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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節:修女的馬戲團


    暮色籠罩下的布魯塞爾 woluwe saint-pierre 區,“黑鐵酒吧”宛如一座破敗的城堡,矗立在變異藤蔓纏繞的街角。酒吧的招牌在風中吱呀作響,仿佛隨時都會斷裂。透過滿是裂痕的窗戶,可以看到室內彌漫著黴味與劣質威士忌的酸腐氣息,吧臺上的酒瓶東倒西歪,像是經曆了末世浩劫的幸存者。


    憲兵中校坐在吧臺前,手指像啄木鳥的喙一樣,不耐煩地敲打著桌麵。他從紙巾盒裏抽出一張紙巾,熟練地搓成燈芯,插在自己的酒杯裏,點燃後火焰在杯中跳動,映照出他臉上複雜的表情。酒保安德烈一邊擦拭著杯子,一邊小聲念叨:“有錢沒處花的狗雜碎。”


    那位憲兵中校對此毫不理會,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被拇指銬雙手反扣在背後的伊萬,隨後將自己的紅色貝雷帽丟在一邊,冷笑道:“哎呀呀,你看人家龍國人掏錢多利索。你呢?誰保你?”


    伊萬眼珠子骨碌一轉,扯著嗓子對酒保喊道:“安德烈!看在我們都是彼得堡老鄉,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你幫幫我!”酒保安德烈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怒斥道:“閉嘴,你這個笨蛋!你把我的酒館弄得一團糟,還要我掏錢保你?做夢!”


    憲兵中校見狀,突然來了興致,他拿起自己的貝雷帽,扣在酒保頭上,陰陽怪氣地說道:“喲,新移民啊。有護照和駕照嗎?給我看看!


    酒保安德烈瞬間慌了神,他可是偷渡客,哪有什麼證件?他知道現在的羅剎國已經被龍國和高盧共和國製裁的快要餓到吃樹皮了。於是他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別……別……我認罰……規矩我懂,三十塊。”


    他的聲音仿佛被風刮過的破布,帶著一種無法掩飾的恐懼。他的手也在微微顫抖,似乎在努力克製著內心的慌亂。他的眼睛不敢直視憲兵中校,而是不停地瞟向那張穿著絲襪的肥女人海報。


    海報上的胖女人長得像河馬,她的臉圓潤而龐大,就像一個被吹脹的氣球。她的眼睛小得幾乎看不見,被臉上的肥肉擠成了兩條細縫。她的嘴唇塗著鮮豔的口紅,卻顯得格外滑稽,仿佛是在嘲笑酒保安德烈的窘迫。


    憲兵中校看著酒保安德烈的窘態,嘴角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他知道,這個偷渡客已經完全被他拿捏住了。他故意放慢了動作,享受著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


    酒保安德烈的額頭開始冒汗,他的喉嚨幹澀得幾乎發不出聲音。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那張海報,仿佛那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他知道,隻要他能拿出三十塊錢,就能暫時擺脫眼前的困境。不過他既然被伊萬叫破了身份,也就沒辦法再保釋伊萬了。這倒不是差那三十塊錢,而是一方麵交保釋金需要當地人,另一方麵安德烈也恨透了伊萬,畢竟這種黑戶的身份很有可能被持續不斷地被勒索。所以他就把自己伸到收銀機裏的手收了迴來,冷冷的看著伊萬。


    憲兵中校見此情景,冷笑著說道:“肥豬,準備去西伯利亞挖土豆吧!痹捯粑绰洌恻I突然傳來一聲唿喊:“伊萬,伊萬!”中校示意手下把人領進來。當妙覺和尚走進酒吧時,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妙覺和尚與龍國領袖武廿無長得極為相似,正在喝酒的中校差點被酒嗆到,結結巴巴地說道:“閣...閣下,您...”


    妙覺雙手合十,正欲開口:“阿彌陀佛,貧僧...”卻不料假發滑落,露出光頭。中校緩過神來,反應過來眼前是個和尚,他尷尬地笑了笑,隨即又嚴肅地問道:“這...這胖子,你會保釋嗎?”


    妙覺和尚無奈地歎了口氣,從肩上卸下一大包劣質文化衫,抖開一件印著“末世猛男武廿無”的t恤,遞給中校:“貧僧身無分文,隻有這些文化衫,不知可否抵繳罰款?”中校接過t恤,仔細端詳了一番,嘴角抽搐:“這玩意不值10廬州幣一件,因為要法拍,所以估值大約也就給你算兩塊錢一件吧!彼麚]了揮手,示意手下把文化衫收下,勉強算作罰款。


    憲兵們扛著一包包劣質文化衫走了,此時伊萬見狀,趕忙用他那肥胖的身軀像隻笨拙的企鵝,在吧臺間擠來擠去。他趁安德烈轉身擦拭貨架時,肥碩的手指如閃電般掠過收銀臺邊緣——那裏躺著兩張\"彌賽亞馬戲團\"的門票,印著修女抱著變異老虎的詭異圖案。


    \"伊萬!\"安德烈突然轉身,手中的啤酒杯重重砸在吧臺上,泡沫濺濕了他泛黃的圍裙。這個禿頂的中年男人左眼有道刀疤,此刻正用獨眼死死盯著伊萬。伊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肥胖的身軀微微顫抖,手指悄悄將門票塞進褲兜。


    \"你又想偷什麼?\"安德烈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末世前彼得堡碼頭工人的粗獷。他的獨眼在昏暗中泛著幽光,仿佛能看穿伊萬的心思。


    伊萬幹笑兩聲,肥胖的臉頰擠出一道道褶皺:\"安德烈,老夥計,我隻是看看......\"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底氣不足。


    安德烈冷哼一聲,獨眼掃過伊萬鼓鼓的褲兜:\"看在小時候一起偷麵包的份上,這次就算了。\"他轉身繼續擦拭酒杯,刀疤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但你要是再敢碰我的東西......\"


    伊萬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肥胖的手指輕輕拍了拍褲兜,門票發出輕微的沙沙聲。他知道,安德烈雖然表麵兇狠,但念及兒時的情誼,不會真的為難他。但他不知道的是,安德烈早已在門票上做了手腳——每張門票背麵都用鉛筆寫著小小的\"作廢\"二字。


    伊萬跟著妙覺和尚走出酒吧,心中暗自得意。他摸了摸褲兜裏的門票,想象著即將看到的精彩表演,嘴角不禁咧開,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還沒等妙覺和尚說話,這個點子王連忙擠出一張諂媚的笑臉,湊到妙覺和尚身邊:“大師,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為了報答您,我請你們去看‘彌賽亞馬戲團’!這可是修女開的馬戲團,絕對合法,還免稅!”皮特和莫蒂西亞本來已經準備離開,聽到“修女開馬戲團”這幾個字,頓時停下了腳步。莫蒂西亞眼中閃過一絲好奇,拉著皮特的袖子:“修女開馬戲團?這太有意思了,我們去看看吧!”皮特無奈地聳了聳肩,心想反正也沒別的事可做,便點頭答應了。


    第二小節:彌賽亞的門票


    布魯塞爾的街頭在月光下彌漫著詭異的紫光,仿佛被一層神秘的麵紗所籠罩。變異藤蔓如毒蛇般蜿蜒,其分泌的熒光汁液順著聖瑪格達萊妮修道院外牆流淌而下,將堆砌成牆的廢舊汽車殘骸映照得猶如某種史前巨獸的骸骨,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猩紅瑪麗\"站在裝甲車改造的舞臺上,她的緊身亮片衣在探照燈下閃爍著七彩的光暈,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星。修女帽歪戴在她深栗色的卷發上,帽簷下是一張精心雕琢的臉,高挺的鼻梁猶如刀削般銳利,嘴唇塗著暗紫色的口紅,在夜色中閃爍著妖異的光芒,仿佛能勾人心魄。


    她手持鑲滿鉚釘的皮鞭,每一次抽打都在地麵濺起藍紫色的火花,如同煙花般絢爛奪目;\中的變異老虎被電流項圈刺激得直立而起,它的皮膚覆蓋著暗金色的鱗片,腹部卻潰爛著露出粉色的肌肉,尾巴末端燃燒著幽藍的火焰。當它張開嘴時,喉嚨裏噴出的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帶著腐蝕性的紫黑色煙霧,在夜空中形成扭曲的骷髏形狀,仿佛是來自地獄的使者。


    觀眾席外圍的變異藤蔓被高溫灼得蜷縮成焦黑的麻花,空氣中彌漫著烤肉與硫磺混合的濃烈氣味,刺激著人們的鼻腔。猩紅瑪麗突然甩起皮鞭纏住老虎的脖子,她的動作矯健而敏捷,如同一朵盛開的妖花。她借力躍上虎背,緊身衣在劇烈的動作中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線,人群中頓時爆發出此起彼伏的口哨聲和歡唿聲,仿佛要將整個城市都點燃。


    皮特攥緊了口袋裏的魯格槍,指甲在金屬槍柄上留下月牙形的凹痕。他的目光無法從猩紅瑪麗身上移開——她的腰肢如同蛇一般靈活,每一次扭動都引得人群發出陣陣尖叫。當她故意將修女袍下擺撩起時,皮特看到她大腿外側紋著一隻雙頭鷹,鷹爪下是一把滴血的匕首。這個圖案讓他想起了羅剎國的國徽,心中不禁一凜。


    \"太...太瘋狂了...\"莫蒂西亞的相機快門聲在混亂中顯得格外清脆,她的手指在顫抖,卻仍固執地記錄著這瘋狂的一幕。排在他們前麵的老人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暗紅的血沫濺在皮特的西裝袖口,老人抱歉地笑了笑,露出滿口殘缺的黑牙:\"對不起,先生...這咳嗽...\"


    皮特還沒來得及迴應,隊伍突然騷動起來。妙覺和尚翻出門票時,伊萬的臉瞬間變得慘白——票根背麵用鉛筆寫著\"作廢\"二字,字跡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熒光。\"安德烈那個混蛋!\"伊萬低聲咒罵著,肥胖的手指在票麵上反複摩挲,卻無法擦去那些字跡。


    這時,一個婦女抱一個小女孩從人群中擠過來。小女孩麵朝後看著肥嘟嘟的伊萬,無論是她糾結成綹的金發,圓嘟嘟的小臉蛋,以及那雙明亮的大眼睛,都讓她顯得像個小天使。


    小天使看著伊萬,眼中充滿了好奇。而伊萬則是先識趣地給小女孩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然後開始了他的表演。


    隻見伊萬那胖乎乎的手,像變魔術一樣在身上摸索著,不一會兒,就從他那寬大的衣兜裏掏出了一支棒棒糖。他的動作有些笨拙,但卻充滿了自信。


    他先是把棒棒糖藏在背後,然後慢慢地將手伸出來,在小女孩的眼前晃了晃。小女孩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伊萬的手,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伊萬見狀,嘴角微微上揚,然後慢慢地將棒棒糖從背後拿出來,遞給了小女孩。小女孩興奮地接過棒棒糖,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伊萬看著小女孩開心的樣子,才對她比劃了個\"噓\"的手勢,又拱手作揖,最後指了指麵包。小女孩猶豫片刻,輕輕點了點頭。伊萬掰下一塊麵包,用麵包心在票麵上反複擦拭,鉛筆字跡漸漸被麥麩覆蓋,隻留下模糊的灰色痕跡。


    他們被人流裹挾著來到門口。那個海報上的胖女人正坐在由裝甲車改造的售票亭裏,她的名字叫瑪蒂爾達,藝名\"鐵娘子\"。當看到伊萬時,她的獨眼閃過一絲厭惡,肥碩的下巴在月光下泛著油光:\"喲,你這塊料也能來這裏?\"她低頭掃了眼門票,突然冷笑起來,\"安德烈那笨蛋弟弟,連假票都做不好。\"


    瑪蒂爾達的手指在票麵上輕輕一抹,露出底下隱藏的暗紅色標記。她抬頭盯著伊萬身後的妙覺和尚一行人,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你們進去吧。\"然後指了指伊萬,\"你留下。\"


    伊萬站在原地,看著其他人消失在門後,心中湧起一股不詳的預感。瑪蒂爾達站起身,她的體重讓腳下的鋼板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她從櫃臺後拿出一把生鏽的扳手,在掌心輕輕掂量著:\"安德烈那笨蛋弟弟,總是惹麻煩。\"她的聲音低沉沙啞,\"不過看在過去的份上,我給你個機會...\"


    第三小節:彌賽亞的門票


    皮特、莫蒂西亞和妙覺和尚被人流裹挾著走進去,不過看樣子皮特和妙覺和尚就有點後悔了?墒悄傥鱽営悬c想看看有什麼大新聞,不過她一抬頭就看到皮特對她微微搖頭示意她自己並不想看什麼變態的玩意了。莫蒂西亞無奈的歎了口氣,她剛一迴頭就看到同行的妙覺和尚似乎是想開口附和,後排就突然傳來謾罵:\"坐下!擋住老子看表演了!\"一隻布滿老繭的手推在他後頸,指甲縫裏嵌著變異老鼠的灰毛,硬生生的把妙覺和尚摁了下來。


    皮特和莫蒂西亞在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叫罵聲中,也隻好勉強坐了下來。然而皮特還沒想開口。外麵傳來,由遠及近的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隨後門口那個歪戴修女帽的栗色卷發女人傲人的身影出現在過道中,她纖細呢手指劃過椅背,當她冰涼而纖細的指尖劃過每一個人的後頸,兩側的男觀眾都顯露出陶醉的表情。


    莫蒂西亞看著一個個不爭氣的男人,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不過這份鄙視中也暗自慶幸自己和皮特坐在中間,要不然她或者皮特被摸一下,想想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們該離開。\"皮特貼近莫蒂西亞耳畔低語,鼻息拂過她沾著熒光汁液的紅發。莫蒂西亞搖搖頭,發梢掃過他下巴新長出的胡茬:\"這是本世紀最大的新聞。\"她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縮成針尖狀,\"我要拍到證據。\"


    那個猩紅瑪麗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後臺不過一會兒,攙扶出來一個拄著拐杖的老神父。


    這個神父穿著一件華麗白色長袍,以及一頂鑲嵌著巨大貓眼石的主教冠冕,肩膀上還搭著奢華的祭衣。他的頭發已經全白,像是被歲月染過一般,稀疏地覆蓋在頭上,幾縷銀絲垂落在耳邊。他的臉布滿皺紋,每一道皺紋都像是歲月刻下的痕跡,深深刻畫著他的滄桑與智慧。他的眼睛雖然因為年老而顯得有些渾濁,但卻閃爍著一種堅定的光芒,那是信仰賦予他的力量。他的嘴唇緊閉,似乎在默默祈禱,而他的手則緊緊地握著一根木質拐杖,那拐杖看起來已經陪伴了他多年,表麵被歲月打磨得光滑。


    神父站在舞臺中央,他的聲音雖然因為年老而略顯沙啞,但卻充滿了力量,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深處發出的吶喊。他開始禱告,聲音在帳篷內迴蕩,每一個角落都能清晰地聽到他的聲音。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信仰的執著和對末世人民的關懷,他祈求上主能夠保佑這些在末世中掙紮的人們,給予他們力量和希望。


    “願上主的光輝照亮這片末世的黑暗,願上主的仁慈庇佑每一個在痛苦中掙紮的靈魂!鄙窀傅穆曇粼趲づ駜绒捠帲恳粋字都像是對末世人民的慰藉。他繼續祈禱,祈求上主能夠賜予人們勇氣和力量,去麵對這個殘酷的世界,去尋找屬於他們的希望和未來。


    妙覺和尚安下心來,他聽著神父的禱告,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敬佩。他稱讚道:“善哉善哉,到底是出家人,還是良心未泯的!蹦傥鱽喰α诵Γ@然也覺得這是正經傳教的噱頭而已。皮特雙手一攤,一挑眉,給了莫蒂西亞一個抱歉的眼神。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一切都會往正常的方向前進的時候,那個老神父居然癲狂的大叫道:“弟兄姊妹們,主是無所不能的,是主創造了世界。我們要以創造來致敬我們無所不能的主!彼D了頓,然後緩緩說道:“讓我們觀看來自非洲的斑馬!


    血腥瑪麗對觀眾投以一個飛吻,隨後抽出腰間的鞭子,隻聽“啪”的一聲嘹亮的鞭鳴聲,四周所有的燈光全部熄滅幾盞鎂光燈,照在沉重的幕布上。


    血腥瑪麗再次將鞭子揮舞出一個鞭花,幕布拉開,一個身材傲人的非洲女人從幕後走出。她身上塗抹著白色油彩,那些油彩沿著她曼妙的身軀勾勒出流線型的條紋,仿佛是非洲草原上奔跑的斑馬。然而,在這看似美麗的外表下,她的身體上隱約可見一道道鞭痕,雖然現在已經愈合,但是也能看到那些縱橫交錯的痕跡。


    她瀝青一樣漆黑的皮膚在白色油彩的映襯下顯得更加黝黑,與白色的條紋形成鮮明的對比。這個讓人血脈噴張的女人,臺下的那些西裝革履的紳士們都開始興奮的開始吹口哨。


    她聽到那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口哨聲,她得意一甩那被精心梳理成麻花辮,讓它垂落在肩上,隨著她的走動而輕輕搖曳。她緩緩走向舞臺中央。她的手臂自然地擺動著,手指上戴著幾個簡單的銀戒指,在燈光下閃爍著微光。


    當猩紅瑪麗在後臺快速用鐵鏈,牽著一串被鐵鏈捆綁的金發高馬尾的白人女孩從側幕條魚貫而出時,舞臺燈光突然轉為刺目的血紅色。黑人女孩也從血腥瑪麗手裏接過來一套閃爍著金屬寒光的馬嚼子。


    她們的皮膚在紫外線燈下顯露出豹紋狀的熒光刺青。當她們跳著淫蕩的舞蹈靠近觀眾時,皮特看到她們後頸處都烙著\"Λ-6\"的編號。她們的動作僵硬而機械,眼神空洞無神,仿佛被某種藥物控製了心智。


    就在這時,猩紅瑪麗突然甩起皮鞭纏住女黑人的脖子,將她拖向舞臺邊緣。女黑人發出含糊的嗚咽,馬嚼子上的唾液在燈光下閃爍。猩紅瑪麗的皮鞭準確地抽在她的大腿外側,鮮血瞬間染紅了白色油彩。女黑人的大腿上立刻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蛆蟲從傷口中爬出來,在血雨中扭動著身軀。


    莫蒂西亞緊張的用隱藏的微型攝像機悄悄的拍著這場慘無人道的血腥盛宴,F在的她比那些瘋狂的權貴都還要希望看到接下來的節目。


    人類在讓人失望這件事情上,永遠不會讓人失望,伴隨著嘩啦啦的一陣鐵鏈轟鳴聲過後,一個巨大的玻璃水箱緩緩的降落了下來。臃腫的瑪蒂爾達全身塗滿粉紅色防水油彩,在聚光燈下活像一隻變異河馬。她張開雙臂,肚皮上的妊娠紋在油彩下泛著詭異的光,就在這時伊萬迴來了重重的拍了拍皮特和妙覺的肩膀,小聲笑道:“你們都嚇傻了吧,這都是假的... 是魔術。還有你,紅頭發的小丫頭可別拍了。我和安德烈好不容易,給這群可憐的女人想了一個能騙闊佬錢的辦法!


    隨後伊萬看著莫蒂西亞,那雙不可思議的眼睛,笑道:“不敢相信嗎?一會兒我領你去後臺看看,她們都活的好好的。”


    皮特和莫蒂西亞聽到伊萬的話麵麵相覷,心中充滿了疑惑。


    第四小節 :後臺揭秘


    伊萬帶著皮特、莫蒂西亞和妙覺和尚穿過一條狹窄昏暗的通道,牆壁上掛著一些破舊的演出海報,海報上的圖案在昏黃燈光下顯得影影綽綽,透著股陳舊的氣息。通道裏彌漫著一股混雜著動物糞便和廉價香水的味道,讓人忍不住皺眉。


    來到後臺,這裏一片忙碌景象。幾個工作人員正圍著變異老虎,給它卸下電流項圈,老虎此時溫順得像隻大貓,先前的兇狠模樣消失不見。一個穿著工裝的男人拿著濕布擦拭老虎身上的暗金色鱗片,那些鱗片竟然是一片片粘貼上去的,擦拭掉表麵的特製顏料後,露出底下老虎原本的毛色。


    “瞧見沒,這老虎身上的鱗片和火焰都是道具。”伊萬得意地介紹著,手指著老虎尾巴末端,那裏的幽藍火焰是由一個小型噴火裝置製造的,此時正被工作人員小心拆卸。


    再看那些被鐵鏈捆綁的金發女孩,她們正圍坐在一起嘻嘻哈哈地聊天?吹揭寥f進來,其中一個女孩笑著打趣道:“伊萬,你可算來了,剛剛那場表演可累死我們了!彼齻兩砩系蔫F鏈輕輕一扯就解開了,所謂的“Λ - 6”編號,是用一種特殊的熒光貼紙貼上去的,女孩們輕鬆地揭下貼紙,後頸完好無損。


    那個被“鞭打”的非洲女人也在一旁,她正用卸妝油擦拭身上的白色油彩和“傷口”。走近一看,那些鞭痕是用一種類似血漿的膠體畫上去的,輕輕一擦就掉了,而所謂從傷口裏爬出的蛆蟲,不過是一些特製的矽膠小道具,在燈光下還泛著微微的光澤。


    “這些都是安德烈和我一起想的點子!币寥f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一條“馬嚼子”遞給莫蒂西亞,“你看,這馬嚼子是軟橡膠做的,根本不會弄傷她們。每次表演前,我們會在上麵塗抹一些類似唾液的膠體,看起來就像真的一樣!


    莫蒂西亞滿臉驚訝,她拿著微型攝像機,下意識地想要拍攝這些場景,卻又被伊萬攔住!皠e拍啦,我們這是為了賺錢,要是被曝光了,可就沒得玩了。”伊萬說道。


    妙覺和尚雙手合十,微微搖頭:“雖說是為了生計,但這般弄虛作假,欺騙眾人,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啊!


    皮特則在一旁仔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他注意到角落裏有一個大箱子,裏麵裝滿了各種道具,有假的傷疤、血漿、奇怪的紋身貼紙等等。他拿起一個假傷疤道具,觸感柔軟,做得十分逼真!澳銈冞@道具還挺齊全的!逼ぬ卣f道。


    這時,瑪蒂爾達走了進來,她還是那副臃腫的模樣,身上的粉紅色防水油彩還沒來得及擦掉?吹奖娙嗽诓榭吹谰,她開口說道:“伊萬這小子,沒少和你們說吧。我們也是沒辦法,這年頭,不搞點噱頭,怎麼吸引那些闊佬掏錢呢?這些姑娘們都需要錢生活,我們這樣做,既能讓她們賺到錢,又能給觀眾找點刺激!


    其中一個金發女孩站起來說道:“是啊,我們以前在外麵根本找不到工作,還經常被欺負,數贍栠_收留了我們,給我們提供了這份工作,雖然有點奇怪,但至少能讓我們吃飽飯!


    非洲女人也附和道:“而且這些表演也沒真的傷害到我們,大家都是為了生存嘛!


    莫蒂西亞心中有些糾結,她原本以為發現了一個大新聞,沒想到背後是這樣的情況。“那你們為什麼要把表演弄得這麼血腥殘忍?就不怕被人發現嗎?”她問道。


    瑪蒂爾達冷笑一聲:“那些權貴就喜歡看這些,越刺激他們越願意掏錢。我們隻要做得逼真一點,他們才不會去深究真假。而且,就算有人懷疑,我們也有辦法應付。”說著,她指了指那些道具,“這些東西就是我們的保障。”


    伊萬在一旁笑著補充:“每次表演完,我們都會把這些道具藏好,不會留下任何證據。那些觀眾看完熱鬧就走了,誰會真的在意呢?”


    皮特看著這些人,心中五味雜陳。他想到自己之前被卷入的那些複雜事情,再看看眼前為了生活而不擇手段的人們,不禁感歎末世的無奈!澳銈兙筒慌乱葬岜蝗藞笱}嗎?萬一那些權貴發現自己被騙了……”他擔憂地說道。


    瑪蒂爾達卻滿不在乎地擺擺手:“他們才不會為了這點事大費周章,我們又沒真的傷害誰。而且,我們也有自己的人脈,就算出了問題,也能想辦法解決。”


    最後那位神父顫顫巍巍的走出來嚎啕痛哭道:“這些都是好孩子啊,她們給了我這個隻會念經的老頭子一口飯吃啊!


    妙覺和尚看著眾人,緩緩說道:“或許在這末世,大家都有自己的難處,但還是應多行善事,莫要迷失本心!


    眾人聽了,一時都陷入沉默。此時,外麵又傳來觀眾的歡唿聲,下一場表演即將開始,而他們的命運,在這混亂的末世裏,依舊充滿未知 。


    然而此時莫蒂西亞的手機忽然響了,是主編的信息——\"今晚十二點前交稿,否則你就和那些變異老鼠搶垃圾桶吧!\"


    莫蒂西亞的手機在掌心震動時,後臺的熒光燈管恰好發出刺啦的電流聲。她盯著屏幕上主編的信息,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幾乎要滲出血來。伊萬正繪聲繪色地演示著如何用雞血膠囊偽造傷口,妙覺和尚的歎息混著遠處觀眾的歡唿聲,像根生鏽的針在耳膜上摩擦。


    “我……我得出去打個電話。”她猛地起身,撞翻了角落的道具箱,矽膠蛆蟲滾落在瑪蒂爾達肥胖的腳邊。後臺眾人的目光像聚光燈般刺來,她倉皇逃向緊急出口,高跟鞋在鋼板上敲出急促的鼓點。


    布魯塞爾的夜雨劈頭蓋臉砸下來,莫蒂西亞躲在消防通道裏,雨水順著生鏽的鐵柵欄滴落,在她腳邊匯成暗紅色的水窪。她顫抖著撥通視頻通話,母親蒼老的臉出現在屏幕裏,背景音裏傳來弟弟妹妹的爭吵聲——他們正在分食一塊發黴的麵包。


    “蒂西亞,”母親的聲音裹著咳嗽,“你弟弟的學費又要漲了……”


    莫蒂西亞的喉嚨像是塞著浸滿雨水的破布。她想起三年前,母親為了給妹妹治病,跪在聖喬治聯合王國使館前親吻武廿無畫像的模樣。“媽,我……我會想辦法的!彼鲋e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皮特送的打火機,金屬外殼上的氰化物警告在雨水中泛著冷光。


    迴到後臺時,瑪蒂爾達正往非洲女人的“傷口”裏塞熒光粉!敖o闊佬們加點料!彼^也不抬地說,“他們就愛這種亮晶晶的血!蹦傥鱽喛粗酸犷i的“Λ-6”貼紙被汗水浸濕,突然想起皮特西裝袖口的血漬——那是前排老人咳出的,和舞臺上的假血一模一樣。


    莫蒂西亞的手指懸在刪除鍵上顫抖。鏡頭裏,黑人舞者的“傷口”正在卸妝油下消失,露出底下完好的皮膚。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和這些舞者何其相似——都在扮演著別人期待的角色,用虛假的痛苦換取生存的麵包。


    “哢嗒。”視頻被永久刪除的提示音響起時,伊萬正把偽造的“Γ-6”貼紙貼在瑪蒂爾達的肚皮上!懊魈炀驼f是龍國的實驗編號。”他嘿嘿笑著,“保準能讓闊佬喜歡!


    莫蒂西亞看著自己的倒影在手機黑屏上扭曲變形,仿佛看見無數根透明的絲線從四麵八方纏來。她知道,從這一刻起,自己也成了提線木偶——主編的線牽著她的筆,龍國的核威懾牽著她的恐懼,而聖喬治聯合王國的家人,是那根最致命的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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