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安吉利娜一臉生無可戀地告訴哈利等人,暫時都沒有魁地奇訓練了——她申請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的重組並未獲批。
哈利震驚地表示自己已經很克製,沒有招惹烏姆裏奇,但安吉利娜無奈地說烏姆裏奇還在“考慮”。
羅恩憤憤不平,質疑為何斯萊特林球隊已獲批準,而他們卻被拖延。哈利則意識到,烏姆裏奇是故意用球隊的命運來威脅他們,不願輕易放棄這個控製手段。
就在這時,一陣豪邁的長笑聲突然從門口傳來。
“哈哈哈哈!”
哈利迴頭一看,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邁步走進公共休息室,氣勢十足地掃視著四周。麥克拉根。他的嘴角掛著囂張的笑容,仿佛整個休息室都是他的地盤,而在他身後,肯尼思·托勒、哈羅德·丁戈和法瑞·喬金斯像忠實的隨從一樣緊緊跟著,臉上帶著奉承的笑意。
麥克拉根直接走向了安吉利娜,在她對麵站定,目光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聽說,魁地奇訓練被禁了?”他說,語氣裏帶著一絲戲謔。
安吉利娜抬起頭,厭惡地皺了皺眉:“關你什麼事?”
“當然關我的事。”麥克拉根聳聳肩,露出得意的笑容,“畢竟,我和烏姆裏奇……有點交情。”
哈利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而羅恩則憤憤地握緊了拳頭。
“什麼意思?”赫敏冷冷地問道。
麥克拉根故作神秘地聳聳肩,緩緩地說道:“你們應該知道,我叔叔在魔法部工作,和烏姆裏奇女士的關係非常、非常好……說白了,我和她也算是‘熟人’。”
“如果某些人願意跟隨我,支持我……”他的聲音刻意放低,眼神卻更加放肆地掃過安吉利娜的肩膀,甚至毫不掩飾地欣賞她緊身毛衣下的曲線,“我倒是可以在烏姆裏奇麵前美言幾句,說不定,魁地奇球隊的重組申請就能……‘意外地’獲批了。”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安吉利娜身上,眼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貪婪。
安吉利娜的臉色已經難看至極,她猛地站起身,目光犀利地盯著麥克拉根:“聽著,麥克拉根,我不會因為你的一點施舍就去聽命於你!”
麥克拉根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但他很快又恢複了自信的笑容,“那麼,這是你的損失。”
他高傲地望了望四周,朗聲說道:“各位格蘭芬多的同學,你們應該對我並不陌生,我是6年級的級長考邁克·麥克拉根,我叔叔是威森加摩成員——”
休息室裏的竊竊私語聲瞬間響起,許多人對他這番突如其來的發言感到疑惑,但也有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麥克拉根聽著四周的議論聲,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幾分。他抬起下巴,繼續說道:“烏姆裏奇教授的權力正在飛速擴張,而魔法部的幹預——”他的聲音陡然一沉,帶著幾分不加掩飾的嘲諷,“也隻會越來越嚴重。”
眾人麵麵相覷,不少人露出了憂慮的神情。
“因為我們的‘救世主’哈利·波特——”麥克拉根特意加重了“救世主”三個字,語氣中充滿了譏諷,“格蘭芬多正在遭受不公正的打壓。我們被盯上了,我們的權利正在被剝奪,連魁地奇球隊的訓練都成了問題。”
“那麼,我們應該怎麼做?”他掃視著眾人,聲音裏帶著一種煽動性的蠱惑,“繼續忍氣吞聲?繼續坐以待斃?”
他猛地勾起嘴角,眼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仿佛他已經看到了未來的輝煌。
“不,格蘭芬多需要一位真正的領袖!一個能夠帶領我們度過難關,讓我們重新崛起的人。”
“而那個人,就是——我。”
麥克拉根站得筆直,英俊的臉上滿是狂傲與自信,他眼中的光芒灼灼生輝,仿佛已經成為王者。
赫敏不屑地撇了撇嘴,眼底透著冷淡的鄙夷。
麥克拉根的這番言論和做派,像極了一個目中無人、昏庸無能的紈絝子弟。他除了有一個威森加摩的叔叔之外就一無是處,和他比起來——
赫敏的心猛地一緊,思緒在這一刻被扯向了某個不願觸及的方向。
謝林·馬爾福。
這個名字一閃而過,她的胸口瞬間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疼痛感,仿佛有什麼東西狠狠地勒住了她的心髒,讓她唿吸一滯。
她緊緊揪住胸前的衣袍,指尖幾乎要陷入布料之中。
為什麼?為什麼她還是會想起他?
明明已經下定決心斬斷一切,為什麼那個影子還是揮之不去?
她癡癡地望著麥克拉根,此刻他的身影竟與謝林的身影慢慢重合——
他們兩人都是家世顯赫的純血貴族,都是那麼地高傲,都是那麼地自信,都是那麼地尊貴,但是——
赫敏明白,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謝林!
因為,謝林具備真正的實力——那個無論何時都輕描淡寫、漫不經心的少年,曾經殺死蛇怪救出金妮、曾經獨自一人對抗上百個攝魂怪、獲得三強爭霸賽冠軍的勇士、曾經從一群黑巫師手中救出自己、獲得魔藥錦標賽的魔藥大師……這裏邊的任何一項成就,都不是麥克拉根這個毫無戰績的自大蠢貨可以比擬的。
然而,就在她認為根本不會有人真的向他臣服的時候,令她難以置信的一幕發生了。
同樣吃驚的還有哈利,但論震驚程度誰也比不上此刻近乎失神的羅恩。
他的兩個哥哥,弗雷德和喬治默默地站了出來。
他們不再像以往那樣充滿惡作劇精神,他們沒有向麥克拉根潑下一瓶鼻涕蟲口香糖,也沒有在他背後變出一隻會尖叫的橡皮鴨——他們隻是站在那裏,沉默地看著這一切,臉上掛著不自然的笑容。
哈利、羅恩和赫敏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一個可怕的猜想在他們的心中浮現。
隨著韋斯禮先生的失業,以及家裏已經將所有值錢的東西變賣,韋斯禮家族的經濟陷入了極大的困境。而韋斯禮雙胞胎一直都夢想著想要開一家惡作劇道具商店,他們為了賺取金錢,在上個月甚至不惜公開在布告欄上作踐自己來尋找賺錢的機會。
“所以,你們想清楚了?”麥克拉根笑著走向韋斯禮雙胞胎,拍了拍他們的肩膀,“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們,你們是真正的聰明人,知道選擇真正的領袖來追隨,對了,你們不是一直想開店嗎?你們的商品需要資金,需要人脈,而我,恰好能提供這些。”
弗雷德的笑容僵硬了一下,而喬治則移開目光,似乎不願直視麥克拉根的臉。
“我們隻是……考慮一下。”喬治含糊地說道。
“哈哈,考慮?”麥克拉根聳聳肩,“別傻了,韋斯禮,在金錢和權力麵前,‘考慮’這種東西是多餘的。”
他隨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小袋金加隆,看起來大概有二十個左右,在手裏拋了拋,然後輕輕地遞到喬治麵前,“這隻是一點小小的見麵禮,未來還有更多——當然,前提是你們願意做聰明人。”
哈利看到喬治的拳頭微微收緊,而弗雷德的臉色也有些不自然,但最終,他們沒有拒絕,而是沉默地接受了麥克拉根的“禮物”。
然而,接下來,誰也沒想到的屈辱的一幕發生了。
“喂,韋斯禮,幫我把那張椅子搬過來。”麥克拉根懶洋洋地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張椅子。
弗雷德和喬治的臉色瞬間僵硬,他們彼此對視了一眼,嘴唇微微顫動,似乎想要反駁什麼,但最終,還是弗雷德歎了口氣,走過去,彎下腰,乖乖地將椅子搬到了麥克拉根身邊。
“乖。”麥克拉根拍了拍弗雷德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怎麼樣,我說過吧?有錢能使鬼推磨。”
旁邊的肯尼思等人哈哈大笑,哈羅德還故意伸手去拍喬治的臉頰,“你們兄弟倆真是聰明人,知道跟對人才有前途。”
喬治的拳頭握得死死的,青筋暴起,臉上的羞憤之色溢於言表,可最終,他隻是低頭站在原地,沉默地接受了這一切。
赫敏猛地站起身,狠狠地把羽毛筆拍在桌麵上。
“這太荒唐了!”她咬牙切齒地說,眼中滿是憤怒,“麥克拉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機會主義者,他在霍格沃茲建立自己的勢力,而弗雷德和喬治……他們竟然……”
“竟然屈服了。”哈利低聲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這不像他們認識的韋斯禮雙胞胎,那對敢於挑戰權威、對金錢嗤之以鼻的惡作劇大師,現在竟然向麥克拉根的加隆低頭了?
羅恩的臉色也極為難看,他死死地盯著雙胞胎的背影,拳頭攥得發白。他當然知道兩個哥哥心裏在想什麼——那種被貧窮壓得喘不過氣的感覺,他比誰都熟悉。
他的腦海裏浮現出母親坐在廚房裏,一邊整理那件已經洗得發白、補了又補的圍裙,一邊默默抹淚的畫麵;想起金妮小心翼翼地翻閱那本掉了書皮、被前幾任主人塗滿筆記的二手課本;想起父親每個月領到薪水時那無奈的歎息;想起自己身上這件縫補過無數次的巫師袍,和那把幾乎快要散架的二手飛天掃帚……
他們一家人,都真的窮怕了。
他恨這種感覺,恨得咬牙切齒,但在真正的貧窮麵前,所謂的尊嚴、所謂的驕傲,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羅恩的喉嚨動了動,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這時,旁邊的學生竊竊私語了起來。
“聽說拉文克勞的馬科斯·貝爾比和埃迪·卡米爾切也追隨了他。”
“什麼?不會吧?!”一個五年級的女生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貝爾比就算了,他家裏沒什麼地位,他自己也總是缺錢花……可卡米爾切——他可是級長啊!”
“誰知道呢,或許麥克拉根給的籌碼太誘人了吧。”
赫敏猛地抬起頭,眼中的憤怒已經不加掩飾。她狠狠地攥緊羽毛筆,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卡米爾切居然也……?”她低聲重複了一遍,聲音裏滿是難以置信。
埃迪·卡米爾切是個典型的“拉文克勞式”學生,聰明、嚴謹,對學業一絲不茍,在owl中考取了九個優秀的精英學生,更重要的是,他身為拉文克勞的級長——他居然願意追隨格蘭芬多的麥克拉根?
這已經不僅僅是麥克拉根單純收買了幾名跟班那麼簡單了。
他正在組建自己的勢力,一個以金錢、權勢、烏姆裏奇的支持為後盾的勢力。
這不僅僅是學生之間的派係爭鬥,甚至不僅僅是霍格沃茲內部的問題——這是一場更大的權力較量的縮影,是魔法部與鄧布利多之間無形的較量,正在悄然滲透進學校之中。
最可怕的是,許多學生已經開始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