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上,曹長青喝退眾將士。
隻剩下顧劍堂、曹長青和蘇逍三人。
說到刺殺一事,曹長青和顧劍堂不是沒有想過,隻不過誰都不願意去冒這份險。
境界的高低並決定不了刺殺的成敗,這需要專業的人,否則,刺殺就會變成飛蛾撲火,失敗後不但葬送了自己,還惹的別人恥笑!
西楚雖滅,但曹長青仍是西楚雙壁之一,身份在那,孤入敵境這種事曹長青做過很多次,不過真正動手的,就隻有救公主那一次而已。
顧劍堂則更不用說,帶兵打仗他行,刺殺這種事,他別說做,就連見都沒見過!
蘇逍的到來,對於曹長青和顧劍堂來說,正如雪中送炭。
顧劍堂雖然不知道蘇逍的實力,但見曹長青如此看重,並且在書院時,蘇逍非但能接他一刀,還能把他背麵開個口子,足以證明蘇逍就算不是絕頂高手,也一定不是庸手。
“蘇少俠。”曹長青親自起身給蘇逍倒茶:“我們是第一次做這種生意,隻不知,如何計算銀兩?”
顧劍堂就聽著,還沒做事,就先說錢,他覺得蘇逍的架子真的有夠大的,但這話是曹長青先說出來的,他便不好吱聲。
“根據目標不同,費用自然就不同。一個普通人,自地主以下的,五百兩起步。”蘇逍喝著茶說。
以前是二百兩,現在世道變了,現在不漲價什麼時候漲,他對鬼仆就是這麼說的。
“不過官子應該不可能讓我去殺一個普通人吧。”蘇逍接著說。
曹官子道:“自然不會。”
“我雖然沒接觸過人頭買賣,不過在江湖上行走多年,也曾聽聞有人出了賞金來買徐風年人頭。”
顧劍堂插口道:“我也聽說過了,說是千兩黃金,也就是一萬兩白銀。”
“蘇少俠,你既然有能力閹了徐風年,為何不直接殺了他,用他的人頭換取那萬兩白銀?”
蘇逍笑了笑:“那事都過了兩年了,世道在變,價格怎麼可能不變?”
“你說的不錯,那時確實是萬兩白銀,不過徐風年現在不止是這個價了。”
“起碼在我這裏,遠遠不止。”
顧劍堂問:“你說他值多少?”
蘇逍不答反問:“怎麼?你要買徐風年的人頭?”
顧劍堂又問:“你就這麼有自信,認為你真能殺了徐風年?”
見二人隻是自顧自問,有些針鋒相對之勢,顧劍堂一直放不下心中疑慮,曹長青插口說:“顧將軍,今天不談徐風年的事。”
“我不懷疑蘇少俠有這個能力,對他來說隻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但曹某就不重複適才的話了。”
“徐風年現在還不能死,起碼在現在還不能死。”
顧劍堂看了一眼蘇逍,端起茶杯,喝茶時又借勢瞧了瞧他的武器和身段,還是不敢相信他居然是一個高手。
“蘇少俠,咱都是明白人,就開門見山的講吧。”曹長青接著說:“刺殺一個將軍級別的人的頭,值價多少?”
蘇逍頓了頓,就按照了楊慎興的標準說:“二十萬兩吧。”
一聽這個數字,曹長青和顧劍堂都驚呆了。
“你怎麼不去搶?”顧劍堂驚唿。
曹長青也懵了,二十萬兩,這要是放在兩年前,都夠殺二十個徐風年了。
“蘇少俠,這個價,怕是買徐曉的人頭,也夠了!”曹長青訝異道。
蘇逍緩緩道:“當然夠,而且會有很多人爭著搶著來接這買賣。”
“但前提是他們得拿得到徐曉的人頭,才能拿得到錢,否則別說二十萬兩,百萬兩也空空話。”
曹長青也知道,江湖上的刺客,貴有貴的道理,便宜的,多半成功不了,買主可能還會被曝光。
所以刺殺的目標越大,找的刺客也就越貴,這是常理。
“不過,蘇少俠,這未免也太貴了點。”曹長青說。
蘇逍道:“因為我從未失手。”
曹長青望了望顧劍堂,他們兩自然都知道,蘇逍剛剛說的話就是這個問題的重點。
機會隻有一次,哪怕花大價錢也在所不惜,現在河州,沒糧,軍民又都害熱病,錢倒是有這麼一些。
曹長青一咬牙一跺腳:“行,就二十萬兩。”
蘇逍問:“官子要殺誰啊?”
曹長青道:“浮屠軍主帥,齊壋國。”
蘇逍一怔:“誰?”
“官子難道不知,現在正是戰時,齊壋國防禦的緊嗎?”
顧劍堂道:“嗬嗬,我知道了,原來這位蘇少俠說的沒失過手,定都是刺殺一些簡單的沒有防備的人啊。”
“怪不得,怪不得,顧某可算是見識到了。”
蘇逍連忙擺擺手道:“不不,顧將軍你誤會了。”
“齊壋國可是徐曉的義子,北涼身經百戰的將軍,手中還握著兩萬鐵浮屠,那些鐵浮屠,可是硬得很吶。”
“得加錢!!!”
......
蘇逍離開後。
顧劍堂拉著曹長青問:“官子,你不是個草率之人。”
“花三...三十萬兩......殺個人???”
曹長青道:“但那個人,可不是普通人。”
曹長青自己也覺得貴,不過除了蘇逍,他誰都不信,事實上,他自己也有一些暗探,但沒一個人是他認為能夠完成刺殺齊壋國的任務的。
本想二十萬解決,但曹長青和顧劍堂在討價還價這種事情上又怎麼比得過老油條蘇逍。
莫名其妙就被加了價,而且還隻能找他。
“就算是齊壋國,那他一開始不也說了嗎,二十萬兩。”顧劍堂急道:“怎麼最後加到三十萬兩了???”
曹長青道:“顧將軍,這三十萬兩對我們來說,不光是殺一個齊壋國這麼簡單的事。”
“這是一件能夠扭轉戰機的事,我們快些做好準備吧。”
“當務之急就是下令把病弱的馬,宰殺一批頂到秋收,並嚴防駐守,不可再讓糧草被毀。”
“待到齊壋國一死,浮屠軍必亂,徐風年救援不及,我們就能找到突破口,破圍後才能重新往城裏運輸糧草。”
“否則別說人,就算是馬,也會餓死在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