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恩撿迴一條命,可另外兩位大宗師就沒這麼好運了,磨盤的巨大吸力將他們體內的全部力量都吸了進去,同時磨盤開始逆向轉動。
有了上一次的經(jīng)驗,洪啟連忙躲得遠遠的,並召喚出了玄黃氣護體。
磨盤轉動的聲音就像撚豆子,勞恩憑借高深的功力看到白光中的磨盤將兩位同僚黏在上麵摩擦。
先從手指開始,磨盤輕輕一動,兩位大宗師的手指就被撚成了肉泥,鮮血順著邊緣的凹槽匯聚到一起流進了一個石桶裏。
之前他還研究這石桶是幹嘛用的呢,原來是幹這個的。
撚完手指就開始是胳膊,胳膊撚完就輪到了肩膀。
“勞恩,救我!”
兩位大宗師在接觸到磨盤那一刻起,一身的真元被禁製,憑著肉身的力量無法對抗磨盤的吸力,就連想斷臂求生都做不到。
聽見兩個同僚的唿喊,勞恩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這血腥的場麵著實把他嚇到了。
大宗師的肉身豈是凡品,這磨盤一定大有來頭,自己若是貿然出手,會不會落一個同樣的下場。
“二位,對不起啦,這東西詭異,我無法將其打碎。”
“打我們的肩膀!”
勞恩搖了搖頭,他不敢冒這個險。
“勞恩!你見死不救,日後迴到聖界,西斯一定不會放過你!”
一位大宗師怒喝,隨後濃濃的怨念化為一具骷髏衝向勞恩。
勞恩臉色一變,這是要給他打上標簽啊。等迴到聖界,調查事件的時候,這怨念就能發(fā)揮作用了。
“你們這又何必呢,修行之路充滿危險,自己無能不要怪別人。”
“你混蛋,就是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另一個大宗師也罵道,同樣一股怨念印在了勞恩身上。
勞恩臉色鐵青,逐漸變得猙獰,“哈哈哈哈,好,你們死到臨頭還不知良善,就休要怪我了。”
他大袖一擺,一股狂風在密室中刮起,密室上方一塊大石掉落,借助風勢滾向兩位大宗師。
他們本已無力抵抗,被滾動的巨石一撞,整個身子都粘在了磨盤上。
“啊!”
慘叫聲戛然而止,隻剩下磨盤研磨骨頭的聲音。
洪啟靠在牆上一身的冷汗,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磨盤殺人時候的場景。
“哼!小輩,你給我滾出來!”
勞恩輕輕跺了一下腳,威能漣漪向四周擴散,洪啟的身影立刻暴露了出來。
“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在這裏,不用說,這是你們重生殿的基地吧。”
洪啟一愣,原來這老小子把磨盤當做重生殿研究的東西了,倒也算是符合重生殿一貫的風格。
“前輩誤會了,這裏並非我掌管。”
“我知道,那個叫克裏斯的小子吧,等殺了你我自會去找他。”
“前輩就不怕我重生殿報複麼。”洪啟將計就計,穩(wěn)住勞恩。
“你還是太小看人性了,沒有人會為了一個宗師而得罪一個大宗師的。況且,你以為你也可以在我身上留下怨念印記麼。”
“前輩不會想在這裏殺了我吧。”
“為什麼不呢,這裏已經(jīng)死了兩個大宗師,再死一個宗師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勞恩笑道。
“那聖果的事。。。”
“聖果的事不牢你操心了,我已經(jīng)離開聖界,那裏的死活與我無關,重生殿怎樣也與我無關。說起來我該感謝你才是,是你讓我離開了牢籠,這片世界雖然元氣濃度很差,但是卻十分精彩。”
麵對勞恩的不懷好意,洪啟也不著急,他搖了搖頭,“我早該猜到,到了更加自由的世界,又有誰會在意曾經(jīng)的拘束呢。不過前輩還是說錯了。”
“哦,這我倒想聽聽。”勞恩饒有興致的問道。
洪啟伸出三根手指,“第一,我不是重生殿的人。”
“嗬嗬,有意思,這麼說你是三皇子的人了。”
“聰明。”洪啟豎起大拇指。
“第二呢?”
“我今天也不會死。”
“哈哈哈,真是個有意思的青年,可惜了一身的天賦了。”勞恩雖然在笑,但眼中卻露出了殺意。
“不想聽聽第三嗎?”
“聽,當然聽,一個將死之人要說就快說吧。”
洪啟不置可否的一笑,“誰說這裏死了兩個大宗師。”
“嗯?”
勞恩還沒反應過來,他身後的黑暗中就伸出一雙大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胛骨,隨後又是一雙大手按在了他的氣門上。
第三雙手貼在了他的後心,第四個不是手,而是腳,一腳踢在了他的腿彎處。
四個人配合默契,從出現(xiàn)到勞恩飛出去都不到一息的時間。
勞恩剛反應過來身子就飛向了磨盤,在驚恐中穩(wěn)穩(wěn)地坐到了磨盤上麵。
白光再次亮起!
“啊!”
勞恩的慘叫聲震耳欲聾,洪啟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幾位前輩還真是能藏啊,連大宗師都沒發(fā)現(xiàn)。”
“嗬嗬,我們也是拚了全力才摒除了一切氣息,他注意力都在你身上,不然也沒那麼好對付。”萬鯤鵬說道。
“這下封印肯定解決了,我的任務也結束了。”洪啟微笑的對四位大宗師說道。
“真是後生可畏啊,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到時候可不要忘了燭火門的萬家人。”
“前輩謬讚了。”
他們以為塵埃落定,磨盤那邊卻出了變故。
由於勞恩是被推到了磨盤上方,他的雙手並沒有被限製住,雖然不能使用真元,但肉身力量還在。
雙腿已經(jīng)被磨盤碾碎,他拚盡全力終於從磨盤上掉了下來。
隻見他把心一橫,瞬間化為無數(shù)隻飛蟲朝著密室出口飛去。
這門招數(shù)是他在黑森林的時候和一位巫人學的,屍解化蟲。每一個小蟲都藏著施術者的一份記憶,隻要有一個能活下來,就會利用巫術奪舍他人的身體。
“快!不能讓他走!”
幾個人都慌了,一旦勞恩逃走,必然會將這裏的信息泄露,洪啟更是清楚還有好幾個聖界重生殿的大宗師呢,這是要捅馬蜂窩了。
四位大宗師各自施展本領捕捉飛蟲,無奈這裏是封印之地,他們不敢過度的使用力量,因此效率極低。
眼看著大量的飛蟲就要飛出去了,洪啟拿出一個圓盤,按下了圓盤中間小山雕刻的按鈕。
圓盤飛出去從邊緣放出一張大網(wǎng),將飛蟲一個不剩的罩了進去。
大網(wǎng)閃動淡淡的藍光,飛蟲接觸到大網(wǎng)便被電成一縷輕煙。
劈裏啪啦一頓火花閃電,大網(wǎng)中就剩下了一隻飛蟲嗡嗡的瑟瑟發(fā)抖。
“好小子,你這是什麼東西?”
萬鯤鵬和其他三位大宗師湊了過來。
他們感受到電網(wǎng)上的力量幾乎超越了合體境的力量,已經(jīng)不能用合體境大圓滿來形容了,唯一的缺點就是力量太過分散,導致電網(wǎng)力量比較薄弱。
洪啟也沒想到聖界山丘洞人搗鼓出的玩意兒這麼猛。
“一個朋友送的,小意思。”
“就剩下最後一隻了,你把電網(wǎng)收了,交給我。”萬鯤鵬看著飛蟲一陣獰笑。
“前輩,還是交給我好了。”洪啟斷然地拒絕了萬鯤鵬的意見。
萬鯤鵬一愣,卻也沒說什麼,畢竟洪啟的功勞最大,他的要求還是應該尊重的。
隻見洪啟收起電網(wǎng),掏出一個瓷罐,將飛蟲攝了進去。
“馭獸瓶?洪啟,你還認識馭獸宗門?”
“沒有,這玩意是在一個敵人身上得到的。”洪啟搖搖頭。
“你真是好命啊,這東西一定不要示人,告訴你,在馭獸的宗門裏,你這瓶子都是好東西。”
“是嗎?”洪啟端詳著手裏的瓷罐。
“儲物戒指遍地都是,能裝活物的有幾個?凡是跟生命掛上鉤的東西都是好東西。”萬鯤鵬講解道。
洪啟笑著收起了馭獸瓶。
這一次他不是一個人離開密室的,身後還跟著三位大宗師,剩下一個希爾家族的嫡親大宗師打算再觀察兩天封印。
“洪兄?萬前輩?幾位前輩,你們怎麼都出來了?”克裏斯驚訝的看著幾人。
“哈哈哈,托洪啟的福,底下的事情已經(jīng)告一段落了。”一位大宗師笑道。
“真的?”克裏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走,請我吃飯吧,吃頓好的。”洪啟走來了拍了拍克裏斯的肩膀。
聽到吃飯這兩個字,克裏斯眼角直抽抽,這段時間他算是認識到了飯桶是什麼樣子。
和這位洪大爺相比,什麼大胃王,都是狗屁,他真怕這位爺要是急眼了,把大胃王們都給吃了。
“走,我們也好好喝他個三天三夜!”一位大宗師笑道。
仆人們忙忙碌碌,他們不清楚今天是什麼節(jié)日,家族裏有頭有臉的人物都露麵了,就是在王國任職的幾位人物也都參加了這次宴會,還都和那位飯桶大人那麼親密。
貴族的宴會除了奢華就是端莊,可自從洪啟來了以後,這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就被打破了,他要吃相沒吃相,要坐相沒坐相,還不時地大唿小叫,仆人們總是嗤之以鼻。
然而,今天那三位連家主於勒都要恭恭敬敬伺候的大人物,卻陪著這個飯桶大人一齊大唿小叫。
不該聽的不聽,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說的,呃,偷偷的說一下。
仆人們意識到今天一定有什麼大事發(fā)生,而這位飯量奇大無比的貴賓則是其中的主角。
“洪啟,我代表希爾家族,鄭重的感謝你,無論你在未來遇到了什麼困難,希爾家族的大門都會為你敞開。”
於勒醺紅的老臉上露出誇張的笑意,完全不符合他貴族家主的身份。
但參加宴會的希爾家族高層們,沒有對他的言論和舉止有一丁點的不滿,仿佛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洪啟已經(jīng)記不得這是今天的第幾杯酒了,每一個希爾家族的高層都會端著酒杯過來和他說一段發(fā)自肺腑的感言。
“我看,今天就到這吧。”洪啟一邊說,一邊用腳提了提旁邊傻笑了一晚上的克裏斯。
“嗯?啊,對啊。”
克裏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以於勒為首的希爾家族高層瞪了迴去。
“今天是希爾家族的大日子,怎能不盡興呢。”一位比於勒還高上兩輩的老爺子呲著他沒剩幾顆的牙說道。
“老爺子,我是覺得,現(xiàn)在還不算是希爾家族的高光時刻。”洪啟硬著頭皮對老太爺說道。
“哦?”
大廳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洪啟的身上。
“小子,怎麼講?”萬鯤鵬也有了三分醉意。
“於勒叔叔,我想問,曾經(jīng),希爾家族最偉大的時候是什麼?”洪啟看向於勒。
“這個嘛。”於勒喝的有點多,思考了片刻,“我認為應該是家族同一時間出現(xiàn)十名大宗師的時候。”
洪啟一驚,這個家族還真是狠啊,居然有過同時期十位大宗師,難怪有今天的一切。
“我不這樣認為。”克裏斯不認可於勒的話,“要我說是我們家族為羅蘭擋住羅蘭大峽穀,震懾幾個國家不敢從羅蘭大峽穀出兵的時候。”
希爾家族的成員們點了點頭。
的確,羅蘭家族強盛之後,吸收一些人,不乏有為了資源而來的大宗師,但打造出這一切的正是從鎮(zhèn)守羅蘭大峽穀開始。
那時候通往幾個國家的羅蘭大峽穀,希爾家族一家說了算,就連其他幾個鄰國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希爾家族的人都沉默了,這份榮耀隻能成為懷念。
“洪啟,你剛剛的意思是?”希爾家族的大宗師突然想到了什麼。
“我的意思是,借著這個機會,一次幹掉羅蘭大峽穀裏的其他勢力,重新把它掌握在自己手裏。”
於勒等希爾家族的人眼睛瞪得溜圓,大家將酒氣逼出體外,如餓狼一般盯著洪啟。
“洪兄,你有辦法?”
“嗬嗬,這有何難?”洪啟囂張的微微一笑。
“洪啟,如果你能把羅蘭大峽穀奪迴來,我。。。”於勒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自己還能給洪啟什麼。
“不用麻煩了,我不過是順手為之。”
看在克裏斯和萬鯤鵬的麵子上,洪啟也要幫希爾家族這個忙。
“除了我們羅蘭,其他三個國家都有兩三位大宗師坐鎮(zhèn)羅蘭大峽穀。如果我們派三位大宗師動手的話,帝國戰(zhàn)場的慘劇會再次上演。”
帝國戰(zhàn)場位於羅蘭大峽穀四國交匯之地,在曾經(jīng)的大戰(zhàn)中打得支離破碎,出現(xiàn)不穩(wěn)定的虛空裂縫。
隻有長期被裂縫裏某種力量照射的暴民才能在那裏生活。
四個國家沒有人再想打一場四國大戰(zhàn),這也是希爾家族無法控製羅蘭大峽穀的原因之一。
“不,這次不用你們動手,其他三個國家自己會亂起來。”洪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