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城頓時喜不自勝地雙手一推!
“我梭哈!”
靜——
陳金城正得意地收迴手,卻發現大家看著自己的眼神很是古怪。
“怎麼了嗎?”
“陳先生,你臺麵上的錢連五千萬都不夠了,還差一千二百萬。”荷官好心提醒。
“……”
陳金城看向楊南,“信我,下多少贏多少,機會隻有這一次了!”
看著他堅定的眼神,楊南是知道眼鏡的事情,立刻明白他是看到了什麼。
“好,我支持你!”
說完,他從口袋裏掏出支票本,嘩啦啦地在上麵簽了一千兩百萬,丟了上去。
在場的人即便非富即貴,也難得看到一億多美元堆在一起,唿吸都急促了幾分。
見狀,興叔都不得不讓手下把賭桌圍護起來。
這個動作,也讓賭桌的氣氛緊張了起來。
“我明年就七十了,這七十年來,我始終牢牢記住的隻有一件事——”
陳金城抓起自己的底牌,狠狠地甩到賭桌上。
“運來了,什麼也擋不住!”
“四張q!”
梭哈裏平時同樣的三張都少見,現在竟然出現了四張q的牌麵!
場內頓時議論紛紛。
聽著他們的討論,平時喜怒不形於色的陳金城,都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高進卻呆呆的,像是被嚇傻了一樣。
上山宏次和陳小刀臉色大變,忍不住走到賭桌前。
“高先生……”
“師傅!”
陳金城不疑有他,示意手下收錢。
“林生,不好意思了,贏你這麼多錢,下次我再設宴賠罪。”
“賭王就是賭王,果然厲害。”林祥敬佩地鼓了一下掌。
“高進畢竟有傷,我也勝之不武。”陳金城看了一眼楊南,兩人頓時達成了共識。
“不如這樣,今天的賭局就到此為止,就當我贏了小小,以後有機會再來賭一把?”
一把贏了六千五百萬美元,這錢還有大半是林祥的。
他們拿著燙手!
要是再贏下去,到時候連能不能下船都成問題了。
楊南也是如此。
生意歸生意,平日交往歸交往,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他不用巴結誰,也不用懼怕誰。
但絕對沒有人,願意這麼直接地得罪死一位超級富豪。
“沒有以後了。”
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
更令大家驚訝的是,說話的人竟然是被認為已經失憶了的高進!
此時的他,腦袋上依然綁著繃帶,臉上掛著同樣的笑容。
但眼神卻變得格外堅定。
僅僅是這一點,眾人就意識到,那個曾經攪動世界賭壇的賭神高進,迴來了!
“有一件事你說對了,”他微笑著舉起手裏的牌,“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
赫然是一張a!
四張a!
陳金城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撫了撫眼鏡。
怎麼看,a都還是那張a!
高進飽含深意地瞥了一眼身旁的高義,將牌翻了過來。
“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奇,a牌的背後會有兩個點?”
標記和眼鏡的事情隻有他們三個人知道,他們不可能對外透露。
陳金城駭然地脫下眼鏡。
“你的科技太落後了,陳生。”
高進低下頭,把手伸向左眼,把一片隱形眼鏡取了下來。
“我這副隱形液晶顯影眼鏡是德國上個月最新的產品,價值十八萬美金,送給你留作紀念吧!”
說完,他把眼鏡丟到賭桌上,這才看向一臉錯愕的興叔。
“不好意思了,興叔,讓你難做了。”
“你們兩個真是的……”
興叔無奈地搖頭苦笑,當著他這個公證人的麵出老千,簡直是讓他顏麵掃地。
“不過,你的腦……?”
“哦,這個啊?”
提到這個,高進更加得意了。
“林生之前帶我去檢查的時候,就專門從歐洲請了一個醫療團隊,前兩天就幫我做了現在最先進微創手術。”
他打趣地看著麵如死灰的陳金城。
“就是擔心你們狗急跳牆,傷害大家,我才故意裝傻的,你以為我真的傻啊,懵佬!”
被高進甩過來的牌切到臉,但對於陳金城來說,對方的嘲諷才是最難以接受的。
賭術比不過也就算了,現在盤外招都輸得一塌糊塗!
最重要的是,他的身家全輸光了!
陳金城緊緊抓著心髒的位置,裏麵一抽一抽的痛苦,讓他腦袋都有些不清醒了。
“當然,這場戲能演的這麼完美,都多虧了你啊,高義!”
高進轉身,突然把高義攬在懷裏,放聲大笑。
楊南拍桌而起,“怪不得你這麼盡心盡力地幫我們,你個契第!”
高義正想解釋,手裏忽然多了一把手槍。
陳金城剛緩了口氣,就看見高義舉著槍的場景。
他兀地一驚,連忙把手伸進懷裏,掏槍站了起來。
“阿義,你去死吧。”高進咬牙說道,猛地避開。
“別開槍!”
砰!
高義呆呆地看著胸前的血洞,勉力調轉槍口對著高進。
哢嚓。
扳機扣動,槍卻根本沒響。
最後連同歸於盡的念頭都未盡到,高義瞪大雙眼,死不瞑目地倒下。
一不做二不休。
見高義已死,陳金城立馬把槍對準另一邊的高進。
然而,眼前突然一閃,手裏的槍就被搶走了。
“別動!”李傑冷著臉喝道。
於此同時,賭廳的大門猛地被推開,一行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楊南喜不自勝,“你們來得正好,浩南哥,快點去抓了那些人!”
陳浩南瞥了他一眼,帶著手下走到了林祥的麵前。
“林生,照你的吩咐,船已經迴到港島海域了。”
“陳浩南,你們收錢不辦事?!”
“楊生,我隻是答應幫忙而已,沒說要幫誰的忙。”陳浩南輕笑道。
蔣天生好不容易修複和林祥的關係,他怎麼可能在這時候做得罪林祥的事情?
早在楊南找到他的時候,他立馬就把這消息傳給了林祥。
今天上船,不過是配合著演一出戲而已。
最後的倚仗都沒了。
楊南癱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看著賭桌上堆成山的錢。
陳金城扒開窗簾,看到窗外的海岸線和準備登船的水警,頓時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完了,全都完了。
他在港島範圍內殺人,這下不隻是七十大壽,連餘生都要在赤柱監獄裏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