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吶吶吶,你不會是打算自己帶著珠寶跑路,留下我們一起被炸死吧?”
龍威臉上寫滿了害怕,嘴角卻又帶著一絲得意,指向展臺上的珠寶。
保險罩終於被解除了兩個,兩件珠寶上的寶石在燈光的照射下越發(fā)耀眼。
看到這一幕,劫匪們的目光都熱烈了幾分。
要不是往日的訓(xùn)練素養(yǎng)還在,他們早就上去搶在懷裏了!
兔子立馬有些急了。
他皺起眉,狠狠瞪向龍威,戴著墨鏡都能讓人看清楚神情裏的憤怒。
他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哥哥曾經(jīng)說過的一句話。
“他們跟了我,就準(zhǔn)備為我死的,怕什麼?!”
隻是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菲菲確實死心塌地,可這些人沒有啊!
“哇,大家都是搏富貴而已,沒必要白白讓他們送死,留下你自己享受榮華富貴吧?”林祥嘲笑著說道。
這話仿佛一把刀,插在兔子和在場的劫匪心頭上。
有了林祥的支持,龍威更加得意了,嘿嘿笑了兩聲。
“這位劫匪先生,不如考慮一下自首,可能——”
砰!
一顆子彈擦著龍威的頭皮飛過,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頭發(fā)都燙卷了幾分。
聞著空氣中的火藥味,龍威後知後覺地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吱聲。
“我怎麼做不需要你們教!”
兔子舉著手槍,強硬地頂了頂林祥的太陽穴,炙熱的槍口灼燒著他的皮膚。
“乖乖蹲在這,不然我第一個把你丟下去!”
林祥瞥了他一眼,“那你丟啊。”
“你特麼的——”
罵了半句,兔子怒極而笑,一手抓住林祥的衣領(lǐng),揪著他就往窗戶邊拖去。
“不怕死是吧,我現(xiàn)在就——”
他一槍打碎玻璃,正想把林祥掛在外麵的時候。
左手突然一疼,立足未穩(wěn)的雙腿猛地往後一滑。
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整個人就天旋地轉(zhuǎn),嘭的一聲趴倒在地。
林祥一腳勾住他的右手,踩在背上往上一頂,整條手臂頓時死死地被繞在背後,卡得動彈不得。
“嗷——”
砰!
兔子痛唿出聲,左手剛想有所動作,就被林祥一槍打碎手掌。
嚎叫一聲比一聲淒厲。
林祥充耳不聞,自顧自地對準(zhǔn)他的腦袋,轉(zhuǎn)頭看向劫匪們。
這邊距離遠(yuǎn),還被人質(zhì)們擋了一下視線,等他們聽到槍聲反應(yīng)過來,林祥早就打完收工了。
“放下武器,不然下一槍被打爆的就是他的腦袋!”
群龍無首,劫匪們頓時左右為難,不知所措。
“你殺啊!”喪邦突然大聲喊道,一臉兇相地把槍口對準(zhǔn)人群。
“他當(dāng)了我們老大,早就準(zhǔn)備好會有這一天了,你動手啊!”
見狀,林祥腳下用力,兔子腦袋頓時就像是保齡球一樣,撞碎玻璃。
他的半邊身子都掛在了窗戶外,全靠林祥的腳踩住,才沒有掉下去。
墨鏡和帽子就沒這麼幸運了,被天上的風(fēng)一吹,晃晃悠悠地飛入了黑夜之中。
喪邦頓時猶豫了,槍口都往下斜了幾分。
他倒是不在乎兔子的死活,可兔子是醫(yī)生的親弟弟,他可不敢不在乎醫(yī)生的想法。
見狀,林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你不要得意……”
兔子被風(fēng)吹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但還是含糊著大喊。
“你身上的炸彈頂多還有十分鍾,沒有我?guī)湍悴饛棧銈円惨欢〞徽ㄋ溃 ?br />
林祥低頭看了一眼。
還真是,倒計時進入了最後十分鍾。
這時,一陣轟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一架小型直升飛機急速飛過,落到了他頭頂上的天臺。
場麵瞬間變得僵持不下。
醫(yī)生突然站出來說道:“沒人會想死的,我們是這樣,匪徒們都是這樣,不如,我們各退一步!”
“怎麼個退法?”喪邦皺眉問道。
醫(yī)生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和林祥對視,仿佛是他們兩個在談判。
“直升機能容納的人有限,不如將人質(zhì)留在這裏,讓其他劫匪先從酒店離開。”
龍威不解問道:“那我們豈不是要被炸死了?!”
“放心,留下幾個會拆彈的劫匪,等他們幫我們拆完炸彈,再坐直升機離開。”
醫(yī)生笑著攤開手,看上去好像他是真的在為人質(zhì)們考慮一樣。
“這樣一來,我們大家都相安無事了,不是嗎,林祥先生?”
“好啊好啊!”
林祥還沒迴答,龍威就忙不迭地點頭了。
這裏炸彈這麼多,但凡有哪個不小心爆了,整層樓的人都無法幸免。
不僅是他,在場所有人都對這個提議很滿意。
直升機坐不下這麼多人,劫匪們?yōu)榱饲蠡睿隙ㄒ硐胨ā?br />
現(xiàn)在好了,隻要坐直升機的人願意留下,幫他們挾持人質(zhì),他們自然可以趁機逃脫。
人質(zhì)們也不想和劫匪們繼續(xù)糾纏隻想趕緊把這群瘟神送走。
這完全是兩全其美嘛!
“這位先生真是智勇雙全!”
早早躲起來的楊南一臉笑意地走了出來,拍了拍醫(yī)生的肩膀,還不忘鄙夷地瞥林祥一眼。
“不像某個人,有錢無腦,一個女人而已,竟然連累如此人物被綁上炸彈。”
“人是要靠自己的。”醫(yī)生笑著答道。
林祥沒有理會,而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天臺的位置。
“好啊,我同意這個計劃,你們呢?”
“我們也同意!”兔子立馬答道。
雙方難得達(dá)成共識。
劫匪們立馬把人質(zhì)趕到角落裏,喪邦則是撥通了電話,把談判的結(jié)果告訴了黃啟法。
警方?jīng)]有絲毫猶豫,一口答應(yīng)下來。
聽到警方這麼幹脆,劫匪們都紛紛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尤其是喪邦讓他們帶走一件珠寶,他們都開始商量著迴內(nèi)地之後要怎麼花了。
劫匪們稍微討論了一下。
喪邦和菲菲帶著兩個匪徒,陪兔子留下來,看守人質(zhì)。
畢竟他們火力足,這裏又還有炸彈,人質(zhì)們不敢輕舉妄動。
更何況,他們還得給醫(yī)生和上直升機的人質(zhì)留位置。
決定好以後,其餘劫匪歡聲笑語地聚到一起,搭乘電梯下了樓,準(zhǔn)備坐警方準(zhǔn)備的車先離開。
等他們走後,林祥便借提起兔子的動作,手在耳邊摸索了一下。
醫(yī)生倒是餘光一瞥,突然發(fā)現(xiàn)林祥耳邊多了個黑乎乎的東西。
“你耳朵上的是什麼東西?”
“對講機呀。”
林祥轉(zhuǎn)過頭來,臉上笑瞇瞇的,耳機的樣式更是清晰可見,卻讓醫(yī)生大感不妙。
“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