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林祥一番解釋，餘文慧覺得好笑又無奈。
居然能這麼巧合！
不過理解歸理解，但她更清楚，無論是真上市還是假上市，最後拚的還是現金流。
“可最後還是要比拚誰的錢更多，我們……時間可能不太夠。”餘文慧皺眉說道。
李家家大業大，都尚且準備了半年多的時間。
雖然林祥也相應地做出了迴應，但一來他們並沒有料到李家會這麼極端，準備得不夠充分，最近還花了一大筆錢。
二來，迴攏資金需要的時間太長，林祥自己的小金庫很多都不是現金，需要一番操作才能成為可以注資集團的錢。
洗錢需要的時間也不短，一個假上市可不夠，甚至，要是因此激怒李家，他們要迎接的衝擊可能還會更強。
這確實是個問題。
林祥皺眉思索了一陣，最後搖了搖頭。
“和李家的衝突已經不可避免，盡人事，聽天命吧。”
他倒是有個極其冒險的辦法讓自己的現金儲備大增，但要是弄不好，帶來的負麵影響可能比十個李家都要嚴重。
“我聯係一下程一言，他想法多，問問他有沒有別的主意。”
假上市的事情也需要程一言配合，林祥就當是順便一起了。
但沒等他撥出電話，就被餘文慧拉住了手臂。
“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等天亮再說也不遲。”
林祥順勢看了一眼時間。
謔，原來都到淩晨兩點多了。
這時候打電話就有點不禮貌了，而且程一言最近的忙碌程度並不比他弱多少。
林祥順勢和餘文慧站了起來。
這麼晚了就沒必要浪費時間迴家，辦公室裏本來就留了個供他們休息的小房間。
第二天，林祥還沒醒來，反而就先被電話給吵醒了。
“喂？”
“是我。”李玟龍快速說道。
“文祥最近怎麼鬧出這麼大件事了？”
林祥揉了揉眼睛，窗簾拉著，他隻能透過縫隙看到外麵燦爛的陽光。
樓層高就這點不好，陽光太猛烈。
“還是老對手，跟發了瘋一樣找我們麻煩，這條老瘋狗……我能怎麼辦？”
老瘋狗……
聽到這個形容詞，李玟龍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擔憂的神情少了幾分。
“老狗也有幾顆牙的，有需要幫忙的嗎？”
“別連累你就好。”
“哼，我在港島做了這麼多年生意，交情關係並不比他弱，我會怕他？”
李玟龍口氣頗大。
當然，他也就是在電話裏說說而已。
就李家這一個月就十幾二十億的規模，十個他也扛不住啊！
實際上，有心人計算了一下，得知李家的大手筆後，他們頓時看傻眼了。
這就是第一家族的底蘊嗎？！
他們意識到李家是要動真格的時候，一向喜歡看熱鬧的他們也被嚇到了，紛紛噤聲。
這也是為什麼，事情鬧大了，港島各家媒體卻鮮少報道。
隻有那些三流小報，用一種江湖傳言的口吻，將這件事描繪得極其離譜，大家看了都不會信的那種。
因此，這一次港島各界反而異常的安靜。
他們在等待結果。
是新王扛住壓力，浴火重生，還是舊王鎮壓一切不臣，就看今朝了！
李玟龍最近在忙逐漸有起色的迦沙的生意，還是那邊可能會受影響的消息傳來，才讓他發現了林祥這邊的情況。
但要說幫助，那他就無能為力了。
“那就好，我和文慧也不怕他小小一個李家，就怕他遷怒你。”林祥笑道。
“有誌氣！有需要盡快開口，我這張老臉還是有不少關係在的！”
“那就先多謝伯父了。”
掛斷電話後，餘文慧軟綿綿地趴在林祥胸口上。
“我爸是不是又吹牛了？”
“他說要來幫我們……”
“瞎胡說，”餘文慧毫不猶豫拆穿她的老父親，“就他那公司，資金壓力大得嚇人，我都怕他哪一天資金鏈斷裂了，還要找我們幫忙。”
工業是重資產，就算資金鏈斷裂了也不會損失太大，但現金流就不用指望了。
更何況，林祥特意打造的文祥集團已經是個現金奶牛，這都感到了吃力，多一個少一個李玟龍都沒什麼意義了。
兩人閑聊了一會，還沒等林祥迴憶起自己要做的事，房間門就被敲響了。
能在這時候敲響這道門的，就隻有兩個人。
林祥看了看兩人的著裝是正常的後，直接喊道：“進來。”
阿珍推開房門，對躺在床上的兩人熟視無睹。
“程一言先生聽說文祥集團準備上市的事情，想和林生你商量一些事情。”
林祥還準備起床後再去找程一言的，沒想到他居然先主動上門。
該說不收，他到底是有多期待文祥集團用嘉文集團的殼啊……
餘文慧推了推他的胸膛。
“那就別耽誤了，大家都在忙，就你一個人還懶懶散散的。”
“我這叫運籌帷幄。”
林祥強調了一句，不過人都來了，他再耽誤也不好，便起床洗漱了一番。
林祥在辦公室的會客廳裏見到了程一言。
“我還想去找你呢，沒想到你會先過來。”
“我著急嘛。”程一言笑道，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隻可惜，林祥隻能讓他失望了。
“不用這麼著急，假消息來的。”
“……”
看著程一言瞬間無語的表情，林祥聳了聳肩，拿起桌上的一杯牛奶喝了起來。
他還沒吃早餐呢，隻能靠著這一杯牛奶頂頂肚子。
“所以，這是你們的緩兵之計？”
“可以這麼說。”
“那你又說要來找我？”
“嗯哼，”林祥放下杯子，“我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不上市，又能讓文祥集團撐過這次危機，乃至反擊？”
“沒有。”
程一言迴答得很幹脆。
可能有泄憤的原因，但他確實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或者說，他想不出林祥他們一群人都想不出的好辦法。
“對方的做法很直接，除非你能給集團的所有產業都設計出一套更省錢，乃至不怕任何競爭對手的強大優勢模式，不然就隻能跟著燒錢。”
這又不是什麼高科技或者互聯網，隻要還有競爭對手，李家的燒錢戰略就能奏效。
“不過，”程一言話鋒一轉，“如果你們現金儲備足夠的話，倒是可以試著和對方拚一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