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啟打斷了永夜王的陳述。因為他發(fā)現(xiàn)了問題,永夜王居然是幾十年前的人物。
“這牢獄不是早就荒廢了嗎,我還以為你是以前的人物!
永夜王翻了翻白眼,“以前?那些人物都成了白骨在殿宇外邊趴著呢,我看起來很老麼!
“至於這裏,嗬嗬,從未荒廢,隻是變了樣子而已!
“快,給我講講你是怎麼被抓進來的,這麼多年你在這裏又經(jīng)曆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洪啟發(fā)覺牢獄和自己想的不一樣,老狐貍在騙自己麼,那個狼崢沒理由騙自己啊,還是說所有人都被騙了。
“嘿嘿,看你的樣子我就像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不過我沒你膽大,居然跑這裏來冒險,我當(dāng)年隻是在荒蕪中追殺一個對手,就被一股邪風(fēng)裹到這裏!
“這裏絕對有問題,一個狗屁鎖鏈莫名的就將我鎖了起來,我連誰幹的都沒有看見,想我堂堂永夜一族的王連還手的資格都沒有!
“這幾十年它無時無刻不在吸收我的妖力,將我一個無上妖皇給吸成了這副德行,連你都打不過!
最後一句話被洪啟忽略,他繼續(xù)問道。
“你是說這個牢獄有人操控,那你又是怎麼脫困的?”
“這裏對妖王似乎沒什麼影響,當(dāng)我從妖皇變成妖王的時候,鎖鏈就鬆動了,憑借這些年我的研究,自然能掙脫開!
洪啟心情沉重,如果牢獄有人操控,那麼他現(xiàn)在的情況就危險了,同時黑月邪皇和赤蟬妖皇也危險了。
“康兒姐,現(xiàn)在出狀況了。。!
洪啟沉入識海,尋求兩位大佬的幫助。
康兒是人族,對這裏所知甚少,倒是妖師想到了些可能。
“洪啟,你之前說流放地裏有個主宰是吧,他淩駕於無上妖皇!
洪啟點了點頭,當(dāng)初石頭介紹過,不過沒人見過這位主宰。
“前輩您是說這裏屬於那位主宰?”
“嗯,我猜那主宰應(yīng)該是當(dāng)年鎮(zhèn)守這裏的妖聖,他掌管這方世界,所有真妖族罪人都歸他管理!
洪啟臉色煞白,如果這裏是妖聖的地盤,他這次真是有點作死了。妖聖啊,超越妖皇的頂級存在,就是登仙境強者見了腿肚子都得轉(zhuǎn)筋,他在人家眼裏和爬蟲沒啥區(qū)別。
“孩子,不要怕!笨闯龊閱⒌南敕ǎ龓煱参康,“雖然這裏可能是妖聖的地盤,但是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無力管你!
“哦?前輩何以見得?”洪啟期許的看著妖師。
“我猜他應(yīng)該是出了大問題,不然決不能讓牢獄埋沒。這流放地已經(jīng)沒了當(dāng)年的大兇,到處都是普通生靈,早就不副當(dāng)年的樣子了,若是他完好,又豈會這樣處置!
牢獄核心還在默默運轉(zhuǎn),強如永夜王這個無上妖皇都被拘了進來。洪啟猜測道,“難道主宰受了傷,所以放任流放地裏肆意繁衍,也正因為他還活著,所以牢獄核心本能還在,遇到附近出現(xiàn)的永夜王,誤以為他是這裏的囚犯,直接給拘了。”
“嗯,這應(yīng)該是主宰對牢獄的設(shè)定。隻針對妖皇,畢竟過去的大兇中,絕不可能有妖王這種層次的存在。”
聽了妖師的分析,洪啟心裏的大石頭算是落了下來。
現(xiàn)在他可以肯定的是牢獄不會主動對他動手。
離開識海,他繼續(xù)盤問永夜王。
“我聽說這裏有死間這種充滿極端屬性力量的存在?”
“咦,你隻是第一次來,怎麼還會知道死間?”永夜王詫異的問道。
洪啟一愣,腦海裏出現(xiàn)狼崢的影子。
“聽別人說的!
“還有人能從這裏出去?”
“你都能解開枷鎖,別人怎麼就不行。說正經(jīng)的,怎麼能提前察覺死間!
“本來是有辦法,但是對你無效!庇酪雇跣覟(zāi)樂禍般的咧了咧嘴,“妖皇才能提前感知死間的波動,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妖王,在你踏進死間前都不會知曉!
洪啟有些不忿,他從狼崢那偷聽來的可不是這樣。
“妖王真的不行麼?我知道有的妖王可做到了!
“不可能!”永夜王斬釘截鐵的說道,“隻有踏入妖皇才能捕捉細微能量,就算是再逆天的妖王也不可能做到,因為他們就沒有接觸過這類的能量,這種東西隻能靠自己感悟,不是誰教教就能學(xué)會的!
洪啟明白了永夜王的意思,全新的事物隻有親身經(jīng)曆才能理解,其他人的描述隻會讓你越聽越迷糊。
狼崢這廝有古怪!
早在茶棚裏洪啟就已經(jīng)感覺這個妖王不簡單,身上似乎有某種恐怖的力量。
他居然能提前感知死間,那麼他就不是妖王?墒撬槐焕为z針對,又說明他不是妖皇。
那他究竟是個什麼?
“喂,兄弟,你怎麼稱唿?”
“洪啟。”
“洪啟兄弟,我們合作如何?”
永夜王發(fā)現(xiàn)洪啟不簡單,麵對死間的威脅也能泰然自若,是個成大事的人,於是他決定和洪啟合作。
“合作?”
“不錯,我知道你有傀儡,有它幫你探路你危險小了不少。我在這裏這麼多年,感受過好幾次死間,若是在讓我遇到,雖然我現(xiàn)在是妖王,也一定能感受到。我們聯(lián)手,一定能走出去。”
看著永夜王真誠的眼睛,洪啟笑了。
“好,成交!
永夜王不知道洪啟的意圖,還傻乎乎的給洪啟帶路。
“永夜王,你知道出去的路?你不是說你是被拘進來的麼?”
“切,真以為我這麼多年是白待的啊,這裏的房間移動規(guī)律早就爛熟於胸了!
有永夜王帶路,開始的確挺順,可當(dāng)這廝說完這句話後,洪啟感覺不到和人族傀儡的聯(lián)係了。
“怎麼迴事!”
他剛要探頭向下一個房間看,被永夜王一把拽了迴來。
僅僅一瞬間,門框上爬滿了五彩斑斕的青苔,一朵朵黃色的小花從青苔中綻放,散發(fā)出誘人的香味。
“有毒!”
洪啟和永夜王捂住口鼻快速後退。他有些後怕,要不是永夜王反應(yīng)快,這會他已經(jīng)走進那個房間了。
“死間,是極端木屬性。”永夜王陰沉著臉,剛才真的好懸。
洪啟冷冷的看向永夜王,“你不是說你把死間摸透了嗎,給我個交代!”
永夜王有點尷尬,他也很納悶,被困在這裏的這麼多年,他的確對各個死間的能量很熟悉,可為何這個死間沒有熟悉的感覺呢。
“我也不清楚!
過了一會,門框的青苔漸漸融化,這說明門後的房間已經(jīng)不再是死間了。
洪啟一抖手,又一個人族傀儡出現(xiàn),看的永夜王那個眼饞。
“你還有幾個,打個商量,你給我一個,等出去了我加倍補償。”
“哼,你想的可真美。”
兩人一路摸索,不知走過了多少房間,剛進去最新的房間,房間中間的圓臺上坐著一個被鎖鏈捆著的生靈。
“一隻豹子?”
“他身上有妖皇的氣息!
二人警惕的繞道而行,打算避開這個未知的妖皇。
剛走到側(cè)麵,豹子妖皇睜開了眼睛,充滿野性和血腥的氣息撲麵而來。
“小心!”
兩人身體就像撞到了巨石,砰的一聲摔倒在地。
豹子妖皇冷酷無情,出手狠辣。
“住手!”
趁著攻擊間隙,洪啟抬手示意,企圖遲緩豹子妖皇的進攻。
徒勞!
豹子妖皇根本不在意洪啟的話,亮出利爪就是一下。
洪啟舉起覆海抵擋,再次被震飛出去。
他都不行,永夜王就更白給了,豹子妖皇的一爪直接給這廝幹昏迷了。
血紅的劃痕在空中飛舞,洪啟被抓的遍體鱗傷。
直到這時,豹子妖皇才停下攻擊,他輕蔑的看著被鮮血染紅的洪啟。
“小小的人族居然也敢來打天妖花的主意,自不量力。”
“你是剛進來的?”洪啟一愣。
“怎麼,你不是麼?”豹子妖皇冷笑道。
洪啟注意到,豹子的手腕上雖然也戴著鐐銬,但是上麵裂開了一個大口子。
感受到洪啟的目光,豹子妖皇雙手相互抓住一個鐐銬,使勁一拉,刺耳的響聲令洪啟頭皮發(fā)麻。
鐐銬上似乎有某種力量在與豹子妖皇作鬥爭,但它還是比豹子妖皇要差一些,所以裂口變得越來越大。
“哼,荒廢的玩意也想困住我!
豹子妖皇傲然說道。
他身上散發(fā)出澎湃妖力,雙手化為獸爪。隨著一聲暴喝,鐐銬被他撕成兩半。
“你可以鎮(zhèn)壓曾經(jīng)的大兇,卻鎮(zhèn)不住我,甚至如今的妖皇你都鎮(zhèn)壓不住。因為,這裏不再是牢獄!”
豹子妖皇對著鐐銬說道,其實也是對著整個牢獄宣泄。
洪啟腦海中不停思考對策,難道真的要妖皇傀儡出手?
這裏可不簡單。別看豹子妖皇能掙脫束縛,妖皇傀儡這種強度的人物一旦出現(xiàn),會不會引發(fā)更強大的力量出現(xiàn)還真說不好。
洪啟這邊還在糾結(jié),豹子妖皇已經(jīng)不懷好意的看了過來。
“自孔老戰(zhàn)死後,人族已經(jīng)成了待宰的羔羊,你今天送上門來,我就效仿遠祖,生吃了你吧。”
豹子妖皇向前邁步,異變突生。
原本已經(jīng)被撕開的鐐銬活了過來,化為長鞭,從背後抽向豹子妖皇。
豹子妖皇感覺到了身後惡風(fēng),剛要迴擊,身體突然一顫,然後眼見著他身上散發(fā)的妖力減弱,這一鞭子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身上。
“該死!怎麼會這樣!”
豹子妖皇翻身爬起來。等待他的是鐐銬的新一輪攻擊。
正所謂,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他剛才怎麼對洪啟的,現(xiàn)在鐐銬就怎麼給他來了一遍。
不消刻鍾,他已經(jīng)被打的皮開肉綻。原本的傲氣被抽飛了,現(xiàn)在隻剩下一個死狗在地上直哼哼。
洪啟就站在雙方交手的不遠處,一動不敢動,這鐐銬也太猛了,抽妖皇跟抽狗崽子似的,他真怕鐐銬一個失手,給他來一下。
豹子妖皇沒了反擊能力,鐐銬慢慢的爬上了他的身體,然後纏住了他的胳膊,本被撕開的斷口慢慢愈合,當(dāng)真神奇。
“嘿嘿,還裝不,吃到苦頭了吧!
啊!
身後傳來聲音,把洪啟嚇得一哆嗦。
“可真巧,這家夥被收拾了,你也醒了。行啊,裝的挺像,你就不怕他發(fā)現(xiàn)。還是你覺得我能打得過他。”
“哼,我不是對你有信心,我是對這裏的配套設(shè)施有信心。我當(dāng)年進來的時候比他還狂呢,結(jié)果怎麼樣!
永夜王走到奄奄一息的豹子妖皇前。將他的頭抓起來打量了片刻。
“哼,一隻小豹子也敢耀武揚威,真是天都裝不下你了。老老實實在這裏待著吧,等你成為妖王的時候,就有你出來的機會了,當(dāng)然,前提是你得熬的下來!
羞辱完豹子妖皇,永夜王走迴洪啟身邊。
“我們走吧,這個倒黴蛋結(jié)局已經(jīng)注定了!
“到底怎麼迴事,那鐐銬怎麼這麼容易就把妖皇收拾了。”洪啟好奇的問道。
“它抽的不是妖皇。小豹子剛才被壓製了力量,它就是抽一個普通真妖而已!
“這家夥是剛進來的,難道所有進來的妖皇都要被困在這裏抽幹妖力?”洪啟問道。
“不錯,這裏隻鎮(zhèn)壓妖皇,等他們修為下降到妖王的時候,也就解脫了。咦,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難道你還有朋友進來了?”
洪啟悶不作聲,他現(xiàn)在擔(dān)心的是黑月邪皇和赤蟬妖皇。這兩個家夥八成也被鎮(zhèn)壓在這裏了。
要是早知道天妖花會到這裏來,他真不該讓兩個妖皇跟蹤狼崢等人。
“走吧!
現(xiàn)在說什麼都晚了,他垂著頭走進下一個房間。
永夜王跟在洪啟身後,他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永夜王,這裏有多少個房間?”
“不知道,聽說當(dāng)年這裏被困了數(shù)千大兇,那麼就是說在這裏有上千的房間!
上千的房間不停移動,難怪能困住他們這麼長時間。
被困的妖皇他們已經(jīng)見到十幾個了,每一個都和豹子妖皇一樣。
一樣張狂,一樣悲催。
他真怕突然看見黑月邪皇二人。
可惜怕什麼來什麼,兩人最終還是以這種方式見了麵。
黑月邪皇萎靡的趴在地上,直到洪啟把他喚醒。
“洪啟!。。!
黑月邪皇掙紮著坐起來,他終於見到親人了,眼淚在眼圈裏轉(zhuǎn)啊轉(zhuǎn),差一點流下來。
他也真夠倒黴的,跟著狼崢的蹤跡穿過黃沙劫,看到了雄偉的牢獄核心。
和赤蟬妖皇一商議,兩人決定一人留守,一人繼續(xù)跟蹤。
他選擇繼續(xù)跟蹤,結(jié)果剛進來就被莫名的鎖了起來。那鐐銬都被掙脫了,又詭異的動了起來,逃不開一頓毒打,他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趴窩了。
“不必多說,我已經(jīng)知曉了。。。”
洪啟拿出大量的晶石和食材。
“這些東西你先拿著,我去想辦法!
鐐銬在不停地吸收黑月邪皇的道果,時間緊迫,洪啟簡單的問了幾句便離開了房間。
永夜王沒說什麼,緊緊的跟著洪啟離去。
黑月邪皇看著永夜王的背影皺了皺眉,隨後他想起什麼,臉色變得很難看,大聲喊道,“洪啟,小心你身後的家夥!”
可惜這時洪啟已經(jīng)進入到了另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