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無並沒有選擇住在教條區(qū)或者天賜學(xué)院裏,他不習(xí)慣學(xué)院裏的氛圍。
畢竟他不再去掩飾自己的實力,也不用裝成是一個貧民出身的有著醫(yī)學(xué)天賦的窮學(xué)生。他是擁有冒險者公會的骷髏海,能擁有遠(yuǎn)超常人的特權(quán)。
“咚咚咚!绷銦o的房門被人輕輕扣響
“請進(jìn)!睂⒕票旁诎概_上,讓來人進(jìn)來
穿著職業(yè)女性西裝的成熟美女走進(jìn)來,她有著令人印象深刻的金色波浪卷發(fā)。她是冒險者公會這個國家本部的會長,地位和大公爵相當(dāng)。
“周煥佳會長有事嗎?”零無開口詢問
“很抱歉突然打擾您,但是投行和大銀行的代表托我來請您赴宴。”一張紅色的請柬遞上
“那可能讓您白跑一趟了,最近我在準(zhǔn)備天賜盛典的事情並沒有空去赴宴!绷銦o婉拒這份邀請
“那真是抱歉了,如果您有要求可以向公會提出,失陪了!敝軣褧L微微行禮,然後退下
非常職業(yè)化的行事風(fēng)格和流程,零無能感覺到這裏的冒險者本部和防城要塞的冒險者分部的不同。
高效不帶任何私人情感的行事風(fēng)格,就像是飛速運轉(zhuǎn)的機器零件一樣。這種風(fēng)格零無很熟悉,那個周煥佳會長和街道上的白領(lǐng)一樣。
是巨大金融機器裏的一個小小零件,他們?yōu)槟切┏蔀楹A繑?shù)字的資金服務(wù)。
這就是鎏金區(qū)冒險者公會和防城要塞的冒險者公會最大的不同,沾滿銅臭味。
“這個繁華的街區(qū)總是讓人想起很不好的迴憶,真是的!绷銦o呢喃
有著金色波浪長發(fā)的周煥佳會長快步走在長廊上,手中的琺瑯彩鋼筆迅速在秘書上遞來的文件簽字。
一邊護(hù)衛(wèi)在沒有其他人的時候向會長低語。
“零無親王這樣不給投行和大銀行麵子是不是會有問題?”
周煥佳會長隻是冷冷盯了他一眼,他頓時察覺到自己的僭越。退到了會長身後,不再和她並排行走。
“我知道你在股市裏賺了遠(yuǎn)超你當(dāng)護(hù)衛(wèi)的錢,要不要把這份工作辭了去專心炒股?”周煥佳會長語氣陰冷
“不敢。”護(hù)衛(wèi)低頭,他知道他的財富基礎(chǔ)是他能得到一手情報,離開會長他什麼都不是。
“那就收起你的小心思,不要做僭越自己本職工作!敝軣褧L重新邁步“那些投行和大銀行,有錢也得有命花。”
周煥佳會長知道,好像有一張大網(wǎng)正在朝鎏金區(qū)撲了過來,網(wǎng)的源頭正是住在那個房間的黑衣親王。
高跟鞋踩在磨砂麵大理石地板的聲音越來越遠(yuǎn),消失在拐角處。
食材在燒熱的鐵板上滋滋作響,紅龍赫曼用手托著下巴看著廚師熟練的切割烹飪食材。
烈陽大公坐在一旁一個頭兩個大,自從早上起來後前來匯報的下人就沒斷過。
“統(tǒng)一迴複他們,這件事我不知道也不清楚,有什麼事情別問我,不關(guān)我的事。”烈陽大公也被問煩了
他也是地鐵老人看手機的疑惑表情,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臨安船廠這個名字,今天開始就被人不斷的提起過。但是他真的不知道,也不需要去知道。
臨安船廠法讓烈陽大公手裏的股票能一票否決,自己自然不需要去操心這些事務(wù),穩(wěn)坐釣魚臺。
“真是不安分,那個小子!绷谊柎蠊那閳蠛莒`通
零無昨晚前腳走進(jìn)克萊曼家族,今天克萊曼家族就大張旗鼓的收購臨安船廠。問題的源頭直接擺上臺麵來,但是大多數(shù)人都不清楚零無在搞什麼。
“赫曼,他到底怎麼想的你清楚嗎?”烈陽大公插起煎好的牛排
“誰知道呢?”紅龍赫曼攤手,反正今天她是來蹭飯的
“你和他的進(jìn)展如何?”
“什麼意思?”紅龍赫曼的眼神開始銳利起來
“好好好,找個機會把他叫過來吃頓飯。”烈陽大公也不深入這個話題
“你想見他?”赫曼疑惑
“你覺得他會拒絕你的邀請嗎?”烈陽大公擺出一副很吃驚的表情
雖然這個老狐貍心裏想著什麼,赫曼門清。但是這個提案紅龍赫曼倒是心動了,自己好像也沒怎麼邀請過零無。
“等他有空再說!
烈陽大公心滿意足的接著吃飯。
艾亞菈穿著白裙,短靴和白襪將她的小腿線條很輕易的勾勒出來。少女蹦蹦跳跳的進(jìn)入鎏金區(qū)的冒險者公會本部,也不用說明她的來意。
門口的接待很自然的幫她打開了最深處的煉金升降梯,那裏隻通向一個房間的門口。
高速上升的煉金升降梯,讓艾亞菈感覺有一個自己壓在身上,不過這種感覺並沒有持續(xù)太久。
“!
升降梯大門打開,艾亞菈邁著歡快的腳步走過拐角。
五米高的古銅對開大門赫然出現(xiàn)在長廊的盡頭,上麵雕刻著精美的山水畫。一道瀑布直接分隔開兩側(cè)的高崖刻畫,那個雖是定格但給人的感覺是奔流中的水柱。
仿佛下一刻停滯的時間運轉(zhuǎn),水流就會奔湧而下。大師級的雕刻工匠,才能刻出如此生動大氣蓬勃的作品。
“咚咚咚!卑瑏喦壿p扣門把手
“零無,我來找你了!卑瑏喦墝χT口偽裝成山洞刻畫的煉金通訊器喊到
古銅對開大門無聲打開,巨大結(jié)構(gòu)的煉金驅(qū)動鉸鏈無聲的挪動大門。一麵巨大的八駿圖屏風(fēng)遮擋了來客望向房間裏的視線,來者不能一眼望盡房間景象。
艾亞菈繞過屏風(fēng),像幼貓貓一樣張望著現(xiàn)代華美的大廳。
零無正對照著鏡子,擺弄著領(lǐng)帶。
“我好像忘了怎麼係領(lǐng)帶了!绷銦o轉(zhuǎn)頭苦笑著看向艾亞菈
“真是的。”艾亞菈聞言嘲笑著零無的笨手笨腳
她走上前去接過了真絲領(lǐng)帶,熟練的幫零無係好了亞伯特王子結(jié)。
看著銀發(fā)下專心致誌的紅瞳,零無的心也是泛起了漣漪。就在艾亞菈幫他打完領(lǐng)帶結(jié)想要後退欣賞自己成果的時候,零無輕輕雙手將她攬入懷中。
“哎?!”艾亞菈被零無突然的動作嚇一跳,像隻小貓一樣發(fā)出輕叫
零無感受到指尖那纖纖細(xì)腰,湊到白發(fā)遮住的脖頸深深嗅了一口。
“好了!別搞怪!卑瑏喦売檬职蚜銦o臉推了迴去
隻不過她的臉上都是羞紅的紅暈,她的餘光也看到了零無左頸處的被荊棘玫瑰花纏繞的13編號。
然後她的神色有些落寞。
“好了,別想那麼多。”零無抓著她的手放下,然後右手直接如靈蛇一樣繞過艾亞菈撲騰的小手,攬著她的腰。
吧唧在她羞紅的臉上親了一口。
“來找我?guī)质颤N?”零無問
“你要參加天賜盛典嗎?報名時間不多了!卑瑏喦壱娏銦o這樣也就順勢往他懷裏一倒
“我都忘了,那麼我們現(xiàn)在過去!绷銦o倒是忘了這件事了
也沒有放手,就這麼攬著艾亞菈的腰走出房間。骷髏海的卡片劃過煉金升降梯的卡槽,大門緩緩打開。
房間裏,那個懸掛在牆上的巨大熒幕。上麵有條線,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快速往上升。
那是臨安船廠的股票價格,克萊曼家族的收購行為將股價快速虛高的抬升。那根線就像血一樣,吸引著鎏金區(qū)裏的各個大資本那些如嗜血鯊魚一樣的集團(tuán)。
“克萊曼家族瘋了嗎?”
不遠(yuǎn)處大樓的會議室裏,大投行會議室裏。穿著精致的投行精英們正麵色凝重的看著簡報,上麵是克萊曼家族的大手筆。
“奇怪,本傑明不去弄大宗商品期貨。怎麼會插手臨安船廠的股份?他想幹嘛?”投行精英們對這種行為一頭霧水
“陸運商路可能已經(jīng)不能滿足他的野心,海運航線需要大商船,可能本傑明家主想的是通過入股船廠來組建大船團(tuán)!
“也不對啊,他怎麼會選擇臨安船廠?烈陽大公專門頒布法律來保證臨安船廠的控製權(quán),他不會不知道其中的意味。”
“昨晚,黑衣親王去過克萊曼家族。”
一時間,大投行的會議室沉寂了下來。並不是他們對零無感到畏懼,他們這些金融精英們此前從來不跟那些打打殺殺有過聯(lián)係。
並不依附於實體的金融,讓他們輕易獲取常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海量金錢。他們並不關(guān)心骷髏海代表的武力,但是親王身份的政治含義太重了。
這些大投行並不會輕易涉足政治交鋒,他們一般是誰贏了幫誰,在痛打落水狗的行動下肢解賤賣失敗者的財產(chǎn),就像禿鷲一樣榨取剩餘的財富。
於是討論的重點從本傑明?克萊曼想要幹啥,變成了零無親王或者說皇室想要幹嘛。
“是想要通過收購削弱烈陽大公的實力嗎?”政治嗅覺敏銳的精英感覺到了一絲絲苗頭
但是這個想法很快被他們否決了,就算是本傑明家主把臨安船廠的市場上所有股票都買下,那也隻是和烈陽大公五五開。
沉默繼續(xù)在會議室裏蔓延,最後落座在主席位的男人開口。
“我們不需要關(guān)心那些複雜的權(quán)力鬥爭,你們隻需要告訴我。能不能從這次賺到錢?賺到大錢?”
“可以,而且可能非常多!笔窒碌木儺惪谕
收購讓臨安船廠的股票極度虛高,當(dāng)本傑明家主提出需求。股票市場立刻對他的話語產(chǎn)生反應(yīng),在市場裏流通的臨安船廠股份水漲船高。
貪婪的資本並不僅僅滿足將手中臨安船廠的股份高價賣出,他們開始向各種銀行、投行借出臨安船廠的股份。
再將這些借出來的股份以當(dāng)前價格賣掉,重複這個步驟。
就像是杠桿一樣,人心越貪婪就重複越多次這個步驟。他們在賭之後的臨安船廠股價會極速墜落,那個時候他們在以極低的價格購買臨安船廠的股份。
借來高價的臨安船廠股票賣掉,一段時間後買來低價的臨安船廠股票還迴去。這些人通過賺取之間的差價,來豐盈他們的賬戶。
當(dāng)然這些借債是有利息的,這些利息的多少是由當(dāng)前的臨安船廠股價決定的。股價高付的利息就高,股價低付的利息就低。
有人帶頭就有人跟,越來越多的大資本開始了上述的行為。這種借高價股票賣出,低價贖迴的行為叫做做空。
而克萊曼家族這種大量買入,持有股票等待升值的行為叫做:做多。
一張牌桌,兩方對賭,贏家通吃。
這就是金融資本的對決。
本傑明?克萊曼看著飛速上升的股價,感覺自己那多年都不曾觸動的心在極速跳動,都感覺有些喘不過來氣了。
“爸,現(xiàn)金流好像沒多少了!贝髢鹤于s來匯報,他也是緊張得滿頭大汗
“把部分不緊要的商路抵押,把剩餘不重要的房產(chǎn)抵押。銀行會非常高興和非常開心的給我們貸款,對了除了在市場上收購?fù),我還要通過其他方式拿到臨安船廠的股權(quán)!
“阿?”
那就是說本傑明還以臨安船廠股票為標(biāo)定的各種金融合約,也就是期權(quán)。
期權(quán)會用更隱秘的方式來偷偷買入臨安船廠的股份,在暗處交易。用現(xiàn)在的合約來賭未來的股價,不是一般的冒險。
本傑明的大兒子汗流的越來越大了,自己這個看似安穩(wěn)的老頭子打算梭哈一把大的。
今天,投行、大銀行尤其是對衝基金都快瘋了。他們加入了這場盛大的做空行為,其中涉及的資金很快突破千萬億。
那些不需要經(jīng)過實物交易,完全虛擬的龐大貨幣數(shù)額,正在飛速的經(jīng)過忙亂交易員的手中。
這麼大的動靜,也讓被天賜盛典吸引來的各個大勢力察覺,有些入場有些觀望。
“不得了的氣魄。”被半張白色麵具遮住臉的德雷克感歎,那股龐大的貨幣數(shù)額確實震撼到了他
“要有所行動嗎?”坐在一旁的藍(lán)發(fā)少女冰琉璃開口詢問
“不不不,我們不需要去冒險。加上機械帝國撥給我們的資金不算多,我更不可能用老本去賭,隻要安靜的靜靜看著就好!钡吕卓藢δ莻係統(tǒng)口中的外神同樣相當(dāng)警惕
他僅僅通過係統(tǒng)就能成為大公爵,那個和係統(tǒng)一樣的外神不可能是個善茬。他隻想在一邊看著,零無打算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