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哼唧聲和掙紮......
“呲啦...”
一條血淋淋的舌頭被劃拉下來,執行的軍士提著半截舌頭笑瞇瞇的站在那裏,臉上是得意的笑。
丐幫幫主兀自大罵,可聲音已經變得“咕嚕咕嚕”的,口中不斷湧出鮮血,已經聽不清他在罵什麼。
不過看表情就知道,定是些芬芳語句。
宴廳之中,一片歡唿和驚唿的混雜聲。
歡唿的是武將軍士,驚唿的是文官富紳。
一個侍郎站起來,立於餐桌旁道:“將軍。”
“這本是慶功的宴席,沒必要做到這種樣子吧?要對這些人用刑,北涼城有的是地牢,何不去那種地方?”
陳之豹冷眼看他:“你在教我做事?”
侍郎一怔:“不敢。”又坐了下去。
北涼大部分文官,都是徐曉後來提拔,既然是後來提拔,大部分當然是支持他們徐家的。
這種場合敢站起來頂撞陳之豹,不足為怪。
徐風年翹著二郎腿,看著場中,眼裏滿是鄙視,小聲嘀咕起來:“看看陳之豹那副小人得誌的樣子,真是敗酒興。”
陳之豹“唰”一聲拔出腰間佩劍,宴廳中立馬聲靜,隻剩下丐幫幫主哼哼唧唧的聲音。
“這些人,都是反我北涼的餘孽,截殺北涼王的元兇。”陳之豹高聲說起:“他們膽敢截殺北涼王。”
“你們都是北涼的子民,他們截殺北涼王,是不是就等於截殺你們?”
“做出這種事,必須讓他們用血來償還。”
廳中一片歡唿聲。
陳之豹有意無意的看了徐風年一眼,接著說:“以血還血,以牙還牙,我要借此告誡天下。”
“北涼,不是誰都能惦記的。”
說著,陳之豹伸手一劍,戳向丐幫幫主的後頸,天下第一大幫的幫主就這麼悶哼一聲倒在了血泊中,當場斃命。
宴廳中,再次大唿起來。
丐幫幫主一死,另一個屠獸盟的頭領大罵起來:“好一個血債血償。”
“要償,也是該你們這些屠夫來償。”
“若不是你們這些北涼兵不分青紅皂白就馬踏江湖,我們又怎地會落得這般無家可歸的下場,該死的是你們。”
一個校尉聽得怒從心起,飛上去朝著那頭領背心就是一腳。
那頭領雙手縛在背後,又張著嘴大罵不止,忽然挨了這一腳,整個人麵部朝下,砸了下去。
“啪嘰...”一聲。
那頭領磕得滿臉是血,門牙都磕沒了!
仍然掙紮著起身,口中謾罵不止,可門牙透風,罵起人來,音調不準,反倒惹得廳中的人哈哈大笑。
緊接著,陳之豹命人把這些屠獸盟的俘虜完全吊將起來,就像淩遲刑那種樣子。
又下令道,每個人都可以來割他們一刀,其餘的人接著賭酒,就賭他們每一個人,能挨幾刀才死。
割鬧了一陣,放在地上接血的桶都已經接了七八桶血,盡是些武將軍士上前動刀。
陳之豹這可就不愉快了,他又改了規則,隻說是武將軍士們下刀太過有技巧,打賭不公平。
需要換上那文官豪紳去,他們下刀沒輕沒重,正好打賭。
陳之豹說著,把話頭指向徐風年:“世子,這你可得做個表率才行了。”
眾人一怔,連徐風年自己也沒想到陳之豹會來這麼一手。
對於怎麼折磨人,徐風年基本沒怎麼親自動過手,以前,這種事都是儲祿山在做,他隻是看著。
儲祿山死後,也有其他人代勞,說白了,這種事他見到是見的多了,折磨人的辦法他也有很多,自己動手,他倒有點整不會了。
但現在眾目睽睽,他要是不敢,那豈不是笑掉了陳之豹那一群人的大牙?
“世子,你不是怕血吧?如果害怕,你可以讓你身後那幾個女人代勞啊。”陳之豹頗有意味的說。
這話中明顯也是在指青鳥紅薯等人,陳之豹知道,他們都是徐風年他媽安插在他身邊的死士。
徐風年又如何聽不出來,陳之豹話中之意,就是再說徐風年除了靠他老爹,不就剩一樣長處了,就是靠女人麼。
徐風年起身上前,也不說話,朝著一個小兵的腰間抽出涼刀大步上前。
吊著的那些個屠獸盟頭領,個個怒眼瞪著徐風年,那種惡毒的眼神,隻要看見一眼,就會永生難忘。
尤其是被割得血淋淋這個,他那眼神更是絕了。
徐風年看著他們,心中竟然生出一絲驚怕,宴廳中的人,都安靜的看著世子要如何動刀。
“哇呀...”
薑妮忍不住哭了起來,朝著門口就要衝出去,她看不得這種場景。
這會令她迴想起來當年北涼滅楚的事,雖然那時候薑妮還小,不過長大後也聽知情人說過很多次。
滅楚時,尤其是最後一道關隘,西楚兵聖葉白巙死守,陳之豹攻城之時,用的是何等見不得光的手段,居然是用葉白巙一家老小,逼迫葉白巙出戰。
男人的折磨就不必說了,光是女人,那手段,真是聽者膽寒。
後來攻下城池的屠殺,老少婦孺沒有放過任何一個,連雞犬家畜也都屠了。
今天這種小事,殺幾個屠獸盟的人,隻不過血海當中的滄海一粟而已。
但盡管是這樣,薑妮還是看不下去,要離開酒樓。
“公...小姐......”
魚幼薇大叫一聲,也跟了上去。
陳之豹命人堵住門口,不放她們走,就要她們在這看著。
徐風年手中持著涼刀,心中不斷告訴自己:“割一刀,割一刀啊,就割一刀而已!”
割一刀當然簡單,徐風年不是不敢,隻不過是這幾個屠獸盟的人眼中,戾氣太重。
徐風年的手好像是不聽使喚了。
薑妮和魚幼薇被幾個軍士攔下,又帶了迴來,哭泣不止。
徐風年越發心煩:“別哭了,煩不煩人?”
紅薯事不關己的看著,青鳥見勢頭不對,幾步上前稟報:“世子,我可代勞。”
“您可別弄髒了衣服。”
廳中眾軍士,已經發出譏笑聲,他們就等著看徐風年吃癟呢,要是真要丫鬟代勞,那徐風年的臉可就丟大發了!
“啊!!!!!”
忽然一聲慘叫,坐的裏麵的,還以為徐風年動刀了,仔細一看,徐風年手中涼刀兀自握著,沒有沾血。
既然沒血那就是說他沒有動刀,那剛剛的叫聲是什麼情況,眾人還沒反應過來。
又是幾聲驚唿,廳中軍士,已經倒下七八人。
跟著就有人大喊:“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