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李家不過是轉為暗處調查,這對我們來說,更加不利,明麵上調查,我們還能獲得一些情報,畢竟李家也不是鐵桶一塊,但現在李家轉為暗處,我們根本得不到他們任何進展。”
“為了避免發生悲劇,所以,提前離開,對你,對我,都好。”
沈源目光平靜看著嚴城,一字一頓的道。
“唿....”
嚴城的目光有些僵硬,仿佛雕塑般固定在那一剎那,他吐出一口濁氣,自嘲道;
“離開?我又能逃到哪裏去?”
“天嵐城,青雲城,都可以,李家的手不可能伸那麼遠,而且現在青湖城正是最亂的時候,少了一兩個鏢局,很正常。”
“這事情我做不了主,我需要去詢問我父親。”嚴城一臉苦澀。
如果隻是去其他城池居住,身為武者的他很輕鬆,但沒有修煉資源,武道怎麼進步。
然而想幹出一番事業,實在是太難了,蛋糕就那麼大,早就被瓜分完畢。
現在他想橫插一腳,絕對會遭到所有勢力的反對。
就像是其他人來青湖城開鏢局,他同樣也會出手阻止,關乎切身利益的事情,沒人會不放在心上。
“嗯。”沈源輕輕點頭,又道:“對了,鄧鏢頭呢。”
“跟我的情況差不多。”
“下次見到鄧鏢頭,麻煩把我的話轉告他。”沈源在河邊的石柱上拍了拍,轉身離去。
嚴城看著沈源的身影沒入人流,最後徹底消失,眼中閃過一絲掙紮,雙拳緊握。
不過一想到李家如果真的調查出真相,他長歎一聲,轉身看著湖麵。
哢嚓!
突然,一道裂開的輕微響聲傳入他的耳邊。
嚴城垂眼望去,隻見方方正正的石柱,中間出現一道裂痕。
裂痕越來越大,向四麵八方擴散出去,最後整個石柱徹底開裂,掉落進河中。
嚴城愣愣的看著這一幕,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臉上一片苦澀;“鍛骨境。”
“看來,真的要離開青湖城了。”他喃喃的道。
最後,望了一眼紅飛翠舞的湖麵,沒入人群中。
······
“源哥,你迴來了。”岑俊智問道。
“嗯,他們人呢。”
“去租船了,說要去河上放空明燈。”
“沈大哥,給。”過了一會,岑千柔遞過沈源一根晶瑩剔透的糖葫蘆。
“千柔妹妹,你真是太偏心了,隻給沈源,不給我。”跟在後麵的張雲風,一臉羨慕。
“謝謝。”沈源接過糖葫蘆,笑道。
“走吧,船已經租好了。”張雲風說道。
幾人租的是中型船,空間綽綽有餘。
“已經開始有人放空明燈了,我們也快點吧。”岑千柔指了指半空,笑聲清脆如銀鈴。
很快,整條河水的船好似得到某種消息,一盞盞空明燈帶著他人的期望,祝福升上夜空,越來越遠......
······
翌日。
虹石武館。
“師傅,需要我參賽嗎?”書房中,沈源問道。
“不用,有莊修傑,我還是有信心拿一個好名次的。”白虹安搖了搖頭,隨後瞪了沈源一眼,道;
“要你去,你小子就會去嗎?”
“為師門爭奪榮譽,義不容辭。”沈源義正言辭的道。
“好了,收起你那一套,為師玩這套路的時候,你還沒出生。”白虹安不屑的道。
“咳咳,弟子在您老人家眼中就這麼不堪?”沈源嘴角一抽。
“走吧,武鬥會也快開始了。”白虹安瞥了他一眼。
“師傅,能不去嗎?”
“你小子,就原形畢露了?”白虹安擺了擺手,道;
“你小子天天不來武館,這麼想引起別人注意嗎,開始和結尾,必須給我去,至於其他時間,就算了。”
“好吧。”沈源聳了聳肩。
由白虹安親自帶隊,來到一處巨大的演武場。
武鬥會的展開非常迅速,沒有長達半個時辰的演講稿,說了一句,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便開始了。
不過原本隻需要兩天時間就能結束的比賽,硬生生被拖成五天。
這場武鬥會,也確實將青湖城陰霾的情緒驅散了不少,整個城池欣欣向榮。
沈源在比賽第一天露了個麵後,就失去了興趣,在家中默默修煉。
直到比賽的最後一天的排名出來,沈源才出來參加頒獎典禮。
虹石武館得到一個不好不差的排名,第五名。
比上次武鬥會前進了一名,也算不錯。
······
夜色如水,明月當空。
轟!!!
城西方向猛然傳來一陣響徹雲霄的爆炸聲。
正盤坐在密室靜修的沈源,猛的睜開眼睛,拉開密室大門,縱身躍上屋頂眺望。
那裏一片赤紅火光衝天而起,顯然是什麼東西爆炸,起了大火。
赤紅色火光照亮了紅石區半邊天。
遠處有大量的哭喊聲,唿喊聲,同時還夾雜著喊殺聲。
“那個位置,是泰青武館!”沈源麵色大變,瞳孔一縮。
武鬥會比完,自然是重新分配利益,所有的武館主,此刻都在泰青武館。
沈源嗅到一股陰謀的味道,正準備動身前往查看。
但接下來,好似得到了某種訊息。
不時有其他方向傳來爆炸聲,先是內城,隨後是外城,最後整個青湖城徹底亂作一團。
火光倒映在沈源的黑眸中,一絲念頭陡然從心中升起,不過很快便被他掐滅。
“先去看看師傅怎麼樣。”
沈源剛準備動身,餘光遠遠的瞥到一道黑影,正朝自己這邊衝來。
黑影速度很快,漸漸的,沈源看清是一位長著白須,麵色紅潤的老者。
老者來到院子,發現屋頂上的沈源,躍上屋頂:“你是沈源?”
“閣下是?”沈源眸子一瞇。
“李成熙是我孫兒。”老者麵無表情的道,眼中是冰冷刺骨的殺意。
“原來是李家二長老,李景河。”沈源恍然大悟,隨後便疑惑的問道;
“不知老先生深夜造訪,有什麼事情嗎?”
“沈源,別裝傻了,老夫已經親自問過城興鏢局和鄧承平了,隻要是說出你身上的秘密,老夫還能給你一個痛快。”李景河臉上帶著一絲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