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的場景，朱勝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震撼。
盡管他如今已曆經風雨、見識廣博，但眼前這一幕還是讓他微微有些驚愕。
而站在一旁的張三豐，此時更是一改往常的雲淡風輕。
隻見此刻的張三豐眉頭緊蹙，麵色沉重至極，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而在張三豐的眉宇之中，更是隱隱透露著一股怒意。
他們所立足之處，正是曾經的北涼。
是的，曾經的北涼。
曾經那個說不上繁榮昌盛、人聲鼎沸但卻也人口眾多，兵馬充足，聲勢浩大的北涼。
之所以說是曾經。
則是因為此刻的北涼，已經徹底變了模樣。
如今的北涼已不複往日的模樣。
原本廣袤無垠的北涼大地，此刻竟然化為了一片荒蕪的廢墟。
昔日巍峨聳立的城池，如今已淪為殘垣斷壁。
曾經高聳入雲的山峰，此刻也隻剩下滿地破碎的亂石。
極目遠眺，整個北涼的土地仿佛被徹底翻轉過來一般。在朱勝和張三豐這樣修為高深、目光銳利之人眼中，竟也找不到一絲一毫存在於北涼的生機。
三十萬北涼鐵騎，百萬北涼百姓，連帶著一眾北涼的高手們。
不是化作了遍地的血肉，便是被碾做了飛灰。
此刻的北涼，已成為一片毫無生機的死寂之地。
而在這片荒蕪的廢土之上，數道令人毛骨悚然、強大無比的殘留氣息，依然如幽靈般高懸於北涼的上空。
哪怕他們已經離開，可是那遺留下來的氣息，卻依舊能夠讓人感到恐怖。
朱勝能夠明顯感受到那幾股力量的強大。
雖然隻是殘留的氣息。
但憑借著天子望氣術，朱勝從這些氣息上依舊能夠感受到它們的主人，究竟有多強。
每一個，都不遜色於梁思禽，範長生。
而那股最強大的氣息。
哪怕是如今的朱勝，依舊感受不到它究竟有多強大。
不過那氣息倒是很好認。
如此深不可測的氣息，如此恐怖的帝王之威。
除了那個傳說中的存在以外，朱勝已經想不到還有第二個人了。
毫無疑問，造成北涼如今慘狀的始作俑者，便是這些力量的主人。
狂風無情地席卷著黃沙，在原本已是廢墟一片的北涼大地上肆虐唿嘯。
而這裏曾經到底發生過何事，也伴隨著北涼的覆滅成為了一個永遠無法解開的謎團。
“張真人，事已至此，前因後果，你是否可以告知朕了呢？”
朱勝語氣緩慢而沉穩地說道，但在他那輕柔的聲音之中，卻蘊含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很明顯，對於這件事情，朱勝下定決心一定要弄清楚。即使因此冒犯到張真人，他也在所不惜。
因為在那些氣息當中，朱勝敏銳地察覺到了那所謂的“真武大帝”的氣息。
那氣息神聖且強大，但在朱勝的感知裏，那股氣息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
甚至，朱勝內心深處還湧起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他覺得，那氣息竟然與自身、與整個大明都緊密相連，宛如同根同源一般。
在聽完朱勝所言之後，張三豐並未表現出絲毫驚訝之色。顯然，朱勝現在想要搞清楚這件事情，完全在張三豐的意料之中。同時，張三豐也深知，事已至此，自己必須將這件事如實告知朱勝才行。
“聖上，此事關係重大。”
“我們還是先返迴皇宮吧。”
“老道必定會將所有真相都告訴您的。”
聽完張三豐的這番話後，朱勝微微頷首，表示認同。他同樣明白，此地並非適合談論要事之地。
......
大明皇宮內，一座被重重陣法環繞守護著的宮殿裏，朱勝與張三豐相對而坐，氣氛異常凝重。
朱勝麵色肅穆地凝視著張三豐，淡淡說道：
“張真人，此事究竟如何發生？你也該給朕一個解釋了吧！”
張三豐微微頷首，表示理解皇帝的心情，然後輕聲說道：
“聖上放心，老道自當知無不言。”
他的聲音平靜而沉穩，但眼神中卻流露出深深的思索和顧慮。
張三豐稍稍停頓片刻，似乎在整理思緒，隨後才慢慢地繼續道來。
每一個字都顯得格外鄭重，仿佛承載著千鈞之重。隨著他的講述，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逐漸展現……
“真武大帝之事，說來話長，但若是真說起來，確實也並不麻煩。”
“自古以來，不往歸墟，都是各位帝王所追求的遙遠之物。”
“而永樂皇帝，自然也不能避免。”
“再加上當年靖難之事。”
“因為洪武帝身處歸墟，故而哪怕永樂帝已經達到了足以進入歸墟的要求。”
“但永樂皇帝，始終不願前往歸墟。”
“可是不前往歸墟，那就意味著永樂帝必須麵對天人五衰，生老病死。”
“這無疑是永樂帝更不願意麵對的。”
“後來，永樂帝身邊的那位黑衣宰相給他出了個主意。”
說到這裏，張三豐便沒有再說下去了。
而朱勝，自然也是猜到了。
“怪不得，朕聽說真武像和永樂帝頗為相像，想不到，竟是如此原因。”
“這也是為何後來真武之信徒遍布整個大明的原因吧。”
“所以，那徐鳳年的所謂真武轉世，不過是朕哪位老祖宗的奪舍對吧。”
“奪舍徐鳳年，再以信仰之力重塑精氣神。”
“這樣，他就可以重獲第二世了。”
“想來，歸墟裏的永樂帝，也隻是障眼法了。”
聽著朱勝的猜測，張三豐也站在一旁點了點頭。
“正是如此。”
朱勝聽到這裏，徹底沉默了。
既然已經確定了那真武大帝乃是自己的那位老祖宗永樂帝。
那麼，這件事可就大了。
畢竟，雖然對方的手法很是迅速和狠辣。
但朱勝依舊知道，出手的勢力必然是大秦。
而這次出手對付朱棣，更有可能是秦始皇親自出手。
這麼一來，這件事的嚴重程度便可想而知。
而對朱棣，朱勝自然是不能置之不理的。
無論是從朱棣之於大明的方麵，還是不能放任本就強大無比的大秦繼續變強的方麵。
現在，擺在朱勝麵前的，好像就隻剩下了一個選擇。
與大秦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