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虎和王二虎兩個人對視了一下,轉(zhuǎn)過頭看著錢大河說道:“錢大人,你確定要接一下這個差事?”
錢大河有一些不明所以的問道:“怎麼了?難道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嗎?這件差事還有什麼不能辦的嗎?不就是給兩位找個婆娘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兩位是駙馬爺手下赫赫有名的將軍,要官位有官位,要年紀有年紀,特別好的人咱不說了,普通國家的小姐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王二虎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錢大人這件事情不用你說,我們兄弟二人也知道,我們要說的是你真的接下來我們這件差事,找你的人恐怕就多了。”
錢大河臉色一變,瞬間就明白了王二虎的意思。
這些年跟在駙馬爺身邊作戰(zhàn)的人多了去了,大多數(shù)都是走南闖北,有家庭的很少,基本上都沒有娶妻,也沒有孩子。
其中有很多人年紀都不小了,也都到了成婚的年紀。
底下那些人就不用說了,他們肯定找不到自己這裏來,但是中層以上的將領(lǐng)自己認識的可不少,找自己幫忙的恐怕也非常多。
自己真要幫王家兄弟找到了官家小姐,他們恐怕也會找到自己身上來,到了那個時候,自己恐怕就真的麻煩了。
想到這裏,錢大河連忙擺手說道:“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們兩個人的事我不管了,想找什麼老婆,你們自己去找吧。”
王家兄弟對視了一眼,同時笑了起來。
錢大河懶得搭理他們兩個,轉(zhuǎn)身就離開了,他準備把唐家兄弟的事情向李恆匯報一下,畢竟這是唐家兄弟積極的表現(xiàn)。
來到李恆的帳篷,錢大河也沒有猶豫,直接就將唐家兄弟的事說了一遍。
沉默了片刻之後,李恆抬起頭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他們兄弟的事情你看著辦,隻要不鬧出什麼亂子來就行了。”
“好。”錢大河恭恭敬敬地點了點頭。
李恆看著錢大河笑嗬嗬的說道:“除了這件事情之外,你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要和我說?”
錢大河一愣,不知道李恆是什麼意思,於是有一些疑惑的抬起了頭說道:”駙馬爺,我不知道啊,我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了。”
“剛剛王家兄弟和你說什麼了?”李恆目光灼灼的說道。
錢大河苦笑了一聲說道:“這件事情怪我,王二虎說要給他哥哥找一個媳婦,說是等到進北京城之後,找一個官家小姐。”
“王大虎說王二虎還沒成婚,先給王二虎找,我就說我願意幫忙給他們兩個人找個官家小姐。”
“他們兩個人沒有用,王大虎跟我說,一旦我開了這個頭,來找我找官家小姐的人就會很多,到時候我會不厭其煩,”
李恆嘴角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想找官家小姐的人很多嗎?”
錢大河臉上的表情一變,跟在駙馬爺身邊這麼久,錢大河太知道駙馬爺?shù)男乃己婉馬爺?shù)钠饬恕?br />
別看駙馬爺沒發(fā)火,似乎語氣也很柔和,但實際上駙馬爺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現(xiàn)在還有一些沒弄明白,不過還是連忙躬身說道:“的確有一些人有這樣的想法”。
“官家小姐很好嗎?”李恆笑嗬嗬的問道,“王大虎和王二虎都要找官家徐小姐,你猜底下的人會不會都想找官家小子?”
錢大河向後退了一步,沒有說話,意思卻很明顯。
雖然錢大河沒有去詢問過,在這麼久以來,他已經(jīng)聽說過一些消息了,手下的將領(lǐng)的確很喜歡官家小姐。
李恆輕歎了一口氣,麵露苦笑。
雖然自己極力避免給了他們很多教育,但實際上還是沒有辦法,骨子裏麵幾千年的東西,真的是沒有那麼容易改變的了。
自己手下的這些將領(lǐng)跟自己走南闖北,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結(jié)果要進城的時候,需要娶官家小姐。
娶了官家小姐,就與士紳階層牽扯在了一起,或許他們本就想成為士紳階層,無論還是前者還是後者,他們的屁股就都歪了。
再讓他們土改,去做一些針對士紳階層的事情,他們可能就不願意去做了,因為他們自己已經(jīng)成了其中的一員。
不但不願意去做,說不定還會反對自己的政策,讓自己把已經(jīng)改過去的東西再改迴來,這就是其中的危害。
錢大河的心裏麵微微一顫,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知道駙馬爺很不開心,於是他向前走了一步,咬著牙說道:“駙馬爺,娶妻納妾畢竟是私人的事情,咱們沒辦法幹涉。”
“不過我想他們還是願意聽駙馬爺?shù)脑挼模蝗缥野抵刑嵝阉麄円幌拢屗麄兪諗恳恍⒁庖稽c。”
搖了搖頭,李恆笑著說道:“事情要有你說的這麼簡單就好了,人家要娶官家小姐要娶媳婦,你不讓人家娶你是什麼?”
“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下麵人的不滿意,會把你整個人給燒了,所以你不要去做這件事情,除了得罪人,什麼作用都沒有。”
錢大河內(nèi)容嚴肅地說道:“那就什麼都不做?”
擺了擺手,李恆笑著說道:“怎麼不做?你手下不是有一些人嗎?派人盯著他們,進到北京城之後,看看誰娶了管家小姐。”
“沒有娶的記下,娶了的也給我記下來,他們跟我走到城北,打了這麼多的仗,既然想要享福,那我也不能虧待了他們。”
錢大河連忙低下來頭不去看李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錢大河還是從李恆的話語中聽出了決然,這些人恐怕已經(jīng)不被駙馬爺放在心上或者看在眼裏了。
真要是有什麼事情,駙馬爺處理起這些人來,恐怕不會手軟。
在這一刻,錢大河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叔叔對自己來之前的囑咐,以前他沒有意識到這一刻,那些囑托在腦海中越發(fā)的清晰了起來。
“駙馬爺放心,我明白該怎麼做。”錢大河低下頭說道,“我絕不會把消息外泄,另外從今天起,誰娶了誰家的媳婦,誰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我都會一一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