻嘻走了過來。
擺了擺手讓一邊還在揉屁股的衛兵下去,郭威走向他的這個老同學。
“這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那肯定是你們這裏的陰風把我給吹來了。”
許勝一點也不客氣。
“你24軍牛啊!現在我們整個東北國防軍都在看著你們呢。
怎麼樣?
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是打算跟著你們軍長一條道走到黑?還是有其他的想法?”
“你小子不是來當說客的吧?”
郭威笑著說道。
既然自己心裏已經有了決斷,郭威的內心也就不糾結了。
“當個屁的說客。”
許勝沒有好氣地說道。
“老子的防區和你的防區連在一塊,你們真要是反叛了,我們兩個就是首當其衝。
再說了,你們反叛個什麼勁,根本就沒頭成功的可能性。
你們軍長這些年肯定撈到不少錢,真要是事情不可為,他完全可以一拍屁股抽身走人,到時候你們怎麼辦?
是死扛到底,還是怎麼的?”
郭威的臉上一臉的尷尬。
“老許啊,我們的情況你還不了解嗎?
反叛,那是不可能反叛的。
別人想不想反叛我是管不了的,到時候老子直接帶人到你們營地去。
我可不想我的家人今後被唾沫子淹死。”
“這就對了嘛。”
許勝一把摟住郭威,
“你們24軍現在在玩火啊,真要徹底反叛,你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成功的可能。
尤其是像你們這樣的中層軍官,老婆孩子都在國內呢,他們敢跟著你們軍長造反嗎?
就算成功了,你們又能撈到什麼好處?
一旦失敗,你們所言麵對的又是什麼?”
“許兄所言極是啊!”
郭威很是無奈地苦笑道。
“我們24軍經商掙到的錢大頭都在軍部大佬的腰包裏,手裏有錢,他們就進可攻退可守,就算失敗了也可以出國當富家翁。
我們這些苦哈哈可就不行了。
如今我們的老婆孩子都是軍屬,社會地位那也是很高的,每次孩子跟我通電話,那都是滿口的驕傲。
老子要是真成了叛軍,就算我最終能夠跑掉,我的老婆孩子怎麼辦?我的父母怎麼辦?他們根本就沒辦法抬頭做人了。”
“你小子能這麼想,那就好了。”
許勝滿是欣慰。
“老子還擔心你這兩年別墅住著,生活秘書享受著,早就忘本了呢。”
“這不扯淡嗎。”
郭威一臉的不爽道:“軍裏給安排這些福利我就知道早晚要出事,老子就要在這裏待著,至少不能讓我手下的這些兄弟出事。”
“那些不接受這些安排的軍官都給提前退役了。”
許勝和郭威談了一會就走了。
這次來的目的是探一探郭威的底,兩人相談甚歡,但是許勝卻不能完全相信郭威,畢竟兵者詭道也的道理大家都是知道的。
想要確定郭威最真實的想法,還是要看他的實際行動。
隻有等到軍事行動的時候,郭威直接帶著部隊歸順了,才能證明郭威的清白。
接下來的時間,就等待總部的決定和24軍軍部的博弈了。
但是這些對郭威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他根本就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他也沒有必要選擇。
就在許勝拜訪的當天晚上,郭威就在營地裏他的房間裏召見了他的四個連長,三個步兵連長,一個機炮連長和對應的四個指導員。
郭威直接就開門見山地說道:“各位,想必你們也感覺到如今我們這裏的緊張氛圍了吧。
沒錯,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我們24軍很有可能會反叛了。”
郭威這活直接把四個連長四個指導員給嚇住了。
“營長,反叛,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我們可不能跟著鬧了,古往今來,反叛都沒有幾個有好下場的。”
一連長郝三思極為配合,他今晚就是要和郭威演一個雙簧,看一看另外幾人的態度。
“你們幾人的態度呢?”
郭威沒有迴答,而是直接向另外幾人問了起來。
“營長,我們完全跟著造反,那目的又是什麼呢?”
二連長韓春華歎了一口氣說道:“對於我們來說,反叛根本就沒我道理。
上麵要造反他們造他們的反,我們是管不了,我們不能跟著造反。
我們完全跟著造反了,那我們不就成了別人手上的棋子了嘛,有什麼意義。
而且,一旦我們跟著造反,我就就會成為曆史的罪人,我們東北國防軍好不容易讓這裏迴歸大中華,如今這麼一鬧,那些敵對勢力可就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