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他們進一步在齊府查找線索時,卓翼宸和文瀟救下了欲自縊的齊小姐。在齊小姐口中知道了她與冉遺的淵源。
果然,冉遺殺害無辜新娘,隻為了讓齊府在水鬼搶親的威懾下,不把齊小姐外嫁。沒想到,齊老爺為了攀附權貴,完全不顧女兒的死活。
銀月看著牆上掛著的畫念到:“碧海茫茫,去無路,卻在人間。星河渺渺,執子手,天地同遊。好詞,隻可惜……”
齊小姐、文瀟和卓翼宸一道轉頭看她。
“不過什麼?”齊小姐問道,她隻覺得這個戴著麵紗身穿白衣的姑娘,渾身上下都有一股縹緲如祥雲的氣息。
銀月轉過臉來,露出的眼眸裏閃過一絲黝黑:“可惜沾了無辜生靈的鮮血,你們的路注定難走。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皆是因果,天道亦無話可說。唯大忌牽連無辜之人,縱使你們深情感天動地,也會受枉死之人戾氣反噬。若生不能還,死了也得償還。”
齊小姐渾身一抖,麵色煞白,開始哭泣。
文瀟和卓翼宸麵麵相覷,卓翼宸慣常捉妖,深知害人性命之妖就得伏誅的道理,而文瀟身為大荒神女繼承人,長期與妖打交道,不禁動了惻隱之心:“銀月,有沒有什麼辦法,讓他們贖了罪之後能在一起?”
銀月瞥向文瀟,這一眼,卻讓文瀟打了個激靈,她看到了冷涼薄情,這難道就是沒有七情六欲的天神,在大是大非麵前表現出的不近人情麼?
銀月眼一閉,再睜開時,端了幾分柔色:“有。”
齊小姐抓住了文瀟的手,滿目希冀看向銀月。
銀月淡淡道:“別開心得太早,既然今生無緣,那便求來生。若記憶不滅,也算再續前緣。懂我的意思麼?”
第二日,銀月在馬車裏掀開簾子向外望,裴思婧和白玖靠在馬車上,趙遠舟和卓翼宸坐在馬車不遠處,
緝妖小隊已經來到齊府家丁透露的崇武營落腳小鎮等候。沒多久,崇武營果然現身了,還主動襲擊了緝妖司一行人。
雙方打得不可開交,場麵甚是混亂。按理說憑著趙遠舟的本事,崇武營不過凡人,本也不足為懼,但是崇武營的侍衛們像是不死之身,任憑他們如何打,都是倒地即刻爬起來,全然便是一具具行屍走肉的傀儡。
銀月和文瀟坐在馬車裏撩開窗簾觀戰,文瀟武力不行,而銀月不能出手。
銀月抬頭看看天,皺起眉來,上迴離魂找了天道,當時還有一個問題想問,卻時間緊迫沒問出口,那便是一萬兩千年前,指使六兇獸埋伏她的末後黑手是誰。
這兩日,她沒神魂出竅,否則又是氣息全無幾日的話,也不知趙遠舟他們腦補多少,還影響查案的主線。所以,她讓雪胖子去聯係天道,但是……
“主人,天道被主係統屏蔽了,你上迴私聯天道作弊,被查到了!”
“怎麼迴事?這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幹啊?!”
“主人,這是個沒有開竅的天道,還是個娃娃,膽小怕事得很,主係統抽查,他一哆嗦全交代了,所以,你現在不得開外掛獲得劇透。”
淦!算了,反正朱厭和離侖也在查這件事,光憑他倆男主的光環,遲早能把這陰暗裏的蛀蟲給揪出來。
崇武營中終於有人注意到停在一旁的馬車,調轉矛頭攻過來。
那邊,趙遠舟被四個傀儡盯著打,卓翼宸在給白玖解圍,而裴思婧轉頭看到這場景,急忙拉弓射箭,卻趕不上傀儡撲上去的距離。
文瀟倉惶地抱住了銀月。
銀月眉心一擰,低低說了句:“找死。”
她手指一彈,一個金色的光圈瞬間爆發開去,馬車外梟撲過來的兩名傀儡侍衛被金光掀翻在地,再也沒有了死而複生的能力。
金光四散,穿過在場每個人,隻有那一群行屍走肉,像是被抽幹了魂魄,瞬間癱軟下去,其他人毫發無傷,無論是人還是妖。
趙遠舟和卓翼宸震驚了一瞬,立馬跑向馬車。
趙遠舟身法迅速,率先掀開車簾:“銀月!”
銀月拍著撲在她懷裏的文瀟的背,向趙遠舟一笑:“我們沒事。”
而此時,一個牆角,一個人影目光陰騭,視線從馬車收迴後,閃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