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車上,他遞給了銀月一個袋子:“這個送你。”
銀月笑著接過:“這什麼?”
沈翊笑笑沒迴答。
銀月已經拿出來了,是盒……禮盒裝的金銀花。
他知道,別人追女孩子送花,沒有999也有99朵玫瑰花,至於他送金銀花……
看銀月一瞬間有點愣,沈翊趕緊解釋了一下:“你的專訪上,寫著你最喜歡的花是金銀花,我沒有記錯吧?”
銀月笑了:“對,你沒記錯,好像是三四年前一個專訪。你居然知道?”
沈翊點了點頭,鬆了口氣,他還擔心,會不會顯得太寒酸,雖然這已經是他托認識的朋友能買到的最頂級的金銀花了。他家裏甚至還有一盆精修的盆栽微型金銀花,準備送給她,就是今天不方便帶。
銀月問:“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金銀花嗎?”
“你說你最喜歡金色,而且,現在看來,名字裏和你一樣有一個‘銀’字,不知道我分析得對不對?”
“對。這也是理由。還有一個原因麼……”銀月端詳著盒子,表情顯得神秘兮兮,“你知道的,金銀花又稱忍冬。”
銀月看向他,她的眼神帶著考驗。
他試探著說道:“忍冬紋,大量出現在敦煌壁畫上,與蓮花飛天圖一起,呈現出神聖之境,代表著神聖的力量,符合你一貫的繪畫風格。”
銀月又笑了,她這個笑,讓他知道,他這輪考驗,通過了。
下車時,他鼓起勇氣問她下周末有沒有空一起去看市美術館新銳畫家作品展。
銀月沒答應也沒拒絕,隻道:“空不空還不是時刻待命著呀,讓我們祈禱本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喂,沈翊!”蔣峰大力拍了一下走神的沈翊,“想什麼呢,大夥兒看看他,魂不守舍的,肯定有問題!”
“啊?”沈翊跳迴神來,頗為尷尬,“你剛才說什麼?”
杜城也是滿臉狐疑,但仍舊臉一橫指揮道:“好了好了,無聊!還不趕緊幹活去!”
大夥悻悻然散開了。
沈翊麵上訕訕的,不過,他看到杜城,忽然就記起了正事,於是道:“對了,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我給你看個東西。”
杜城隻得跟著他去了。
銀月對辦公室的八卦一無所知,她被張局叫去了。
因為剛來一個月,在刑警隊裏近期破的這些案子裏表現出色,又多少帶點部長千金的光環,上頭要給她記功。
當然了,她身為一個才來的新人,她還得違心地推辭一番,說什麼謹遵父親的教誨,不希望太高調,腳踏實地就行,免得引起一些居心叵測之人的別有用心。
否則,在她還沒積滿積分之前,因為立功太過突出,不能再待在刑警隊了怎麼辦,畢竟,這一百分的任務,沒個四五年可是完不成的。大案子也不是天天都有。
她現在隻得了14分。她也不能保證,每個案子她都能捷足先登。畢竟,杜城和沈翊的男主氣運與光環還是很濃厚的。
而沈翊呢,倒也沒有完全被戀愛衝昏了頭腦,在看到銀月的畫之後,他終於也記起了那個黑帽女人的臉,畫了出來。他叫杜城到辦公室,正是把畫交給他。
杜城興衝衝讓技術科比對人臉,但是,信息庫裏卻沒有這個女人。刑警隊眾人都免不了沮喪。
雪胖子道:“主人,咱不是知道那女人的身份嗎?讓赤微帶人去抓了不就結了?這一個大犯罪集團,積分定然少不了。”
赤微,銀月在境外的一個幫派組織手下。
她除了神秘畫這一個正派的身份之外,其實還有一個更中二的身份,是q幫老大的幹女兒,正兒八經的那種幹女兒。因為,她在槍戰中救了那老大的命!
她想有現成的勢力可以用,又不想自己從零培養,於是,用積分買了個機緣,救了這麼一個大佬一命。
她用的甚至不是自己的臉,而是一張很是普通的女孩臉。那已經六十多的幫派大佬對於這個身手逆天,還幫他吞並了一直以來的死對頭的幹女兒很是信任。因為幹女兒樣貌平平,也從沒生過邪惡心思。
沒有人敢,也有這個幫派的原因。因為幹女兒喜,幫派老大自然保駕護航。簡直是黑貓白貓都讓她做了。
當時雪胖子就一直揶揄,境內的時光,樸實無華,歲月靜好;境外的現狀,血雨腥風、癲狂科幻。這世界都要被她整割裂了!
銀月很無所謂:“那又怎麼樣,又影響不到男主們和他們的案子上。”
銀月皺眉:“怎麼抓?沒有適當的契機啊。赤微帶人去抓,積分也不會落到我頭上,沒意義。等待時機成熟再說吧。”
銀月的剖析很到位。因為又過了幾天,雖然發生了一件大案,持槍搶金店的案子,但是在這個案子裏,她沒有占到先機,率先破案,還是沈翊發現了端倪,從孩子臉上推斷出父親的模樣,發現了小餐館老板的嫌疑。
這個案子從周四持續了好幾天,周末無休,所以,沈翊之前提的周末美術館之行,兩人心照不宣地泡湯了。
而且,隊友小李在持槍案中犧牲了,賀紅跑了。
小李也是新人,比銀月早進兩個月,平時在辦公室裏,大家也是嘻嘻哈哈的,相處很是融洽,但是,銀月也救不了所有人。
這事讓刑警隊悲傷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新案子出現後,大家收拾心情,化悲憤為動力查案去了。
沈翊是個慢性子,說的好聽點是溫柔,說的直白點……
“呆子!他怎麼能這麼沉得住氣!這叫喜歡我嗎?!”銀月都有些生氣了。
半個月了,送了兩迴金銀花,破了兩個案子,正兒八經送了一次玫瑰到她家之外,也沒有別的表示了。在單位,更是一點表現也不露出來。
銀月嫌棄,真是榆木疙瘩,怎麼讓她給機會啊?!
然後,天道看不下去了,機會來了!