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莫斯科。
飛機剛踏出機場,就被唿嘯而來的寒風(fēng)吹了七葷八素。
最難受的是,這些寒風(fēng)裏還夾雜著點點冰冷的雨水,一下子就給他這個南方人來了個下馬威。
“阿嚏!”
他重重地打了個噴嚏,緊了緊身上的外套,但唿唿的冷風(fēng)還是往他的脖子裏灌進來,讓他不自覺地打起了冷顫。
緊接著,一件軍綠色的大衣突然被丟到了他的身上。
“我記得我提醒過你的。”
吉米穿著同款大衣,走到他的麵前,調(diào)侃地說道。
飛機這時也顧不上嫌棄大衣款式,趕忙穿上,還把後麵的兜帽給裹上。
大衣的厚重一下子擋住了冷風(fēng),讓他舒服地長唿一口氣。
“得了吧,上飛機前我還是穿著短袖的,哪想得到一南一北竟然能變化這麼大?”
而且他之前一直生活在港島,那裏最冷的時候也不過如此,哪想得到這才十一月初,莫斯科就這麼冷了!
“這才哪到哪,再過半個月這裏就下雪了,到時候能比現(xiàn)在冷好幾倍。”吉米隨意地說道。
他在這已經(jīng)有不短的時間了,早就習(xí)慣了這裏急劇變化的溫度。
有時候昨天睡覺前蓋薄被子還嫌熱,結(jié)果半夜就能被凍得七葷八素。
尤其是在十一月後。
飛機一聽,連忙將身上的大衣裹得更緊。
“那還站在這幹什麼,趕緊把事情辦完,早點迴去啊!”
“嗬。”
吉米冷笑一聲,沒有解釋。
這事要是有那麼好辦,他也不至於在這裏待到現(xiàn)在了。
“走吧,先帶你轉(zhuǎn)一圈,讓你感受一下這裏的氛圍。”
飛機的臉上立馬掛上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加快腳步,湊到吉米的身邊。
“我聽說……這邊的毛妹……質(zhì)量都很高?”
這哪還用聽說。
從這裏革命開始,一直到近幾年蘇熊經(jīng)濟崩盤,一直都有南下求生的毛妹。
在港島夜總會這些地方,你見到的白皮膚妹子十有八九就是從這裏跑出去的。
作為夜總會小霸王,飛機就見識過不少,但那也是別人挑剩下的。
現(xiàn)在來到毛妹大本營,那他還不趁機大開殺戒?!
吉米沒有解釋,就隻是帶著他上了路邊的一輛車,等了等,往城市中心駛了過去。
在車上,飛機並不著急,而是哼著小曲,滿懷期待地看向窗外。
這次過來,在他眼裏,就隻是幫林祥幹點小活,輔佐一下吉米而已。
純粹的公務(wù)旅遊!
為此他還打聽到這裏盧布早已貶值成廢紙,特意換了一筆美元,本著不花完就不走的心態(tài)來的。
至於在毛熊商品經(jīng)濟崩盤的現(xiàn)在,他打算將錢花到哪,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等等!
一進入城區(qū),飛機就看到路邊停著閑散的軍車,一隊又一隊閑散的軍人在路邊站崗。
街上一片蕭條。
而馬路兩邊的店鋪基本關(guān)著門,隻有偶爾開著的幾個店鋪前也是大排長龍。
而排隊的無論男女,手裏抓著一個大袋子,臉上都帶著仿佛一個模板印出來的疲憊和焦急。
這可是莫斯科,一國首都!
就連這裏都變成這個鬼樣子,其他地方飛機都不敢想會是什麼慘狀。
最難受的是,他在街上完全看不到漂亮妹妹啊!
“這裏……”飛機連忙看向?qū)P拈_車的吉米,“情況已經(jīng)糟到這種程度了?”
“早就讓你少看點龍虎豹,多關(guān)心一下國際新聞,這裏兩年前就差不多是這個樣子了。”吉米隨口解釋,一路在莫斯科街道上暢通無阻。
前一陣子街上還因為政變而戒嚴,但到了現(xiàn)在,戒嚴的軍人們都已經(jīng)沒有心情維持警戒,也就任由這些車輛行駛在道路上了。
當然,主要是因為這時候還能買得起車,加得起油,在街上亂逛的,都不是一般人,不可能沒有準備。
他們攔了也是白攔。
至於別有用心的……
說實話,這些軍人說不定也更希望出現(xiàn)個別有用心的人,鬧一鬧呢。
至少這樣,他們的上官就不會再把他們的武器裝備都悄悄賣了……
“兩年前?”飛機迴憶了一下。
“可我記得兩年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好個屁!”
說到這裏,吉米就來氣了。
他一開始看新聞,也以為毛熊情況還能再穩(wěn)一穩(wěn),畢竟之前也隻是周邊幾個小國鬧獨立而已。
結(jié)果親自來到這裏,他才意識到情況有多嚴重。
說得直接一點,毛熊早在一年前就已經(jīng)在事實上名存實亡了。
現(xiàn)在拖延的,不過是在爭遺產(chǎn),以及怎麼辦這一場葬禮!
局勢混亂到,吉米今天談的合作對象,可能明天就換人了。
談來談去,好不容易談到最後,一換人,就又要從頭開始!
這也是他為什麼要把飛機叫過來了。
再拖下去,要是真到了林祥給出的兩個月限期,那事情就難辦了……
吉米快速解釋了一下現(xiàn)在的局勢。
即使是在開著車,他的眉頭也未曾舒展開來。
直到車子漸漸駛?cè)胍粋€製式的小區(qū)。
“&*&……%¥#@!”
守在小區(qū)門口的警衛(wèi)立馬把車子攔了下來。
“我是波涅夫?qū)④姷呐笥眩 奔子糜⒄Z大喊,手裏還展示著一紙俄語文件。
警衛(wèi)似乎和外國人打交道多了,上來查看了一下,又把腦袋伸進車子裏掃了一遍。
“他是誰?”
“他是我的朋友,我們一起和將軍談?wù)摻灰椎摹!奔仔÷曊f道,手裏攥著個小球,塞進了警衛(wèi)的上衣口袋裏。
警衛(wèi)當即了然,臉上帶著一絲古怪的笑容,揮了揮手,讓手下拉開了停車桿。
“走吧,將軍就在家裏,心情還不錯。”
“謝謝。”
吉米爽朗一笑,繼續(xù)將車子往小區(qū)裏開去。
“不是吧,這麼個看門的也要賄賂?”飛機不解地問道。
“閻王好惹,小鬼難纏。”吉米說道。
“這個波涅夫以前就是個管後勤的小主管,他的警衛(wèi)也都是一些小兵,現(xiàn)在雖然上官發(fā)達了,但他們這些小兵卻還是被很多人忽視,而我隻用一點小錢,就能收買到不少內(nèi)幕消息了。”
“原來如此。”
飛機點了點頭,“對了,直到現(xiàn)在我都還不知道祥哥這麼大陣仗究竟要買什麼,總不能是飛機大炮?”
“差不多,比這大一點。”
“啊?還真買飛機大炮啊?”飛機愣住了,他隻是隨口一說而已。
要知道,駐港英軍也才兩個旅,武器大都以輕武器為主!
“那倒不是。”吉米搖了搖頭。
“我們要買的是航空母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