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夏薇並沒有跟著我安排的運輸機返程。聽飛行員說,她在途經燕京上空時,臨時要求打開艙門,連個降落傘都沒帶,便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後,消失在了當時所有人的視線中。天蛾人無道具跳傘,我是有心理準備的,可那是危機四伏的燕京,怪物的密度據說是每平方公裏三百隻以上。一想到她獨自麵對那些未知的危險,我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怎麼也放不下。
晚上,好不容易能歇下,身旁的柳青已經熟睡,均勻的唿吸聲在安靜的房間裏迴蕩。或許是因為太過疲憊,又或許是心中對夏薇的擔憂作祟,我很快便陷入了夢鄉。
夢裏,我置身於一個溫暖而熟悉的房間,昏黃的夜燈散發著柔和的光,將整個房間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我發現自己變得很小很小,身體被一種柔軟的觸感包裹著,像是被拘束在一個小小的空間裏,可不知為何,我卻感到無比安心。
這時,一個身影緩緩出現在我的視線裏,她身形巨大,仿佛是我眼中的巨人。我費力地抬起頭,發現竟然是夏薇。她微微俯身,臉上帶著溫柔至極的笑容,那笑容就像冬日裏的暖陽,讓我心裏暖烘烘的。她輕輕地靠近我,在我的額頭落下一個輕柔的吻,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我。我豎著耳朵,努力想聽清她在說些什麼,可她的聲音卻如同隔著一層薄紗,模糊不清,隻能感受到那聲音裏飽含的深情。
我沉浸在這溫暖的氛圍中,想要努力看清周圍的一切,想要聽清她的每一句話。就在這時,突然,“啪”的一聲,我的臉被重重地打了一下,瞬間從美夢中驚醒。原來是柳青翻身時,大巴掌無意中打到了我。
我猛地坐起身,大口喘著粗氣,心髒還在“砰砰”直跳。剛才的夢境太過真實,那種溫暖的感覺仿佛還殘留在心間。我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額頭,似乎還能感受到夢中那個輕柔的吻。我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的心跳平複下來,可那種安心的感覺卻久久揮之不去。
我開始用自己所學的心理學知識分析這個夢境。這種夢境並非簡單的迴憶,而是潛意識對現實的一種加工。最近夏薇的舉動讓我對她的過去充滿了好奇,而我小時候生活的恩典育幼院是由米莉安和薇薇安負責的。我本能地覺得,在我剛出生被送到那裏的時候,夏薇有可能也在。而且自從聽說她從飛機上跳下去之後,就一直有點心神不寧。估計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才會夢到這些從未見過的場景吧。
夢境中的場景雖然模糊,但那種溫暖和安心的感覺卻無比清晰。我甚至能感受到夢中夏薇的溫柔,就像一位母親對孩子的嗬護。這種感覺讓我既熟悉又陌生。與其說這是真實的記憶,我倒更願意相信潛意識對“母親”形象的一種投射。或許是因為夏薇在我生活中的重要性,讓我在潛意識中將她與“母親”的形象聯係在一起。這種夢境也許反映了我對夏薇的依賴,以及我對她安全的深切擔憂,可怪異的是雖然我對安娜也有類似的感覺,可是卻怎麼也說不清這種區別在哪。
可是越對比,腦子越亂,因為我也說不清為什麼夏薇從來不吃醋,也對我總是沒底線的包容。紛亂的思緒讓我再也睡不著了,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滿心都是對夏薇的擔憂,隻盼著天快點亮,能早點得到她的消息。
今日一早,我待著家裏所有女人齊聚在臨時行轅門口,等待夏薇到來。每個人的神情各異,氣氛莫名的有些凝重。
薇薇安站在我左手邊,眼神遊離,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又鬆開,身體微微顫抖,似乎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緊張。她穿著一件深色的風衣,領口微微敞開,露出裏麵的黑色襯衫。她的目光一直緊盯著天空,眼中的不安顯而易見。我雖不清楚她和夏薇之間具體發生過什麼,但能感覺到她對夏薇的到來十分忐忑。或許是因為曾經的矛盾,又或許是因為害怕夏薇的懲罰,她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小心翼翼。
米莉安則是靜靜地站在不遠處,一頭金發在微風中輕輕飄動,碧綠的眸子緊緊盯著薇薇安。她穿著一件修身的黑色長裙,裙擺隨風輕輕擺動,顯得優雅而冷峻。她表情看似平靜,可緊抿的嘴角卻透露出一絲不尋常。在我麵前,她舉止得體,但看向薇薇安的眼神中卻藏著一種難以察覺的敵意,讓我隱隱覺得有些奇怪。我知道米莉安一直在追殺薇薇安,但她從未在我麵前提起過。此刻,她似乎隨時準備出手,卻又不想當著我的麵動手。我從小在恩典育幼院長大,米莉安對我有恩,我對她更多的是幼時的依賴和信任。我不希望她和薇薇安之間發生衝突,但我也知道,薇薇安的背叛是不可饒恕的。
柳青則在一旁故作輕鬆地嚼著泡泡糖,“啪”的一聲,泡泡破裂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突兀。她穿著一件寬鬆的白色襯衫,下身搭配著一條牛仔短褲,腳上蹬著一雙馬丁靴,展現出她大大咧咧的性格。她手指插在鑰匙串的鐵環裏,嘩啦嘩啦地轉著鑰匙,眼神卻不時飄向天空。她強裝鎮定,試圖展現出女主人的從容,可微微顫抖的手指還是暴露了她的緊張。我不明白,她向來天不怕地不怕,今天怎麼會如此反常。是因為她害怕夏薇嗎,說實話我不信是不是她又有什麼預言了?也許吧...
不過站在柳青身邊的薇兒抱著雙臂,站在角落裏,眼睛不經意間瞟向柳青,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屑。她平時在我麵前總是一副乖巧的模樣,可我偶爾也能感覺到她和柳青之間似乎有些齟齬。此刻的她看起來漫不經心,眼神也時不時望向天空,不過估計以這個臭丫頭的邏輯——柳青倒黴,她就高興來看,她也確實該樂嗬樂嗬。
安雨欣站在我右手邊,一陣風吹來,她的假發被吹得有些淩亂,她急忙伸手緊緊捂住,生怕露出底下的鍋蓋頭。她穿著一件粉色的連衣裙,裙擺隨風輕輕搖曳,顯得既俏皮又可愛。她眼神中充滿好奇,不停地張望著,還時不時湊近我,小聲詢問夏薇的事情,模樣既緊張又興奮。
安娜肯定是沒辦法來了,雖然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原配,不過現在她當了戰時物資統籌委員會主任後,忙的很,要不是我昨天在行轅裏發瘋,也隻有晚上才能見到她。
最讓我意外的還是昨晚來山海關的李淑媛,自從我讓她接手齊魯省以後,原本漂亮的大辮子不見了,整個人變成了一頭利落的短發。不過,她那個稱唿還是沒有變,隻見站在我身後的她湊到我耳邊,柔聲說:“姑爺,您說夏姑娘會不會還是自己飛過來呢?”
算了,算了,這丫頭還記得,夏薇一個人,就摧毀了荊楚省漢寧市那條防線和李玄第二特混艦隊的事兒呢。荊楚偽帝周原禮的墳頭草估計都一人高了吧。不過剛想到荊楚的事兒,馬蘭彩就拉著張大花走了出來,張大花也是老規矩,出門就戴著防毒麵具。
好吧,我居然鬼使神差的想到了紅樓夢中的元妃省親,不會是我這個老公也要從早等到晚吧。
就在我和所有老婆們就這麼一直望著遠處,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心裏頭全是對夏薇的期盼。這等待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無比漫長,仿佛時間都故意在跟我們作對,走得慢吞吞的。
就在我脖子都快望酸了的時候,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在等誰啊?”這聲音輕柔又帶著一絲俏皮,可我這會兒滿心都在想著夏薇,根本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就說:“還不是,等……”話剛說到一半,我猛地迴過神,一迴頭,就看見夏薇正微笑著看向我。
她看上去和往常不太一樣,身上那件緊身的黑色戰鬥服有些許破損,幾縷發絲淩亂地散落在臉頰旁,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她的氣質,反而讓她多了幾分別樣的韻味。她的眼神依舊明亮,深邃的眼眸裏透著一絲神秘,嘴角微微上揚,那笑容仿佛能驅散我心中所有的陰霾。
還沒等我開口說點什麼,她突然抬手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隨後像隻靈動的小鹿一般,快速朝著大廳跑去。那一瞬間,她身上獨有的氣息撲麵而來,讓我有些恍惚。
看著她的背影,我還愣在原地,這時,身旁的女人們卻都笑了起來。薇薇安原本緊張的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她輕輕搖了搖頭,像是在感慨夏薇總是這麼出其不意;米莉安嘴角微微勾起,眼中的敵意淡了些許,估計是看到夏薇平安歸來,也放下了一部分心思;柳青更是笑得前仰後合,她一邊笑,一邊還念叨著:“這姑奶奶,可算迴來了,還玩這麼一出。”薇兒也跟著笑了,那笑容裏帶著一絲幸災樂禍,估計是覺得這場景有趣極了;安雨欣則是捂著嘴,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她興奮地拉著我的胳膊,說道:“廿無,夏薇姐姐好厲害呀!”李淑媛也忍不住笑了,她輕聲說:“夏姑娘還是這麼有活力。”馬蘭彩和張大花雖然沒說話,但從她們的眼神裏也能看出笑意。
看著她們的笑容,我也跟著笑了起來。雖然今天夏薇的活潑倒是讓我有些意外。不過迴來就好。那顆懸在心裏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我們一行人跟著夏薇走進大廳,就瞧見胡可兒和金巧巧在大廳的長條形餐桌布置了豐盛的午餐。餐桌上有香氣四溢的紅燒排骨,每一塊排骨都被燒得色澤紅亮,濃鬱的醬汁緊緊包裹著鮮嫩的肉塊,光是看著就讓人直咽口水。還有清蒸石斑魚,魚身處理得恰到好處,上麵鋪著翠綠的蔥絲和紅椒絲,清蒸的做法最大程度保留了魚的鮮味,熱氣騰騰地散發著誘人的香味。旁邊擺著一大盤清炒時蔬,嫩綠的青菜在油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新鮮,清爽解膩。另外,還有一鍋香濃的玉米排骨湯,金黃色的玉米、鮮嫩的排骨和清甜的湯汁完美融合,看著就營養豐富。
大家各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柳青一坐下就開始折騰。她一手托腮,一手拄著勺子不停地轉圈,嘴裏還碎碎念著:“怎麼連龍蝦都沒有,人家夏薇不是幫你去降妖伏魔了嗎?就給人家吃這個。小氣鬼。”她一邊說,還一邊皺著眉頭,滿臉的不滿意。
夏薇聽了柳青這話,微微挑了挑眉毛,眼神裏多了幾分意味深長。她嘴角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可仔細看就能發現,那笑容裏帶著點無奈。她輕輕搖了搖頭,眼睛微微瞇起,像是在想著什麼。她的目光在柳青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才慢慢移開,伸手拿起筷子,動作不緊不慢的,可明顯能感覺到她心裏有點別扭。
再看薇薇安和米莉安,這兩人聽到柳青這麼說,臉色瞬間就變了。薇薇安瞪大了眼睛,眼神裏滿是緊張,她偷偷看了一眼夏薇,又趕緊把目光移開,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椅子的扶手,身體也微微緊繃著。米莉安的表情也沒好到哪兒去,她原本就緊抿的嘴唇這會兒抿得更緊了,嘴角微微下撇,碧綠的眸子緊緊盯著柳青,眼裏透著一絲焦急,好像生怕柳青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把場麵弄得更尷尬。
夏薇搖著頭笑了笑,拿起酒杯,修長的手指輕輕握住杯柄,眼神專注地看著液麵,可餘光卻一直瞥向柳青。她的嘴角依舊上揚著,可那笑意並未完全抵達眼底,眼睛裏反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與淡淡的不悅。她輕輕轉動著酒杯,杯中的液體也跟著緩緩旋轉,就好像她此刻的心情,看似平靜,實則暗藏波瀾。
柳青沒精打采地吃著東西,勺子在盤子裏隨意地撥弄著食物,顯然還在為沒有龍蝦的事耿耿於懷。這時,我為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趕忙開口問夏薇:“夏薇啊,這次在燕京沒遇到危險吧?”問完後,我心裏還有些忐忑,既擔心她真的遭遇了危險,又害怕我的問題會讓她為難。
夏薇聽到我的話,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臉上瞬間綻放出開心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裏盛開的花朵般燦爛。她微微歪著頭,眼神裏滿是溫柔與幸福,語氣輕快地說:“很順利啊!砍了一隻肥蟲子,打傷了一隻個子很大的仙鶴。”說著,她還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仿佛在燕京的經曆是一場有趣的冒險。她的臉頰因為笑容微微泛紅,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輕鬆愉悅的氣息,完全沒有了剛才那一絲別扭的模樣,此刻的她,就像一個得到了心愛禮物的小女人,開心得不得了。隨後隻見她掏出一隻u盤猶豫了一下,還是對我家最勤勞的女人,胡可兒,招了招手:“那個誰,把電視推過來。”
胡可兒聽到夏薇喊她“那個誰”,臉上頓時露出無奈的神情。她微微皺眉,嘴角向下撇了撇,眼中閃過一絲委屈,但又瞬間隱去。畢竟在她心裏,夏薇身份特殊,她本能地覺得惹不起。她輕輕歎了口氣,沒再多說什麼,走到一旁輕鬆地推著那臺100寸的大電視走了過來。她的動作雖然利落,可那微微低垂的腦袋和有些僵硬的背影,還是透露出她此刻心裏的小情緒。
安雨欣同情地看著胡可兒,眼神裏滿是憐憫。她微微咬著嘴唇,眉頭輕蹙,眼睛睜得大大的,裏麵似乎閃著一絲淚光。雖說她和胡可兒之間有些矛盾,但在這一刻,看到胡可兒被夏薇這樣對待,她還是忍不住心生同情。她微微搖了搖頭,像是在為胡可兒打抱不平,卻又因為夏薇的存在而不敢多說什麼,隻能用這樣的眼神來表達自己的情緒。
電視屏幕亮起,裏麵出現的是末世後汙水橫流的燕京城景象,那畫麵簡直恐怖又惡心。隻見濃稠如墨的汙水肆意橫流,其中漂浮著各種令人作嘔的雜物,腐爛的肢體、散發著惡臭的內髒,還有不知從何而來的黑色毛發在汙水中翻滾、沉浮,不斷冒著令人作嘔的氣泡。汙水中,一條條巨大的金色鱷魚慵懶地趴伏著,它們身軀龐大如山丘,怪異的角質鱗片閃爍著冰冷而詭異的光,鱗片縫隙間蠕動著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蟲子,正貪婪地吸食著鱷魚身上的腐肉。
再看那些摩天大樓,像是被一股無法想象的巨力從城市中間硬生生推開,樓體嚴重扭曲變形,鋼筋像扭曲的麻花般裸露在外,牆壁上滿是巨大的裂縫,仿佛隨時都會倒塌。有的大樓已經傾斜得厲害,搖搖欲墜,隨時可能砸向地麵。原本明亮的窗戶如今大多破碎,隻剩下空洞的窗框,像一隻隻絕望的眼睛。樓與樓之間的連接部分完全坍塌,斷裂的鋼筋和破碎的磚石散落一地,在樓底堆積成一座座小山丘,一片破敗不堪的景象。
胡可兒聽到夏薇喊她“那個誰”,臉上頓時露出無奈的神情。她微微皺起眉頭,嘴角向下撇著,眼中閃過一絲委屈,但又很快隱去。畢竟在她心裏,夏薇是個不好惹的主兒,就算心裏有些不滿,也隻能默默忍著。她伸手推起那臺100寸的大電視,電視很薄,推起來倒不算太費力,可她的動作還是帶著幾分不情願,腳步拖遝地朝著夏薇走過來。
安雨欣看到胡可兒這副模樣,眼神裏滿是同情。她微微歪著頭,眼睛裏閃爍著一絲憐憫,原本靈動的大眼睛裏這會兒全是對胡可兒的關切。雖說她和胡可兒之間有些矛盾,但在這一刻,看到胡可兒被夏薇這樣對待,她還是忍不住心生同情。她輕輕地咬著嘴唇,像是在為胡可兒打抱不平,可又礙於夏薇的威嚴,不敢多說什麼。
電視很快被推了過來,夏薇將u盤插入電視,畫麵一閃,出現的是末世後汙水橫流的燕京城。那場景簡直恐怖惡心到了極點,隻見濃稠如墨的汙水肆意流淌在大街小巷,汙水中漂浮著各種令人作嘔的雜物,有腐爛的肢體、散發著惡臭的內髒,還有一縷縷黑色的毛發,這些東西在汙水中翻滾、沉浮,不斷冒著令人作嘔的氣泡,散發出刺鼻的腐臭氣味。
曾經繁華的城市如今已麵目全非,那些摩天大樓像是被巨力從城市中間生生推開,樓體扭曲變形,鋼筋裸露在外,宛如猙獰的骨架。有些大樓甚至已經坍塌,磚石瓦礫堆積如山,在黯淡的光線中顯得格外陰森。
就在這樣的廢墟中,一隻巨型的紅毛猴子正蹲在那裏。它身形巨大,如同一座小山丘,渾身的紅毛又長又亂,還黏附著汙水和雜物,顯得格外詭異。它用青色的爪子在剝著一隻鱷魚金色的角質鱗片,那鱷魚在它麵前顯得渺小而無助。猴子剝得急了,直接張開血盆大口,咬住鱗片的一端,然後猛地用力一扯,金色鱷魚的血瞬間噴了出來,濺得到處都是。那鮮血如同一股紅色的噴泉,在汙水中擴散開來,將周圍的一切都染成了詭異的紅色。猴子似乎對這鮮血很是興奮,一邊繼續撕扯著鱷魚的鱗片,一邊發出怪異的叫聲,那聲音在死寂的城市中迴蕩,讓人毛骨悚然。
電視裏,夏薇那略帶戲謔的聲音清晰地傳了出來:“內個誰,過來給我拍個照。”伴隨著這聲音,畫麵裏的夏薇朝著那隻巨型紅毛猴子走去。猴子原本正專注於剝鱷魚鱗片,聽到聲音後,它猛地抬起頭,三隻眼睛同時瞪得滾圓,眼裏瞬間充滿了驚恐。它的身體微微顫抖,爪子下意識地抓緊了鱷魚,像是在糾結是該把這好不容易到手的食物交出去,討好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強大存在,還是立刻舍棄鱷魚逃命。猶豫再三,它喉嚨裏發出一陣低低的嗚咽聲,爪子緩緩鬆開了鱷魚,龐大的身軀開始慢慢往後退,每退一步都顯得小心翼翼,眼睛始終緊緊盯著鏡頭,隨時準備轉身逃竄。
胡可兒咕嚕咽了下口水,似乎為自己的‘顧大局,識大體’而暗自慶幸,畢竟是個正常人,都能感覺到猴子的恐懼。
就在這時,鏡頭突然一晃,隨後轉了過來,畫麵裏夏薇手裏提著一個肥胖的大腦袋。那腦袋上的兩個眼珠都爆了出來,耷拉在臉頰旁,模樣極其恐怖。大腦袋的皮膚鬆弛,上麵還帶著一些奇怪的紋路,五官扭曲得不成樣子,看起來完全脫離了人類正常的模樣。在座的人都一臉驚愕,誰也不知道這到底是誰,隻覺得這場景詭異至極。
緊接著,背後一團霧氣緩緩升起,霧氣像是從地獄深處湧出來的一般,濃稠而詭異,迅速彌漫開來。在遠處的霧氣裏,隱隱約約能看到一群人抬著一頂巨大的轎子緩緩走來。這群人穿著奇裝異服,衣服上繡著各種神秘的符號,在霧氣中若隱若現,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他們步伐整齊,卻又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仿佛不是在正常行走,而是在進行某種神秘的儀式。
周圍還有一群人吹著銅欽,那銅欽足有兩人多高,形狀奇特,管身細長且微微彎曲,底部逐漸擴大。銅欽被吹奏時,發出低沉、悠長而又帶著一絲沙啞的聲音,“嗚——嗚——”,這聲音在霧氣中迴蕩,如同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唿喚,讓人聽了心裏直發毛。那聲音帶著一種穿透力,仿佛能直直鑽進人的心裏,攪得人內心不安。隨著他們逐漸走近,霧氣中的景象愈發清晰,卻也愈發讓人感到恐懼,所有人都緊緊盯著電視屏幕,不知道接下來還會出現什麼更加詭異的事情。
就在眾人緊盯著電視屏幕,被那詭異的場景驚得不知所措時,電視裏突然傳來一聲蒼老且有氣無力的聲音:“夏施主,貧僧聽聞你得了玄天的人頭,可這個人頭於您這種大能而言,毫無用處。不如咱們做個交易如何。”這聲音仿佛從幽深的地府傳來,帶著無盡的滄桑與疲憊,在寂靜的大廳裏迴蕩,讓每個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夏薇聽到這話,眼神瞬間一冷,二話不說,直接一腳踩爆玄天的人頭,濃稠的血水“啪”地濺到手機鏡頭上,電視屏幕瞬間變得模糊不清,原本就詭異的畫麵此刻更是成了一團讓人膽寒的血霧。眾人還沒從這血腥一幕中緩過神來,夏薇就對著屏幕狠狠瞪了一眼。
這一眼仿佛帶著某種無形的威懾力,緊接著,屏幕上出現了一隻巨大的猴子手指,顫顫巍巍地在鏡頭上擦拭著。那手指上黏著汙水和碎肉,在鏡頭上擦出一道道令人作嘔的痕跡。隨著擦拭,畫麵先是一片漆黑,像是鏡頭被完全遮住,隨後又漸漸有了光亮,畫麵逐步清晰起來。原來猴子被嚇得不輕,卻又因極度懼怕夏薇,根本不敢逃跑,隻能強忍著恐懼,硬著頭皮擦拭鏡頭,繼續拍攝。
此時,鏡頭裏那從轎子裏伸出的瘦長雙腿愈發清晰,皮膚皺巴巴的,上麵還有著一塊塊深色的斑痕,如同歲月留下的可怖印記。雙腿微微彎曲,像是隨時準備發力。周圍吹奏銅欽的聲音愈發急促,“嗚——嗚——”的聲音在霧氣中迴蕩,如同惡鬼的哭號,讓人心驚膽戰。
突然,一隻巨大的手從霧氣中伸出,朝著猴子的方向抓來。鏡頭猛地一晃,畫麵劇烈抖動,隻見猴子身前的地麵瞬間出現一個巨大的手掌印,揚起一片塵土。猴子的視野裏,那隻手大得如同小山,五指張開,仿佛能輕易將它捏碎。猴子的唿吸變得急促,它緊緊抓著手機,身體抖得像篩糠一樣。鏡頭裏,猴子似乎也變得很懂“攝影“居然不自覺地往上移,開始運鏡,從那隻手慢慢移到手臂,再到隱隱露出的肩膀,每往上一寸,它心中的恐懼就增加一分,我們這些觀眾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就在我們都以為猴子要命喪於此的時候,那隻手卻在即將碰到它的瞬間停住了。猴子手裏那支手指的鏡頭居然跟著手機有節奏的晃動,電視機喇叭裏居然傳來猴子粗重的唿吸聲,我們跟隨著猴子的視線,死死盯著眼前這隻恐怖的大手,在場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鏡頭也跟著靜止,隨後鏡頭猛得一甩,畫麵裏陡然出現一根黑色長矛,如同一道黑色閃電,直直地釘穿了那隻巨大的手。長矛穿透手掌的瞬間,鮮血如泉湧般噴射而出,濺灑在霧氣之中,將周圍的一切都染成了詭異的紅色。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讓眾人驚得倒吸一口涼氣,還沒等大家緩過神來,夏薇的身影便出現在畫麵裏。
她沿著那巨大手臂如疾風般快速飛奔,身姿輕盈且敏捷,每一步都帶著強大的力量。猴子顯然被這一幕震撼到了,它慌亂地把鏡頭拉遠,試圖完整地捕捉夏薇的動作,同時緊緊追蹤著夏薇飛奔的步伐。隻見夏薇的黑色戰鬥服在風中獵獵作響,她的發絲肆意飛揚,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無畏,那氣勢仿佛要與這未知的恐怖存在一決高下。
眨眼間,夏薇已經跑到了那個家夥的肩頭。她高高躍起,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卻又充滿力量感的弧線,隨後猛地淩空一腳,狠狠抽在對方巨大的下巴上。這一腳的力量驚人,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如同沉悶的雷聲在死寂的燕京上空炸開。
那個身形如麻桿一樣瘦的巨人,被這一腳直接抽得失去平衡,龐大的身軀不受控製地向後倒去。他重重地栽倒在一座搖搖欲墜的大樓上,整座大樓瞬間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仿佛即將承受不住這股衝擊力而徹底崩塌。巨人倒下的瞬間,帶起一陣巨大的煙塵,磚石、玻璃碎片四處飛濺,在霧氣中形成一片混亂的景象。電視畫麵也因為這巨大的震動而劇烈搖晃,眾人的心都隨著畫麵的抖動而懸到了嗓子眼,緊張地盯著屏幕,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更加驚人的事情。
我們就這麼看著電視裏那一片混亂的場景,我和在場的眾人都還沉浸在剛才的震撼之中。就在這時,畫麵裏那個身形如麻桿一樣瘦的巨人,也就是自稱玄鶴上人的家夥,居然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然後嗚嗚哭了起來,那聲音透過電視傳出來,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怪異和悲涼:“晚輩玄鶴上人,感謝前輩賜教。”這一幕可把我們都弄懵了,誰也沒想到他會來這麼一出。
隨著他這一哭,電視畫麵突然“啪”的一下黑了下去,結束了播放。我愣了愣神,下意識地試著問道:“這就結束了?”心裏還滿是疑惑,這麼激烈的衝突,就這麼簡單結束了?總感覺事情沒這麼簡單。
夏薇聽到我的話,微微歪過頭,眼神裏透著一絲不解,看著我問道:“廿無你覺得我該弄死他?”她的語氣裏帶著點好奇,像是在琢磨我的想法。
我咽了咽口水,趕緊搖頭,結結巴巴地說道:“不...不是,你說的仙鶴,好像是個宗門的老祖啊。我還以為是個什麼怪物呢。”
好吧,grandwaden 中的top 1還真是夠嚇人的,難怪隻有她才叫至高者,其他人都叫守護和議長。就一腳揣在臉上就慫了?
夏薇看我若有所失的樣子,也不顧其他女人的目光拿出另一個粉色u盤在我麵前晃了晃,笑道:“親愛的,給我安排好房間了嗎?咱們去我房間裏看更精彩的。”
我看著夏薇手中的粉色u盤,心裏一陣發虛。她的眼神裏透著一絲狡黠,仿佛在暗示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吞了吞口水,心裏暗自琢磨:這女人到底又想幹什麼?難道她真的準備給我看什麼“精彩”的內容?可為什麼我總覺得這背後藏著什麼陰謀?夏薇的實力深不可測,我根本無法預測她下一步會做什麼,隻能硬著頭皮答應:“好……好吧,我這就帶你去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