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軍的變故是謝林始料未及的。
他原本預(yù)計為4月份的事情,居然提前到了2月,比烏姆裏奇開除一名教授的時間點還早上一些。
這造成了他很多計劃多來不及展開,也來不及給張秋下達最新的指示。
值得慶幸的是,他沒有信錯人。
張秋在沒有任何支援和指示的情況下,獨自完成了任務(wù),將謝林的目標(biāo)——凱蒂·貝爾拉攏進了眠龍社。這意味著,從此以後,眠龍社成功地在格蘭芬多撕開了一條裂縫,尤其是在哈利三人組被烏姆裏奇強力打壓的這段期間所造成的勢力真空,給予了眠龍社最好的可趁之機,最適合的發(fā)展土壤。
而且,鄧布利多不在了。
這代表,整個霍格沃茲裏,再也沒有能夠製衡謝林的存在。
說到這裏,謝林還得感激烏姆裏奇這個蠢貨,她隻顧著對付鄧布利多,卻沒想過自己居然釋放出了另一個更加可怕的敵對勢力。
當(dāng)然,謝林並沒有打算跳出來挑戰(zhàn)烏姆裏奇的權(quán)威,更不會趁機取而代之,將霍格沃茲納入自己的掌控。
這並非是因為忌憚烏姆裏奇,而是因為現(xiàn)在的局勢,正對眠龍社極為有利。烏姆裏奇專製霸道的高壓統(tǒng)治已經(jīng)引起了大部分學(xué)生的不滿和怨氣。此時,眠龍社最明智的選擇,絕不是正麵對抗,而是潛伏在暗處,利用學(xué)生們心中的不滿和憤恨,趁機擴張自己的影響力。
因此,盡管謝林根本不懼烏姆裏奇和她的正義糾察隊,卻依舊選擇不去主動招惹他們,甚至下令眠龍社盡量保持低調(diào),避開不必要的衝突。他寧願眼睜睜看著烏姆裏奇和正義糾察隊肆意妄為,讓他們將霍格沃茲折騰得天怒人怨,也不願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暴露自己的力量。
這種龜縮隱忍的策略,讓一些眠龍社成員心裏頗為憋屈,甚至覺得這有些懦弱。然而,謝林的命令便是眠龍社至高無上的意誌,沒有人會違抗。
為了避免招致烏姆裏奇的打壓和被正義糾察隊給糾纏上,眠龍社陷入了蟄伏狀態(tài),所有會議和活動都陷入了停擺。
那些主持情報網(wǎng)和進行魔法研究的工作減少了大量人員,隻剩下組織最核心的幹部還在維持運轉(zhuǎn),所以達芙妮、莫瑞等等組長級的人物變得更加忙碌了。
與此同時,謝林也沒有閑著。
首先是先幫助瑪麗埃塔·艾克莫這位可憐的小姑娘。因為赫敏事先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在她簽名的紙上種下詛咒的關(guān)係,瑪麗埃塔的臉上長滿了可怕的麻子,基本上可以說是已經(jīng)毀容了。對一個還在青春期的年輕姑娘來說,這懲罰比直接殺了她還可怕。
認(rèn)真說起來,瑪麗埃塔的悲慘遭遇雖然表麵上看來是她咎由自取,但實際上和謝林脫不了幹係。她身上所發(fā)生的一切原本就在謝林的計劃之中,是謝林命令張秋帶著瑪麗埃塔加入鄧布利多軍的,目的就是要激發(fā)這段原著劇情。可憐的瑪麗埃塔,她由始至終都不知道,自己隻是謝林計劃下的一個犧牲品罷了。
當(dāng)然,謝林也沒打算對她置之不理。
首先是張秋的祈求,瑪麗埃塔本身並不願意參加鄧布利多軍,她是被張秋拉著去的,所以對於瑪麗埃塔的遭遇,張秋心裏是充滿愧疚的,而且她也很清楚,瑪麗埃塔的母親曾在烏姆裏奇手下做事,她也為此承受了非常大的壓力。
前世的同人裏,很多讀者都不喜歡瑪麗埃塔這個人物,但謝林卻不那麼認(rèn)為——
瑪麗埃塔雖然不是一個正直、忠誠的人,但她對朋友還是非常仗義的,在原著中的塞德裏克死亡後,張秋變成了一個一點就炸的愛哭包,她身邊的朋友全都與她疏遠,隻有瑪麗埃塔對她始終不離不棄。這也是為何,在瑪麗埃塔背叛眾人之後,張秋第一個原諒了她,甚至還因為袒護她而與哈利·波特分手。
而且他相信,經(jīng)此一事,瑪麗埃塔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學(xué)會背叛的代價,甚至已經(jīng)有了被他招攬的資格。
當(dāng)然,說這麼多,張秋那楚楚可憐式的撒嬌和祈求,才是真正打動謝林的原因。
“求求你嘛~”張秋就像一隻被人遺棄的小貓,依偎在謝林的懷裏,不斷地拿自己的臉頰去蹭謝林的脖子,雪白的脖頸在燭光下顯得越發(fā)纖細(xì),“瑪麗埃塔是我在班上最好的朋友,她真的很可憐,她現(xiàn)在什麼人不敢見,連吃飯都躲在寢室裏……”
“謝林……”她輕輕喚著他的名字,聲音軟軟的,帶著幾分撒嬌的韻味,眸光盈盈地望著謝林,黑曜石般的眼睛泛著水汪汪的光澤,眼神裏帶著一絲不安,又帶著隱隱的期待,“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謝林歎了一口氣,說道:“真拿你沒辦法,你倒是學(xué)會了撒嬌。”
張秋眨了眨眼睛,像是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聲音嬌滴滴地說道:“那你答應(yīng)了?”
謝林輕笑一聲,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低聲道:“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在謝林答應(yīng)的那一刻,他也拿到了應(yīng)得的獎勵——張秋主動在謝林的唇上獻上了一個香吻。
片刻後,瑪麗埃塔被張秋帶來了。
瑪麗埃塔·艾克莫怯生生地站在謝林麵前,臉上依舊布滿了可怕的疙瘩和腫脹的膿包,那些深深刻入皮膚的“告密者”字樣仍然清晰可見,即便她已經(jīng)竭盡全力用魔法掩蓋,可那醜陋的痕跡依舊像詛咒一般牢牢附著在她的皮膚上,怎麼也無法消除。
她的眼神充滿了絕望和自卑,身體微微顫抖,不敢直視謝林的眼睛。即便張秋一直安慰她,她仍然害怕,害怕自己會得到和龐弗雷女士那裏一樣的答案——無解。
謝林沒有說話,他隻是走近了一步,眸色深邃,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她的下頜,讓她抬起臉來。瑪麗埃塔的身體猛地一僵,唿吸也亂了幾分,但她不敢掙紮,甚至不敢動彈。
“讓我看看。”謝林的聲音低沉而冷靜,不帶任何情緒。
他仔細(xì)端詳著她的臉,一寸一寸地掃視著那些醜陋的傷痕,隨後,他輕輕地抬起魔杖,在她臉上緩緩劃過,一道道無形的魔力流轉(zhuǎn),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神情變得專注起來。
接著,他又揮動魔杖,在空氣中畫出複雜的符文,一道道幽藍色的微光閃爍,在瑪麗埃塔的臉龐上浮現(xiàn)出一道道隱藏的魔法紋理。
“不隻是癤瘡咒,”他輕聲道,目光中透出一絲讚賞,“還有永久黏貼咒、斑點變形術(shù),甚至還摻雜了一些連我也看不出來的成分……赫敏·格蘭傑果然有些本事,這個魔咒設(shè)計得很巧妙。”
難怪一直到原著中到第七本結(jié)束時,瑪麗埃塔都沒有治好這個皮膚問題,赫敏用的是極為高深的複合魔咒,是將好幾種魔咒混合在一起施展的一種高難度手法,在不知道所有的魔咒組合之前,不論是謝林,還是龐弗雷女士,又或是聖芒戈醫(yī)院裏的治療師,都隻能束手無策。
瑪麗埃塔的心沉了下去,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絕望的情緒迅速在胸口蔓延。她的眼圈瞬間泛紅,淚水開始在眼眶裏打轉(zhuǎn),喉嚨裏發(fā)出一聲細(xì)微的哽咽。
“所以……所以還是沒辦法嗎?”她的聲音顫抖,帶著哭腔。
她的身體輕輕晃了一下,下一秒,她猛地屈膝,似乎想要跪下來,徹底崩潰地痛哭——
可就在她膝蓋快要觸地的瞬間,一隻手猛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從地上扯了起來。
“別急著哭。”謝林的聲音依舊淡然,但那雙銳利的眸子卻閃過一絲隱晦的光芒,“魔咒無法破解,但契約可以。”
瑪麗埃塔怔住了,睜大了淚眼迷蒙的雙眸,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謝林輕輕揮了揮手,下一秒,空氣中無聲地浮現(xiàn)出一張羊皮紙,緩緩展開。那是鄧布利多軍的名單,眾人的名字在紙上泛著微弱的金光,而瑪麗埃塔的名字卻像被烈焰灼燒過一般,焦黑扭曲,還隱隱散發(fā)著詭異的魔力波動。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唿吸急促了幾分。
這是她曾經(jīng)親手簽下名字的契約……可它怎麼會出現(xiàn)在謝林手裏?
她猛地轉(zhuǎn)頭看向張秋,後者無奈地攤了攤手,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與指責(zé):“鄧布利多軍被你舉報後,大家全亂成了一團,他們隻顧著逃跑,竟然把這麼重要的罪證留在房間裏。上麵可還有我的名字呢,要不是我足夠細(xì)心,恐怕連我也要被你給連累了。”
“秋——!”瑪麗埃塔睜大了眼睛,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那可是張秋,她最好的朋友,差點就因為她而被開除。
她的指尖微微顫抖,嘴唇蠕動著,嗓音因愧疚而發(fā)顫,“我……我對不起你……真的……對不起……請你一定、一定要原諒我……我隻剩下你這個朋友了……”
張秋歎了口氣,緩步走近她,伸出手,輕輕地抱住她,手掌安撫地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好了,瑪麗,別說了……”
謝林沒有理會二人,而是神情嚴(yán)肅地盯著浮在空中的羊皮紙,目光微微一閃。
“不愧是赫敏……”他低聲喃喃,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契約魔法運用得相當(dāng)出色。”
羊皮紙上流轉(zhuǎn)著繁複的魔力紋理,每個簽名都被契約的力量牢牢束縛,使得任何背叛者都會受到嚴(yán)厲懲罰。赫敏的心思縝密,這不是尋常的解除咒能夠破解的東西。
然而,對謝林而言,這不過是一道有趣的難題。
他輕輕抬手,魔杖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優(yōu)雅的弧線,杖尖躍動著一絲銀光,如鎖鏈般纏繞在羊皮紙上,逐一解開那些隱藏的魔法紐結(jié)。
隨著契約的力量被一點點剝離,瑪麗埃塔臉上的印記終於開始淡化。刻骨銘心的“告密者”字樣逐漸消散,皮膚上的疙瘩和膿包也迅速退去,片刻後,她原本白皙的肌膚終於重新顯現(xiàn)。
“……契約解除!”隨著謝林垂下握住魔杖的手,一股燃燒的焦味從羊皮紙上傳來,隻在一瞬間便化作灰燼。
“好了,”張秋對著瑪麗埃塔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眼底閃動著為自己男友自豪的神色,“瑪麗,你的臉恢複了。”
瑪麗埃塔怔怔地站在原地,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
她呆呆地伸手觸碰自己的臉,指尖感受到光滑的皮膚,不再是那些醜陋的凸起和刻痕。
她猛地從懷裏掏出一麵小鏡子,屏住唿吸,顫抖著舉到麵前——
鏡子裏,那張久違的、熟悉的臉龐終於映入眼簾。
沒有麻子,沒有字母,沒有那些屈辱的印記……仿佛一切從未發(fā)生過。
她的喉嚨一陣發(fā)緊,心髒狂跳,鼻腔酸澀得發(fā)疼。下一秒,眼淚毫無預(yù)兆地滑落,她幾乎是捂著嘴,控製不住地嗚咽出聲。
她跪倒在地,雙手捂住臉,肩膀劇烈地顫抖著,淚水一滴滴落下,在冰冷的地板上綻開濕痕。
她甚至不敢相信,她真的恢複了,她終於……恢複了!
“謝謝……”她哽咽道,哽咽得幾乎聽不清。
張秋微微一笑,蹲下身,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別哭了,一切都過去了。”
瑪麗埃塔抬起滿是淚水的臉,看向張秋,又看向謝林。她的眼神複雜,充滿感激、震撼,甚至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敬畏。
張秋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聲道:“瑪麗,謝林救了你。”
瑪麗埃塔猛地轉(zhuǎn)頭,望向謝林,眼中帶著深深的情緒。她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卻隻是深深地低下頭,跪在地上,哽咽道:“謝謝……謝謝……我欠你一條命……”
謝林隻是淡淡一笑,語氣慵懶而淡然:“這下,你的朋友可以安心了吧?”
張秋嫣然一笑,眼中閃爍著滿足的光芒。她扶起瑪麗埃塔,柔聲道:“走吧,瑪麗,我們迴寢室。”
“等一下!”瑪麗埃塔抬起頭來,望著張秋溫柔的神色,一瞬間她似乎領(lǐng)會了什麼,她轉(zhuǎn)身望向謝林,眼底閃動著奇異的神色,“馬爾福,我早就知道——秋和你之間一定發(fā)生了什麼,自從認(rèn)識了你以後,秋越來越少在拉文克勞塔裏出現(xiàn),平日見麵總是一幅匆匆忙忙、神神秘秘的樣子,我原以為她是交了男朋友了……”
“可是,”瑪麗埃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看向謝林,眼神中帶著堅定,“秋的魔法成績在突然之間突飛猛進,不止是在拉文克勞而已,即使在整個年級裏都可以排進前三!”
“瑪麗,”張秋皺起了眉頭,急忙打斷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因為瑪麗埃塔的性格以及家庭等原因,張秋一直都不認(rèn)為她適合加入眠龍社,所以不但沒有招攬她,反而一直將她瞞在鼓裏,平日參與眠龍社的活動時都以奇怪的理由推脫,導(dǎo)致寢室裏的其他室友一直都以為她是交了男朋友。
別看謝林對她一片溫柔,張秋其實一直都知道,她的這個男朋友是個極不好惹的狠角色,不但深謀遠慮,而且行事心狠手辣,就連鄧布利多、烏姆裏奇都對他無可奈何。
她無法想象,如果瑪麗埃塔觸怒了謝林會是什麼後果。
瑪麗埃塔的目光在謝林和張秋之間遊移了一瞬,像是終於下定了某個決心。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秋,你和馬爾福……你們是不是加入了一個神秘的地下組織?”
張秋的笑容瞬間僵住。
謝林瞇起了眼,袖中的手指無聲地握緊魔杖,危險的氣息在空氣中悄然彌漫。
瑪麗埃塔卻沒有後退,反而咬了咬牙,猛地跪下:“馬爾福,我求求你,讓我也加入你們!”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絕望而急切:“我背叛鄧布利多軍,已經(jīng)得罪了許多人,而正義糾察隊……他們嫌棄我臉上的麻子,不但沒有幫助我,還經(jīng)常聚眾取笑我、欺負(fù)我,而這一次再也沒有人願意幫助我,就因為我是他們眼中的叛徒,”她越說越難過,嘶啞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和無助,“我隻是……我隻是想保護我的母親……我的家人而已……”
“求求你了,我再也沒有沒有地方可去了……”瑪麗埃塔卑微地說道:“求你收留我吧,讓我追隨你,我什麼也願意做。”
謝林與張秋對視一眼,張秋沉默片刻,最終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謝林輕歎了一口氣,伸出手,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語氣淡然:“我們的組織叫眠龍社,而我是它的首領(lǐng)。”
他微微一頓,嘴角噙著一絲危險的笑意,眸光深邃如夜:“讓我提醒你——讓你加入,隻是看在張秋的麵子上。如果你背叛了我們……”
他俯身靠近,聲音低沉而冷冽:“赫敏的毀容詛咒,和我所能做出的懲罰比起來,隻是小兒科。”
瑪麗埃塔全身一顫,連忙用力點頭,哽咽道:“我發(fā)誓……我絕不會再背叛……”
謝林鬆開手,轉(zhuǎn)身離去,語氣平靜得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fā)生:“那麼,歡迎加入眠龍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