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隊伍,望著山上行了二裏,一路仔細,特別是提防著有沒有埋伏,埋伏會在哪。
這些人,都是在江湖上曆練過一遍的,對於這種事,比正規軍士要來的細心一些。
好在從入關來,除了遇到那夥嘴賤的乞丐後,一個可疑的人和一件可疑的事都沒發生。
須臾,到了第一道索橋,這二裏路是向上的,因此到了這索橋邊,再伸頭往橋下望時,已經有幾十丈高。
這鬼門關山連著山,這樣的索道要過好幾個,越往後就越高。
都不用到最頂,隻需要到中間,幾乎就連山底下都看不清了。
這第一道索橋,也是建的最結實牢固的,原因很簡單,這第一道橋要是一段,那麼要進去就就不去,要出來的也無法出來了。
“眾軍聽令,過橋的時候小心了,慢慢過,分批過,不要急,不要慌知道嗎?先過去兩批人,之後再單獨護著王爺過去,剩下的人最後過,聽到沒有?”
排頭的武夫大聲下令,他本來就不是真正的將軍,下起令來,自然聽著有些別扭,不過能聽懂就行。
正說著,橋對麵一夥商人過來,推著推車,前唿後擁,見了軍士,也不避諱,直接過橋。
排頭的武夫在橋的一邊攔住:“你那夥人,做甚麼的?”
客商諾諾道:“迴稟大人,我等是雍州的商人,要到淩州販賣布匹。”
排頭的武夫揮揮馬鞭:“從別處過去,這橋,我們現在要過。”
客商都聽懵了:“大人,光天化日,何必拿我等耍笑?我等都過到一半了!如何退迴去?”
“再者說,這下山的索橋,就隻這一道,你不讓過,我們到何處下山?莫非,滾著下去?”
這可把徐曉軍聽笑了,既如此說,排頭的武夫隻得放他們過橋。
別的不講,這些客商倒是幫他們試了試索橋的牢固程度,他們既然能從山上下來,那便證明了徐曉軍隊也能上得山去。
倒是打消了他們,比如說索橋的是否損壞之類的這種疑慮。
沒多時,眾客商去,徐曉軍隊一一小心過橋。
客商們下得山來,與那夥乞丐碰頭,再次朝山上發出訊號。
這些客商,大大小小的推車裏,全是卸橋的器械。
乞丐們衣衫襤褸,身上什麼武器都沒有,這貨商人,就有斷橋的器械了,都藏在包裏。
眾人把器械組裝起來,合力架到橋邊,就等訊號,要是山上發來特殊訊號,那麼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截斷索橋。
徐曉軍過了第一個索橋,就預示著太平路程結束了。
剛過第二個索橋時,同樣是先過去兩批人馬,一來探路,二來護車。
徐曉轎子剛剛過橋,後麵的軍士還沒過來,橋頭這邊就鑼鼓響得震天。
殺出一夥人來。
“神農幫的人出來。”
“黑虎門的人出來。”
“金刀寨的人在此。”
“鐮刀幫的人在哪。”
......
隻見幾個為首的人一吼,橋頭四下埋伏著的人一股腦全衝了出來。
排頭的兩個扛大旗的士兵就是正兒八經的抗旗兵,他們一看這麼多人,原來埋伏不在山下,而在山中,慌的一批。
還沒來得及跑呢,從半空中跳下一人,正是點蒼一劍,柳莫殘。
手起劍落,兩個抗旗的士兵早被割喉而死。
排頭的武夫摯出九環開山刀:“後麵的軍士,快快過橋護著王爺。”
說罷怒喝一聲,掄起九環開山大刀戰將來。
埋伏的這些人都懵逼了,都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麼開場白,就殺了起來。
混戰一觸即發。
排頭的武夫原來在江湖上,人稱開山魔煞,一柄九環開山刀,裸刀重七十二斤,後來又加了九個大環,每一個都有四斤重,九個環共計三十六斤。
一把大刀在這險惡的山穀裏耍的沙沙作響,正在過橋的援軍都還沒到。
埋伏在此的嘍囉就被開山魔煞砍的橫七豎八,人頭亂滾。
其餘過了橋的軍士亦是些武夫,十八般兵器,層出不窮。
這些小門小派的嘍囉們完全懵逼,心裏直罵娘,口中大喊:“西瓜你個菠蘿奶奶的,狗曰的北涼兵不按套路來啊。”
他們經常都在訓練,怎麼對付北涼軍的涼刀,怎麼對付北涼軍的鐵浮屠,怎麼對付北涼軍的鐵騎。
這些訓練,都為了今日一戰,誰知道,這些北涼軍,穿倒是穿著北涼軍的衣甲了,是不是北涼軍,踏馬的就隻有天知道了!
他們使的武器,那個九環開山大砍刀就不說了,人家是個將軍模樣的,將軍嘛,可能有點特長,武器不同,能理解。
但這些北涼的小兵是什麼鬼,使叉的、使槍的、使戟的、使錘的、使劍的、使匕首的什麼都有,甚至還有那使暗器飛鏢的。
這是什麼冒煙的泡兒鬼吹燈,頃刻間,屠獸盟的人就死傷大半!
柳莫殘看的心驚,他到現在才殺了不過七八個徐曉軍的人,屠獸盟這邊就死傷大半。
光是那使九環開山刀的大漢就砍死了至少二三十人。
“退退退。”
柳莫殘大唿著,提劍來迎開山魔煞,隻“鏜鏜鏜”三招。
就被開山魔煞的大刀震的虎口劇痛!隻得邊打邊退。
開山魔煞也不去追,哈哈大笑起來:“就爾等這臭番薯爛鳥蛋的,也敢來做伏兵?”
其餘眾軍,包括剛剛趕過橋來的,也大笑起來。
“喂喂喂,你們這也叫伏兵?哈哈哈,笑煞人也。”
“快跑啊快跑啊,你們這些垃圾,快別丟祖宗的臉了。”
“你們說他們會不會迴去叫人啊?哈哈哈。”
“叫叫叫,就怕他們不去叫,大爺我還沒殺過癮呢。”
“可不是麼,我們剛過橋來,都還沒動刀,這些鳥人就跑完了。”
開山魔煞把九環開山刀收起,小跑到轎前:“王爺,此山間不宜久留,可快快趕路。”
轎中輕輕一聲:“可。”
徐曉軍再度前行,索橋旁的屍體,也不處理,就任屍體在那喂鳥。
再行十幾裏路,又過了三個吊橋無事發生。
第四道吊橋後,早有人報來。
“報,徐曉軍快到這裏了。”
“哼哼,那便好,第一道埋伏就使他輕敵,到這裏,定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